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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play的一环 ...

  •   靳书意还从没觉得这么冤枉过,毕竟同学之间送一送课堂笔记很正常,他还是班长。

      而且靳瑜这飞醋吃得也不太对劲啊?

      按照原著中的剧情,主角攻受现在应该还是相看两生厌的节点上。

      难不成是靳瑜那小子早在这时候就把主角受划分到了自己的所有物里,不论别人对苏煦是好是坏,这家伙都能瞎吃飞醋?

      这么会吃醋你不要命了!

      靳书意很想邀请主角攻欣赏一下自己的白眼,他不过是作者懒得想新人设而被拉过来挡枪的工具人!

      原身的确如系统当初给他画的饼那样,不论家世外貌、甚至运气都是顶好的。这样的人非常方便出现在剧情需要的任何地方。

      因此,在主角受被欺负的这段时间里,原身身为主角攻的哥哥,偶尔会在主角受走投无路的时候出手帮忙。

      对于原著中的靳书意来说,对方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要是自家弟弟玩得太过火把人弄死了,或者今后的苏煦翻身夺回了曾经的家产,对靳瑜和靳家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原本是为了靳瑜着想,但这样的帮助对苏煦来说却是雪中送炭,以至于之后报复靳瑜,苏煦也因为靳书意曾经的帮助,而心软放弃。

      可那时候的靳瑜已经彻底爱上了苏煦,在得知苏煦听从了靳书意的话选择放手之后,靳瑜对这个“假慈悲”的哥哥的恨意便到达了顶峰。

      凭什么靳书意生来就锦衣玉食,他却要每天晚上捂住耳朵、在痛苦和恐惧中入睡。凭什么靳书意能轻松得到所有人的爱,他却像只阴沟里的老鼠。

      所有人都恨他唾弃他,他从来都得不到半点真心,就连他那个生身父亲……也从没把他当成过儿子。

      原著中的靳书意不知道自己为弟弟的筹谋竟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曾经他因为心软释放的善意,最后却变成了让他家破人亡的利刃……

      靳书意:全书中最大的冤大头都让我给当了,这点冤枉算什么。

      反正现在也把靳瑜得罪得不能再得罪了。

      所以呢,打死我?

      靳书意破罐子破摔,吃醋就吃醋呗,谁吃得过你啊醋罐子精。

      但苏煦莫名其妙的脸红靳书意还是得警惕一下的。

      自己不过是个为攻受爱情白给的冤种,最后顶多失去家产,要是卷入了感情线,他怕这俩癫公会把他拉到悬崖边选谁先跳下去!

      “嗯,这是我身为班长应该做的。”靳书意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就差没把“别来沾边”几个字给在写脸上。

      他这话让苏煦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一阵红一阵白的,对方抿了抿唇,最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埋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却有几分委屈的味道。

      苏煦长得好看,以前追他的人也不占少数,只是后来家里破产,这人性子也傲气,就将那些势利眼和想捡漏的人都赶跑了。

      可家产没了,并不意味着他这张脸就不好看了。

      苏煦不过是刚表现出了一副失落的样子,靳书意就又感受到几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好像在责备他为什么要对一个病人这么无情。

      靳书意:那好呗,合着就我里外不是人呗。

      我都当冤种了你们就让让我吧!

      靳书意根本不想在剧情需要之外的地方和这两个家伙产生任何交集,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甚至害怕苏煦会看不懂课堂笔记跑来找他问问题,那笔记做得特别认真详细,甚至还专门找了家教老师帮忙参谋,即使是拿给小学生也能看懂。

      这事儿到此本来该结束了,但第二天,苏煦就找到了他。

      这次的苏煦又脸红了,不过比起昨天,姣好的面容上出现了几分窘迫。

      “班长,你的笔记可以借我再复印一遍吗?你给我的那份……我找不到了。”

      再怎么说,苏煦现在的家境也不如以前了。别人昨天给他的笔记,他今天就弄丢了。班上的其他同学如今家世都比他好,他不能说是被别人拿走了,也不能显得自己轻视靳书意的劳动成果。

      那份笔记他看过,得很用心才能写出来。老师课堂上讲的内容根本没那么详细,靳书意甚至给他补充了一些课外的内容。

      即使他如今保持着年级第一的成绩,看到那份笔记还是会感动的。

      可现在笔记丢了,他们班的课程又不仅限于课本,苏煦不得不找靳书意再复印一份。

      靳书意看过小说,知道苏煦的人品,也知道班上的一些同学为了吸引苏煦的注意,会故意做一些幼稚的事情。

      他甚至都没多问,就把笔记的原件拿了出来:“明天再给我也行,别耽误了上课。”

      还好靳书意早就预测到事情或许会出幺蛾子,因此这份特别的笔记他并没有专门写在另外的本子上。

      苏煦抱走那一摞笔记本的时候,神色非常认真,好像在暗暗发誓这回一定会保护好这些笔记。

      靳书意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泯灭掉的良心好像死灰复燃了一下。

      明明刚开始穿书的时候,他早就下过决心不会对书中人产生任何感情。

      他不过是个来帮助完善剧情的工具人,任务完成之后就功成身退,何况这个世界里的原身结局并不好,就算退休之后要找个世界养老,他也绝对不会来。

      但现在他竟然对主角受产生了恻隐之心!

