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Outcasts》荷兰蛋包饭

21、第二十章

　　研磨最近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有点奇怪。
　　周六的比赛结束后，山本猛虎和他突然关系变亲近了，当然是山本单方面的。
　　研磨本来对他没什么意见，只是觉得他打球过于依靠蛮力忽视技巧，导致功倍事半。倒是山本一开始入部的时候就明确表示看他不顺眼，两人后来甚至打了一架。虽然当时有福永调解，但是福永being福永，他们的关系还是有些紧张。
　　研磨一直知道山本人不坏，因为他会在学长们刁难他的时候和他同仇敌忾，但两人的关系还是在微妙的竞争和友善中摇摆。
　　这次随着研磨在周六的比赛中大展身手，山本表现出了更加强的竞争心，但是比竞争心更多的是……善意……
　　“这家伙未免也太看重「毅力」了吧？所有有「毅力」的都是他的伙伴吗？”
　　研磨无语。
　　显然，比起山本的竞争心，他的善意更让研磨受不了。
　　因为山本的友善表现在每天一有空都找研磨自主练习，而且这个练习有渐渐从部活限定发展到全天候的趋势…
　　“不要搞错了！我还是原来那个没有干劲的我啊！不要因为我努力了一局就误会啊！”研磨在心中大喊。
　　山本听不见。
　　他依旧每天中午孜孜不倦地来找研磨吃饭+练习，试图用自己的努力感化他。
　　还好因为有皆实在教室里，山本不好意思靠近，研磨可以趁他害羞的时候溜去小树林找皆实。
　　今天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不巧，皆实刚给他发了短信：
　　“抱歉，孤爪同学，今天中午有部活训练，没法一起吃午饭了（小猫双手合十表情）。明天再一起吧（小猫送花）。”
　　——怎么哪个部活都这么烦人！
　　研磨没有了挡箭牌有些烦躁。但也没关系，他已经精准计算过，从山本的教室走过来要5分钟，只要中午前老师准点下课他就能在皆实出门的时候利用其他班级追随过来的MINAMINZ巧妙掩盖自己的行踪！（这些人的stalk能力实在是好用到让他也有些汗颜。）

　　下课还有一分钟，研磨耳朵一动，听到外面开始慢慢变得嘈杂。
　　很好，这个限时副本已经触发了。
　　在长长的刘海遮掩下，猫猫嘴翘起了一个兴奋的弧度。虽然没有藤蔓可以攀爬、没有地道可以潜行，但是一旦加上一点时间限制和被追赶的危机感，研磨的刺客本能就开始蠢蠢欲动。
　　“10，9 …”
　　刺客研磨开始读秒，眼睛和所有顶级猫科狩猎者一样在暗中闪着克制又嗜血的光。
　　“3，2，1….”
　　瞳孔猛得缩小，腿部肌肉骤然收紧，脚跟用力蹬地，他站起来准备暴冲…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一个眼熟的路人挡住了本世纪最伟大的刺客和某不愿透露姓名的中二高中生。
　　“哟，孤爪！”土桥哥俩好地向他笑了笑。
　　——游戏里要是有这种出人意料的意外导致主角任务失败早就被骂粪作了吧！
　　研磨在心中无语吐槽，但也只能停止了暴冲的行为，用力盯着土桥无言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不知道是不是研磨的错觉，总觉得他的脸看久了更让人记不清长相= =
　　——这家伙，两个眼睛之间的距离有这么远吗？
　　对于研磨所想一无所知的土桥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废话，热情地邀请研磨参加MINAMINZ核心粉圈聚会。
　　研磨一边没什么耐心地附和着，一边用余光注意着教室外的动静。
　　不等土桥慷慨激昂的偶像宅发言结束，他就看到了远远向他的教室走来的山本。
　　“！”
　　BOSS的触发比平时早了很多！
　　可恶！研磨在心中暗骂一声。他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进退两难。
　　土桥也看到了山本以及他酷似不良少年的独特发型，有些惊恐地看着研磨，“孤爪，那家伙是冲你来的吗？你怎么会招惹到这种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
　　“…….”
　　研磨无力辩解。他已经在算一会儿怎么从山本手里逃走了。
　　“……不行！孤爪，不能这样。”土桥突然义愤填膺。
　　研磨：？
　　“作为爱与和平的女神的信徒，我们会帮你的！”说完只见土桥一挥手，就从教室的其他角落里钻出来了两个和他几乎是批量生产的路人角色，唯一的区别是一个戴着眼镜，另一个有点龅牙。
　　这是什么？三个连成一排就可以消除吗？研磨在心中吐槽。
　　“你们两个快带着新部员先走！这里我来挡住！”土桥大手一挥安排了研磨的退路，随即很有英勇就义气势地张开双手，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
　　“遵命！”眼镜和龅牙不由分说一左一右地夹起孤爪就往教室外面跑。他们平凡的气质让他们成功混进了背景板中，让山本就算从旁边经过也完全无视了研磨的存在。
　　……呃，哈哈。
　　研磨哭笑不得。
　　说起来他已经连续好几次还算幸运地在「某人」的帮助下逃脱了一些不想做的事。之前有皆实、佐藤帮他。现在有土桥和他的两个分身。
　　似乎自从他和皆实产生交集之后，代表他的小点也渐渐开始和其他的、和她有关的点产生交集，不再像以前那样，是一片池中唯一的个体。而且，目前来看，这些交集好像真能给他带来一些益处…

