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上交奇怪梦境快乐升职》Creative

36、故事

　　程小许与徐局的谈话结束之后，徐局在一天之后给程小许传来了短讯。

　　“请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什么，程小许并不知道，毕竟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那个会被他们遗漏的凶手。

　　可既然未来会被遗漏，那谁也不确定现在会不会遗漏，甚至也许他们早就遗漏了凶手。

　　刑侦，痕检科再次重新勘察犯罪现场，一共抓捕了二十五人归案。这二十五人并不是和住在那栋宿舍楼里的人一起入住的，她们被查到参与了此次学历诈骗案件。

　　在刑讯中，她们也承认了曾经接触过论坛，但论坛中给她们下达的任务并不是杀人，他们所要做的只是掩护而已。

　　不管事实如何，她们就是这么承认的。
　　当然，在程小许的梦中，如果要完成此次事件，那她们肯定是杀了人的。
　　但现在并没有。

　　如果被判刑，那又是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这点先搁置在一边。

　　现在，程小许站在审讯窗的外面，看着里面形形色色的犯罪者，心里很不舒服。

　　姜等走到她的身边。

　　程小许点点窗户，说:“你看，她在笑。”

　　审讯室里，有一个女生在漫不经心地笑。

　　姜等细心听了女生的发言，说:“她很聪明，面对审讯游刃有余，而对于生命的态度，则是高高在上的。”

　　程小许说:“你认为她会是那个被我们遗漏的凶手吗？”

　　姜等摇了摇头:“我不能确定。就算把所有人都留在这里，也都不能确定。”

　　程小许低下头:“三个人呢。”
　　如果没有找到，被害人将会从两人变为五人。
　　看着是不是也很微小，但后面站着的不知道是多少人。

　　程小许道:“论坛的事情有头绪了吗？”

　　姜等说:“查到了。”

　　程小许很错愕，因为对于这种来说，是很难捕捉的。

　　姜等说:“上面听说这件事后，送来了关于这方面的人才，king。”

　　程小许差点惊掉下巴:“king？king不是当时因为侵犯国家安全罪被逮捕并处于死刑了吗？”
　　king并不是本国人，他是c国百年以来最出色的天才，但他被世人所熟知并不是因为因为世界级的比赛，而是因为在他们国家总统向世界直播时，入侵了国家系统，把他们的总统套上了马赛克，这让c国沦为当时最大的笑话，也同时让king在全世界出名。

　　事件发生后，king在一个月被c国逮捕，按照c国的法律，king被判处死刑。
　　当死刑判决出来后，引起全世界关注，公众要求释放king，并举行大规模游街，但最终无果。king被判处死刑。

　　姜等摸了摸鼻子:“当时我国出面与c国进行了交涉。”

　　程小许有些无言:“那king不是属于超高级别危险人物？”

　　姜等再次摸了摸鼻子。

　　程小许恍然大悟，懂了。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自然不能拿在明面上来说。

　　姜等说:“论坛已经被销毁，信息也很难找到，king找到了所有登录过论坛的人的信息，由于论坛没有实名制，很难对得上好，但king找到了蛛丝马迹，利用我们收缴上开的手机找到了棺材楼里使用过论坛的人，已全部抓捕归案。再者时间已经拖得够久了，基地也该放人了。”
　　既然论坛的事有所眉目，再不放人恐怕会引起舆论。

　　程小许心里虽然有些惴惴，但知道再查下去也就是这么个情况了，如果那个被遗漏的凶手真的被遗漏了，那也需要她露出点什么痕迹才行。

　　下午，基地里的人吃完午饭后，被通知嫌疑人抓捕归案，案件已结束，可以回家。
　　为了做到位，市局还给这些人安排了关于如何识别诈骗并诈骗后如何面对的心理讲座。

　　听完讲座后，基地里的人收拾东西，各自准备回家。

　　尽管前路好像很忐忑，但她们能回家见到亲人，也算一件乐事了。

　　袁芝芝她们宿舍。

　　袁芝芝收拾东西的时候，总是一直在摸着脖子。

　　叶友友叠好一件衣服，疑惑地问:“你脖子怎么了？疼？”

　　袁芝芝摇摇头说:“不疼，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觉得我的脖子好像已经掉下来似的，凉凉的。”

