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做短刀，活着就好》露尽霜白

87、释然

　　室内一片昏暗，只有前方的白幕上的投影熠熠生辉仍然在播放中。
　　“米米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喔——”女孩身上穿着碎花的连衣裙，怀中抱着小小的孩子对镜头招手笑容灿烂。
　　“今天是女儿米米酱满月的日子……所以特地向您发出了邀请。”她对着镜头点点头，眼中温柔几乎倾泻而出。
　　男人在后面冲着奶粉，努力地尝试化开这些白色的粉末无果以后拿着瓶子和勺子可怜的对自己的妻子求助，“花酱……帮帮我吧。”
　　“哎呀，真是的……”她笑着把孩子放在地上铺着的厚实毛毯上转身去找自己的丈夫了，虽说刚生过孩子但她的气色看上去非常好，眉眼间还是如同少女般的纯真。
　　这是个被时光与家人照顾得很好的女孩。

　　小家伙定定望着镜头，在屏住呼吸的众刃以为她是不是因为离开了母亲感到不安想要哭泣的时候她咧开嘴对工作人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手脚并用飞速地爬着靠近。
　　毛利藤四郎与包丁藤四郎抱成一团满脸幸福。
　　毛利藤四郎：“兄弟！看！小孩子！！华浮大人生的小孩子！！！”
　　包丁藤四郎更大声，“华浮大人还当上了人｜妻——”
　　一期一振与药研藤四郎不在，否则一定会让他知道短刀也能有童年。

　　“那个！那个！”工作人员惊慌失措地求援，镜头从近在咫尺的幼儿咯咯笑着挥舞手臂的视角挪开……
　　“……您二位可以晚一点再秀恩爱吗！！”他的声音很崩溃，“等我走了你们想亲多久都没关系啊！！！”
　　……摄录到了女孩与丈夫深情拥吻的画面。

　　“啊啊……”龟甲贞宗原地扭动，“可恶……！我也可以——”
　　一记手刀砍在他头上，小狐丸笑容和善，“龟甲在说什么？”

　　屏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
　　她匆匆推开满脸温柔的男人跑了回来抱起幼崽连声道歉，说着说着脸上又挂上了忍不住的羞涩红晕，“那个……非常抱歉！自从米米酱出生以后阿强他一直没有找到过和我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懂的。”工作人员有气无力，“情难自禁……哈哈……真好啊，我也想有伴侣啊……”
　　……
　　画面停止在了她与丈夫一起抱着孩子对画面挥手告别的一幕上，幸福神色一目了然。
　　她很幸福，发自内心的幸福，无可怀疑。

　　“这家伙完全没有我好看吧！主人就是跟着他走了吗！”加州清光仰头看着屏幕忿忿不平。
　　“好啦好啦……”大和守安定笑着拍拍他，伸手搂住小伙伴的肩膀靠了上去语气感慨，“能知道华浮大人过得很幸福就真是太好了啊……”
　　“……嗯。”加州清光轻声回应，看着开始自动播放的下一段影像舍不得挪开目光。
　　真的太好了啊，在沉睡许久以后被唤醒……就能知道她过得很好很好。
　　简直像还在做梦一样。

　　气质逐渐沉稳的女性与她的丈夫一起对着屏幕深深鞠躬，“今年也多亏大家照顾了啊。”
　　工作人员连声说没有没有，画面外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
　　她迟疑了一下又重新看向两人，“华浮大人，卜拙大人，档案上显示你们有一个小女儿……今天没有在家吗？”
　　华浮笑着抱住男人的脖颈对镜头的方向眨眼，“米米酱虽然很可爱啦，但是我们也需要有一些私人空间才对……今天是我们的结婚两周年纪念日喔！”
　　“啊！”工作人员语气歉然，“非常抱歉打扰二位……”
　　“没关系。”卜拙也看了过来，这个外表平平的男人笑得纯粹又朴实，“在今天接受回访也是她的意见，主要是想告诉可能看见这段影响的我们本丸的大家……”

　　他们手牵着手十指紧扣望着镜头，在高清的投影下如同身临其境站在本丸刀剑们的身前。
　　目光坚毅而温柔，神情幸福而信赖。
　　“各位。”
　　“大家——”

　　“你们看到了吗？”
　　“在离开各位的帮助以后我有了自己的家庭。”
　　“遇到大家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但是和他在一起有了米米酱是我最美好的梦。”
　　“感谢各位一路陪伴辅佐，我虽然没能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但是从今以后我会为我的妻女撑起让她们幸福生活的地方。”
　　“与大家相处的二十年我将永生难忘，非常非常非常感谢你们陪着我长大——”

　　卜拙忽然转头看向她，撅起嘴脸上露出像小孩子一样委屈的表情，“……花酱，你到底喜欢他们还是喜欢我！”
　　“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你好多遍啦……”华浮满脸无奈，“当然是最喜欢——”

　　屏幕里的男人与屏幕外的刀剑付丧神们同时屏住了呼吸。
　　好紧张！

　　“……最喜欢米米酱啦！”她顽皮地眨了眨眼，“其次是本丸的大家——”
　　卜拙直接跪地不起面如死灰，“我果然还是比不过他们吗……”
　　工作人员笑得前仰后合，镜头也微微颤动起来。

