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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搬家 ...

  •   这些天,安浥在拍摄王大爷的过程中看到了许多自己和父母的影子,也在思考要不要将这次意外告知父母,明明知道应该告知一下,但考虑到自己后续还要边养伤边工作,考虑良久还是选择隐瞒,过几天放假回家再说吧。

      上午10点,安浥进入手术室,在手术台躺下后,钟澈先帮她把胳膊上的石膏取下,那大片“触目惊心”的烫伤痕迹再一次在钟澈面前展露无遗,她依旧觉得难堪,浑身不自在,胳膊想抽回隐藏,但又被一只大手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注射麻醉后手术很快开始。局部麻醉,除了左胳膊没知觉外,身体其他部位与往常无异,虽然如此,她并看不到钟澈如何进行手术,只能睁着眼睛抬头望天花板,从他不时出声要工具的温润嗓音中感受手术过程。

      时间一分一秒滴答向前,许是手术并不难,手术室的氛围异常轻松,刚从另一台手术下来的蒋成功抽空来看钟澈手术,毕竟是自己的得意门生,还是要多关注的。

      怕安浥紧张,蒋成功和她闲聊了几句,没两句便聊到她胳膊上的烫伤。

      “你胳膊是怎么烫伤的?”

      “小时候很皮,在家里玩闹时打翻了烧水壶,给热水烫的。”

      对于别人的疑问,以前的安浥肯定会逃避,但现在她能坦然面对他人的询问,因为她清楚别人并无恶意,就是单纯好奇。

      她只是无法像面对旁人般面对钟澈。

      蒋成功很忙,刚休息一会儿便有人来提醒他要进行下一台手术,跟安浥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很快便进入缝合收尾阶段。

      一般缝合都是交由助手操作,但钟澈并没有下台,而是向护士要过缝合针亲自给安浥缝合。

      旁边助手提醒:“钟医生,你去休息会儿吧,我来缝合。”

      “不用,我自己来。”钟澈没抬头,手上动作不断。

      “切。”

      不大不小的一声“切”,恰好传至手术室的每个角落,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手术室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大家的眼神都不约而同朝钟澈望去,但钟澈彷佛没听见般继续手上的动作。

      出声的人是与钟澈同科室的住院医师李伟豪,俩人同期进入医院,在规培轮转时就一直被比较,最后这一年回了骨一科各个方面更是被钟澈压一头,眼下钟澈都可以单独做手术了,他还要被带教老师叫来旁观学习,所以跟钟澈十分不对付。

      本来就视对方为敌的人,这下,更是让他觉得钟澈是在众人面前显摆技术,简直傲慢至极,眼中还有没有其他人了。

      尴尬且低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手术结束,钟澈嘱咐安浥术后注意事项,语气温柔、神色专注,根本没被刚才的一声“切”影响。

      安浥在临出手术室之前,专门朝李伟豪看了一眼。

      都说爱屋及乌,同样的道理,和钟澈不和的人她也连带着讨厌,心里愤愤嘀咕,“格局太小,怪不得处处比不上钟澈。”

      一出手术室,等在外面的颜润急忙跑过去关切询问,安浥笑着宽慰她说手术很成功。安浥看向颜润身后,发现除了肖礼捷,郑宇琪也来了,非常意外,礼貌的和他打了个招呼。

      安浥将颜润拉至跟前,小声问:“怎么郑宇琪也来了?”

      “你没看出来吗?他对你有意思。”颜润同样用气音回她。

      “啊?不会吧。”安浥是真的没察觉出。

      “怎么不会,咱好歹也是大美女一枚,有点信心。”

      “嘿嘿,夸我这句爱听。”

      一旁的肖礼捷见两人不先回病房,反而杵在手术室门口窃窃私语,提醒道:“二位,有什么悄悄话咱们回病房慢慢说好不好?”
      “这就回。”安浥立马拉着颜润往回走。

      两人回病房的路上仍不断交头接耳,安浥依旧不可置信:“今天是他自己来的还是你们喊他来的?”

      “他自己来的,一开始我也纳闷,后来想想应该是对你有意思。”颜润见对面有推车驶来,轻轻拉着安浥靠边以防挡道,待推车驶过,俩人继续向前走,“肖礼捷这朋友我还算熟,就不是一爱管闲事的人,但他那天竟然主动要求送你来医院,而且还问肖礼捷要你的微信,今天又自己到这儿来了。”

      安浥悄悄回头偷瞄一眼身后跟着的郑宇琪,恰好郑宇琪也在看他,安浥冲他微微一笑赶紧转回头,有些为难道:“可是,我对他不感冒啊。”
      “那你委婉点拒绝就行,他那情商能感受到。”

      颜润从不掺和安浥感情的事儿,更别说撮合,不可能。她认为感情这事儿得顺其自然,看对眼了不管别人怎么拆都分不开,不合心意的就算再怎么撮合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如随心一点,想爱时自然就去爱了,能爱的也会不断去爱,相爱的人总能顺着和彼此相同的频率找到对方。

      感情这事撮合不来。

      ——

      手术后的第三天,安浥便出院了,因为之前大家搬家的时候她犯懒没搬,当时想着没多少东西,等入住时直接拎过去,但谁能想到自己骨折了呢。这会儿还得需要找个人帮忙搬下行李。

      安浥搜罗了一圈,正好看见转着车钥匙准备下班的段子煜,立马谄媚起来:“煜哥,下班了?”

