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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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朕非要打听这么多朝事，而是新皇登基以后一些事情在慢慢的涌出水面，一些或隐秘或直白的谣言便流遍了大街小巷，亦真亦假，不过朕听着，如今一比对，还是能琢磨出几分味道的。
在宫中的时候，这俩人就暗中勾结给朕戴绿帽子，啊呸，不是。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暗度陈仓。也不对，管他是什么呢。
不过那时候的态势都是以苏清寒为主，萧明樾为辅。想来当时先帝时的那场贵妃之乱主谋怕也是苏家。不过是被有心遮掩过去罢了。。
行吧，怎么着也算是来了这一趟，总不好让他俩空手而归，招待总是要招待的。朕也没有管他俩，慢腾腾的下楼，苏清寒和萧明月对视一眼，也随之跟着下去。
伙计抱着头蹲在地上鹌鹑似的，一句不敢吭，我踢了踢他的屁股。
“去告诉铛头，多做几个拿手菜，拣咱们店里最贵的上。”我故意提高了声调，奶奶的，不宰你一顿老娘就不姓云。
显然后面这两人毫无察觉自己即将被宰割的事实。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我忍不住好奇的问：“那话本上说的是真的吗？说你们两家世代结盟的事儿？”
萧明樾先是看了苏清寒一眼，有些艰难道：“是真的，”
他又解释：“当年不是故意要瞒着陛下，的确是从祖上的时候都开始隐忍以图大计。肖家和苏家历代都是如此。
当时形势危急，萧苏两家的先祖立下血誓。若是苏家有意染指皇位，萧家必定世代辅佐追随。”
“哈！”
我意味不明的哼了声。
什么狗屁约定，不还是破了吗？
朕气哼哼的还没开口，萧明樾赶紧道：“你别挑事儿。”
！这会儿连陛下都不叫了！
我摇摇头诚实道：“我只是在想你当初在后宫挑衅皇后的时候，究竟是假装呢？还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呢？”
显然，萧明樾带的这一队卫兵极为训练有素，个个身姿挺拔。英武不凡，据说是这几年最为瞩目的成果。不过就这一小会儿，朕已经瞄到有好几个虽然目不转睛，不过耳朵已经支楞起来的人了。
有心智差的会偷偷往这边瞟。虽然已经极力装出正经的模样，还是难掩青涩。萧明樾为了训练他们当真也是煞费苦心，毕竟被规训了这么多年，蓦然翻身做了主人，自然是不太适应。
当然了，他们大约知道此行来是干什么的，对于这位先皇后和和先贵妃和皇帝的纠葛有很多的好奇与探寻。更牵涉到了其中的正主，也就是先帝我。
萧明樾打量着比起都城当中虽然算干净，但是却根本不算豪气的店面，面色不虞：“回去吧，你的陵寝在修。宫殿也还给你留着，你若愿意……”
“你让我当皇后？”
萧明樾冷笑：“你想得美。”
是了，我若当皇后，必定不会安分，左一个美男右一个美男，毕竟这也算是风流惯了的人。总之我就不该期待这小子能憋出什么好鸟来。
“若你再是娶个皇后，每日应该是最亲密的枕边人在背叛于你，你怕是这辈子也不想娶皇后了。”
苏清寒脸色一白。
看得我都有些不忍心了，可是这些话说出口当年之气。总算是也出了一二分。其实萧明樾的背叛真的没有多大的感觉，可是苏清寒朕是十分依恋信任，朕当他是同心知己，不过如今已经封心锁爱，相忘于江湖，就差在脑门上刻上清心寡欲四个字了。
所以情情爱爱的不谈也罢，朕以后的目标就两个字儿，搞钱，专心搞钱。
“你不能怪苏清寒，”
萧明樾突然道：“像我们这样的人，自从出生就被赋予了使命。当年的那一场错，他差点连命都填里面。是我硬架着他。让他袭了苏相的丞相之位料理国事。那些细碎的东西我倒腾不过来，你是知道的。”
说到这儿萧明樾揉了揉眉心。烦心事何止这一件两件，有的时候他都想仰天长叹，当时为什么要造反。
我毫不留情的嘲笑出声。目光转向苏清寒，慢慢道：“你不像是能轻易屈服的人呀。”
“打了一架。”