　　被三日月宗近顺路邀请回来的山姥切长义仰望屏幕轻哼一声，“这是理所应当的，毕竟……”
　　“……”山姥切国广看他一眼，重新裹紧了身上洗涤剂气息尚未散尽的被单。
　　这种事情上也要争吗？本歌！

　　“好啦好啦……”华浮半蹲下来安慰地拍拍男人的肩膀，“阿强不哭不哭喔，男儿膝下有黄金嘛……虽然本丸的大家和米米酱对我最重要，但是你才是我余生会一起度过的男人啊。”
　　卜拙顿时满血复活抱起她转了好几个圈，“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她笑得很开心，对镜头比了个v，“那个！拜托您啦！记得好好把录像传回去喔——”

　　“是的！”工作人员说道，“但是不清楚各位大人能不能看见这份记录……”
　　“没关系。”华浮拍了拍丈夫的手臂示意他把自己放下，重新整理仪容看向镜头的方向。
　　“真的非常感谢能与大家同行二十年。”
　　“你们的照顾我会铭记在心。”
　　“我走了以后铃铛过得还好吗？真想让米米酱和阿强也见见它啊……”她笑着对着屏幕用手指画了个圈，“和大家一起把它带回本丸的时候它才那——么小一点，说是我想养结果完全被你们照顾了……”
　　“还有春天的草莓也很好吃啊……”她露出怀念的神色，很快又被旁边抱着她大腿不肯走开的男人打了岔。

　　“草莓的话我明明也有给花酱种很多啊！”他激动地说道，“在各个地方都有种植不同纬度适合的品种……是我做得不够好吗！”
　　“闭嘴啦笨蛋。”华浮毫不犹豫地抓起桌上女儿的口水兜拍在他脸上，看向镜头重新露出微笑。
　　“不知道我走了以后大家过得怎么样，相信如果你们能看见影像的话就会知道我过得很好，很幸福……以后也会一直幸福下去。”

　　“所以啊。”她伸出手点了点空气，如同正站在自己的刀剑身前一样娇嗔地说道，“你们也一定要幸福，新的审神者来了以后要对人家友好一些……不准耍小脾气哦！”
　　“清光，安定，还有兼先生……”她掰着手指头数，“尤其是你们啦，一定要好好和别人相处！不要吵架——”
　　华浮一点一点地把本丸所有刀剑的名字都报了一遍，分别带上几句细心的叮嘱或者劝慰，语气熟捻如同分别还在昨日。
　　她最后放下手静静望着镜头脸上露出释然神情，深深鞠了一躬。
　　“以后请一定要好好生活呀，大家。”

　　鹤丸国永坐在三日月宗近身边，但已经很久没有去看屏幕了而是百无聊赖地拿着一颗榛子在桌上死磕……
　　“三日月，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回去啊？”鹤丸国永满脸无趣，“主殿还在等着我回去……他那个老师真的超吓人的啊，鹤不在的话主殿会被欺负吧？”
　　三日月宗近回忆了一下少年咄咄逼人的神色与傲慢发言，忍不住失笑，“……是啊。”

　　“所以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啊！”鹤丸国永焦躁地开始把榛子随手乱丢，时不时砸到一个沉浸在悲情与幸福中的同僚然后被怒瞪一眼。
　　感谢他们舍不得走所以没有直接挽袖子抓他去手合场教做刃。
　　“一期不是已经去了吗？”三日月宗近不急不缓，“我拜托他把主殿带回来了……药研他们对审神者的看法似乎也不错呢。”
　　“我跟你赌五万小判他绝对带不回主殿……”鹤丸国永说道。

　　三日月宗近手上的终端自动跳出了消息。
　　鹤丸国永勾着头看了一眼然后坐了回去看着他笑，“好了，五万小判。”
　　“先欠着。”三日月宗近吹了吹水面上的热气，喝了一口白开水语气淡然。
　　“哈？”鹤丸国永睁大眼看着他像看见了怪物，“三日月宗近你居然会欠钱了？？？”

　　“老爷爷现在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啊。”三日月宗近抬腕给他看自己的终端余额，一个明晃晃的0在黑暗中很是耀眼。
　　鹤丸国永差点吓成图层……好吧他本来就没上色。
　　“怎么搞的？”鹤丸国永兴致勃勃，“这是什么新的惊吓吗？教教我？”
　　“买了这张符咒。”三日月宗近把袖中的符咒推到鹤丸国永面前，手没有挪开只是让他看了一眼就收回，继续平静地喝白开水。
　　“以此为代价让大家见华浮大人最后一面，我还额外欠了时之政府一大笔小判。”

　　难怪他居然开始喝白开水。
　　鹤丸国永感到惊叹……“那你喊主殿回来干什么？”
　　他着重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手腕上还没收回去的光屏上大大的0，“你总不会让小孩子和你一起还债吧，三日月。”
　　那可真是大大的道德败坏。

　　“找主殿……商量记忆模糊术式的事。”美丽的付丧神垂眸掩住眼底新月，语气仍然平静得近乎冰冷。
　　“既然已经见过华浮大人最后一面，接下来就该继续我们身为刀剑的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