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苇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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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着手帮朱乃把严胜抢回来，换锦就迎来了打工人的第一次加班。
数珠丸恒次回来了，带回两个消息：第一个是铃铛和姬少青去了大明。
安稳渡海，带着渡海国书和一船的佛家子弟。
好嘛，老熟人都走了。
“你为什么不跟着去？日莲宗的源头，就是那边的法华宗吧？”
“南无妙法莲华经。”数珠丸只是捻着佛珠念叨他的佛文，“第二个消息，通天塔大人让你尽快恢复少昊骨的第四个能力——黄泉兵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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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塔不愧是万恶资本家，少昊骨刚刚恢复荒神之祭的能力没多久，它就得寸进尺要求换锦去找新的补品，而监督人是谁呢，是她的使灵数珠丸。
“合着你是包工头啊！难怪这么好的机会不走，我明明就没和你真正缔结契约，”换锦再次泪目，“我都快忘了我本名叫什么了，这么多年在异国他乡的乱世找了这么久也就一个四魂之玉稍微有点用，它通天塔一开口就是赶工，东西都没有我赶什么工！”
“我好想念梁茗啊，她现在是少殿主还是虚天殿代理殿主？呜呜，都是苦命打工人，我好想念她的饭，这破地方天天只能吃糠咽菜，连白米都是奢侈品，肉食最多有条小鱼！”
“……”数珠丸难以回话，因为他只是一个刀灵，不用吃饭。
“通天塔大人承诺，会在你修复完少昊骨之后，送你回现世或者留在钟中立之地。”
“啥？还得等修好本体啊，而且我在驭灵师世界里基本没有认识的人吧？”都是姬少青的人脉，第一次轮回还落得个百鸟啄食而死的下场；换锦默默的想。
“你可以选择回现世，也可以选择参与王小明的第二次轮回。”
“……好诡异，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词汇和人？你是东部的本土使灵吧。”
“也不尽然。”数珠丸的面部表情还是一成不变，“和你一样，我也来自另一个世界。”
“审神者、本丸……额，好多新名词，头好痒，是不是要长脑子了？”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四星使灵，在你有单体作战的能力之前，哪怕没有缔结契约，我也会待在你身边。”
通天塔真是杞人忧天，我有不死之酒和不死不灭，吸收四魂之玉之后恢复了荒神之祭，这小破地方还能有东西逼我不得不进行单体作战？青川换锦心想，数珠丸恒次这是妥妥的监工啊，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和通天塔直接联系，但是这时候要是拒绝他，后果绝对很严重。
“那么有个问题，你该用什么身份进继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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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你，数珠丸。
青川换锦早该知道，他既然能和渡海这等大事扯上关系，怎么可能连身份都没有？
继国家是武士家族，这些年征战不断，隐隐有些要成为大名的意思，虽没有征夷大将军的册封，但确是一方豪族；而数珠丸的身份，则是从公家来的，天皇底下的公卿贵族，没了权柄全靠武家赡养，最值的东西只有“名”这一样东西。
数珠丸带来的，正是无数武家争破头也要得到的“大名”头衔；条件是协助内府向上北伐一个名叫“苇名国”的地方。
完全不懂政治的青川换锦，就看着继国江次突然拉下脸来向朱乃和好，承诺不再针对缘一，只要他十岁出家为和尚，这样是为了防止家族内乱，而严胜会成为下一任家主，他会亲自培养且允许朱乃探望；他都如此低三下气了，朱乃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让换锦出来帮忙讨伐苇名。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在换锦火冒三丈想要去把继国家主、未来大名揍成猪头之前，朱乃拦住了她，“我恐怕无法活到缘一和严胜成年，就算是僧侣，拥有姓氏的缘一还是会受继国一族的照拂。”
她妥协了。
换锦并非这个时代的人，无法理解这种明目张胆的资源偏向，但朱乃知道，这是稳定家族的最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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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苇名国的征讨相当顺利。
因为内府军出了一个lv99的奶妈，还偶尔兼职输出。
苇名国表示你tm开挂啊！军队怎么会杀不死啊！明明前一天重伤的武将，第二天却生龙活虎的出现在阵前，已经被砍下手臂的武士，第二天却完好无损的加入战场。甚至，好不容易等到领头的大将出现，却莫名其妙被戳瞎了双眼；而他们连是谁做到的都没有看清。