苏清寒轻描淡写，似乎不愿多说。
“我如今已然是白身了。”
白身！开什么玩笑！不是，这相国的位置做的好好的？苏家的百年声誉不要了吗？
“苏家的族人也不止我一个。是我自己不想再立足朝堂而已，厌倦了。明樾想打算给我封个王，我没要。”
他顿了顿，有些不自在：“反正又没有人愿意和我生孩子。也没什么位置要人继承，要他干嘛？”
哦，反正还不是自己作的。我当时给萧明樾送的那份礼。可是把他们的计划也打翻了，全盘。
就如同在我当朝的时候朝中的声音一直反应不一一样。有保守的大臣疾言厉色一味压制朝中形势。。
而有的大臣是想要革新。毕竟朝内矛盾日渐激烈。若不想法子安抚解决根源一味的压制，也只会适得其反。他能够成功的造反也是最好的佐证。
如今萧明樾这党当了皇帝，他们最担忧的是，怕不也是这个。
便是如何防止别人造他们的反。
说起来还真有点讽刺。总之朝堂上的声音，每日如池塘里的青蛙一般。聒噪的令人头痛。
都知道这生育是最大的掣肘，男子既然可以免了生育之苦。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人的女子又曾可忍气吞声咽了这苦果呢？最直接的反应便是没人愿意生孩子。
这几年来，大恒没有多少婴孩降生。
不要小看这个数字。丁口减少，那是国之大计。
不过这是新皇要考虑的问题，不是我，我最大的问题就是明儿吃什么，后吃什么？大后天吃什么？悠哉度日而已。
不过说起来也怪，我倒是有所耳闻，新皇登基以后，后宫当中的君妃都成了自由身，可回家自行聘嫁。君妃的本就容貌才艺不俗，自然是很多人求娶。
忘了说一句，反正自先朝以来，有男子求取女子也有女子求娶男子。都是稀松见惯的事儿了。就这两个人，一个皇后一个贵妃，竟然到了无人问津的程度。
自作自受，不可怜他们。
“掌柜的！”
伙计悄悄转了转我的袖子。
“干嘛呀？”
伙计苦着脸。
“是后街上的那送豆腐来了。”
“是吗？那快让他进来！”
我脸上跃出光彩来，步履不停的往后处走去。
这位豆腐西施，还是后街上豆腐坊的大儿子那生的叫一个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关键的是身形健硕，健硕的很。单手抬起十几个的豆腐筐子，都不带喘气儿的。
如今新朝崇尚男子阳刚之气。为了破旧立新。甚至袒胸露乳都是寻常事儿了。
这位豆腐西施那是实实在在响应新皇号召的人物。每日只穿一个大襟小褂。豆腐棚里经年日晒所造成的古铜色肌肤，滚着一粒粒的汗珠。
宽阔的肩膀，鼓鼓的胸肌再往下八块腹肌如他磨的豆腐那般整整齐齐的排列着。那汗水顺着鬓角直流到脖颈，再由脖颈划过那胸前的沟壑，顺着线条下去在引入腰带里，这……这当真是一幅好风景。
我呀，没别的爱好，有时候吧，也风流一把。亲自去豆腐西施那买一块豆腐，顺带看一看这位西施去。
萧明樾一见到豆腐西施的小哥脸色立马拉下来。小哥见到我咧嘴一笑，露出八颗健康洁白的牙齿，当真是令人讨喜。
“这是今天的豆腐，好生的嫩呢。”我弯下腰去打开挑豆腐的担子。小哥打开让我看。这不经意间，两个人的手臂就碰到一起。
当真是一副好风景。
“你确定真的要回她身边去吗？这没良心的过得倒自在，”不知为什么，萧明樾嘴里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他这性子竟然没少招惹人。言语间居然还有为苏清寒打抱不平的味道？
“洛公子！洛公子！掌柜的说了，您不能随意进去，如今我们店里——”
“云姑娘。”
骆公子不知什么出现在店中。朝我盈盈一笑：“洛某来找云姑娘抚琴。”
……
“今儿……今儿不太凑巧，”我搓着手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后背里刺挠挠的
“可是骆某已经等姑娘好久了。”
“既然已经等了许久，不妨接着等下去，也可以见到公子的诚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清寒走上前来。十分温和的同骆公子攀谈。末了转头问我：“你说是吧？思思。”
我一个激灵。
苏清寒这般和颜悦色。