      段子煜一听安浥喊煜哥便觉大事不妙,这个平日里都直呼大名的人突然叫的那么亲切,肯定有妖。

      段子煜立马收起得瑟的神情,继续往外走,拒绝她的糖衣炮弹:“有事说事。”

      “下班有空吗?帮我搬搬行李。”安浥小碎步追着段子煜,怕他不答应,她又补充,“东西不多,我都收拾好了,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超级超级超级小的纸箱。”

      嗐,他还以为啥事呢!这么点小事肯定没问题,毫不犹豫答应:“好。”

      尾音刚收,段子煜就见穿着便服的钟澈从办公室出来,应该是下班了,没等安浥开口感谢,他先大喘气般接上上一句的好:“像不行。”

      安浥被他这不知所云的操作弄得一头雾水,歪头看他:“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不行。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

      段子煜朝迎面走来的钟澈招手:“钟医生,下班有空吗?”问完,招手的动作向下轻摆,手指悄悄指了指安浥的头顶,意思是安浥有事。
      钟澈接收到信号:“有空,怎么了?”

      “安浥有点东西需要搬到医院附近的房子里,我这临时有点事,你能不能帮下忙?”

      安浥随段子煜的脚步停下,眼巴巴看向钟澈,不管她现在对钟澈什么感情,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很需要帮助。

      “可以,走吧。”

      见钟澈答应,安浥立马道谢,抛下段子煜赶紧跑到钟澈身旁跟他一块下电梯。

      ——

      冬天下午6点多的天已经暗沉下来,道路两旁的路灯也已点亮,车子在拥挤的道路上走走停停。

      晚高峰,哪儿都堵的厉害。

      安浥在副驾上坐立难安,一想到刚刚的情景心里更加浮躁,落下车窗想要吹吹风凉快一下,结果刚露一条缝便被冷风吹的一个抖擞,又快速把车窗关上。

      刚才坐上车后,安浥单手系安全带十分不方便,好不容易拉到锁扣那边,没拉住,啪一下又弹了回去。

      抬头便见钟澈歪头看她,安浥冲他尴尬一笑,回头又去扯安全带,刚扯到一半,便感觉身旁的人在向这边靠近,越来越近,安浥不敢抬头,使劲往外拉着安全带,一只手突然覆上她的手,一句“我来吧。”轻轻柔柔飘进耳朵,耳蜗震颤不已。

      俩人近在咫尺的距离,安浥害羞,不敢抬头看他,快速将自己的手抽回,语无伦次的感谢:“啊那个,那个,谢,谢谢。”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在烧。

      “不客气。”钟澈帮安浥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拐出医院。

      良久,钟澈才想起来应该问下住址,他瞥了一眼看向窗外的安浥又重新目视前方,开口:“安浥,你家住哪?”

      安浥回神:“啊,在金岸花苑。”她又看了看四周的坏境,接着说,“就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开就到了。”

      “好。”

      安浥暗自懊悔,怎么能忘说地址了呢?所幸,走的路是对的。

      安浥摸摸鼻子,“你家住哪?咱们两家不会顺路吧?”

      钟澈:“我家在槐苑新城。”

      安浥回忆着槐苑新城的位置,好像是和她家相反的方向。奇怪,刚刚他怎么下意识就往这边开了?

      “你什么时候回临海的?”

      钟澈的话打断了安浥的疑问,安浥回道:“回来将近一年了。”

      “打算一直待在临海了吗?”

      “嗯……应该是吧”安浥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下再次回复,“是打算回到临海定居的,毕竟家就在这嘛,但也说不定了,或许哪一天就又想去别的城市生活了。”

      话没有说死,毕竟人生那么长,世界那么广阔,值得探索的生活又那么多,谁也不知未来会如何,更何况,她这样一个没什么定性的人,更是充满了不确定性。

      钟澈点头:“嗯,挺好的。”

      城市的夜晚霓虹闪烁,道路上依旧车流如织,暖黄的路灯给这个城市奔波忙碌的人们增添了一抹温暖,车内的两人时不时搭上几句话,看起来安然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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