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续约的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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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令！……”白栩再次拍出一张符咒，正准备去摸下一张的手停住语气惊喜，“风早大人您醒了吗？”
风早振怔怔看着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流下泪水。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所有连同身边的风都是那样温柔的。
“有笔吗？”风早振盯着桌子上蘸着红色墨水的笔已经伸出手去了，“我想……画出来。”
白栩配合地退开甚至把砚台推到了更近的地方方便小孩子拿取，从办公桌上抽了一份文件翻个面把纯白的背面铺在桌子上压好，“请。”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一点试图第一时间看见那位神明的尊容……然后风早振认认真真地在纸上画了一根绳子，头上伸出两根树枝。
……太抽象了。
白栩闭上眼不去看被用得炸毛的符笔，只是伸手在封羽面前比了个手势。
“你看懂了？”封羽惊诧道。
“没有。”白栩摇摇头继续认真观察风早振下笔的样子……他画了一个应该是树的东西然后往上面画花，在树干的位置拉了一笔认认真真画了一朵五瓣的花。
这也是他能确定这是一棵花树的最大依据。
“那你OK什么？”封羽纳闷，看了一眼鹿鸣也发现他眼神疑惑。
“什么OK？”轮到白栩惊诧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家顶头上司，“我是说符笔三十万小判记得走公账报销。”
更抽象的来了，那条绳子打了三个结……风早振运笔沉稳表情专注，手腕一抖一挑完成了第三个线团以后擦擦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再蘸了一笔红墨陷入沉思。
“你又耶什么？”封羽看着几乎怼到自己面上的手伸手拍了下去，“严肃点，先做正事。”
这次没等白栩解释，鹿鸣幽幽说道，“他的意思是血墨二十万小判一块。”
白栩对他竖起大拇指。
封羽面无表情，“……你又怎么知道？”
“那是战备部抽我的血做的。”鹿鸣说道，“每卖出去一块给我40%的提成，一块墨八万。”
“……”封羽沉默。
“合计五十万，可以直接转账也能走公款报销我不介意多等一等。”白栩亮出随身携带的账本，撕下来最新一页写的清单折一折放进封羽胸前的衬袋里拍了拍态度很友好，“不用急着还，毕竟最近财务紧张我也知道的。”
“……先看看他画的到底是什么吧。”封羽说道。
这次风早振迟迟没能下笔，每当他回忆起梦中的神明时那片记忆就会变得模糊起来……换一个方向思考则毫无问题，他甚至能轻松回忆起花萼上细小的纹路和风中淡淡的甜香。
连粘连在头发上的糯米糍干固的感觉都很清晰，唯独想不起来神明的模样。
“……对不起。”小孩把笔放下抱歉地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他的样子……画不出来。”
“没关系，有这些已经够了。”白栩伸手抽走文件随手递给封羽对着小孩子带上淡淡的温和笑意，“我会把采集到的信息带回家族拜托大家一起核验查找你的前主人的信息，风早大人不必担心。”
封羽盯着上面极其抽象的图案和清晰的一朵花表情复杂，翻到文件背面发现封面上写着本月财务开销汇总以后表情更复杂了。
就这一沓，代表了时之政府这个月对外支出的小判数量……他已经看过这份文件了，开销三千六百七十五万小判，后几位数则没有记太清楚。
现在这笔钱上又多了五十万小判的公款报销。
“这个你要带回去用么？”封羽询问道。
“不用，毕竟没有附带特殊的符文和气息。”白栩抽了一张符纸出来贴在纸面上三秒以后撤走，“有这个就足够了，剩下的boss可以留着当纪念品。”
“行。”封羽面无表情敲了敲桌面。
一只狐之助从门下专门为宠物预留的小门探出头，“boss？有什么需要咱去做的吗？”
“有。”封羽把最后一页拆下来递给它，“裱起来挂我墙上，请菊屋的装裱师。”
“诶？”狐之助接过纸张探头看看，疑惑地抬起头摇摇尾巴，“boss，这个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值五十万。”封羽说道，随手指了指门正上方的位置，“就挂那里好了，出门能看见。”
