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本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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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0031号本丸。
“长谷部。”烛台切光忠挨个检查完了物品的摆放和冰箱里的食材调味料储备在终端上下了新的订单后看向正襟危坐守在料理台前的打刀语气无奈，“刚刚鹤丸回来不是说了今天主殿不回来了吗？回去休息吧。”
“……”压切长谷部盯着面前放的一盘饭团看了半天，轻声回答道，“好。”
“那个可以放在冰箱里，可能明天早上主殿就回来了也说不定……”
“不了。”压切长谷部端起盘子转身出门，“明天他回来想吃饭团的话再重新做新的，我来就好。”
烛台切光忠无奈地摇摇头也出去了，把门合拢贴上旁边悬挂的小盒子里的纸条代表今天厨房已经歇业，转身回房间拿洗漱用品。
鹤丸国永大约二十分钟前回来的，浑身都是低气压蔫了吧唧地跟在三日月宗近后面往回走，路过厨房的时候连宵夜都没拿。
一看他们身后空空的和鹤丸国永的表情他就知道今天审神者怕是不回来了。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回天守阁的鹤丸国永又气势汹汹从厨房门口路过……看方向那边是粟田口的部屋。
烛台切光忠早就收拾完厨房了，因此全程坐在一边看着鹤丸国永来来回回以及看着压切长谷部对着饭团发呆。
何必呢。
烛台切光忠有点想叹气，当初执意不愿意看见审神者的也是他，审神者出事了急到想直接杀进时之政府的还是他，最后跑回来天天捏一盘饭团守一天的……还是他。
压切长谷部，一振烛台切光忠不太看得懂的刀。
鹤丸国永敲门的声音成功把闹成一团的粟田口短刀们的happy打断了几秒钟，他们纷纷看向门口不太明白是谁这么晚还跑来拜访……看见是鹤丸国永的时候倒是不太意外。
毕竟他干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凌晨三点偷偷蹲在门口吓唬去厕所的短刀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深夜前来拜访倒显得有点太正常了。
被判定为一切皆有可能的鹤丸国永进了门就盯着一期一振看，看得这振吉光唯一太刀有些莫名其妙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鹤丸殿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鹤丸国永冷笑一声拍桌子，“鹤还想问你呢，下午约定好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做到！”
“什么？”一期一振茫然地看着他，“鹤丸……下午来过我们这里吗？”
“是召集大家一起开会，没在你们房间。”鹤丸国永纠正了他的用词继续拍桌子，“你为什么一副没听说过的样子！约好的一起去把主殿带回来，现在好了，他不回来了！”
“啊？”一期一振呆滞地看着他，没忍住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疑惑，“主殿……不回来了？主殿去哪了？”
“……”鹤丸国永盯着他看了半天。
“一期一振，你在和我装傻吗？这个惊吓一点都不好笑。”
一期一振茫然地看着他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什么？干嘛？为什么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组合起来完全听不懂？
“咳。”药研藤四郎敲敲桌子看向鹤丸国永，“鹤丸，冷静一下，跟我出来说。”
“哈？”鹤丸国永看他，当真起身出去了。只剩下茫然的一期一振看向弟弟们表情无辜。
“鹤丸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吗？乱？”
乱藤四郎表情更无辜地摇头，“不知道哦。”
有他开头，顿时下面的一群小短刀都开始胡编乱造。
“不知道哎。”
“那个……”五虎退欲言又止，被下一个兄弟推到一边抢先开口，“应该是什么新的恶作剧吧！”
“既然是鹤丸的话不奇怪呢……”
“一期尼我想听前两天新买的故事书！”
一期一振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去墙角的书柜里拿了一本还没开封的书出来，“好。”
药研藤四郎终于成功把鹤丸国永劝走了回来看见兄长正在挨个给兄弟们盖被子，听见他开门的声音一期一振抬头看他，“鹤丸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没什么。”药研藤四郎顿了一下又露出可靠的微笑，“大将在其他本丸去做客了，可能明天再回来或者会多住几天，先休息吧。”
“好。”一期一振点头，看看睡姿很乖巧的双子，“药研跟在主殿身边这段时间……感觉如何？”
“大将啊……”药研藤四郎走到自己的床边抖开被子上床，按灭旁边墙上的灯回忆着说道，“是个很好的孩子，只是太容易上当……这一点需要特别注意。”