      不行不行,得想想主角受可恶的地方清醒清醒。

      靳书意把剧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发现良心好像更痛了。

      主角受似乎从来都没做错什么,即使面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也从没堕落过。至于主角受对于主角攻的报复,不说原本就是主角攻的报应,最后那些报复不也因为心软而没有完全实现吗?

      原身是这本书中世界中唯一一个还愿意给主角受一点温暖的人了,但靳书意为了不和主角们搭上关系,连原因都不去了解就给人甩了冷脸。

      靳书意:我真该死啊!

      人家苏煦不过是因为感受到善意,道歉的时候有点儿不好意思而已。谁被不熟悉的人见到了最狼狈的一面,对方还给他换了衣服,恐怕都会是这个反应。

      靳书意回想起自己当时那冷冰冰的语气,就觉得自己对于一个实际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孩儿,确实有点不近人情了。

      尤其是知道苏煦害怕他的笔记交给自己保管,别人可能会对那些笔记下手,所以专门请了半节课的假去复印那些笔记的时候。

      死去的良心终于是活过来了!

      靳书意不是那种很会打直球的人,因此对待苏煦的时候,就像面对靳瑜那样,拿出了一副兄长的架势来,微微蹙着眉,一整个小大人的模样:“早知道我就复印好给你,又耽误半节课。”

      苏煦难得对他人的责备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前半节课都是书上的内容,我已经学完了,没耽误什么的。”

      那个笑容很浅,这个小小年纪就遭受命运的不公和磨难的少年,在春日的阳光里,如同一朵悄悄绽放的花蕾,温柔又明艳,即使开放在人迹罕至的角落,还是有着致命的吸引。

      靳书意刚刚复活的良心就被这个笑容给杀死了。

      他感觉自己后背像是有针在扎。

      那些暗恋苏煦的人什么手段都用尽了,也从没讨到过苏煦的半点注意。

      靳书意凭什么甩了冷脸,还能让苏煦对他笑的!

      但对于这个班长,班上的其他人虽然可能会嫉妒,也从来都不会有人敢做什么。

      不论家世还是学习,甚至受欢迎的程度,他们通通都比不过。

      “哥哥,你的笔记这么厉害吗?连大学霸都赞不绝口呢。”二人正聊着,靳书意突然感到肩头一重。

      靳瑜坐靠在课桌上,身体前倾,微微弓着身子,低下头,把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动作要多亲昵有多亲昵,就连两个人的耳朵都快贴在了一起。

      被这个突发恶疾的家伙给一打断,靳书意也没心思去在意别的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蛇缠上的猎物,越是挣扎,就会被勒得越紧。

      靳瑜也不知道是真对那几本笔记感兴趣,还是单纯不高兴苏煦被他吸引了视线。修长的手臂一伸,穿过靳书意的腰后侧,宽大的手掌落在笔记本上,竟然让A4尺寸的笔记本都显得迷你起来。

      靳书意几乎半个身体都被身后这个人笼罩进了怀里,仿佛重现了那个晚上被蛇绞得差点窒息的梦境,不寒而栗。

      身体本能地抖了一下,很轻微、很轻微的颤抖,但却被一旁的捕食者所察觉。靳瑜亲昵地往他耳旁又凑了凑,靳书意仿佛都能感受到这家伙的头发撩在自己的耳廓上。

      一般青春期的男生在进入变声期之后,嗓音都难听得像是在锯锯子,更是有人戏称这时候的声音为公鸭嗓。

      但或许是主角光环的缘故,靳瑜的声音即使沙哑,也并不算难听,像是还没酿好的葡萄酒,带着生涩的口感。

      那故意压低的嘶哑嗓音带着一丝兴趣浓郁的挑逗,在喉咙间轻轻一扬,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疑惑的声音。

      靳瑜:“嗯?”

      靳书意听到的:看爷迷不死你。

      靳书意:算我求你,要发.情去找苏煦单独拉个房间,把我夹在中间算什么事啊!

      虽然我的财产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但我本人并不想参与其中好吗!

      可靳书意平时在靳瑜面前立的人设就是个没底线溺爱的兄长,现在这家伙在他面前叽叽歪歪,他还真不能直接把人给推开。

      还好靳书意有的是办法收拾这小子。

      “厉害谈不上,不过你要是愿意学,我可以教你。”

      靳书意之前动不动就会在靳瑜面前提一下学习,因为这小子的成绩烂到令人发指。

      为了把靳瑜送进一中,靳父交的择校费都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想象到的数字。靳书意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也被交代了要多帮助弟弟的学习。

      可靳瑜一谈到学习就头疼,好像是因为童年的心理阴影,书中并没有太详细的记载。

      由心理疾病引发的生理反应,能头疼到双目猩红的那种。

      在原著里,靳瑜为了争夺家产而强迫自己进行相关金融知识的学习,最严重的时候疼到砸了整个公寓里的东西,被碎瓷片划得遍体鳞伤。

      当然,这个病症的解药,正是眼前的苏煦。

      所以说是双向救赎呢,这年头没点儿什么奇奇怪怪的病都当不了主角的。

      靳书意是唯一一个知道靳瑜这个毛病的。因为现在的靳瑜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弱点。

      即使是装出一副不学无术、无药可救的模样。跟只刺猬似的,用尖锐的刺防备着这个世界。

      但这只小刺猬却说出了靳书意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的话。

      “好啊。”靳瑜说,“哥哥要是教我的话,我肯定认真听。”

      靳书意虚假的关心当场凝固在嘴边。

      兄弟,剧本里可不是这么写的!