　　叶友友翻了她一个白眼，说:“虽然周围都是警察，但是还是不要讲这么恐怖的事情。”
　　尤其是在经历了这种事情以后。

　　袁芝芝还是用手暖着脖子:“可能风湿了吧？脖子会得风湿吗？”

　　钱琪琪毒舌道:“你的脑子可能会得。”

　　袁芝芝:“……。”
　　袁芝芝四处看了看:“笑笑呢，她去哪了？”

　　正说着，白笑笑进来了，但她的情况好像很不好，惨白着一张脸，甚至嘴的唇色都有些泛青。
　　走进宿舍的下一秒，就一个身子不稳，直接要倒下去似的。

　　其余三人连忙扶住了她。

　　“笑笑，怎么了？”

　　“笑笑？”

　　白笑笑艰难地用手指指了指口袋。

　　袁芝芝立马反应过来，从白笑笑的口袋里拿出了东西，然后把药喂到了她的嘴里。

　　叶友友也连忙递上了水。

　　喝完药，过了一会儿，白笑笑的脸色慢慢好转，然后对她的三个室友解释:“一直瞒着你们，我其实有心脏病，先天性的。”

　　三人愣了。

　　白笑笑笑了一下:“怎么了？有心脏病你们就不要我了？”

　　“胡说！”几人跳脚，然后一把搂住了白笑笑。

　　“那你特么的还在宿舍看恐怖片？”

　　白笑笑理直气壮:“怎么了？反正吓到的是你们不是我。”

　　“好啊，姐妹们，上。”袁芝芝一马当先，冲上前去就挠白笑笑的咯吱窝。

　　姐妹三一起挠。

　　白笑笑立马缩成一团，笑着投降:“不敢了不敢了，啊啊啊啊，好痒。”

　　四人笑作了一团。

　　基地的大巴也只能把他们送回棺材楼，毕竟她们还要收拾东西搬家。

　　袁芝芝她们四人一起上楼，途径那个曾经杀人的宿舍，她们四人手牵着手，彼此加油打气。
　　然后看着一直站在两边的警察叔叔，心里有了底气。

　　但没人愿意在这多留。

　　袁芝芝她们四人收好了东西，就直接大包小包地把东西提下了宿舍，走到旁边的路口等着她们的车。

　　这时，姜等和程小许正好过来。

　　钱琪琪一看到姜等，迟疑了一下，但眼睛还是亮了，决定做回自己，高兴地跟姜等打招呼:“嗨！帅哥！”

　　程小许:“……。”
　　卧槽，这妹子好勇。

　　姜等和程小许走了过去。

　　钱琪琪吞了吞唾沫道:“帅哥，你还记得我吗？你当时还给我打过电话。”

　　程小许向上偷偷看了姜等一眼。

　　姜等冷漠道:“有什么事吗？”

　　钱琪琪:“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说如果你想找我的话那个电话我应该不用了，我用一个新号码，你记一下，132——，呜呜。”

　　袁芝芝从后面一把捂住了钱琪琪的嘴。

　　袁芝芝用力微笑:“别理她，她有点受刺激，您们先走吧。”

　　姜等:“……。”
　　程小许:“……。”

　　姜等看了看下面的一堆东西，问:“你们是要去一个地方？”

　　袁芝芝点点头:“是的，我们四个人决定先不回老家了，找个地方一起住着，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程小许点了点头，说:“祝你们一路顺风。”

　　“好的好的。谢谢。”袁芝芝道。

　　姜等跟程小许还有事，也要准备走。
　　只是程小许顿了顿，看向了一旁的白笑笑，问:“她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三人连忙去看白笑笑。

　　白笑笑的脸色果然很差。

　　叶友友小声问:“又不舒服了？”

　　白笑笑点了点头。

　　叶友友道:“那等会儿我们陪你去医院看看。”

　　白笑笑点了点头。

　　程小许道:“生病了一定要尽快去看，小病会被拖成大病的。”

　　白笑笑低着头，虚弱地说:“好，谢谢警官。”

　　姜等和程小许走了。

　　远处。

　　程小许道:“虽然四个人还住在一起，但看得出来四人感情很好。”

　　姜等若有所思:“嗯，再看看吧，依旧是重点关注对象。”

　　程小许摸了摸下巴，问:“姜队，你觉得钱琪琪好看吗？”

　　姜等:“……。”

　　程小许眼睛四处瞟，嘟着嘴道:“说说嘛，姜队不是还打过她电话吗？”

