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做短刀，活着就好》露尽霜白

5、好朋友要一起睡觉！

　　虽然很想跟着一期尼去做内番，但因为身上被缠了太多绷带的缘故，风早振很快就被提溜着打发去回廊下面老老实实围观了。
　　顺带还有一位逃番老人在此饮茶。

　　小短刀拢了拢袖子小心翼翼放下手里被一期一振塞的放了茶点的托盘，再挪动着坐到廊下，把腿放下去。
　　“哦……呀？”三日月宗近微微睁大眼，太刀眼底有一轮新月的纹路，熠熠生辉。
　　“这是怎么了？风早殿？”三日月毫不见外用木刀切了一半和果子捧在手里，没急着吃而是侧过头看着风早振，“才分别了不到半天……”
　　金色的流苏顺着太刀的动作从发梢滑落，风早振忍不住看了一眼，才慢吞吞回答：“……去找主人的时候，听见她叫了一声，像有什么意外。”
　　“……”小短刀欲言又止，实在不好形容自己干了什么，于是把嘴闭上了，“嗯……总之就是这样了。”
　　“哦呀？”三日月眼角往下一弯，笑意盈盈，“不准备给老人家解释一下吗？”

　　“三日月殿……”风早振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往后一倒躺在回廊上，“别问了。”
　　声音因为振袖的阻挡显得有些发闷。
　　也因为振袖的存在让太刀没能侦查到小短刀此刻满脸臊得通红的模样，于是不再追问而端起茶杯。

　　“嗯？”浅绿发色的青年端着茶盘从回廊转角走来，“又多了一位小友吗？”
　　他眉头一皱，“这下准备的茶杯可不够了……”
　　……是两位逃番老人在此饮茶。

　　“我不用，多谢莺丸殿。”小短刀坐起身点头致意。
　　莺丸放下茶盘也坐了下来，拿起小木刀也切走一半和果子，小盘里仅剩的四分之一个小点心控诉着两个逃番老人一个比一个更不见外的事实。

　　风早振不太介意，正准备拿走最后一小瓣，身后又有哒哒的脚步声传来。
　　“三日月——”小天狗的声音有些奶，但更多的是不满，“你又逃番了！”
　　天下最美之刃顿时哈哈哈地笑开了，目光悠远，但绝不往身后看一眼。
　　在努力地逃避事实呢，三日月殿。

　　“咦，是茶点……不过主人不是说了三日月做内番的时间不许烛台切先生给你点心吗？”
　　风早振没来得及伸手，白发的小短刀先踩着木屐来到旁边蹲下身来，表情狐疑。
　　“——是风早殿带来的吗？”

　　虽然什么都没做，但风早振感觉到背后的目光下意识挺直了背脊，也莫名心虚起来。
　　“嘛，总之今剑也想吃！”于是小木刀落下，一期一振特地给留的一个和果子只剩下可怜的八分之一瓣。

　　风早振眨了眨眼，看着盘子里最后的一小块点心，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立刻拿走。
　　——总感觉再等一下的话，就一点也轮不上自己了。

　　刚刚伸出手，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快速窜了出来，“啊呜”一口把最后一小瓣点心吞了下去。
　　白色的小老虎脖子上还戴着他上午刚买回来的蝴蝶结……明示了嫌疑虎的身份。
　　“啊——是退的小老虎！”今剑笑着把小虎抱着举了起来。
　　“对、对不起！”五虎退姗姗来迟，表情有些紧张，“小虎又捣乱了吗……”

　　风早振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迎着五虎退的目光摇了摇头，“没有，小虎很乖。”
　　“太好了……”小短刀松了口气，很快又注意到风早振身上的绷带，于是眼眶里又蓄上泪水，“风、风早殿……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风早振再次摇头，“只是擦伤，但是药研尼说要记住教训，所以没有用修复池直接修复。”
　　顿了一下，短刀露出一个微笑，“退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不用敬称。

　　五虎退点点头，又抱起一只小老虎放到风早振怀里，自己也抱了一只，挨着他坐下来。
　　“小虎洗过澡了很干净……谢谢，蝴蝶结……”小短刀笑了起来，露出一点虎牙，“很好看，退和小老虎都很喜欢。”
　　“喜欢就好。”风早振也笑起来。

　　本丸正是春日景趣，硕大的万叶樱绽放得绚烂热烈。
　　阳光和煦，走廊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排小短刀，一个挨着一个，像一群小麻雀。

