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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冉从筠坐在石阶上想着要怎么挣点钱,不然韩慕接下去怕是要把床当了补贴军中,硬板床也比没床睡来的好。

      韩慕倒是不见外,怡然自得地用冉从筠的身体继续吃瓜。

      “你少吃点,别吃胖了。”

      “就是要多吃,你多吃才能长肉,才能把石抡挥起来。”嘴巴里塞满西瓜,一口咬下汁水洒出,吐字不清。

      “那行,那你吃吧,我该走了。”

      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刚刚是韩慕翻进来的,现在身体里是冉从筠,她不会翻墙。

      冉从筠抬头看看光滑的墙面,一阵无力感涌出,这么高,还没有东西能垫脚,她要怎么回去。

      她四下张望,能垫脚的就只有一个大石头,半人高,在芦苇丛中若隐若现,根本搬不动,就算搬动了,她也没胆子从墙上直接跳下去。

      两人目光对视,冉从筠不断地吸气呼气,给自己壮壮胆子。

      今天,她又要用韩慕的身体走出云舒园,和上次不同的是,上次她在众人面前走进来,又走出去;今日,她根本没有走进来的举动,却要在众人面前走出去。
      她要交代云舒园的下人,嘴巴都严实点,不然明日冉家女在家中私会的消息就要传开了。

      秋婳在秋香阁的花门见到韩慕时有些吃惊,但又放下心来,猜的果然没错秋香阁里,经常来的男子果然是韩将军。

      秋婳带着韩慕,一路走大路,大摇大摆地送他出府,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虽然你们没看到韩慕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是他现在出去了,而且光明正大出门,没看到他怎么进来的只能说明你们当差不用心。

      冉从筠跟在秋婳身后,垂头急步快走,虽然云舒园是她的宅子,但现在毕竟在韩慕的身体里,还是当作不认识的好。

      夜晚,韩慕坐着冉从筠的软凳,面前摆着十六碟菜肴,他还特意让丫鬟做上一碗冰酸奶。

      用过晚膳,他又扎了一会儿马步,看起来即使是冉从筠在她自己的身体里,每日里也勤加锻炼,比第一次互穿时饭量大了点,身子健壮了不少。

      夜晚,韩慕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下细腻柔软的布料,冉从筠住惯了这种房子,猛地要去住他那种破屋子,没有骂出来已经是脾气极好了,韩慕想象不出来,如果他被娇生惯养十八年,一朝要住硬板床,吃粗茶淡饭,他会如何应对,他会像冉从筠一样坦然接受,虽然时不时唠叨几句,但为了不露出马脚每日忍受么?

      他不知道。

      第二日晨起,韩慕刚坐直就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秋婳拉开帘子,看到僵直的冉从筠,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刻出门查看了一下日历,日子没错,今日是姑娘来月事的日子。

      等秋婳再进来时手中拿了两条长长的月事带子,绸缎缝制的一条长布,里面放着草木灰和白纸。

      “姑娘是来月事了吧,数数日子就是这两日了,一会儿我去给姑娘告假,姑娘这几日好好歇息就是了。”

      韩慕僵硬的接过月事带子,没看出要怎么用,但他也不能躺在床上躺一天啊!

      早上醒来,他就觉得两腿之间湿漉漉的,掀开薄被一看,亵裤上有点点血迹,韩慕登时僵住,他没感觉到疼痛,心底有些猜测,这可能是月事来了,可他也不知道月事来时应该干什么,他只能僵在这里,轻轻一动便感觉又有血液流出,不受控制,和小解完全不同的体验。

      直到秋婳将月事带子拿进来,他才慢慢的夹着腿从床上下来,刚刚站定,便觉得又有一股液体流出。

      韩慕痛苦的闭上眼睛,这是造了什么孽,成为了女子,还体验了月事。

      他拿着月事带子夹着腿,缓缓挪步去净房,坐在净房里,将月事带子展开,举在面前,反复研究怎么带这种东西。

      韩慕也知道,每月到了一定时间她的母亲就会尽量呆在屋内的榻上减少走动,他是男子,自然不知道来月事是什么感觉,从前还会疑惑,为什么不能憋着,像小解一样,憋够了再去净房排个干净,现如今他知道了,这种东西是不可能憋住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流出一股,污了衣裳。

      坐在净桶上足足小半个时辰,韩慕研究出月事带应该怎么系,系带在腰间系紧后,他走动几步——
      很难受,双腿之间的异物感很明显。

      韩慕努力思考身边女子一般来几日月事,实在是想不出来。他平时并不关心女子来月事这种事,但真的到了他的身上,恨不得一个时辰全部流干净,就能随意走动。

      走出净房时,床榻上的被褥已经全部换了一遍,临窗的软榻上铺上一层软软的洋毯,韩慕看了看床,还是决定去软榻上半歪着,尽量不把床弄脏。

      夏日炎热,冉从筠住的地方每日冰酥酪,井水中冰镇过的果子样样都不少,今日床边小案上只有一盏温茶。

      韩慕叫来秋婳,让她送些杂书过来解解闷。

      韩慕早就发现,冉从筠屋子里的杂书和外面的不同,句子简短,语句朴素,通俗易懂,看起来不费脑子,一下午能看两本杂书。
      在冉从筠这里呆久点,他就看看杂书再练练刺绣。别的不提,现在他已经能完整的绣出一朵海棠花,还能用上渐变色,一朵花,三种颜色。

