《Mystery of Love》谦枳鹤

3、03

　　“小侯子，你cos熊猫上瘾阿。”彭诗婕瞧着精神兴奋，但□□疲惫的侯言澈。

　　“没睡好。”

　　“怎么没睡好?”是沈见山问的。

　　侯言澈心里疑惑，又是慌乱，心里抱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囫囵回答：“想到模拟考太激动了。”

　　“呵呵，你是激动又要拿第一名了吗?原来这个世界的悲喜并!不!相!通!”齐修明愤恨把手里的必备古诗文摔在桌面。

　　侯言澈讪笑摸着耳垂，瞄了沈见山一眼，“这不是还有沈见山嘛，我也不一定是第一。”

　　“尽力就好。”沈见山语气淡然。

　　一中的第一次模拟考来的爱任何一所学校都快，历年试卷的魔鬼程度令所有一中学子都为之颤抖。

　　走出考场，侯言澈便看到了提前交卷等他的三个人。周边的同学都在聊试卷以及对答案，还有和他比较熟的人问他数学最后两道选择选什么，侯言澈想了下，如实回答：“BB。”

　　“不是吧，我懵错了。”同学A哀嚎。

　　而B同学幸灾乐祸：“我蒙对了一个，满足。”

　　他也不一定对啊。侯言澈如此想着，走到沈见山面前时他也忍不住问：“沈见山，数学最后两道选择题你选了什么，我的是两个B。”

　　“一样。”沈见山插着兜下楼。

　　“那就好。”向来考试不紧张的侯言澈，莫名松了一口气。笑着跟上去。

　　他和沈见山的成绩不用说，齐修明日常第十名左右，也不差。而彭诗婕虽然在十几名，但人家根本不care，人家可是从小拿了各种语言类的舞蹈类大奖的人。

　　因此他们考试结束的话题并不围绕着考试，而是一路非常严肃的讨论中午吃什么，食堂什么菜最好吃，那种搭配最完美。

　　大概是真的入了秋，今天不见太阳，风有些冷。侯言澈想来口热乎的，跑去了牛肉面窗口。刷完卡发现排在他身后，点了和他一模一样的牛肉面的沈见山。小小惊讶：“你也吃这个?”

　　“嗯，想喝汤。”沈见山接过食堂阿姨给的号码牌，“压力不要太大，这两天看你有些恍惚。”

　　“嗯嗯。”侯言澈心不在焉，不敢看沈见山。这些天因为和沈见山的关系进展突飞猛进，有种恍惚自己的埋在心里的喜欢可以摆在阳光下一般，飘飘然。

　　食堂正是人多的时间，他们被挤在队伍了，面对面几乎胸膛贴胸膛。沈见山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像冬天松树上融化的雪。

　　侯言澈咽了咽口水，转身背对沈见山，完全没发现自己将红透的耳朵，露出来。

　　“对了，上次停电谢谢你。’

　　沈见山盯着那双红透的耳朵，他竟然觉得有点儿可爱，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没事。”

　　“我得好好感谢你才是。”

　　“不用。”沈见山推了一下侯言澈的背，示意队伍前进了。

　　“谢谢阿姨。”侯言澈端起自己的牛肉面，不要葱，不要香菜，加辣。等了会沈见山的也好了，两人并排寻找另外两个人。

　　“我请你吃饭吧，食堂或者校外都可以。”侯言澈说。

　　拐了个弯，齐修明正眯着眼眺望他们，傻傻挥着手，彭诗婕低着头捂脸想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沈见山朝齐修明走过去，“都行，你看着办。”

　　“o的k。”

　　高三课程紧，改卷速度也加快，不到两天全科成绩已经出来。半个班的人都趁下雨不用去课间操的时间跑去班主任办公室看成绩。

　　连班主任是魔头刘凤英也暂时被成绩冲淡了恐惧。

　　只是成绩出来了，但是还没进行最后统计排名。齐修明一脸兴奋回来跟他们说：“我进步了，诶嘿嘿。而且这次的第一名估计还是小侯子吧。”