　　嘘。某个混进短刀中的小个子大太刀竖起食指向五虎退示意，然后蹑手蹑脚蹭到红发小短刀身边坐下来，也学着风早振把头靠在身旁刃的肩头。
　　五虎退抿着嘴唇，悄悄地露出一个笑容，左边肩头靠着风早振，右边则是一只小天狗。

　　而今剑的旁边又是找来的藤四郎们小短刀，一个接一个地默契安静地靠在一起，就着春日和暖的阳光打起了瞌睡。
　　时光如同停滞在此刻，两个喝茶的老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原地剩下空空的茶盘和茶杯，廊下只有极轻的风徐徐拂过。

　　“……”小乌丸从屋檐上翻身下来看见这一幕，歪歪头，转身去了手合场。

　　水色头发的太刀青年反手把木制的练习刀收起，冲自己的对手点点头，又对小乌丸行了一礼。回到粟田口部屋拿出一摞凉被，放轻脚步往回廊下走去。

　　远远就看见一群小短刀，一期一振忍不住嘴角上扬，再次放慢了一些速度。
　　走近才发现小短刀们身后还躺了一坨明石国行。
　　一期一振忍住想扶额的冲动，挨个给弟弟们……或者别刃的弟弟们盖上薄被，路过某太刀时则毫不犹豫地略掉了。
　　非常光明正大的双标呢，一期一振。

　　这样静谧的氛围一直维持到太阳下山，厨房里飘出热食的香气。
　　小短刀们纷纷打着哈欠醒转，发现身上盖着被子也不奇怪，毕竟以短刀的侦查早就发现了一期一振的到来，只是全部都不想动就继续睡了。
　　叠好被单，鲶尾藤四郎举起手自告奋勇把被子送回部屋。
　　五虎退坐了一下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歪头靠在风早振身上睡着了，醒来顿时满脸通红试图道歉。
　　“不用喔。”风早振笑着说道，“毕竟退也有给我当枕头啊，我们扯平了。”

　　“一起走吧。”风早振伸出手，嘴角上扬，“烛台切先生应该已经做好饭了，总不能等着一期尼来催我们吧？”
　　五虎退耳朵有点红，还是把手放进了风早振掌心，小老虎在脚下转来转去亦步亦趋，“好……”
　　“我也要一起！”今剑握住五虎退另一只手，回头朝前田藤四郎眨眨眼。
　　一个又一个小短刀手拉着手一起整整齐齐，向大广间出发！

　　“今天的晚餐是银鱼蛋羹，烤鸡翅，以及煎豆腐。”戴着一只眼罩的太刀笑着宣布道，“请各家的大家长来负责取餐。”
　　“吃完饭就可以去泡温泉！”金发小短刀在风早振身边大声宣布。
　　“好耶！一起去泡温泉！”萤丸举起手。
　　“温泉！”今剑欢呼。
　　一期一振……一期一振总感觉今天多了很多新弟弟。
　　但是很快小短刀们就乖巧地凑上前帮忙分担端菜的任务了，粟田口的大家长晕乎乎地感觉好像又没有多很多弟弟……算了，都一样。

　　“这个柜子以后是给风早的，记好了吗？”一期一振说道，引着风早振看新安置的木柜，上面挂着一枚定制的金属铭牌。
　　“嗯！”风早振乖巧地点点头，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崭新的木盆和毛巾，眼神希冀，“一期尼要一起去泡温泉吗？”
　　“好。”一期一振笑着摸摸他的头顶，转身去找自己的柜子。
　　就是感觉今天更衣室怎么这么挤……

　　今剑顶着盆子快速窜进温泉。
　　萤丸裹着毛巾若无其事。
　　小夜左文字犹豫了半天也顶着盆子蹑手蹑脚跑到了藤四郎大家庭中间。
　　爱染国俊先行一步。
　　……
　　一期一振忍不住又看了一遍，身高……都是对的？算了，应该没错。
　　帮忙打掩护的藤四郎短刀们互相对视一眼，鲶尾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鸡蛋，“嘘，我带了一个鸡蛋可以煮温泉蛋！”
　　“我带了一个小判……”
　　“……所以泡温泉为什么要带钱啊！”
　　“带了一捧万叶樱的花瓣……听说放在温泉里可以护肤哦！”
　　“还是算了吧，乱想负责把温泉打扫干净吗？”
　　“小黄鸭……”