虽然是以本体的形态被佩戴，但相反比起两个兄弟他注意到的内容更多了一些。
风早振似乎没有遇到问题下意识相信自己手中刀的习惯，即使药研藤四郎就在他平时挂刀的位置也从未被握住过……还非常容易相信别人说的任何话，虽说是三日月和髭切都认证过的刀剑本灵，他也确实在此期间见到了其他身上散发着独特气息的刀剑……但未免太过天真好骗。
“说起来确实有一件事我非常在意。”药研藤四郎看向自家兄长表情有些犹豫，“我在时之政府见到了身为本灵的‘我’和大家，我觉得……他的状态有点奇怪。”
那位领口挂着【稽001】的本灵在风早振还在睡觉的一大早就来了。先是盯着被放在刀架上的平野和前田看了看还拿到手里检查了一遍，最后盯着他看了半天，脸上表情波动很大让药研藤四郎能完全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明明是本灵……状态看上去未免太差了些，甚至称得上阴沉可怕。
不对劲，很不对劲。
……
“药研。”【一期一振】手腕上缠绕的铃铛随着走动的动作发出轻响，他微微侧头看着身边的弟弟，“还是不回去吗？婵伊大巫女说你最好继续沉睡来洗掉暗堕气息……一直保持清醒会很痛苦，眼下并没有值得你这样做的事情。”
【药研藤四郎】沉默着跟在他身后没有开口。
【一期一振】仿佛习惯了似的继续说道，“乱他们都很好，有我在，不会出事的……新的政府也在不断清查追溯违规本丸的坐标并判断歼灭或者收复，不会再发生以前那种事情。”
【药研藤四郎】没有回应，只是抬头看着身边急匆匆走过去的一队六刃的稽查队刀剑发呆，队尾跟着的博多藤四郎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挥手。
【药研藤四郎】也对他挥了挥手，目送短刀远去才重新看向兄长声音沙哑，“……人类堕落得很快。”
“也有值得相信的人类吧，品性高洁一如我们曾经甘愿追随的主君。”【一期一振】摇了摇头伸手抚摸弟弟的头顶，“辛苦你了药研，现在放轻松一些接受治疗或者回去……”
“……我不会回去！”【药研藤四郎】的反应很激烈，像注意到自己语气冲动了他又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想一直在兄弟们身边……看着大家。”
“好，我也没说不行。”【一期一振】腕间刀铃轻响，把手收了回去看着黑发的短刀目光带着怜惜，“只是这样……太痛苦了，我很抱歉很多时候‘我’不能在你们身边一同承担。对不起，药研。”
在【鬼丸国纲】和【白山吉光】被唤醒之前，【一期一振】就是粟田口最稀有的太刀……因此在许多本丸的粟田口刀派都只有鸣狐和药研藤四郎作为家长。
其中又数同为短刀因此和兄弟们一起居住的药研藤四郎最常见易得，当遇到不是那么好的处境的时候……他将责无旁贷。
被从馆藏中重新唤醒现世的【药研藤四郎】直面了几十年来回归的记忆和情绪，有释然的有怀念的有眷恋主君的……但以压倒性的优势占据上风的，是痛苦不甘和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数十年来因为折断刀解或碎于战场或熔于炉火或遭遇凄惨的无数个自己在他脑海中发出振聋发聩的质询，以悲伤的哀痛的憎恨的情绪不断冲击本灵的神经，痛苦得几乎直接崩解。
被重新唤醒的本灵中最先倒下的就是像【药研藤四郎】这样常见又带着守护同伴执念的刀，他们被用灵力小心温养着在封印中再次陷入沉眠，以抵御分灵记忆的侵袭反噬。
御神刀中也有许多状态很差的，虽说他们声称自己还能坚持到砍下叛逆者的头颅报仇但仍然被同伴压回封印状态。直到本丸被重新梳理建立在阵法上，新的统筹者在一切灵力的下游开辟空间构筑了一个深潭并铭刻术式，留出空间一振一振把所有封印中的本灵送进去。
最先沉入水底的是【巴形薙刀】，这振被用于祭典的仪刀以主命为自己的目标，他其实几乎没有受到什么苛待——因为他的武力值和其态度，他的刀锋向来对着同为刀剑的同僚。
他醒来以后只说了一句话就是“抱歉”，然后直接重新跌回封印中状态极速下滑，堪堪被注入的灵力拉在了碎裂的边缘，每一天他们查看时都会在上面发现新蔓延出的细微裂痕如同蛛网束缚。
被筛选出来的审神者们数量不多但心性良善起码不坏，部分灵力会用于供养不愿回归的刀剑所在的本丸。
当然这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因为分灵不愿意回归也会减少本灵的压力，不多但还是有一点……能好受一点是一点。
庞大的灵能不断冲刷梳理分灵的记忆并且有选择性地带走一部分负面的情绪，使得被迫沉睡的刀剑能等到恢复如初重新现世的那天。
【药研藤四郎】被提前唤醒了，他没能完全洗掉记忆中的影响也不愿再回到池水中沉睡。
“没什么可抱歉的。”短刀看着兄长轻声说道，“犯错的不是你，而是那些人类啊……”
“贪婪又恶心……”【药研藤四郎】看着又一队跑过去的刀剑挑了挑眉，“他们要去做什么？”
【一期一振】回答得很快，“好像是最近新计算到了一个坐标，核对了当初的本丸名录以后调度台判断需要派人清剿所以在准备。”
“清剿？”【药研藤四郎】把这两个字反复念叨了两遍，紫眸难得带上了一点笑意，“我们可以参加吗？”
“当然……”【一期一振】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顶，“可以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