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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Chapter 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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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白雾吞没山头,越过松春山,接着便是向着这里袭来。
发现的村民骇然,慌忙检查起一早就已经堵紧的门窗,哆嗦着爬回床上,不放心的又给自己盖上两层厚被子,直压得喘不过气来。
带听到窗外呼啸的风声以及结冰的喀拉声,却发觉,并感受到没有想象中的寒冷。
夜里,白千弈睡得安宁,他早就将提示音关了,只待第二日清晨收获丰收的果实。
这一夜,位于清河山庄山脚下的村民们平安度过着死亡一夜,就连山上的牲畜房内,也温暖如春。
松春山和镇南山上,依旧满山苍翠。
*
“怎么回事,快!拿火盆来!”
崇阳县县衙。
白枭望着床前燃烧着的火盆,静坐在床上,耳边是人们焦急的呼喊和寒冷呼啸。
白枭寒着脸,他还真没想到,大雨刚停一天的功夫,大半夜就迎来了寒潮,一切都是这么猝不及防。
这一夜,崇阳县和江家村的幸存者,不少人在睡梦中被冻死。
当人们起来时,发现被冻死的家人,就是连哭泣的资格也没有,因为低温会冻伤呼吸道和皮肤。
白千弈第二天一早醒来,外面不被暖暖花覆盖的地方均是结着一层厚厚的冰霜,漫天飘洒的大雪预示着,极寒真的来了。
有那胆子大的穿上最厚实的棉衣走出房屋,瞬间被屋外刺骨的冰冷吓到,忙不得钻回屋子,将自己裹进温暖的床褥当中,舒服叹出气来。
白千弈拿出温度计,上面的温度已经达到了零下50℃。
论起温度,放在现代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可怕就可怕在毫无准备。
更遑论这个落后的时代,这一夜过去,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寒潮之下。
不一会儿,就见孙玉山裹得严严实实跑过来,呼吸间喷洒着白雾。
“庄主,没有人伤亡。”
白千弈闻言放下心,好在他们做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可不希望本就稀缺的人口损失哪怕一个人。
“那就好,跟我去江家村看看那群幸存者怎么样了。”
*
此时的江家村悄无声息,活像个无人村落,但白千弈知道,直到昨夜之前,江家村住着不下五百人的幸存者。
一夜过去,积雪已经能没过膝盖。
踩着咯吱作响的白雪,白千弈与孙玉山二人走在村子主干道上。
孙玉山抱着一盆暖暖花,对白千弈道:“殿下,他们不会死了吧?”
这般从未有过的低温,而且当天白日还艳阳高照,半夜就降了温,常人毫无准备,还真不好说。
直到孙玉山的担心再正常不过,但身为木系异能者的白千弈却是能感知出这个村子,还有生命体的存在。
白千弈没有说什么,而是踏步走到一户人家门前。
径直走了进去,轻轻敲击着房门,半天也不见人回应。
“会不会是没人?”孙玉山借着窗户缝隙往里看,可惜窗户被堵个严实,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楚。
白千弈摇头,他能感应到里面人的生命活力在不断降低,要是再耽搁下去,这人怕是真救不回来了。
当即一脚踹击房门,门边冰霜将房门缝隙冻得很结实,白千弈踹了两下才将门打开。
入眼就是一家三口蜷缩在床上,唯一一条被褥只是勉强将这一家人裹住。
“孙玉山,抱着花离他们近点。”
“哦。”
孙玉山不敢多犹豫,身为大夫,他能看出这三人的状态不好。
好在暖暖花给力。
白千弈将房门关上后,不一会儿这间不大的房间便升温了。
最先醒来的是这户的男人。
男人睁开眼,还没清醒过来,当看到屋里突然出现的两个大男人,当即保住妻儿,一脸警惕地看向二人,“你们是谁,为什么到我的房子来?”
说罢,男人摇着身边睡醒的妻儿,“快醒醒”。
连声呼唤将母子二人唤醒,与男人一样,当看到屋子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时,二人也是惊惧万分,躲在了一家之主的男人身后。
白千弈:“我是清河山庄的庄主,下山查看情况。”
听见白千弈说自己是清河山庄的庄主,男人双眼顿时亮了,立马跑下炕头,拉着妻子跪在地上朝着白千弈砰砰磕头.