　　小短刀们一起扭头看带了小黄鸭的蓝发短刀，看得风早振有点心虚，“……店主说小黄鸭和温泉是绝配。”
　　“还有吗？”乱藤四郎率先开口。
　　“我也要！”鲶尾不甘落后。
　　“我也要！”
　　“我们也想要……”

　　“柜子里还有。”风早振顿了一下，“可以自己去拿。”
　　一期一振总算知道为什么今天提回来的物品里有一大包黄色的橡皮鸭子了，泡在温泉里听着耳边极其嘈杂的“嘎嘎”声，吉光的骄傲笑不动了。

　　“……请安静一点。”一期一振揉了揉额角，“还有，需要快一点洗完，还有别人等着用温泉。”
　　藤四郎小短刀们顿时安分下来乖乖听训。

　　今剑捏了捏手里的小鸭子，橡皮鸭发出“嘎”的一声。
　　顿时像开启了什么开关，温泉里又此起彼伏地嘎嘎了起来。
　　一期一振：非常地生无可恋。
　　药研藤四郎叹了口气，也靠在兄长旁边面无表情。

　　没有办法，只能等弟弟们玩累了自己安静下来。

　　眼看着时间流逝，一期一振掐着点站起身围上浴巾，从温泉池里随机拎起一个弟弟，伸手接过药研递过来的毛巾上上下下擦了个遍，放上岸。
　　然后抓下一个。
　　兄弟俩配合得相当默契且迫不及待。

　　在这种逐一排查的情况下一期一振终于注意到抓起来的短刀不止粟田口刀派了，温和的太刀还是没说什么，挨个擦擦干净赶去更衣室换睡衣。
　　“萤丸殿居然也来了啊。”药研藤四郎擦干手上的水分看着小短刀们的背影说道。
　　一期一振叹口气，感觉身心俱疲。

　　然后在粟田口部屋门口成功遇到了抱着被子的今剑等刃。
　　一期一振又想叹气了。
　　最终还是捂着额头挥挥手，示意来浑水摸鱼的“短刀们”进门。
　　某大太刀再次深藏功与名。

　　风早振发现自己的位置已经被占住了，眨眨眼，求救式地看向一期一振。
　　“绷带都换过了吗？”一期一振问道。
　　“嗯。”小短刀乖巧地点点头，“从温泉出来就和药研尼去手入室换过药和绷带了，应该很快就会痊愈。”
　　一期一振点头，越过风早振背后看见一群已经玩疯了的小短刀，正举着枕头跳来跳去互相打闹成一团。

　　“来。”一期一振招手，还是没忍住叹气，“……不用管他们，玩累了会睡觉的。”
　　风早振点头，安安分分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一期尼也早点睡。”

　　“一期尼！”乱抱着被子跨过几个铺位跑过来，“想听睡前故事！”小短刀的眼睛亮晶晶的。
　　“一期尼我也要！”厚藤四郎也抱着被子来了。
　　“一期尼！”平野藤四郎眼神希冀。
　　“一期尼……”五虎退小声唤道。
　　“一期尼~”今剑抱着两个枕头。
　　“一……一期尼！”萤丸把自己卷在被子里挪了过来。

　　一期一振对上一群“小短刀”的眼睛，大家长的气质忍不住上线，“讲一个就睡觉？”
　　“嗯嗯嗯！！”小短刀们发出欢呼声，互相卷卷被子凑到一块儿。
　　一期一振转身打开挂柜拿出一本纸质书，看见风早振也拉开一点被子露出期待的眼神，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挑了一个漫长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代，神和妖怪还在大地上活跃……”

　　故事只讲了一半，一群小短刀已经歪七扭八睡成了一团，一期一振起身把被子拉过来挨个盖好，再把蹬到今剑脸上的乱藤四郎的脚拿下来盖上。
　　放好故事书以后低头发现一开始钻进被子里的小短刀仍然眼神明亮，“一期尼……”风早振声音很小。
　　“嗯？”一期一振也把声音控制得很小。
　　“故事里的神后来怎么样了？”
　　一期一振想了想，“……明天再讲给你们听？”
　　“好。”风早振把被子又拉了上去，很乖地闭上眼。

　　室内的灯灭了，只剩下一盏画了星星和月亮的小夜灯在黑暗中散发着盈光。
　　药研睁着眼，侧过头看风早振拉好的被子，头顶露出一对小小的角，呼吸平稳而安静。
　　风神……吗？
　　药研翻了个身，也把被子拉起来，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