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
-
24
眼下还是两眼瞎，成时只能对着电子屏一通填。
最后还是成功登记完了。
电子屏欢快地洒了一屏烟花，并不眼熟的词汇出现在了眼前。
【祝您异变值不超过上限是我局衷心的祝愿！】
成时的神情平静，眸中异色闪过。
“是身体上还有什么不舒服？”
绍瑶一直站在成时身后。
看成时一直坐着不动，还以为是有什么之前没发现的内伤。
成时摇摇头说没事。
起身再看向绍瑶，发现绍瑶正安静地注视着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
和成时对上眼神后，绍瑶那双杏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说你们不是广城人，那你们又来自哪个城市？”
成时说：“江远市。”
那本宣传小册的封面就是地图，目录写满了城市名字。每个城市名后面是对应的页码数，有些城市名后面印着灰色的【暂未恢复】。
成时扫目录时有看到自己的城市名印在了上面。
不是灰色的。
绍瑶听到呀了声，嘟囔了一句，“江远市那边还没有把系统安装到各个窗口啊。”
“看来我们还在试行期间没结束。我们的系统还挺好用的，全面运用能少不少麻烦。”
听到绍瑶的话，成时微不可察地抬了抬眉，听上去，这样整个大厅都使用智能系统的特殊局分局，仅此一家。
成时起身环顾四周，看到又有两个和绍瑶穿一样的衣服的人，一前一后带着一个男人路过特殊局的门口，然后从拐角处消失。
“那应该是和人形怪物有接触的人，他们的检查区不在这里。”
特殊局的墙是玻璃，从里往外看清晰可见，绍瑶见成时看着外面路过的一行人，就指了个方向给成时看，那是进门左拐直走的一条走廊。
“为了安全，他们将从小门进到里侧搭建的办公室，那里是他们的登记兼检测处。”
“那你们接我们的时候就不担心我们说谎，其实我们就是人形怪物吗？”
成时问得认真。
绍瑶不在意：“一开始就给你们用检测仪测过了，是人形怪物的话那个检测仪会发出警告的！人形怪物的异变值很高的！”
成时回想起了那个朴素的检测仪，有点不敢置信如此简单，这里的科技水平怎么还能直接起飞的？
绍瑶低头看了眼时间。
“你的朋友应该还要有一会儿才能结束检查，给你们申请的手环也要时间，我们去等候区等等吧？”
成时点头。
希望还能从绍瑶这里多获取一些这个世界的信息。
现在的成时对这里不是很了解，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暴露一些常识问题。
大厅右侧有等候区，等候区倒是不同排队那里，这边显得有些热闹，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
成时的邻座正开着光屏。
坐下时，正好听到他大声和朋友嚎，“不是吧！我怎么刚九死一生出来就感觉外面天都不一样了！我还没亲眼见过祸害我们广城这么久的嗜香怎么死的，这是哪个大佬杀的哇！”
成时：“……”
感觉一直在自己身上沉默得很安详的黑影都仿佛被吓出来了一点灰色影子。
周围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邻座。
绍瑶作为工作人员，起身过去说了几句话，邻座的声音小了很多，向大家说了好几声抱歉。
“……我不知道哇！我才从那该死的游戏空间出来……你知道那怪有多难打吗？亏得我跟着学了武，还带了前不久领的武器，不然我哪儿能活下来我靠！”
每个词都在成时能理解但又不能理解的范围内。
武术……就能打倒一只怪物吗？
成时想到那大得离谱的怪物，陷入沉思。
这里的世界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变化，比如虽然有怪物入侵，但这里居住的人类也会有相应的突变，来个什么异能魔法之类！
邻座唉声叹气：“你不知道，我的身体异变值又高了十点，现在都40了，我马上就要过平均线了唉……”
邻座：“而且最近新闻说异变值平均线又要变低了。以前80以下还能是正常人，现在都变成60以下才算了。真不知道以后会变什么样，这才几年啊！国家能不能搞点特效药出来吃吃！？”
又是异变值，还有平均线，超出以后……难道不是正常人了吗？
成时满脑子的困惑。
大概是困惑有点多，让绍瑶都感觉到了，她突然开口，“嗜香是害我们广城人最多的一个怪物。她确实死了，不过不知道是谁杀的，这真的算是大功一件了。”
