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做短刀，活着就好》露尽霜白

272、第七天

　　乱藤四郎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风早振咽了咽口水，脑袋一缩开始盯着面前雪地不敢吭声。
　　坏了……
　　因为一切都太顺利，他好像有点膨胀。
　　应该不会挨揍吧？……吧？

　　乱藤四郎深吸一口气，“你……”
　　“对不起！！”风早振双手合十小心翼翼去觑他的脸色，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更凄惨一些，“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抱歉，我不知道。”
　　乱藤四郎……乱藤四郎叹了口气。
　　“就算主人宠着你有的时候也不要乱说话啊，雪丸。”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叫他的名字。

　　风早振被喊回天守阁时忍不住回头看，雪地里短刀安静望着他的眼神莫名悲伤。
　　他好像真的捣乱了……

　　踩着台阶走上二层，主屋的门开着，栗花正端正坐着微笑唤他过去，声音温柔，“雪丸快来。”
　　风早振乖乖走过去，“栗花大人。”
　　栗花把手边放的叠好的衣物拉起来抖散披在他肩上，仔细检查了系带才松了口气，“去玩吧……刚刚忘记给你了。”

　　她看见雪丸试衣的时候才想起来的，那套衣服虽然适合他但好像不适合这个季节。刀剑们衣着打扮向来不拘束季节，但她总觉得怪怪的，所以特地又联系了人约了交易换来这身厚的能围得很严实的披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雪锋会有这种……孩子穿的衣服？
　　脑海中青年冷漠神情一闪而过，栗花笑着捏捏小孩儿的脸颊鼓励道，“很可爱哦。”
　　便看见风早振略红着小脸向她道谢，“栗花大人对我真好。”

　　果然……栗花摸了摸他的头顶，心里叹气。
　　她还是很想听这孩子唤她一声妈妈啊。

　　……

　　天色逐渐昏暗，室内燃着小小的蜡烛灯影朦胧。
　　风早振对着纸上的字眼犹豫了半天，划掉又改了个措辞。
　　嗯……他觉得，栗花大人和这里的大家，似乎都不坏。
　　他们不是坏人。

　　摇晃水杯望着里面的符咒消失，风早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外面是栗花柔和唤着他名字的声音，催促他吃晚饭。
　　风早振拉开门吧嗒吧嗒走了出去凑到栗花身边，“诶？今天的晚餐是什么？”

　　晚饭后栗花照常给他塞了些水果便打发他自己去玩，这次是两个胖胖的草莓。
　　风早振把草莓放一个在卫衣前面的兜里，另一个捏在手上，端着杯子溜溜达达往厨房走。
　　他是不想喝泡过符咒和手指的水的，家里刃叮嘱过不能吃脏东西。

　　随手把水倒在庭院里，风早振端着杯子转头便看见打刀异色的双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他在看他。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忍不住后退半步。
　　……他们在观察他么？风早振下意识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做得有差漏足以让其他人发现他的不对劲，越想越忍不住冷汗涔涔。
　　他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也许是仗着栗花对他一直包容又宠爱，他几乎称得上在这个本丸肆无忌惮。
　　很多地方都完全不符合队长要求的做法了……

　　歌仙兼定幽幽看了他一阵，终于开口道，“雪丸又出来洗杯子么？”
　　“……嗯。”风早振把手里的杯子举起来给他看，神情自然坦率，“放了一天，栗花大人让我出来转转就回去睡觉，再放的话只能明天再洗了。”
　　歌仙兼定道，“看来雪丸以前的本丸很好啊。”

　　说着他转过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风早振才注意到他手里端着木盆，里面放着貌似已经清洗干净的碗筷。
　　风早振想了想便吧嗒吧嗒跟了上去，没再贸然搭话。
　　歌仙兼定也不说话由着他跟着，只是慢悠悠地走着，廊内漆黑但他脚步沉稳。
　　直到前面出现了微弱的烛光时他才又开口道，“雪丸在之前的本丸生活得怎么样？”

