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复》程平景

9、你是gay？

　　先起床的是宋舍麒，一大早洗完漱就看到昨晚留下的战绩，他也呕得慌。
　　不管不顾等到泠亨起床，这位也是全然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因为没有需要记的。
　　换上各自风格的衣装，出门一起上了刘叔开来的车。
　　早上8:00
　　路边风景与窗内美人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
　　“到咯～”
　　车停，俩人开车门下车。
　　泠亨走到驾驶位窗前敲敲。
　　窗户下降，泠亨紧接着说：“刘叔辛苦了，您先回去吧我们得待会儿了。”
　　“好，结束打电话通知我。”
　　“嗯。”
　　走进商场大门。
　　（唰啊）
　　一瞬间的清凉直接曼延全身，随便看看大观，哪都透漏出“奢侈”二字。
　　一楼的奢侈化妆品店和进门的电影院，二楼的电玩，三楼的服装，四楼的美食...应有尽有。
　　宋舍麒主动带领泠亨说：“三楼专卖服装，坐手扶上去。”
　　“嗯。”
　　上了手扶电梯，泠亨瞥眼站在自己右前方的宋舍麒，困惑着OS：怎么换了我的衣服还是原来的味道，人体香氛机吗，比我这个喷香水的还香，太夸张了。
　　泠亨看着宋舍麒的背影想的很认真，眉头也不自觉皱到一起。
　　下了电梯俩人左转。
　　继续走着说着，宋舍麒带泠亨走进一家名牌商店。
　　一进门，聚在一起聊天的四位女店员迅速向门口走去迎接。
　　“小宋老板好～！”服务员们走出来站在门口形成一列，微微弯腰鞠躬。
　　“嗯，好。”宋舍麒也微鞠躬回应，该有的礼貌他一点不少。
　　“...”泠亨看着，又多了许多疑问。
　　“今天打算试什么风格？”在竖列第一个的年轻女性笑着问道。
　　“跟姐姐来，又到了一批新样式。”
　　几位身着正装的女性待宋舍麒很是热情。
　　宋舍麒先应付泠亨说：“你坐着，我去挑。”
　　“嗯。”泠亨向里走坐上正中间的长形无靠背沙发上，双手插外套兜看着身旁跟随三人这挑挑那看看的宋舍麒。
　　（早上脑子没清醒呢就有了约会，真执着，说了不用赔..）
　　“嗯？”突然一条似黑色瀑布的东西映的泠亨眼前一黑。
　　宋舍麒单手拎着一个中长款黑色带帽棉服走到泠亨面前，前后转着给泠亨看。
　　手停在棉服正面给泠亨看，问：“怎么样？最长的。”
　　泠亨站起来上下瞟了一遍，看着纯黑立领戴帽棉服的款式心情没起伏，但想到是宋舍麒送的好像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了。
　　泠亨哼笑一声：“你决定。”
　　“....”宋舍麒看着泠亨，眨了两下眼便转身走向收银台。
　　收银员把衣服装好拎起递给宋舍麒，宋舍麒接过，从外套兜掏出黑卡支付。
　　泠亨瞟一眼OS：真爽快，只给我买可不行，他衣柜里也得有我买的东西，要买什么...搜搜。
　　泠亨拿出手机搜索：
　　【冬天送喜欢的男生什么礼物合适？】
　　搜索出现的答案第一条是【围巾】
　　OS：围巾？...就围巾了，还得搜搜系围巾的方式。
　　宋舍麒拎起袋子走到泠亨面前，看着认真看手机的泠亨，他稍微纠结了一下。
　　泠亨在百D上搜到系围巾的教程，没选择看最简单的而是看了两遍自己认为好看的教程。
　　宋舍麒没有偷看泠亨的手机内容，而是站在身边等待着泠亨。
　　记住顺序后泠亨把手机放裤兜里，注意到身边站着的宋舍麒。
　　“..走吧。”泠亨双手插外套兜左扭头看着宋舍麒：“一直等着吗？怎么叫都不叫？”
　　“没必要。”
　　“...”泠亨嘴角一撇OS：就这么简短？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
　　泠亨被宋舍麒这三两下整的心都要凉了，但他喜欢他，不限于一刻也不限于优点。
　　宋舍麒扭头瞥眼泠亨，注意到了也无心在意。
　　俩人一同往门外走。
　　“小宋老板慢走～欢迎再来～”四人齐声道。
　　“再见。”宋舍麒出了店门回头对着身后的店员点头挥手。
　　“怎么不叫宋少爷叫小宋老板？”泠亨情绪转变，看着宋舍麒嬉笑问。
　　“因为我家做的是老板生意。”宋舍麒说完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泠亨注意到连忙问：“困了？你还有想买的吗？”
　　宋舍麒：“不困，先看看。”
　　...
