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唔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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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三日月宗近放下茶杯看向对面的小孩子，“我恳请您能允许我们……”
“放弃曾经的记忆。”
“今后一心一意为您效忠。”
风早振悄悄把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推远了一些……重新坐端正，“三日月殿想要放弃和曾经的审神者的记忆？”
“是。”他轻轻颌首，头侧流苏随之拂动，“我们已经辜负了太多期待，也未尽到我们应尽的责任。”
“往事已不可追，身为刀剑，保护与效忠主君是我们无可推卸的职责。”
三日月宗近行了一个很重的礼，“请您允许。”
风早振眨眨眼，偷偷捅了捅身后的鹤丸国永。
——怎么办？
鹤丸国永面带微笑目视前方，袖子里的手却悄悄伸了过去画了个圆圈再画了一竖，点点风早振的掌心。
——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他看着对面垂着眼眸像在等待什么的昳丽太刀心情有些复杂。
鹤丸国永是知道本丸里有些刀有特别的过往的，询问当初的审神者时却只得到了一个“嘘”，小姑娘鬼鬼祟祟地左右看看最后拉着他絮絮叨叨说三日月殿他们很不容易啦以前的事情就不要问啦……听上去并不是适合有惊吓的话题，他也没再多追问探究。
直到刚刚带着审神者回来以后在天守阁门口看见了三日月宗近，他笑着请求谈话……并没有避讳他，只是平静地说着属于他和其他几振刀的过去，还有关于华浮的一切。
连同三日月宗近在内，压切长谷部，以及真正从未出现过的加州清光——都是来自最初的a6039号本丸的刀。
审神者华浮之于从严寒中走过又在泥泞中挣扎最后或得了一片小小的天地的他们而言正如冬日暖阳或酷暑微风，或许不算灼烈但足够温暖，不够强大但极其服帖。
二十年一天又一天看着小小的孩子长大变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从时常胡闹让他们头疼到学着关心人也学着调和本丸所有刀的关系……起初只有三把刀守着的小屋子也逐渐变成了在当时算得上刃口齐全的高等本丸。
如果说最初的少年是太阳照亮了常年黑暗中的长夜连带着他们都为太阳的辉光感到睁不开眼而又心怀向往与崇敬的话……她甚至算不上月亮，只是一颗顽皮的小星星。
这样一颗星星妆点了梦境，使旧梦遗留下来的黑色浓雾逐渐散开，又带着他们走了出来。
再加之前任审神者的影响，他们没法相信突然到来的审神者，即使他们看上去或意气风发或可爱俏皮，看上去都是非常不错的人选。
但他们在任期间都只是努力地讨好或命令或观察着本丸的刀剑，按部就班处理自己的事务或者干脆因为三日月宗近代为处理了文书工作就开始摆烂……逛论坛或者打游戏，饿了总是会有准备好的饭菜。
除了他们并不真正敬爱审神者，其实他们没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否则也没法降等以后仍然存在独立的编号而非打散重新分配。
对于人手严重不足的时之政府来说这种本丸的存在是很罕见的，绝大部分都无法在不接受审神者的情况下继续拿到优等评级保留编号，小部分能留下来的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被拆分领养或者分配工作。
从来没有一位审神者表现出【需要】他们。
刀剑始终是护主的，这是他们的天性，只要审神者没有做出过分背离付丧神底线的事情……遭遇危险时他们就一定会拼命去救援。
即便折断也只是履行了应尽的职责罢了。
三日月宗近看着对面小小的孩子目光柔和。
而只有这位主殿实在是很能折腾，来本丸以后的第三天离开……再见面时他就觉得不管不行了。
何况他并非人类。
同为刀剑的存在让他们一开始很迷茫，但漫长的时间与纯良的性格都只能让他们不担心往后，这位主殿孱弱的力量才……让人放心不下啊。
总觉得如果不拼尽全力去保护他引导他，总有一天会悄悄折断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再也无法挽回。
三日月宗近不喜欢后悔，但是他现在觉得有点后悔了。
如果当初第一天就把他放在自己的身边好好教导喂养，想必不会这样别人勾勾手指就跟着跑了，总是出入险境让人担心。