      靳书意宁可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也不相信靳瑜会学习。

      但这小子……好像是来真的!

      当天晚上的晚自习,靳瑜就和靳书意的同桌换了位置。

      “哥哥,你说了给我讲题的。”

      靳书意眼皮子都在跳,差点儿没绷住。他非常想扯着靳瑜的耳朵问:你要不要看看你拿的是什么书!

      初中物理!一个连小学语数英都没学好的家伙,靳书意敢打包票这小子连题都读不懂,就把作业拿来折磨他了。

      原来是这样!

      靳书意总算是悟了,这小子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他就说靳瑜怎么突然转性想学习了,感情是想折磨他,让他没精力学习,从而成绩下滑。

      对此,靳书意只想说:不存在的。

      系统虽然像个摆设,但在签订合约的时候就给他绑定了buff,即使靳书意不用学习,成绩都能名列前茅。

      好险,差点就让靳瑜得逞了。

      靳书意放下笔,用极小的声音开始带着靳瑜读题,果然,这家伙连题里面的字儿都认不全。

      靳书意顺藤摸瓜,最终找到了靳瑜文盲的源头——

      这小子连二十六个字母都认不齐。

      很好。

      靳书意给靳瑜布置了今天的第一样作业——

      默写二十六个字母。

      世界总算安静了。

      等放生了靳瑜,靳书意才将注意力集中回手头的作业里,以至于他根本没察觉到,靳瑜在写那些字母的时候,笔尖都是颤抖的。

      四周的学生都在安安静静地写着自己手头的作业,他们班是优生班,在学校托管完成作业之后,回家还有课外辅导。

      没有人注意到,靳瑜几乎是咬着牙在四线三格纸上写着最简单、最基础的字母,不一会儿就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刚完成一科作业的靳书意就看到一旁的人趴到了桌子上,像是睡着了。

      看吧,果然是个不会把软肋暴露在其他人面前的家伙。

      但这小子折磨他,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靳书意往靳瑜的肩头拍了拍:“别偷懒,等会儿我要检查。”

      看这小子以后还会不会假装要学习跑来折腾他。

      靳书意把靳瑜给叫起来之后,就继续完成自己手头的作业了。

      他没有把作业带回家的习惯,其他人回去可能是课外补习,他开了挂,回去当然是要追剧看小说打游戏的。

      等他加班加点地把作业赶完,下课的铃声也随之响起。

      他往旁边靳瑜的作业本上看了看,这小子果然没有好好学习,字写得歪七扭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靳瑜在上面画了一幅小蝌蚪找妈妈呢。

      不过身为一个溺爱滤镜拉满的哥哥,靳书意还是违心地夸了几句。

      两个人收拾书包回家,靳瑜起身的时候,还站不稳似的地晃了一下。

      知道原著剧情的靳书意这才吓了一跳,不是吧,就抄了几遍二十六个字母而已?

      他扭头去看靳瑜的脸,少年平日里酷爱锻炼,身体健康唇红齿白的,如今在教室冷光的照耀下,一张脸煞白的,像是走了好几天了。

      刚刚还觉得这小子夸张了的靳书意,那颗反复横跳死去的良心再度复活。

      不是,原著里也没说有这么严重啊。

      就连离校的时候,靳书意都担心靳瑜会不会一头从楼梯上栽下去。

      二人上了回家的车,后门刚一被关上,靳瑜就往他这边一倒。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差点儿没把靳书意给砸死。

      但想起来刚刚对方都头疼得趴下了,自己还把人叫起来接着写。

      不说了,他的良心从未死去。

      靳书意内疚得连语气都放缓了些,关心地扶着靳瑜躺下,这家伙却硬要枕在他腿上。

      怎么他的骨头是比这真皮座椅要软的吗?

      但他看到昏暗光线下那张煞白的脸,一时间拒绝的话又堵在了喉咙里。

      靳书意最终只是浅浅叹了口气,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枕在他腿上的少年往他腰间埋了埋,沙哑的声音闷闷的,听上去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靳瑜说:“哥哥……我的头好痛啊。”那张脸蹭在他的腿上,偏硬的发丝仿佛能穿透校服的西装裤,扎到细嫩的皮肤上。

      偏偏这折磨人的家伙还要得寸进尺地提要求:“你能不能帮我按一下?”

  • 作者有话要说:  靳瑜:剪秋,本宫的头好痛。
    靳书意:……臣妾做不到啊!
    是皇后……回答了皇后!
    (作者的精神状态癫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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