　　姜等闭上了嘴。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闭嘴。

　　程小许继续:“其实姜队看过很多女孩子吧，姜队觉得什么女孩子才算是漂亮呢？”

　　姜等扭过头，说:“女装时候的你吧。”

　　程小许:“？？什么叫女装时候的我？我现在穿的也是女装啊。”
　　程小许的重点果然在别处。

　　姜等问:“那你认为什么男生叫帅哥？”

　　程小许脱口而出:“秦回学长那样的。”

　　姜等:“哦，你看前面。”

　　程小许:“前面怎么了？”

　　姜等冷冷的:“前面的墙里可能有尸体，你去挖吧。”

　　程小许悚然一惊，看着那墙，问:“真的吗？”

　　姜等:“真的。”

　　顺带一提，程小许真去挖了，里面没有尸体。

　　程小许:“……。”

　　袁芝芝四人搬进了新的公寓，窗明几净，房间敞亮，这里简直跟棺材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钱琪琪大气挥手:“随便住，但是以后你们三个就是我的小书童了。”
　　知道三个人不会轻易接受她的馈赠，所以钱琪琪这样说着。
　　不过说实话，钱琪琪要学习也的确需要书童来着。

　　各取所需嘛。
　　钱琪琪这样想道。

　　三人也明白，对着钱琪琪发动了咯吱窝攻击。

　　一个月之后。

　　市局接到了一直追踪追查剩余人的动向的汇报。

　　那头人说道:“在屠杀案中幸存的袁芝芝，叶友友，钱琪琪三人被发现晕倒在家里，疑似中毒，现已被送入手术室抢救。同室的白笑笑有重大作案嫌疑，现已失踪。”

　　接线员立马连线刑侦支队长姜等。

　　姜等豁然起身，吩咐全力逮捕白笑笑归案。

　　同时，程小许与姜等赶往犯罪现场。

　　犯罪现场已经被封锁。

　　这时，秦回看见他俩，跑过来对他们说:“根据现场情况来看，她们是正在喝同一杯水时，喝完倒下的，据周边的居民说，她们看见是四个女孩同时回来的，然后也有人看见了一个女孩肚独自出去，据描述，应该就是白笑笑。另外，水已经送去检验了，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出结果。”

　　姜等看见客厅散落的掉在地上已经破碎的玻璃杯，还未干的水渍道:“她有足够的时间清理犯罪现场。”

　　“是的。”秦回道，“她甚至连门都没有关。”

　　姜等的眼眯了起来:“有这么匆忙？那报警人呢，把他叫过来。”

　　“没有。”秦回摇摇头，“是一个无实名手机号打进来的电话，周边没有人发现，如果不是这个电话，再加上如果我们不是安插了警卫在周围，可能被害人早就死了，根本撑不到送到医院。”

　　程小许:“无实名手机号？不是没有人看到吗？那知道他们三个出事的人，白笑笑？”程小许猛然向姜等看去。

　　姜等点点头，赞同了她的说法:“看来是白笑笑报警，但从种种迹象来看，她也的确是嫌疑人，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程小许:“杀了人却又救人，而且没有收拾犯罪现场，甚至没有关门，她不怕被别人发现。她不想杀她们三个。”

　　这时，姜等走到了厨房的料理台上。

　　一个量杯摆在料理台上，发出了耀目的光芒。

　　姜等猝然回头，大声说:“错了，她不是在杀人，她是在试验致死量，她在做实验，她没有收拾犯罪现场的原因是她知道致死量后过于急迫地想去杀人。”

　　在场的所有刑警也都立马瞪大了眼睛。

　　这时，姜等和秦回的手机嘟嘟嘟地开始响起来。

　　＊
　　姜等和程小许再次见到了白笑笑。

　　此时她的嘴唇依旧乌青，虽然比上次严重了许多，但是没有刚刚躺在地上的尸体的乌青颜色重。

　　白笑笑达到了自己的目标，脸色已经很淡然了。
　　但她看见他们，还是问了一句:“钱琪琪喝的是致死量，她能救回来吗？”

　　程小许道:“她们正在抢救。”

　　白笑笑道:“按照那人死的程度，琪琪应该是救不回来了，但芝芝和友友应该能救。”

　　白笑笑笑了一下:“你说是吗？警官。”