“这个时间线还没出现苇名一心啊，忍者们也没有像枭或者猿猴那样的出众之人，顺利的有点过头啊。”和数珠丸在后方下围棋的换锦觉得有些无聊，“你真的不去前线吗？那帮武士很看不起你诶，明明你可以一剑就把那个叫鬼刑部的家伙打倒。”
“我只是奉命督战，无需亲自上阵。”白棋落下，已然是赢下一局，“你该学一下剑术了，无法单兵作战的话，接下来寻找的东西可能会难以得到。”
“你又不让我动你本体。”换锦撇撇嘴。
“如果你不是用我的本体砍猪肉或者叉鱼的话，我是不会在意的。”
“你刚才说，下一个材料？”青川换锦难得抓住了重点，“在苇名国？”
“这是佛找到的——白蛇心脏。”吃掉了大半的黑子，数珠丸也结束了娱乐，“现在还不是时机，两条妖蛇还过于弱小，心脏还未续满能量。”
“懂了，先去踩点，过个十年八年再来收割成果。”棋盘一推，也不管输的一败涂地，“真是惨烈的战争啊，虽然规模也就是个村口打架吧，死了有多少人？”
“敌方和我方，总共伤亡321人，敌方201人。”
“找个时机，我们去给小材料们送送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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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青川换锦才知道什么叫“这是佛找到的”。
两条白蛇体格不小，食量也是惊人，内府军在深入苇名的时候，被它们吞掉了不少，而它们也被当地人所供奉，还建立了菩萨像。
若是外人见了，或许会以为是妖物侵占了佛堂，但看着构造和地理位置，很明显，就是本地人专门给这两只蛇建的。
而在不远处，就是中立缓冲带……啊不，密宗佛教聚集地之一，仙峰寺。
“你说，我砍了这几个僧人，他们身体会冒出蜈蚣不？”手握着数珠丸的本体，青川换锦问他。
“不会，龙胤之子和变若神子还未出世，源之宫也无人开启……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时间太久了嘛，待在驭灵师世界有七八年了；就算是在现世，我原本只是漫画家助手，有时间玩游戏就不错了，大部分时间还是看其他地方的漫画来补充补充知识库什么的……哦，说起来，和苇名国有关的‘只狼’这个游戏不应该是战国末期吗？怎么现在就有白蛇了？”
“它们来了。”数珠丸还是喜欢答非所问，“等等，那个是？”
“我的工作量又增加了。”换锦神色有些冷峻，“这鲨臂玩意搞什么名堂！”
继国江次，被吞入了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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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之酒能恢复任何伤势，代价是持有者的血肉。
“真是没用啊，继国大人，这场战争耗费了我多少血肉，你要怎么赔我？”心头血是最佳的疗药，但换锦并不想用在这个人身上，于是简单的划开了手臂，“要不是朱乃会担心，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少昊骨的裂痕还未完全恢复，血液顺着裂缝转化为不死之酒，滴在有进气没出气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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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庆功宴很盛大，数珠丸也留了下来，作为继国少主未来的围棋老师。
“原本能赶下进度的，现在你得在这里多留几年了。”数珠丸还是闭着双眼，“青川城覆灭了。”
“知道，朱乃没后盾了，那个鲨臂玩意肯定会得寸进尺。”
“不，我是说你。”数珠丸有些无奈，“他清楚的知道目前继国家的繁荣都是来自于你，而你又如此在乎朱乃……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你留在这里。”
“他能有什么办法留住我？”对此青川换锦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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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前不一样了。
家臣和部将增多，军队的扩充也在增加；这些都是肉眼可见的变化，但青川换锦感受最明显的，是那些仆从和家臣对她的反应。
不是看主母姊妹或者亲眷的眼神，也不是看主家部将的眼神。
畏惧、悚然、惊恐，闪躲和慌张更是毫不掩饰。
那是看怪物的眼神。
仔细一想也能知道，她在北伐苇名国的时候干了什么。
在敌将冲破防线的时候，划伤了自己的双眼让对方也双目失明；当着所有武士的面剖出心脏取心头血批量制作不死之酒……
啊，原来这些在作为少昊骨生涯中稀松平常的一部分，在普通人类的观念里如此可怖。
意识到这一点，青川换锦心想——我果然还是坏掉了，人类的部分，怎么也找不回来了吧。
作者有话说第4章 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