时刻铭记五十万的教训。
狐之助疑惑地带着纸张离开了，室内众人继续面面相觑。
风早振张了张嘴然后低下头，“……对不起，没能想起更多的东西。”
“没关系。”【三日月宗近】拍拍他的头顶看向封羽，“boss不会介意吧？”
“嗯，没事的。”封羽恢复了淡然自若，随手拿走鹿鸣正在剥的榛子递给风早振，“刚刚说到哪里了？小风早不是想知道怎么延长契约么？”
“……嗯！”小孩重新抬起头看他，“可以再说一遍吗？”
“当然可以。”封羽斟酌着回答道，又看看风早振忐忑的表情，“小风早想知道这个，是为了那位水鹤大人问的吧？”
小孩眼睛一下就睁大了，不知道对方怎会如此料事如神。
“你又藏不住事。”鹿鸣伸手捏住风早振的脸颊顺手揉了揉，“我们调查过你的人际关系，除了她以外你并没有与其他审神者交往过密的情况。”
风早振没注意到他的措辞，但【三日月宗近】微微眯起眼看着少年手指轻轻抚上刀柄。
【萤丸】重新凑上前挤开鹿鸣和风早振排排坐，在他耳边说悄悄话，“说了也没关系的，又不是什么机密……有想知道的尽管问，哥哥给你撑腰！”
只比风早振高了几厘米的大太刀显然以兄长身份自居了。
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自然也听见了他说的话，但都没有当回事只是仍然看着风早振。
“人类审神者想延长契约的话，几乎没有可能。”封羽忽然开口说道，也成功拖回了风早振的注意力。
青年表情淡漠，重新调了一份文件出来在小孩面前展开，“水鹤签署的已经是对于人类来说最高额度的20%契约，一般情况下我们不允许延长。”
风早振呆住，转头去看鹿鸣，“但是老师……”
“你们不一样。”封羽说道，“长生种与人类天生就不在同一个赛道上，享受的契约条款也不同。”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风早振看着他语气带上了一点可怜巴巴的恳求，“……水鹤大人很希望继续履行契约和大家在一起。”
“我知道。”封羽伸手调出带着少女审神者照片的文件，上面有16个绿色的小点，从第6个开始小点旁边多了一颗黑色的星星。
“看见了吗？”封羽指着星标给他看，点触标记以后旁边跳出了一行小字。
【该本丸审神者申请延长契约】
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红叉，更小的字迹备注着“已驳回”的字样。
“虽然那位审神者已经连续十年提出续约申请了，但是有的事情并不能以人情衡量。”封羽坐在沙发上吹了吹保温杯里的热茶抿了一口，“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我们不允许人类续约。”
“……为什么？”风早振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不可以？主、水鹤大人她真的很努力了……她很想留下来，大家也很喜欢她。”
“法理与人情有时候冲突，因为现在奉行人道主义我们一般都会参考人情的部分作为参考比重更大的部分。”封羽也认真地看着他，“只有这个不行，对刀剑与审神者两者而言都没有好处。”
“不是有人可以——”风早振据理力争。
“你想让她用那种方式续约？”封羽耸了耸肩转头看向少年，“鹿鸣，给他看看吧。”
鹿鸣点头，略微思考以后递给风早振剥好的一捧果仁伸手用终端在玻璃台面边缘一刷，光屏的内容随之改变。
档案的照片上是一位黑发红眸的少女，她扎着可爱的双丸子头对着镜头笑得灿烂，眼中炽烈的热情几乎透出屏幕……熟悉，也陌生。
“晓暮导师？”风早振看着光屏发愣，少女在照片上的形象实在与浑身绷带的病弱模样毫不沾边。
下方亮起了21枚绿色的光点，从第19枚开始后面的黑色星标转换为璀璨的金色。
“看见了吗？”鹿鸣绕开【萤丸】在风早振的另一边坐下来，亲昵地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晓暮以前的样子。”
他声音柔和语气也轻缓，但每个字都像晴天霹雳打在风早振头上振聋发聩。
“她以前可是和夭婳一起作战的前线特派专员啊……直到沦落到这样才通过了申请，因为审核部门判断她现在无法再回归现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少年凝望着风早振不自觉又落了下来的眼泪轻声说道，“小风早，你还想让她续约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