“白庄主,求您收留我们一家吧,我们能干活,我会打铁,我媳妇会做衣服,县城里有名的巧手,求您收留收留……”
“对,我做的衣服可好了,我还会刺绣,我,我还会纺织!”
女人同样非常激动,脑子一直在思考自己还会什么技能。
男人呜咽着磕头,乞求着眼前的山庄主人能发发善心。
但,夫妻二人心里也清楚,这种天灾年月里,收留一个不相干的人供他吃喝简直是异想天开,可一想到外面已经有人趁人不注意偷女人孩子吃,不仅悲从心来。
两口子磕头的力道越发卖力。
白千弈听见这男人说自己是铁匠,当即来了兴趣,他山庄里还真缺铁匠,因为他给胡铁匠等人安排的指标,他们是一边抱怨一边甩膀子猛干,却还是难以达到。
虽然白千弈当初的指标随意定下的,但胡铁匠他们都这么认真了,白千弈也不好反悔不是?
想必自己再找一个铁匠,应该能减轻他们的压力了吧?
自己可真是一个好上司,心中这么想着,白千弈将磕头的男人拉起来,这要是磕坏了那就太可惜了。
“不必多礼,清河山庄欢迎每一个幸存者,只要他能安分守己,努力工作,清河山庄不会亏待每一个山庄内的居民。”
不提男人感动到泪眼汪汪的表情,孙玉山一脸讶异,上次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回想起之前那些人的惨状,孙玉山就忍不住浑身打颤。
白千弈现在可没功夫搭理孙玉山,直接让孙玉山将暖暖花给了这户的男主人,“你拿着这盆花,到了山庄门口,会有人给你们开门放行”。
男人激动的痛哭流涕,“谢谢,谢谢你们,谢谢庄主”。
女人因为怀抱着年幼的孩子,却也是一脸的感激,不停鞠躬道谢。
离开这间小屋,白千弈二人继续前往下一处住宅。
中间也有不少人察觉到暖暖花的一样,想要抢夺占为己有,却都被白千弈出手镇压。
也遇到不少江家村村民,表示已经悔过,希望白千弈能改一次机会,让他们住进山庄。
白千弈对此也很犹豫,但很快,这点犹豫就被打消掉。
“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能衣食无忧,我们连温饱也做不到,你可以救我们却视而不见,要不是你我男人也不会被冻死!”
这时,一个女人哭嚎起来。
周围瞬间脸色大变,“你这女人懂什么!净胡说,你男人冻死怎么怨白庄主啦,那是你男人半夜非要出门,你自家男人你管不住,谁能拦得住啊!”
说话这人显然是江家村现在的领头人,白千弈叫不上名字,也压根不想知道。
现在他们所处的房子赫然是前村长江有才的青砖大瓦房,村里数一数二的阔气。
现在房子里,挨挨挤挤住着四五十号人,却是不见江有才的妻儿在。
女人呜咽着,暗自垂泪。
但眼神中怨恨仍旧无法熄灭。
不光是她,这些人中有不少是怨恨他白千弈的,那一双双很不能生撕他的眼神,就算掩饰的再好,可面对仇人,有多少能心平气和,甚至笑脸相迎的。
只是现实逼人,他们在委曲求全罢了。
白千弈一向仁爱,就算不做太子了,也改不了为人民着想的性格。
他怎么舍得百姓这么委屈自己呢?
于是,江家村村民就听见白千弈说,“江家村与清河山庄之间积怨已久,白某自知矛盾难以调和,就不期望江家村村民加入清河山庄,既然如此,往后我们各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相信对大家来说这是最好的局面”。
听白千弈这话,不少想着进山庄的人不干了。
“白庄主您可千万别这么想,我们怎么会怨你呢,那是个别人不长眼,咎由自取!”
“白庄主!他们不愿意我们愿意啊!”
“没错,那是他们不照样,你咋不和不是一竿子扫下一船人吗。”
……
白千弈听村民这么说,常年冷着的脸竟浮现出感动之色!
“各位好意白某心领了,大家就不必再安慰我,白某心里有数。”
不是?宁心里有什么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