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祭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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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鸟在捞金鱼的摊位角落停留了很久，直到人群逐渐稀疏以后【风早振】才起身拍了拍衣袖取下扎袖的束带，看着里面可怜巴巴的一尾黑红花的小鱼摇摇头。
他实在不是什么捞金鱼的能手。
很久以前一起去妖怪们的祭典上时他就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下网如有神……小小的付丧神抱着赤龙的大脑袋阻止它一头扎进鱼池里把所有金鱼都吞掉为他报仇，无忧无虑的愚蠢观赏鱼们在水中摇头摆尾。
风神则站在旁边对气冲冲挽袖子的摊主露出歉意微笑。
抱歉我家的龙不是很懂事！它不会真的吃掉你的子民的！
只是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和这种小游戏没什么兼容性……【风早振】盯着木碗里的小鱼看了半天，捏住乌鸦伸过去的嘴，把它端起来看向搓着手走过来的摊主。
接下来是不是该用那种透明的袋子让他把鱼带回去？
养在哪里他都想好了，像以前在神社一样……用一口水缸放起来，再放一些水草和小虾，还要定期喂它……
等了半天只等到了大叔局促的小心询问，“神……大人比较喜欢哪种小礼物？这里有不同颜色的纸花，金平糖，香包……”
其实按照一个钱买十个网的惯例，一条金鱼只能换一朵纸花。
但是谁让对面的是他们这些行商的人都有所耳闻的神明呢？所以他不惜把大奖也拿出来任君挑选了。
祭典本来就是悦神的典礼嘛！
抱着要让神明高兴才最重要心态的摊主看见对面的人端着碗不动了。
“大人？”
【风早振】盯着鱼又看了半天，迟疑道，“这个……不是让我带回去的吗？”
摊主的脸上直接出现了名为“心痛”的表情，捂住胸口平复了半天过于跌宕起伏的心情才期期艾艾道，“您想带走的话……也……也可以……”
“不了。”【风早振】摇摇头，指着竹筒道，“要金平糖吧，刚好带回去也不知道怎么养它。”
他并未错过摊主脸上为难的表情，反正也只是找个借口来打听风神的消息而已……一条鱼确实不适合现在的他。
有一只鸟就已经很头疼了。
摊主把金鱼重新倒进水池里，摇头摆尾的小鱼只懵了一下便重新游向深水。
他豪爽地把装着一整橘黄色金平糖的竹筒递给【风早振】，“请收下吧！”
虽然一颗变成一罐中间也有很大的损失，但相比昂贵的金鱼这种损失就显得还能接受。
“咚——”
极具穿透力的鼓声远远传来，伴随着高高的呼喊声。
【风早振】正犹豫着要不要拒绝时听见身后敲锣打鼓热闹非凡，与此同时有明亮的灯火照亮了他的侧脸。
摊主连忙把竹筒往他手里一塞就跑去捡木凳了，这些家伙事也是他珍贵的家产可千万不能被游行的民众踩坏……伴随着嘿呦嘿呦的喊声，身强体壮的男人们扛着杆子，举着华丽漂亮的神辇从清扫出来的街道上缓慢行过。
“咚——”
很难形容看见这一幕是什么样的感慨心情。
少年仰头凝视金色的神辇，注连绳的绑法都有所讲究，边角上垂落巨大的红色流苏随着力士的步伐摇摇晃晃发出铃响。
穿着“半缠”的男人们喊着整齐响亮的口号缓步前行，人群簇拥着他们发出欢呼声。
热闹非凡。
神辇走过后是被固定在轮毂上的巨大山车，被灯笼装点成“山”的外表，挂满大大小小写着祈福字眼的灯笼散发着明艳的光芒。
比起神辇，【风早振】以前的记忆里还是更喜欢山车。
明亮的硕大的一座巍峨如山的车驾被专人缓慢牵引着前行，洒落一路亮如白昼的光。