　　程小许道:“我先送你去医院吧，你用身体也试毒一段时间了。”

　　白笑笑摇摇头:“不用了，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从来没觉得有这样好过。”
　　她微笑着，下一秒，直接喷出了一口黑血。

　　幸好姜等眼疾手快，拉过程小许，才没有导致黑血直接喷到程小许的脸上。

　　白笑笑被紧急送往医院治疗。

　　在白笑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袁芝芝，叶友友，还有钱琪琪被推了出来。

　　四个病床擦肩而过。

　　三人的亲人已经全部赶了过来，看见她们被推出来，连忙抹着泪去问医生。

　　同时，程小许和姜等也在旁边探听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道:“命暂时保住了。”

　　一句话，让她们的亲人都软了身子，喜极而泣。

　　但医生神情还是很凝重:“虽然命暂时保住了，我们已经洗了胃，清理了能清理的部分，但是情况很糟糕，首先这种毒素我们没有见过，完全无法对症下药。”

　　“什么意思？你是说是还没发现的毒吗？”程小许问。

　　“是的，无名之毒。我们暂时束手无策，只能等弄清楚她们中的什么毒再说。如果24小时以内不能对症下药，以这种毒的烈性程度，我不知道她们能不能撑下来，还能撑多久，还有这种毒的副作用，我们一概不知。”

　　“另外，其中有一个女生，名叫钱琪琪，钱琪琪的家长，您听我说，她送来的时候情况比其他人都严重得多，她的肺已经整个烂了，我们暂时维持住了生命体征，但要马上给她换上人工肺。”

　　钱琪琪的爸爸道:“做，不管多少钱都做，做最好的。做最好的。”

　　等医生走后，这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脚下一歪，直接摔得晕了过去。

　　四人里，白笑笑是最早醒过来的。
　　这时候，其余四人还在icu里躺着，等待检验结果，等待着她们的命运。

　　白笑笑躺在病床上，只是呆呆地望着窗户里蹦跳着的鸟儿。

　　姜等和程小许拉开椅子，坐在了她的床边。

　　“爷爷是中医，所以从小耳濡目染，对医学知识了解，所以才能制出如此让人快速死去的毒药？”程小许说。

　　白笑笑转过头:“不，你猜错了，这个毒药是论坛的楼主给我的，他告诉我，这是一种新型毒药，就是投毒量需要我自己把握，他送给我之后唯一的要求就是我在杀人后告诉的正确的剂量。”

　　“你们有其他联系方式？”姜等问。

　　“嗯，在杀完人后我打电话告诉他的，你们可以查看我的手机。”白笑笑道。

　　“他找你是在外卖员案件之前还是之后。”姜等问。

　　“之后，在我跟她们住在一起之后。”白笑笑道。

　　姜等:“他怎么联系上你的。”

　　白笑笑:“打电话。”

　　“骗人。”姜等道，“你在出基地之前就已经得到这一包药了，你刚开始得到的时候只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来实验，因为你学过中医，但你后来清楚这个毒药无法能够自己亲自实验，所以你盯上了她们三个。”

　　白笑笑:“嗯，你也可以这么说。论坛楼主刚给我的时候，就已经附带说明只有活人才能够实验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次的计划我一定能成功。”

　　姜等:“我再问一次，你们靠什么联系？”

　　白笑笑:“我说了，论坛。”

　　姜等:“论坛上的所有人都被我们抓捕了。人数除了楼主是对得上的，如果你说你是通过论坛联系的，那只有一种可能，你就是楼主。”

　　白笑笑叹了一口气，说:“真可惜，被你发现了。”

　　姜等:“那好，告诉我是什么毒？”

　　白笑笑:“一种生物碱，说它剧毒是因为它能够快速致人死亡，另外，我选择它还有一个原因，他能够在人死亡后腐蚀他们的内脏，一两年之后，尸体会变成一层皮。”
　　白笑笑:“很符合我对他的惩罚。”

　　姜等:“人死了，之后只不过是一副臭皮囊，化不化的也不一定有这个必要。”

　　白笑笑摇摇头:“你们还挺淡定，如果这种药可以实行量产，一个杀人犯如果带着受害人的尸体躲起来，一两年后你们警察不就不能定他的嘴了。”

　　姜等一摊手:“说得很有道理，那你实行量产了吗？”

　　白笑笑:“还没有，我这不是刚试出致死量吗？害了我三个好朋友呢。”

