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任君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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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早振起得很早，虽然鹤丸国永已经早早拎着热毛巾来床上给他擦脸了……但是他还是坚定的认为自己起得很早。
昨天的事情像是没有发生过似的，太刀仍然笑眯眯地给他擦干净手和脸再拿出洗干净叠好的审神者制服放在他面前，笑着说今天的早餐有萝卜味噌汤和炸虾天妇罗。
他看着门在眼前合拢，一点点自己把衣服穿好再踩上木屐转身去洗漱，凉水扑在脸上让他清醒了很多……怎么会这样呢？
风早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孩子的嘴角耷拉着像是不怎么开心。
他做了个很长的梦，这次梦里的不再是一直以来牵挂的风神大人而是他终于回来以后背着包裹敲门，本丸的门打开了鹤丸跟在陌生的审神者身边看他的目光生疏淡漠。
[我已经有新的主殿了，请回吧。]
然后门在眼前关上了，他又转身去找一期尼……可是原本应该有人住的本丸门口没有挂着铭牌，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任何回应。
莫大的恐惧感把他淹没，小孩子蹲在空置本丸的门口哭了好久好久……没有人会来，因为是他先选择了离开的。
连老师也没有来，……风早振有些记不清了，只是记得梦里的天空阴沉沉的，刮着大风卷着衣袖乱飞，眼前飘过去一片残破的枯叶。
他哭着喊鹤丸鹤丸一期尼一期尼老师老师……谁也没有来，谁都不会来。
然后一片黑暗笼罩下来，他又见到了头顶龙角的少年慢慢走了过去与他擦肩而过，相似的浅蓝色眼眸没有倒映出任何东西。
关掉水用毛巾擦手，风早振转身下楼。
今天还要去找boss。
一定还有办法的……或许他可以经常回来或者回来以后再经常去看那位主人？
涉世未深的短刀尚且不明白世间难得两全法的悲哀，只是固执地觉得“大人”就什么都做得到。
而他想象中一切都可以解决的大人正端着茶杯看着刚刚落成的崭新顶层与电梯门口刚刚出来的大太刀【萤丸】，再多的心理波动都转变成了毫无表情只是后退一步，“请。”
“你不问我是来干什么的？”【萤丸】看看他，走出来环顾四周有些嫌弃，“连凳子都没有了啊。”
“……您要拆的话请抓紧时间，麻烦这次务必尽兴。”封羽淡淡道，“老是找翠花过来修理也很费钱的，时之政府的经费应该留给更有用的地方。”
“……”【萤丸】咬着嘴唇半天才把脑袋扭向一边，“我不是来……的，对不起。”
封羽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我说对不起！可以了吧！”【萤丸】气哼哼说完就转身想走，踏进电梯之前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一回头恶狠狠道，“不过这事没完，如果小风早再出什么事的话……哼！”
问题就出在他也不知道风早振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封羽抿了口茶水放下杯子，俯身把抱在自己小腿后面瑟瑟发抖的狐之助挨个拎出来，“去工作，特命调查通知都发下去了吗？”
有的时候这个时之政府boss当得也挺无助的，但是辩解这种事情反而更加麻烦，所以他一般情况下都倾向于说啊对对对。
没错，什么都是我干的冲我来就好了。
然后他看见了终端上跳出的访客预约消息，后面写着办公室装修的罪魁祸首的名字。
封羽有点想拒绝让他从哪来回哪去……最后还是喝了口苦到两眼发直的茶水选了“已收到”。
就让他看看这位风早大人又有什么事吧，不谈钱的话一切都好说。
抱着这样卑微想法的时之政府boss听完对面小孩的发言差点把杯子拧爆，“你说什么？”
风早振眨眨眼，“……我可以经常回去看主人，或者经常来看鹤丸吗？”
封羽差点气笑，“你不如说要把0031号本丸整个打包带回去。”
“可以吗？”风早振眼睛亮了。
“当然不可以。”
于是他又耷拉下脑袋，“为什么啊？”
封羽看了眼放在凳子上的文书数量，难得有耐心解释道，“因为您想的就根本不现实啊，风早大人。”
“不现实？”