　　“排名出来再说，不要妄下定论。”侯言澈忐忑看了眼沈见山，怕沈见山听到这话不舒服。

　　“反正不是你就是山哥呗。”

　　“嗯。”沈见山浅笑。

　　不出意料，这一次年级第一还是侯言澈，沈见山以两分之差第二，第三是他们班班长林萧贤，差了他们快三十分。

　　老师念成绩的时候，侯言澈感觉有道恶狠狠的目光从人群中射向他，探寻过去却没发现什么。可能是他最近睡眠太差，精神恍惚了。

　　齐修明这次考的十分不错，年纪第七呢，嚷嚷着请大家吃饭。放学时，彭诗婕却面露难色，十分抱歉说：“对不起啊，我报了艺考班开始上课了。”

　　“啊……”齐修明有些失落，彭诗婕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扫兴，于是承诺下次她请客，齐修明才重拾笑容，勉强说好吧。

　　没想到彭诗婕才上车，沈见山也说自己有事儿，要先走。一下子只剩下了齐修明和侯言澈。

　　侯言澈笑着安慰齐修明：“要不，我请你?”

　　“哪儿能啊，请你一个我也能吃一桌。”

　　虽说两个人看上去单薄，但是这两个人都比较能说，干饭战斗力也不错，愣是一顿火锅吃了三个小时。两人还买了两杯奶茶，一边回去一边喝。

　　“下次不吃垮他们我就不姓明!”齐修明嘬了一口波霸恶狠狠道。

　　“必须的，那明天见，拜拜。”

　　吃的有些撑，侯言澈打算在小区里逛逛再回家，消消食。

　　现在是晚上九点二十六，小区静悄悄的，只有零星几盏路灯安静站立。他沿着有亮光的地方慢慢走。

　　“开心了?回去吧，不然宋姨要担心了。”

　　是沈见山的声音。侯言澈脚步顿住，停在树后面不敢出去。这个时间，孤男寡女，话语又是那样亲密，是怎样的关系昭然若揭。

　　一个甜甜的女孩子声音说：“谢谢山哥，我很开心，你回家记得跟我妈解释，我上去了，拜拜。”

　　“嗯，跑慢点。”语气宠溺。

　　女孩好像笑了下，道：“知道了，快回去吧，晚安。”

　　“嗯。”

　　接下来是一个皮鞋踏着石板的声音，皮鞋声音彻底消失之后，另外一个很轻的脚步声才响起，也渐渐远去。

　　侯言澈咬着吸管，心里一阵酸涩翻涌。

　　这些天的欣喜全然冲跨，只留一地脏兮兮的雨水。

　　他真是太得意忘形了。

　　沈见山只是人好，对每个人都很好，想来沈见山对他和彭诗婕也没什么区别，停电的事情只是因为沈见山怕他害怕，作为朋友帮忙罢了。在面前那样若无其事的换衣服，应该就是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同性朋友吧。

　　呵呵。侯言澈自嘲一笑，嘴里的全糖奶茶十分苦涩，发誓再也不喝这家奶茶了。

　　大概倒霉总是接二连三的，秋天的雨猝不及防，回到家侯言澈已经被淋透了。

　　许晴又担心又是埋怨，连忙推人进浴室，跑去煮姜茶。

　　“下雨也不知道躲着点，傻不愣登的。”

　　冲着热水的侯言澈想，可不就是傻嘛。人家对他稍微好那么一点，他差点热昏头把心思全都抖落。

　　不可避免的，侯言澈感冒了。妈妈说他是早产，从小身体就不好，平日很是小心，这次淋雨不能幸免。

　　一个早上，侯言澈已经用了一包纸巾了。对于吃饭更是没什么胃口，眯着眼趴在桌上让齐修明给他带。

　　头昏脑胀，睡的并不安稳，四肢疲软，头还痛。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摸了他的额头，努力想要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侯言澈?侯言澈?”沈见山将打包好的小米粥放在人桌上，看着侯言澈露出来的小半个绯红的侧脸觉着不对劲。