　　风早振下意识去看前面的烛火，眯起眼睛才辨认出端着蜡烛的是短刀秋田藤四郎。
　　歌仙兼定用鼻音“嗯？”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斟酌道，“……很好，大家都很好。”
　　回忆着少女的笑容他一点一点慢慢说道，“主人……之前的主人虽然有点奇怪，但是对大家很好。”
　　会答应他的邀约和他一起去给大家选购礼物，虽然一次刷掉了她大半个月的工资。

　　歌仙兼定“哦”了一声，又问，“然后呢？和同伴相处得怎么样？”
　　很捧场。
　　风早振想了想继续说，“大家也很好……虽然一开始不是很熟悉……”
　　但是他在本丸迷路时无论遇到谁都会态度很好地帮他指路或者干脆call给一期一振，他们向他搭话时则熟捻又自然，像是已经认识许多年的朋友。
　　不可否认，问世时的惶恐不安很大程度被刀剑们自然的态度化解了。

　　“超大虾仙贝很好吃……”
　　虽然口味略显寡淡，但新奇的夸张外表足以让小短刀惊叹不已。

　　“乱……买的指甲油也很好看。”
　　乱藤四郎向他抱怨了一段时间的队难排限量款难抢，最后的目的是让他下次陪他一起去这样可以轮流排队另一个去买狐之助餐车上卖的小吃。
　　风早振想了想准备开口解释，却看见歌仙兼定了然的神情，“你以前本丸的乱藤四郎？”
　　他只好点头，“……嗯。”
　　“雪丸以前和他关系很好啊。”
　　这次回答得毫不犹豫，“嗯！”

　　歌仙兼定慢悠悠地把盆里的碗一个一个往木质的橱柜里放，最后拉拢柜门略显生疏地伸手拍拍风早振的头顶，“谢谢，杯子放在这里吧，再不回去栗花大人该等急了。”
　　风早振顿时回过神来，又犹豫看了眼放在桌上的茶杯。
　　“没事的，我顺手就洗了，很快。”歌仙兼定道。
　　“那……谢谢歌仙殿。”风早振小心翼翼。
　　歌仙兼定笑着冲他挥手，走到水缸前摘下铜勺，“快回去。”

　　临走前风早振最后往回看了一眼，打刀正低垂着眉眼站在台前用帕子一点一点清洗那只陶质的杯子，放在高处的蜡烛把他影子拉得很长。
　　周遭昏暗，他的模样也在烛光里看上去朦胧了许多。
　　歌仙殿……也不是坏人。
　　大家都不像是坏人。
　　风早振抿着嘴往回走，吧嗒吧嗒爬楼梯。
　　大家都不是坏人的话又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时之政府？栗花大人做过什么样的错事才觉得自己没办法被新政府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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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花照常拿了本书坐在床边给风早振讲故事。
　　回到天守阁时他才发现栗花发给他的草莓还有一只在兜里没动过，大概是和歌仙兼定聊天太投入的缘故完全忘记了这回事……好在没有压坏。
　　风早振把兜里的草莓拿出来放在栗花手心，抬头对她笑，“我给栗花大人留了一个。”
　　栗花先是讶然，然后脸上便露出了止不住的、极其温柔的笑容。
　　她合拢十指把草莓捧在掌心向他道谢，“那就谢谢雪丸啦。”

　　风早振眨眨眼，看着她珍视的态度有些疑惑，“为什么要谢？本来就是栗花大人给我的啊。”
　　“谢谢雪丸记挂着我啊。”栗花笑着揉他的头发，“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栗花大人讲的我都爱听！”
　　“嘴真甜。”栗花又忍不住抿嘴笑着去摸他的头发，坐回去端着书犹豫道，“嗯……这次讲一个小老鼠的故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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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灯光熄灭了，栗花蹑手蹑脚绕开木凳出门再合拢木门，在门缝里垫了一小块布料让它不发出声音。
　　她握着那只草莓低头轻笑，又抬起头看向端正跪坐在她门前的歌仙兼定，“是歌仙啊。”
　　“嗯。”歌仙兼定笑容温和，“今天是我，还是说主人更喜欢他们？”
　　“我……”

　　“嘘，只是玩笑。”歌仙兼定笑着竖起食指放在唇前，轻声道，“雪丸睡了吧？”
　　栗花点点头，“嗯。”
　　“那……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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