　　眼镜和龅牙虽然长得不起眼，但是走路健步如飞，在研磨思绪放飞的时候，分分钟就把研磨一路夹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间有些特殊的活动室。
　　研磨刚推进门就震惊了。
　　教室里穿着绣了MINAMINZ字样的应援服的男子高中生整齐划一地围成凹字排排坐，表情严肃认真仿佛传教现场。正对着门，挂着一副巨大的、比走廊里的伟人画像还要巨幅的照片，估计光是印刷费就要好几万日元。照片的主角当然是MINAMINZ的主角，井上皆实，她穿着校服在樱花雨下露出了温柔恬静的笑容，辐射出的温柔光辉普照大地。
　　——！！！！
　　——这真的不是犯法吗？！
　　研磨被吓到了。
　　游戏宅不是偶像宅，他们的悲喜并不相通。
　　他转身就要走。
　　门口的一个干事样的人拦住了他，“诶，同学，你现在就走了吗？一会儿还有重大活动呢！”
　　说话的人手里拿着一叠小卡，研磨眼尖地发现这些小卡印着一个格外眼熟的女孩的照片。
　　——……那是什么？
　　他停下了逃跑的脚步，皱起眉头。
　　恐惧在一瞬间褪去，别样的感情涌上心头。金色又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干事样的人，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呼吸安静到几乎没有，猛兽在埋伏。

　　“哟！孤爪”
　　土桥的到来打破了快要凝结的空气。
　　他站在门口挡住了身后的光线，半张脸罩在了阴影中，招牌的眯眯眼咧嘴笑此时只能让人联想到一些三级电影中的猥琐角色。
　　“怎么样，这里不错吧？”
　　——不错？对于变态而言吗？
　　金色的眼睛改为死盯着他。
　　土桥却浑然不觉，他和几个成员熟稔地打了招呼，拉着研磨一起坐到了队列当中。

　　那个干事此时已经到了教室前列，开始摆弄麦克风和投影。
　　土桥很是兴奋：“哦哦，要开始了，这可是目前最重要的一次会呢。第一次珍宝展出！一会儿可要抓紧抢，二三年的前辈们资金可比我们充裕得多！”
　　“……那个所谓的好东西，该不会是偷偷弄来的吧？土桥同学？”坐在边上的人平静地问道。
　　第一次得到回应，土桥欣喜地转过头来，却不期一头撞入了冰冷的金色中，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只觉得浑身一颤。面前的人脸孔在教室的幻光下妖异又锋利，好似一柄来自异国的开刃匕首。