成时适当露出惊讶，“怎么会突然死了？”
“一开始说被吃掉了，后来据调查目击者，说是被看不见的东西无形之中放光血死的。”
那个场面确实很震撼，但却没有牺牲一个人类。
大概是来自星球微弱的自救，外来的怪物执着于植物，于是人类也开始了摸不着头脑的全体异变。
人类异变后或多或少会拥有身体上的变化，比如手上长仙人掌，脚上生食人花，头顶长着四叶草，这都很普遍。
一开始只是会长点不同的植物，然而自从人形怪物出现，人类身体上的异变不再拘泥于植物，似乎也可以朝动物方面异变了。
不同的异变方向拥有着不同的力量，这些力量在一定程度上为他们抵御了怪物的突击，足以让他们生存下来，并制造出了【系统】。
绍瑶是面带着笑意说的。
嗜香死了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不，这是一件对所有幸存者人类来说极好的事情。
但是说着，绍瑶神色也有些奇怪。
绍瑶心里叹了口气，微微垂下视线，“虽然嗜香的死让人解恨，但她是怎么死的，是人类杀的还是同类害的，我们都不知道。”
即便这场长久见不到尽头的路途上，被人悄悄又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却也同样需要防备着这个人是否是属于自己这方阵营。
“听说是纯人类杀的嗜香，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很低。纯人类完全是没有经过任何异变的身体，根本抵挡不住怪物轻轻一击。何况还是人形怪物嗜香？”
周围却早不知不觉地安静了下来。
成时偏头，看见邻座已经侧过了身子，看向自己的方向，其他人目光也朝这边看来，大家面上的神色晦涩不明。
绍瑶：“她很多变，没有固定影像能留存。她是一株植物异变成的怪，但是又能变成人形，与单独的人形怪物不一样。就像是古代成了精怪的生物，有自己的本体，也能化为人形。”
邻座恨恨地忍不住插嘴：“它喜欢以折磨人类为乐趣。”
成时转头看向他。
邻座：“我之前就遇到过她。一位妈妈带着自己的女儿在公园散步，嗜香装成小女孩的模样，捧了一束花过去，说家人想让她体验赚钱的辛苦，问她们要不要买花。那位妈妈就挑了一朵，然后妈妈就活生生地从身体里开了一朵花出来，身上的血全都流向了那朵长出来的花，那妈妈的女儿也才五六岁，人都吓傻了，最后长出来的花又一口把女儿给吃了。这是嗜香第一次出现在广城，从此以后广城总是会消失一些年轻的男男女女，小孩也不例外。”
坐这一块儿的人其实大都听过这件事，每次一听就会脑补出那个画面，不由地抖一抖，然后大骂嗜香。
成时：“……”
等一下，这描述让她想起了一些久远但又不久远的事情。
不是吧？但是那是两个人啊，难道是并蒂莲？
“我还以为人形怪物只有一种，就是表面看起来和我们人类差不多。”成时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
在成时心里，对这些怪物的初步分类就是两个。
人形怪物它就一直是人形的，只是它的能力特殊，站队为非我族。
非人形怪物，就像是石头怪物、大舌头怪物这样的。
绍瑶没出声。
邻座倒是说，“这个真不好说，人类也会异变啊，人类超过标准线以后基本和人形怪没区别！”
成时瞳孔微微扩大。
周围也不知道是谁叹息了一声，浓厚的悲伤的氛围给打破，“不过死了也比还活着好啊！好歹这是真死了，说不定杀死嗜香的是咱们某个异变成其他方向的人类呢！那不就是好事嘛！”
“就是，真的很讨厌嗜香，别的怪物要么直接吃，要么直接杀，就她最变态，有时候还喜欢把血全部榨出来，说要浇灌自己的花园。”
广城的人都知道，如果出门遇到了嗜香，八成都等不到官方的营救，在官方来之前那个人就会失血而亡。
成时：“……”好的，更耳熟了。
但是对于自己邻居和邻居外甥女哪个才是嗜香这件事，成时也是被弄得有些迷糊。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又把场子给说热了。
这里凑几句，那里凑几句，成时才终于了解，嗜香一开始就是出现在广城的，据说是从哪家花房里出来的，那家花房的主人早在嗜香出现就死了，身体都被当作了养分。
嗜香之所以叫嗜香，是因为嗜香闻到的每个人的血味就像人类闻花香，在她的世界都有独特的味道，她几乎都是依靠香味杀人。
当然了，没有香味她就随便杀。