      韩慕就坐在软榻上看杂书,也不敢怎么乱动。他没让人侍候,一盏茶水从温热喝到冰凉。

      最初时韩慕觉得来月事麻烦,也不能怎么走动,但看看杂书打发时间还不错,结果到了下午,愈发不对劲起来。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小腹开始发胀,有种隐隐下坠的感觉,不疼,但是忽略不掉。韩慕没当回事,还只当作是午膳用多了,时间越久,胀痛感越发明显,他开始感觉到小腹的疼痛,渐渐的下最感越来越明显,像是有个秤砣,钩子勾进血肉里,秤砣在不断的下坠,半晌功夫他就疼的直出冷汗。

      韩慕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午膳用的也是小厨房自己做的餐食,吃坏肚子也不至于这么厉害,更何况这个疼痛的位置不是胃,也不是肚子。

      他挣扎着喊了秋婳,实在是太疼了,和行军打仗皮开肉绽不是一个疼法,要是在他自己的身体里,他都怀疑有人给他下了砒.霜,要毒死他。

      秋婳一下午没有进内房看着,就坐在门槛旁绣着缎带,忽然听见里边传出虚弱的喊叫声,是主子的。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冲进内室,姑娘躺在软榻上,手捂着小腹,额头都是细蒙蒙的汗珠子。

      秋婳摸了摸小案上的杯盏,凉的,已经喝空,情急之下责备的话语脱口而出:“姑娘您都多大的人了,来月事怎么能喝凉水呢,您看现在疼成什么样子了!”

      内房进来一连串人,忙里忙外,秋婳拿了冬日的暖袋里边放着热水隔上棉布放在小腹处捂着,又盛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

      韩慕抱着一口气喝完,又捂着肚子在软榻上呆了半个时辰,才觉得舒服了些,小腹也没这么疼了。

      女子,真不容易。若是每月都来上这么一遭,真是活受罪。

      另一边,冉从筠到了韩府,就把自己关在书房内,拿出一叠纸,又把韩慕最近的账本找出来。

      在纸上勾勾画画,一直到深夜。

      躺在硬板床上,这床每次来都有新发现,为了防止暴露,冉从筠互穿时从来没让安顺多铺几层被子,韩慕用什么样,她就用什么样。

      这才过去多久,从单纯的木板床,变成会唱歌的木板床。

      冉从筠睡觉不老实,总是东翻西滚的,今日躺在床上,稍微动一下,床就“嘎吱——”,连续发出四五声后,冉从筠放弃了,躺平,像一块板一样盖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

      临睡前,冉从筠还在悻悻地想着,下次,下次互穿说什么都要换一张床,再加两床软和的被子。

      翌日清晨,韩慕身体的生物钟早早的叫冉从筠起床,洗漱过后,在庭院内练了一会儿马步,她就和安顺说,让安顺替他告个假,今日不去兵营了,他有事情要处理。

      又将自己关进书房。

      冉从筠从赏花宴前就开始筹谋,韩慕不要她的银子,可这韩府实在是太难住了,只住一两日还好,住上个五六日真的是要命,上次互换的日子久了,冉从筠感觉她看到肉,眼睛就能发光,要不是理智拉住了她,她恨不得跑去云舒园吃一顿饭再回到韩府。

      韩府难住,可韩慕这个人又是个绝世大善人,当代活菩萨。
      冉从筠承认起初她对韩慕是有很大的偏见,整个扬州都知道韩家的大公子,杀人不眨眼,就在互换的前两天韩慕刚刚当街纵马伤人,但长时间相处下来,韩慕更像是个嫉恶如仇的大善人,在他眼里,恶的就要处罚,再狠也不为过。
      如今她对韩慕倒是有了新看法。

      在书房里,冉从筠又在写好的纸上删减两笔,门外传来敲门声。

      “扣扣——”
      “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赵磊走了进来,冉从筠抬起头,很自然的将宣纸反向扣住,“有什么事么?”

      赵磊嘴巴张开又合上,垂眸,桌案上的宣纸背部透出点点墨痕,隐约可见几处字迹,工整娟秀。

      “冉姑娘,想向您请示一下,明日的军演是否要推迟?”

      冉从筠瞬时僵在原地,脖子一节一节抬起,瞳孔瞪圆的看着赵磊。

      有人,
      发现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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