“那我换个说法。”封羽抽了一份文件在手里翻看，随口道，“您觉得靠自己的灵力可以支撑起本丸的灵力消耗吗？除开增幅阵法以后像目前这样的灵力需求可能还需要翻三倍到五倍，根据刀剑男士的活动需求更改。”
风早振回忆了一下契约时差点消散掉的感觉，默默摇头。
当时他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后来发现自己还有一位主人的时候才隐约察觉到支撑起本丸灵力消耗的可能根本不是自己而是那位素未谋面的神明。
意识到自己可能根本就养不起本丸的刀剑时风早振更萎靡了许多，坐在凳子上双腿并拢抓着衣摆不自觉把面料拧成一团皱巴巴的模样。
“而且就算您的灵力足够供养刀剑，我们也不可能让本丸脱离掌控范围。”封羽说道，“风早大人今天有把那张符咒带来吗？”
“有。”风早振赶紧把那张金属刻录的符箓从袖子里掏出来。
“这个符文代表的意思是跃迁，就是说目的地并不在这个时空而可能是另一个世界。”封羽指着上面一处繁复的纹路说道，“您还记得时之政府的职责吗？”
“守护人类的历史……？”风早振想起来了，白山吉光曾经跟他说过的。
“不，是守护既定的历史。”封羽说道，“虽然对面是未知的时空但我们目前无法探知那个世界的详细信息，没发生过的事情是未来，但历史是很有趣的东西。”
“您如何保证另一个世界没有这些刀剑不会暴露我们的存在为这个世界招致灾祸，他们在不属于自己的时空又会不会惹来麻烦，以及离开了本灵以后逐渐衰弱甚至消散的未来又该如何应对？”
风早振被他的三板斧打蒙了，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所以我不能带走大家？”
“是的。”封羽道，“您可以放心去，符咒上的术式可以传递三次信息……如果您觉得那边很好不回来也没关系，在消息上写明即可。”
风早振抱着一点微弱的希望，“那我不能在那边呆一段时间再回来然后……”
“你真会开玩笑。”封羽放下文件看他，敬语都懒得用了，“你手里这张符咒是鹿鸣为你买下来的，三百万小判。”
风早振睁大了眼睛，三百万……四个零是一万他是知道的，三百万就是三百个一万，就是……是按0098说的好多好多好多的章鱼烧。
“准确的说，足够一个普通人类从出生到死亡一直只吃章鱼烧吃八十年。”封羽淡淡道，“还能有余额让他来生继续吃大半辈子。”
照这个吃法不是嘌呤过高就是盐分摄入量超标，更别谈吃腻了这种问题……那个可怜的人类大概会为了逃避章鱼烧选择没有来生。
风早振呆呆地看他，感觉脑子更乱了。
所以他一定要选择一方吗？
没有第三种选择？
“您可以慢慢想清楚，风早大人。”封羽收敛了眼中无言重新拿了一本账册出来随手批复，“符咒的效果是送您到那位神明存在的世界，同时有一次回来的机会和三次回传消息的特殊信纸。”
“无论是留在主人身边还是回到时之政府，我们都会无条件支持您的做法……当然就我个人而言比较期待后者，在您做好决定拒绝回来以后我们才会再次为0031号本丸分配审神者，如何？”
“boss，如果……”风早振看着他嘴唇微动。
“嗯？”封羽看他，“请说。”
“如果我走的时候鹤丸他们有喜欢的审神者，就……就让……”他擦了擦眼泪，“让那位新的审神者当大家的审神者可以吗？”
封羽这次终于来了点兴趣，“为什么？看您好像很喜欢0031号的本丸。”
之前还问他要了一组江派的刀，说起来如果风早振不回来了的话这些刀应该分配给哪个排名靠前的本丸呢……给鹿鸣？也不错，算他的三百万小判没完全打水漂。
因为只有他有选择权的话，未免对鹤丸国永和其他人都太不公平了。
他们也该有一点选择的，而不是一直没有得到任何承诺地等着一个根本不负责任的审神者空度时光。
但这些他都没有说，只是揉了揉眼睛小声说道，“万一呢。”
万一有大家更喜欢的更负责任的审神者呢？
封羽的嘴角扬起来了一点，举起文件挡在面前没让小孩看见，“可以。”
他还以为风早振真的完全被惯得任性娇惯起来了呢……按那振鹤丸国永的性格，完全有可能。
想不到还有一点担当。
不过刀剑与审神者之间的契约……也不是那样容易断开的东西啊，所以时之政府不得不当坏人的时候越来越多。
封羽坐在原地看着风早振转身开门离开，门外是纯白的太刀正不放心地往里面看。
瞧这傻样，他还能把风早振吃了？
【萤丸】和本灵的阵营也不允许啊。
不过他到底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大boss也很期待。
反正这单生意已经差不多收支平衡了，问鹿鸣多讹的两百万刚好够重修办公室……风早振回来也好，不回来也好。
都没亏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