　　“你也不用再问我到底是什么了，我在被抓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能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搞检验的了，我并不想杀她们。”

　　姜等:“是吗？你不是说你是论坛楼主吗？论坛楼主不是策划了外卖员屠杀案件吗？你不本来就要杀死她们吗？”

　　白笑笑:“住久了心软呗。”

　　姜等:“好吧，既然你这么配合，那我也想听听，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白笑笑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她说:“ 真好，终于有警察要听我的故事了。”

　　门外，程天明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听故事？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抓到楼主或者是从她嘴里套出更多毒药的事吗？”

　　秦回道:“毒药的事她没说谎，但对于楼主，虽然大家都知道楼主并不是她，可疑点太多，另外，对于楼主来说，整件案件中，她是最特别的那一个。还记得石天祥的口供吗？楼主知道他们的故事。”

　　程天明恍然大悟:“学长你是说楼主有可能对白笑笑这么特别是因为，白笑笑的经历跟楼主有相似的地方？”

　　秦回点了点头。

　　而白笑笑直视着姜等的眼睛，问:“你知道对于学校，对于老师来说，最害怕的事是什么吗？”

　　姜等也看向她，轻启唇，道:“其实这件事，对所有人来说都值得害怕。”

　　白笑笑笑了:“你这么说也对。我这个故事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大众版本，先听这个吧。”

　　白笑笑说:“我高中是重点高中，我们那个班挺普通的，就是很标准的平行班，但是却很出名，我们宿舍也很出名。因为我们宿舍出了一个校花。”

　　“很漂亮的校花，我现在不记得她的长相了，但她真的很漂亮，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看见她，震惊得脑子都抽了，跑去问她你是神仙姐姐吗？她对我笑了一下，说她不是。”

　　“但人漂亮可能是非也多，学校内就传起了校花其实是个交际花，她因为家里穷其实做着不干净的生意，说她其实是被富豪包养的小三，不然怎么会用得起奢侈品，这件事在校花被爆出其实申请了贫困生补助的之后，被所有人都当成了真的。”

　　“那时候其实我也相信了。”

　　“于是，也许是不堪流言蜚语，校花上吊了。”

　　“那一天，我记得我睡得很香，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很想再睡一会儿，当我一睁开眼的时候，我就对上了一张惨白的脸，还有她吐出来的鲜红的舌头，寝室里的所有人都吓疯了，连忙跑了出去。我那时候可能被吓傻了吧，呆呆地坐在了床上，等到校长和老师们惊慌失措地赶来，我才下了楼。”

　　“紧接着，我们宿舍所有人被召集到了一起，校长在上面严肃地说今天这个事情很严重，但你们也要认识到严芳华同学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此次行为是自杀，接下来会为大家公开昨晚的监控视频。”

　　“学校为了堵住所有人的口，让一群高二的学生还有他们的家长观看了监控视频。”

　　“我们宿舍并没有安装监控，所以放的是几段关于严芳华的视频。”

　　“晚上，走廊的灯光很暗，她很晚才回宿舍，可没进宿舍多久，她又拧开了门出去了，她开始在空旷的走廊游走，她走了很久，走过来走过去，就像一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幽灵一样，之后，监控显示她上了天台。天台其实被学校早就锁起来了，但没人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她就在天台上望着，也望了很久。”

　　“也幸好监控器是对着她的，我们看见了她拿出了一把剪刀，她拿着剪刀往自己的脸上比划了很多下，但她刺下去，又松开，刺下去，又松开了。最后她放弃了，把自己的头发剪了。”

　　“剪完后，她走下了天台，然后进了宿舍门。”

　　“之后，警察定性她为自杀，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这是大众版本。”白笑笑说，“要听听我的版本吗？”

　　姜等点点头:“请。”

　　“我在下楼前偷走了她的手机。”白笑笑道。

　　“我那时候还在想，她是不是因为被那个富豪甩了才自杀的，虽然我就算证明了也没有什么用，但那时候我觉得就是有用的。”

　　“手机真的很方便，我曾经偷看到她的密码，然后我打开她的手机，打开她用的所有社交软件，想把这个人找出来。”

　　“但很讽刺，一直被传什么交际花的人其实微信里面只有三个人。”

　　“我，妈妈，还有一个S。”