对于真心认可的审神者，付丧神可以通过灵力的链接感知到一些过分起伏的情绪。
而这位主殿……最近几乎很少平静下来。
他大致可以推算出按玄区混乱偏缓慢的时间流速在本丸生活的这几天相当于大半天——写着公文忽然觉得心悸于是一整张文件都被划上了长长的墨迹，倒水时突然手抖导致开水撒了出去烫到手指以及睡觉时突然觉得很丧气于是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三日月宗近面上微笑没有变化，只是在心底默默叹气。
——这些，都实在是太为难大家了啊。
还有那位鹿鸣大人……
三日月宗近难得和鹤丸国永达成了一点共识。
0031号本丸，鹿鸣禁入。
等了许久，他终于等到了小孩子犹犹豫豫地开口，“……三日月殿。”
“嗯？”三日月宗近抬起头露出微笑，眼底新月也格外柔和，“主殿请说。”
“那位华浮大人……对大家很重要吧？”风早振说道。
“是。”三日月宗近点头再摇头，“我们已经知道了她现在过得很好的消息，已经足够了，接下来应该履行我们的责任才是。”
“可是……”风早振看着他，“我也放不下以前的同伴，只要有感情都不愿意忘掉朋友吧？”
三日月宗近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超出预算的事情要发生了……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对面的小孩子对他鞠了一躬严肃地说道，“我拒绝您的请求，她是一位很好的审神者，大家喜欢她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有你们忘掉而我还在想念以前的同伴的话，对大家也不公平呀。”
三日月宗近愕然，他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的答复……准确的说应该没有审神者会拒绝付丧神主动提出的抹消前主的记忆，是不是真心爱戴自己的刀剑区别实在很大。
却看见鹤丸国永的表情有些古怪，“……鹤丸？你想说什么吗？”
鹤丸国永磨着牙捏小孩的腮帮子，“主殿！您果然还是在想着跑回去吧——？！”
风早振果断挪开了目光，“唔有。”
“看着我的眼睛说啊！！”
“唔，唔……”风早振眼珠子乱转，还是没好意思撒谎，“……想。”
“……我就知道！！”鹤丸国永悲愤交加，狠狠地把小孩按住挠了一顿，“不要天天往别人的本丸跑啊主殿！我们也有一期一振的！！！”
“唔唔样……哈哈哈哈哈哈……鹤、鹤丸哈哈哈别……”
三日月宗近看着闹成一团的两人默默捂住了额头。
算了，毁灭吧。
他更没想到的来了，主殿压根不在乎他们是否效忠因为他自己也想着天天往别人的本丸跑……何止是乐不思蜀，简直是拖都拖不回家。
他或许该换个想法，比如该怎么才能让主殿老老实实回自己的本丸而不是跑别人家蹭吃蹭喝蹭住蹭哥。
听说审神者回来了的一期一振带着弟弟等在天守阁门口听见了里面的谈话声，突然一怔看向药研藤四郎，“药研，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啊，是的。”药研藤四郎看看那天一起起哄把兄长忽悠过去的两个兄弟，“之前鹤丸殿拜托你一起去隔壁的本丸把大将带回来……但是好像因为太震惊的缘故短暂失忆了。”
“……是主殿没回来那天吗？”一期一振想起来了。
“是的。”
“啊……”一期一振愣住了，想了半天指了指自己，“那，我会比其他的一期一振差吗？”
“从本质上说应该不会的，毕竟构成相同。”药研藤四郎若有所思，“但是大将明显更喜欢另一个本丸的一期尼啊。”
“……”一期一振陷入了沉思。
“说起来本丸今天收到了一封邮件。”
“什么？”
“时之政府发来的，一期一振才艺展示大赛。”药研藤四郎说道，顺手掏出一张嵌着金边的邀请函递过去，“……显示评委是本灵的三日月殿和一期殿以及粟田口短刀，还有一位特邀嘉宾。”
特邀嘉宾……一期一振和弟弟面面相觑，半晌声音颤抖着问道，“……是主殿？”
“有很大的可能。”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镜，“右下角有本灵标识，奖品的话是一套极化道具。”
原本以为用不上他都准备丢掉了……没想到在这里等着的。
“要参加吗？”药研藤四郎捏着邀请函看着兄长扭捏的手指，想拿走又不想拿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笑。
“嗯。”一期一振最后还是接过了邀请函。
他不会比另一个自己差的！
最少在审神者这件事上，没有退让的余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