问题是我也是有眼力劲儿的人，他这和颜悦色当中明明隐隐有着威胁，质问和探寻，好歹做了那么多年皇帝，朕可不傻，当即逃离战场。
“那什么，你们忙，我去后厨看看，去后厨看看啊。
一个两个抽风扰我清净，真是的。
我这够窝囊了。被夺了位还被人找上门，如今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至于苏清寒，朕心中微微一痛，晃了晃头不去想了。
朕要封心锁爱！！！
朕要当个负心汉游戏江湖！！！
朕——
“思思……”
苏清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回宫。”
“我也不打算在搬地方。”我十分警惕，好不容易在这里过的惬意，干嘛因为他们来了就要腾地方。
“我只是想告诉你许多事，”苏清寒目光平和，一如当年我俩牵着手走上云台接受百官祝贺那时候淡定。
“不过现在不重要了。我就是想问一问，苏某如今孑然一身，唯有几笔字，一方琴可以在此地立身。想问问您，此处还缺琴师么？”
朕在心里默念封心锁爱不动如山封心锁爱不动如山……
“这条命如今苟延残喘，便是为了见到……你，从前的许多事，思思可以慢慢审我……”
我摇头。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颤抖着手抚上我的脸，喃喃道：“你如今还好好的活着，谢谢你还好好的活着……”
他怕极了。
他不怕自己粉身碎骨，可怕她承受不住，那样血执拗，当真大殿之上血溅三尺，让他如何接受。
幸好，她没有走那条路。
“你这么跟她说没用。”
萧明樾大步走来：“人你要也罢不要也罢，就给你留下，你若不收，我就天天派人来滋扰，你别想清净做生意。还有那个什么豆腐西施，”
萧明樾拖了长长的声调，讽刺：“她倒是心思多变，从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欢那样的？”
你也都说是从前了。我嘀咕。
“回京城，还是留下苏清寒一起在这里，你自己选。”
可恶之至！
我瞪着他不说话。
萧明樾深深看了我一眼。转头对苏清寒道：“我以前便说你温和忍让太过，肃杀不足，才让后宫诸人生出许多妄心，你看看，这是个守的住的？”
“无妨。以前……”苏清寒有些怅然：“也便那样过来，是我负她一片真心。她只是爱玩闹了些，别的，她没想过那么多。是他们会错了意。原本小孩子的喜欢就是不一样的。”
………！
我可是听着呢！！！
我也没答应！！！
……
镇上那家最热闹的酒馆对面，新开了一家制琴坊。
生意差的很。
倒不是里面东西差，反而是太好。店主的一双手亲自制的琴，音色质地绝妙无双。
镇上最大的富户去里面问了价钱，趔趄着脚离开。
最便宜的琴要四千两银子！哄傻子呢！
店主依旧制他的琴。
伙计闲极无聊，拿着鸡毛掸子这里扫扫那里动动，不干点活这工钱他拿着亏心。
每到清晨和夜间，琴声宛转悠扬，在这条街上独树一帜。
久而久之，镇上都知道，店主是个琴艺极好的男人。
不，你甚至说不清他的容貌和他的琴究竟哪个更胜一筹。
陈胜是方圆百里极富盛名的才艺，有天陪着老母听戏回来，于街上匆匆一瞥——店主抱着琴去了对面的酒馆。
这一面，自此念念不忘。登时什么好诗好词都想不起来，只记得看戏时候一句唱词：恍若九天谪仙下凡尘………
再一打听，这谪仙般的人儿，每天要去那酒楼去当半个时辰的琴师！
据说那酒馆主人是他从前妻主，如今是不要他了。
这简直是——
陈胜悔的垂胸顿足。这般人物，若让他早遇到……
琴店的伙计懒洋洋的瞥过去，眼神都奉欠一个。又是来打听主人的。
他们是眼瘸还是怎么，没看到自家主人一颗心全在对面么？
真是庸人。
话说回来，这世上庸人着实不少。连主人自己都说他从前也是庸人一个。
庸人不庸人的，日子过的一天好过一天就行。伙计眯着眼，描着对面酒馆二楼的身影。这日子，总是一日好过一日的不是？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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