　　“我以为S就是她的那个富豪，但我想多了，聊天记录里，她跟他的消息内容只是讨论题目。我猜测只是一个老师。”

　　“我的线索很快断了。我把手机收了起来，告诉自己忘记这件事情。”

　　“直到两个月后，我在大街上看到了校花的妈妈。”

　　“我并没有上去跟她打招呼，因为她穿得珠光宝气，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她还上了一辆豪车，在豪车里笑颜如花。”

　　“我的想法发生了改变，我认为校花没有被富豪包养，也许被富豪包养的是校花的妈妈，校花的自杀是因为家庭。”

　　“我知道这个事情后我很伤心，我觉得太过分了，因为我还曾经看到过校花跟S的聊天记录里，S时不时还会给校花介绍点兼职的工作，那更加说明她妈妈对她一点都不好。”

　　“我病了一场，等我到学校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在上课，所以我听见哭声的时候我还很震惊，心想难道是什么老师躲在这里哭吗？而等我走过去的时候，我发现是我们班的女生，我刚想过去，她却飞快地跑了。”

　　“我没懂她为什么在上课时间跑到这儿来哭，也许是考试考得差了吧。”
　　“那个女孩子在我高三辍学之后也跳楼死亡了。”

　　“警官，你觉得事情的真相应该是怎么样的呢？”白笑笑突然不说了，而是看向姜等和程小许问。

　　但白笑笑并不是真想要一个答案:“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却变成了藏污纳垢，变成了那些畜生披上人皮的地方。”

　　“我查看了校花手机里的所有社交软件，但其实社交软件并不是重点，那个记账本的app才是重点。”

　　“我在大病之后随意翻看她的手机时候，想起了她妈妈还有s的话，点开了那个记账app。”

　　“但app里面没有东西，居然一笔记录都没有，我知道记账app就算你真的养不成记账的习惯，但当你下它的那时候，你肯定会有一笔记账，这就是下它的意义。”

　　“但一笔记账都没有，那这个app毫无意义。所以我再次翻了翻，找到了文件管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被她删除的记录。”

　　“我找到了，被她隐藏了。”

　　“s转给她五万元，s转给你一万元，s转给她三万元。s转给她两百。”

　　“刚开始钱的数额巨大，后面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我很震惊，返回去又去看s跟她的聊天记录，我发现，所有的题目都是判断题，而且都是由s问问题，由校长作答，正确还是错误。”

　　“正确的很多，错误的很少。”

　　“我在那一刻明白了，不会有兼职能让s给她这么多钱，问对错也不过是问今天有时间吗？方便吗？这种话。”

　　“我几欲作呕，原来又是我猜错了，这个s就是包养他的男的。”

　　“我彻底放弃追查。然后专心上学。上完了高三上学期后，到了下学期，我们的数学老师怀孕了，高三课程又紧张，于是校长亲自代我们一周课。”

　　“校长人挺亲切的，我们大家都还蛮喜欢他，尤其是他是校长，给我们平行班教书，真的很有面子。”

　　“那天数学课代表抱来作业分发，我的前桌翻看作业，高兴地说哎，全对。我笑了一下，然后他又说:哎，校长不是姓孙吗？为什么他签的名字看起来就是个s啊。”

　　“那一刻，我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我发了疯地抢过前桌的数学本，和他打了一架。”

　　“我被带到校长面前的时候，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衣冠楚楚，人模狗样。”

　　“当我被训斥完，校长让我走的时候，正好一个女生进来。”

　　“我等了等，看见那个校长亲昵地摸了摸她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那个女生躲闪的表情我看得很清楚。”

　　“我那时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天台上她在用剪刀比划什么了，她想毁容，也许毁容了就不用再忍受这些事了，但她还是不敢，她只剪掉了头发。”
　　“可她连死都不怕，那时候还是害怕毁容。”

　　“我辍了学，知道了那个校长到底干了什么龌龊勾当。”

　　“他会在学校里物色好漂亮的女孩子，先诱骗她上当，然后通过手段威胁她，然后再把她们送上某些人的床。”

　　“但你知道吗？那种人他脑子居然不笨，他一点儿也不贪婪，做一点就收手，做一点就收手，他甚至在升官后就没做这种事了。”

　　“这些，都是那个楼主告诉你的吧。”姜等道。

　　白笑笑赫然看向他。

　　姜等道:“你一个辍学学生，根本没有资源和能力能查到一个校长的私密。”