　　土桥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孤爪，我果然没看错你！”
　　原本在安静地生气的人：？？
　　“你果然也是MINAMI原教旨保护主义者！我没看错你！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加入MINAMINZ核心成员会！”
　　“你放心！这些照片都是由摄影部在经过井上同学同意过后拍摄的！” 土桥拍了拍胸脯，“作为MINAMINZ的我们绝对不会做出让井上同学不高兴的事！这是我们作为MINAMINZ最崇高的使命！”
　　——……还有这种事？
　　大概是土桥真诚中泛着愚蠢的表情实在是不像做假，研磨只能稍微打消了疑虑，但他还是决定继续留着监督。

　　照片拍卖开始了。
　　台上的干事开始一张张播放小卡。
　　虽然有些拍摄角度很奇怪，但照片中的少女确实全力对着尽头摆出了可爱pose，没有奇怪的表情或者抓拍瞬间。
　　研磨渐渐放下心来。再次感叹作为校园偶像她实在是背负了太多无谓的义务。

　　大多数照片一成不变，甚至连皆实的表情都没怎么变化，都是很美很温柔但是很公式化的微笑。
　　——完全没有拍出她的灵动。摄影部差评。
　　研磨评价道。
　　他看到第十张已经有些倦了，但是台下的所有人包括土桥都依然很兴奋，兴致不减地继续竞价。
　　刚把连续第三张校服微笑照片美滋滋收入囊中的土桥向研磨解释，“你看这张照片背后的云是不是有点像个爱心？这就象征了我们MINAMINZ和井上同学互相的爱。”
　　研磨：…………………= =你小子挺恶心的。

　　他又用手遮住了个哈欠，却在下一个瞬间瞳孔猛得放大。
　　那是一张皆实私服的照片。准确而言，是她去看男排部比赛那天照的。
　　她穿着他熟悉的粉色连衣裙，看上去高兴极了，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没有表情管理，确是浑身都散发出鲜活和动人。
　　鬼使神差般，研磨也掏出钱包买下了一张。
　　他有些恍惚地从干事手里接过那张小卡，像是有些烫到手似的赶紧把它塞进了钱包里。又觉得装着钱包的口袋好像要烧起来，让他浑身不自在。

　　土桥倒很是为他高兴。他一把揽住研磨，“太好了呢孤爪！终于有你看上的东西！”
　　研磨挣扎着推开他的怀抱，黑色发丝隐藏下的耳朵尖已经变成了红色，命线有些恼羞成怒。
　　土桥倒也不生气。他搓了搓鼻子，从眼镜手里接过一套应援服和头巾放到研磨面前，憨厚一笑：“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自己人了哦，孤爪。”
　　龅牙和眼镜在一旁微笑着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还有这个，”眼镜掏出游戏机，“孤爪你也是DND饭对不对？有空一起来玩吧。”
　　研磨看着面前三个可以被消掉的憨厚笑容，不忍心再说些扫兴的话，只能点点头“嗯。”嘴角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小小弧度。

　　第二天中午
　　研磨面对了两路拦截。
　　左边是消消乐三人组：“孤爪，来和自己人的我们玩DND/交换小卡吧！”
　　右边是锲而不舍的山本猛虎：“研磨！来和身为伙伴的我练球吧！”
　　双方战力平均，通过难度不大但是耗时太长都不划算。
　　——如此评价的刺客研磨选择中路快速突破，前往秘境小树林寻找精灵公主获得内心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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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饱饱们久等！
研总的背景板人生开始悄悄发生变化，但他好像不是很感冒。研磨是否会誓死捍卫自己的灰色人生？
皆实的高中生涯又将迎来巅峰？她和女排部关系又将迎来怎样的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