耳畔传来人们的欢呼声，孩子们在祭典上尤其开心地跟着游行的队伍跑动，太鼓台上力士挥动鼓槌，再次发出响亮的鼓声。
“咚——咚咚——”
孩子们像游鱼般在人群间穿梭，【风早振】抱着乌鸦往后退为他们让出通路——背后忽然被撞了一下，手里拉着穿着粉白浴衣的小女孩的男孩仰头对他笑，深蓝的浴衣上画着祈求健康幸福的花纹。
男孩又很快拉着自己的小妹妹溜走了，【风早振】退到最外面慢悠悠往回走。
这种节日实在不适合溜鸟，祭典的主角也不会是他的神明。
身后的太鼓声忽然一连数叠，最后一记重击——
“咚！——”
下意识回过头，【风早振】怔怔凝视着升上天的火线，下一秒烟火炸开再倾落如雨。
一朵又一朵烟花盛放，人群的热情也达到了顶端。
欢呼声，笑声和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声连成一片，太鼓台上的人类挥动鼓槌敲出欢快的鼓点。
帷帽被坠落的铁砂打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乌鸦好奇地试图伸头去看。
——下雨啦？鸦最喜欢下雨啦！
向揣着食物急急跑来的孩子指明了神辇的方向，【风早振】提着竹筒继续慢慢地走，身后亮如白昼锣鼓喧天。
热闹与他无关。
……
小巷清幽而安静，木屐踩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或许是因为住户都去参加祭典的缘故，今晚这里连一点点人类活动的声音都没有了，明月照亮了巷道，绿色的藤萝攀附在墙上随着轻风摇曳枝条。
也因此前面的一行人显得格外瞩目。
【风早振】停下脚步伸手抚上刀柄，声音冷冽，“诸位……不是这里的居民吧？”
白石凉川提供的住处并不是边角民宅而更像他的私宅，绝无可能有一群鬼鬼祟祟的人类出没。
太刀华丽的金锷在月光下格外耀眼，推出刀鞘半寸露出冷白的刀身。
杀气凛然。
——尽管只有【风早振】自己清楚他完全就是个花架子，会的仅限于到此。
如果对方再不退走的话就会看见对面这个少年武士反手拔出护身的短刀和他们格斗起来……虽然也能打赢，但就不是用时下正统的太刀那样帅气决绝了。
甚至会被认为有点卑鄙。
但好在对面两三个鬼鬼祟祟的小喽啰显然没有和武士决斗的勇气，于是他们匆匆忙忙逃走了。
依稀还能听见只言片语“就说不该来”、“跑了也没办法”、“快跑吧”之类的内容，脚底抹油溜得飞快。中间的那个瘦小男人还被手里拿的绳索绊了一跤，爬起来满脸是血地接着跑。
命还是比很多东西珍贵的，破相也比不上下一刻可能竖劈过来的太刀来得实在且快速。
乌鸦飞起来在三人上空盘旋发出粗嘎的叫声，于是那三个人类跑得更快了。
——蠢蛋！蠢蛋！
【风早振】摇摇头重新把刀仔细收好，毕竟只是借用……虽然白石凉川坚称这是赠与，但一来他根本不会用，二来对方的恋恋不舍显然不是伪装出来的。
让一振短刀去用太刀，虽然他能正常的拔刀挥舞起来但想要操作自如果然还是太难了。
完全没有必要。
重新慢悠悠往回走，推开出门前随手关上的门借着月光点亮油灯再进门往围起的火堆里加了些易燃的碎木柴，【风早振】很快意识到了这里与出发前的差异。
他转身看向水缸后露出的一截描金的红色衣摆，重新抚上太刀淡淡道，“还有别的客人？”
“不请自来可不礼貌啊，方便出来说话吗？”
衣摆一动缩了回去，室内除了火苗燃烧的声音外又多了一个怯生生的清脆声音。
“非常抱歉，武士大人请恕罪，我只是……只是想躲一下，等他们走了我就离开，不会打扰您的。”
“如果您……您看得上的话……”少年的眼眸与长发都是明艳的红色，垂头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柔似无骨，“想要我也可以，只要您不把我赶出去。”
“拜托了……请不要把我赶走可以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