　　白笑笑:“你说得也对。”

　　“我真不是。”白笑笑摊手道，“他很早就告诉了我，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终于确定。”

　　“既然你一开始就只想杀了庆海大学的校长，为什么参与了屠杀案件。”程小许问。

　　白笑笑脸阴沉了下来:“我可没有说我参与了屠杀案件。”

　　“是你叫钱琪琪回来的不是吗？”程小许说。

　　“那只是巧合，我叫我室友回来都不行吗？”白笑笑说。

　　“那么，你私下为什么要多次点外卖，而且指明要何冬苟送呢？”

　　“他的服务好，所以我特意点他送也有问题？”白笑笑道，“这只是你们的猜想罢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屠杀案件。我也不知道屠杀案件。”

　　“那你刚刚说你是楼主，楼主就是屠杀案件的整个策划者。”程小许飞快道。

　　“不是马上就被你们拆穿了吗？”白笑笑道。

　　“你的故事我们已经听完了。”姜等起身，“感谢你的配合。”

　　“等等。”白笑笑道，“我想问问她们还活着吗？”

　　“都还活着。”姜等道。

　　白笑笑似有些惊喜，但又似有些悲伤。最后一切的表情隐入了面无表情。

　　“我会被判死刑吗？”白笑笑道。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姜等说，“看你是戴罪立功还是继续帮助那个隐藏在一切后面的人了。”

　　白笑笑说:“我当然站在你们这边，我可是把能说的都说了。”

　　姜等说:“是吗？那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们是怎么联系的呢。”

　　白笑笑斩钉截铁:“论坛。”

　　姜等和程小许出去了。

　　秦回道:“她不肯说。”

　　姜等:“她现在对于论坛楼主抱着的是一种感激的情感，另外，通知看守白笑笑的人，要注意不要让她寻死，这么多年，她终于把故事讲给了该听到的人，她的执念散了。”

　　“这么多年？她不是才大一吗？”程天明傻乎乎地问。

　　“她伪造了年龄。”程小许道，“就如同抓到的凶手一样，所有人都伪造了年龄，但我们却直到收押，让她们体检的时候才想到年龄是不对的。”

　　“她们极度擅于伪装。”秦回道。

　　程小许摇摇头:“也不是擅于伪装吧，是他们每个人都好像有一种特点。”

　　“什么特点？”程天明问。

　　程小许想了想，说:“不被别人发现的特点。”
　　“他们隐藏在众人中间，没人注意得到他们，也注意不到他们的年龄不符。”

　　“这点，安排明面上杀人的黑衣男，何冬苟，还有宿管阿姨都没有这种特点。”
　　黑衣男整个人就是凶悍的坏人代表，而何冬苟，小人中带着疯狂，疯狂虽然平时不会激发，但小人特征会让人本能地觉得不舒服。
　　宿管阿姨，看着老好人，应该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但也许因为老好人和坏性子之间充满矛盾，反而能让人注意到。

　　“等等。”姜等突然想起什么，“一个计划中，楼主了解他们所有人，并且分了两批进行，一个明面一个暗面，那为什么，石天祥属于明面上的人？”

　　“他的不引人注意应该是所有人中最明显的，我们警察都容易忽视他的存在。”姜等说。

　　“另外，他在审讯时，说话时半真半假，但由于他在论坛上面并没有撒谎，我并没有追问。现在想来，他为什么要在自己的现实生活上面撒谎呢？他隐瞒的又是什么？”姜等思考道。

　　“其实，”程小许道，“这个人，让我本能地感觉有些不舒服。我以为是因为梦境在面对凶手时会有这样的反应，但如果不是的话，就是我对这个人的不舒服。”

　　秦回道:“其实如果你们来判定何冬苟和石天祥，他们两犯罪，你们觉得谁造成的危害会更大？”

　　姜等:“石天祥。”
　　程小许:“石天祥。”

　　“为什么？”秦回问。

　　“他是一个高智商罪犯。”姜等道。

　　秦回嗯了一声，他一份资料递给了姜等:“我之前还觉得这份口供没什么用，现在有用了。”

　　“这份口供最终结果是:孙大铭那种人根本不是会因为要霸凌别人而去帮助石天祥过得好的人，其实根本原因是，孙大铭在石天祥小时候，曾经对石天祥做过跟校长同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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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入v之前只能随榜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