一开始只是以花身残害着花房所在的区域附近的人，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养分够了，嗜香给自己做了一个身体，一下子她就从异变的植物怪物转化为了人形怪物。
这对官方来说无疑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些信息并不是秘密，大家也都很痛恨嗜香。即便有新出现的人形怪物都没有嗜香拉的仇恨更重。
这个世界的怪物入侵时至至今已五年，嗜香也是实打实的杀了五年的人类，从广城某个区，扩展到整个城，随后广城相邻的城市也跟着倒霉。
本来只是觉得死得好，现在甚至觉得嗜香死得太轻易了！成时都不免对此摇头叹息。
绍瑶在众人热火朝天地谈论时离开了一小会儿，递过来了两个手环，不是银色的，是白色的。
“临时用的手环，你收好，待会儿带给你朋友。正式用的只能你们回自己城市才能拿了。”
成时接过，说了句谢谢。
有手环就方便多了。这个手环能联网，或许网上能看到这个世界一些信息。
成时还很好奇什么是邻座说的“空白区”。
触摸一下手环就会出现电子光屏，让成时想到自己世界的运动手表，不同的是现在手里这只能空中投屏。
手环只要选择隐私状态，别人就看不见自己的屏幕了。
登录是输入自己的名字。
名字就不怕有重名的吗？
哦，还可以指纹。指纹又放在手环里侧输入，这一点设计的用处是？
成时不懂，但照做，戴上手环。
然后成时看到自己刚戴好的手环被一团黑沉沉的雾气裹得密不透风。
绍瑶问，“怎么了？”
一直举着手不累吗？
成时：“……没事，卡肉了，我松松。”
取下手环，黑影消失。
戴上手环，黑影出现。
取下、戴上、取下、戴上、取下……
召唤黑影的奇怪方式又新加了一条。
绍瑶一脸疑惑不解。
成时：“……有点戴着硌得慌，我多试几次。”
成时把手放在身上，把手环戴了上去，黑影哗地一下就又窜了出来，但是不知道黑影想说什么。
绍瑶的目光扫向成时的手腕，又很快移走，根本不像看到黑影的模样，就连刚刚黑影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绍瑶也没反应。
别说绍瑶了，成时感觉其他人也看不见。
所以黑影无论是在自己的世界，还是重叠空间，或者这个异变世界，都是无法被人看到的。
只有她能看到黑影。
想到一开始黑影和自己那么自来熟的模样，成时莫名觉得黑影的来历应该和自己有关。
一下子，自己生活的一切都变得奇幻了起来。
周围的几个人聊完嗜香的话题，又各聊各去的了，也有几个人排到了自己的号去窗口排队了。
先搜搜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吧。
邻座打电话时说过论坛两字，这让成时很在意。
成时不免就想起了饼干发给她看的帖子，饼干发给她的截图也是空的，链接后面还失效了。
网址很好记，成时当时就记下了。
成时鬼使神差地就输入了那个网址，点击搜索。
【欢迎进入水蓝星游戏论坛】
【您当前区域：华国】
【已自动为您切换所属区域】
成时：“……”
怎么同一个网址在不同世界进来差别这么大？
点进去，里面风格和自己当初看到的差不多。
只不过，水蓝星游戏论坛？
是这场所谓的“猎杀游戏”吗？
特殊局大厅里虽然有宣传小册子，但是成时总归是觉得获取不到什么有利的信息。
帖子：【异变值波动上涨了家人们，最近注意身体！】
成时略过了这条，手环上的黑影绕着成时点击屏幕的手打圈圈。
成时在帖子里先搜索【空白区】。
只有一个主帖提到了这个词，成时快速浏览完，心里若有所思。
随后又切换搜索其他的，想了想，搜了一下纯人类。
结果纯人类一出遍地是帖子，成时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可能会出事，急忙在这个论坛里搜寻关于异变的事情。
异变怪物、异变值……
自从猎杀游戏来到了水蓝星，同时带来的除了怪物，还有异变值。
超过异变值上限连人类也会成为怪物，在没有超过之前，他们将拥有异变带来的力量，异变值上限会有变动，但是不大。
如今已是游戏第五年，华国幸存的人类经过统计早已全部都有出现异变值，现在只要是出生的小孩都会携带异变值5以上，已经不存在无异变人类，也就是纯人类。
……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人类本身就有异变值。
那她和李思，也会拥有异变值吗？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