　　伸手探了探，温度果然不正常。跟齐修明交待几句，沈见山背人去了医务室。

　　校医正好在，测了体温38.9℃，烧迷糊了。沈见山扶着人微微起身，喂了温水和退烧药，陪着打了一节课的点滴。

　　摸了摸侯言澈额头差不多要退烧了，准备撤手时，被一只软弱无力的手抓住，嘴巴嘟囔着什么。

　　沈见山俯身凑近听，以为侯言澈不舒服想要喝水或者什么，侯言澈声音黏黏糊糊在喊：“沈见山……”

　　后面什么听不清了，只是反复嘟囔着他的名字，沈见山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快，盯着侯言澈姣好的面容，微微动容。

　　一些隐秘的，快要破土而出的新芽。他不敢多想，也不希望。

　　侯言澈长的很清隽，巴掌脸，眉骨清秀，鼻梁高挺，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看谁都很多情，嘴唇饱满元润，Q弹的让人很想触碰。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惊的收回自己的手。

　　叫来医生换最后一瓶点滴，期间回复了齐修明和彭诗婕的消息，说人没事，又跑了一趟班主任办公室给两人请假。

　　打完所有的点滴侯言澈还没醒，沈见山想了想把人背回家了。

　　侯言澈很瘦，因为生病软绵绵的。他放侯言澈进被子里时，以为自己抱了一块轻纱，飘渺若无。

　　天色渐晚，齐修明和彭诗婕很是担心，一放学就跑过来看人。

　　“小侯子没事吧?”

　　“没事，退烧了，也打过点滴了，估计太困了一直没睡。”旁边写作业的沈见山道。

　　“那好，你好好照顾他，记得给他家人打个电话说一下，免得担心。”彭诗婕把买来的两份饭菜留下，“那我们先回家了，情况随时汇报?”

　　“嗯。”

　　沈见山把人送到电梯，回去翻齐修明帮忙带回来的侯言澈书包，但侯言澈手机关机了。他想了想，只好上楼按响了门铃。

　　许晴通过猫眼见到一位陌生的男孩，有些犹豫但还是把门打开了，警惕问：“孩子，有什么事吗?”

　　“阿姨，您好，我是侯言澈同学。”沈见山说，“今天他在学校发烧了，一时联系不到您我就把人带回家了，抱歉，有些晚了。”

　　“什么，言澈发烧了?”许晴有些着急，抓着沈见山手臂问，“看医生了嘛?吃药了吗?怎么没人通知我。

　　“阿姨您别担心，我们去过校医室了，小侯子他现在已经退烧了，在我家睡着了。”

　　许晴笑道，“谢谢你啊，你家在哪儿，我去接他回来吧。”

　　“就在楼下，阿姨。”

　　“你就是那个楼下的同学?”

　　两人着急，没走电梯。沈见山不知道侯妈妈为什么这么问，回了一个嗯。

　　侯言澈出了一身汗，但脑袋神清气爽，没有白天那么难受了。睁开眼一懵，他这是在做梦嘛，他怎么又来沈见山家了。

　　想到沈见山，他的悲伤再次席卷而来。

　　啪嗒，卧室房门打开。是他妈妈，侯言澈坐起来喊了一声，“妈。”

　　“怎么发烧了?没事就好，你得谢谢人家小沈，把你背回家，耽误了一下午的课呢。”许晴摸了摸自家儿子的额头，这才放心下来。

　　“没事的阿姨，我们是朋友。”

　　侯言澈苦笑着：“谢谢你啊沈见山，我又欠你一顿饭了。”

　　“是阿，上次也是。这样吧，小沈下次来我们家吃饭，阿姨给你做你喜欢吃的，好好感谢你。”

　　“好的，阿姨。”沈见山把目光转向侯言澈，关心问，“还好嘛?床头是校医开的药，记得带回家。”

　　“嗯，好多了，谢谢你。”

　　沈见山将母子两人送到门口，对着许晴总是浅浅笑着回应，乖巧的不得了。

　　“明天见。”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