　　俩人又逛了许久，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泠亨带宋舍麒去吃了酸菜鱼，又去了SPA馆，这些做完后下午又去开了卡丁车，直到都犯饿，从超市买了煮火锅的食材才回到公寓。
　　上出租车，泠亨按下窗户，犯着恶心，屏住呼吸吹了两秒冷风，枕着车枕看着后视镜道：“师傅能把空调关了吗？”
　　“哎，好的。”司机边点着头边关着空调。
　　宋舍麒撇头看泠亨，疑问：“你晕车？”
　　“嗯。”泠亨脸色难看皱着眉，闻着世界统一的车中味他真受不了。
　　宋舍麒双手插兜，摸到泠亨昨天给的两个薄荷口香糖，看着泠亨，问道：“吃薄荷味口香糖会好点吗？”
　　“...嗯。”泠亨坚定的看着宋舍麒。
　　宋舍麒左手掏出两个递给泠亨，他只是把泠亨的东西还回去。
　　泠亨看着宋舍麒递来的口香糖，惊疑了一会，开口说道：“谢了。”接过剥开吃进嘴里把外皮捏在手里，嚼了几下藏在舌头下问：“什么时候买的？”
　　宋舍麒淡然一笑道：“你昨天给的，没舍得吃哈哈。”
　　泠亨嗤笑：“玩儿我呢？舍不得吃？”
　　宋舍麒看着窗外，手托下巴耸耸肩拒绝回答。
　　泠亨笑着把头扭回去看着窗外。
　　（零零零）
　　宋舍麒拿出手机看着陌生号码没有犹豫直接接听。
　　听筒放在耳边，等待对方先开口。
　　“宋舍麒...我们分手吧，反正你答应我不就图个好玩吗，我对你也不例外吧？”
　　话声结束只剩下抽泣和呜咽声。
　　面无表情，眼泪打不动他。
　　（...没想到听过这么多次女孩的哭声还是烦。）
　　“宋舍麒？...呜呜怎么不说话，你想挽留...”
　　宋舍麒面不改色，语气也没有因女生的哭声有所变化，说道：“好，按你说的。”
　　（假意安慰人的话我也不是随时都能说出口，算了吧，安慰她们还不如费点力答应其他人）
　　“...你真狠。”
　　（咚）
　　对方已挂断。
　　宋舍麒把手机放兜里，双手插棉服兜看着窗外OS：如果是泠亨，会哭吗？为什么哭呢？
　　外表完美的宋舍麒，心理有着多人不知的缺陷。
　　...
　　到了公寓的居住房门前。
　　宋舍麒向里打开门，走进蹬着脚后跟把鞋蹬掉，露出纯白直筒袜，踩在鞋柜压着的圆形杏色的圆地毯上。
　　打开右手边的鞋柜柜门，蹲下把脱下的鞋放在最底下的一排，随手拿出两双毛茸茸动物耳朵拖鞋，随脚蹬了一双纯白带有黑色小熊耳朵的棉拖走向沙发坐下，把手里拎的三个零食袋放在水晶茶几上。
　　泠亨手里拎着菜袋，蹬脚后跟把皮鞋蹬掉，换上同款式黑色的棉拖。
　　换好后站起来，走到厨房，把菜拎到橱柜上便出了厨房。
　　俩人坐在沙发上，宋舍麒给泠亨连上wifi后开始打起了手游。
　　单靠一个游戏俩人就熬到了晚饭时间。
　　一起去厨房洗菜，切菜，装盘...
　　宋舍麒把底料弄好开始自制一碗由加温水泻好的芝麻酱、生抽、鸡精、芝麻油、辣椒油、小米辣组成的麻酱蘸料。
　　“你吃什么酱？”宋舍麒把调好的酱料往自己的坐的位置上移去，再拿过一个新的玻璃小碗放在自己面前，停手问道。
　　“纯芝麻酱。”
　　“...”宋舍麒倒了满满一小碗。
　　泠亨把最后几样菜洗好切好，放盘子里，全部端出去放在位于厨房门旁的白色正方形餐桌上。
　　宋舍麒从厨房的上方橱柜里拿出统一白色的陶瓷餐具。
　　俩人总算是能进食了。
　　刚准备夹菜的宋舍麒把筷子搭在玻璃小碗上，特意把筷子头朝着自己，站起去沙发前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走向餐桌，解开密码上滑。
　　手机桌面壁纸很是普通。
　　一张纯白为底
　　我命
　　由己
　　四个很明显是手写的潇洒黑色野生字体在正中间。
　　点开相册，找到昨天录的视频，坐下点开播放。
　　宋舍麒看着手机里播放的视频，开口问：“这是我拍的？”
　　“嗯？”泠亨听到宋舍麒手机里传来昨晚录的证实视频的声音OS：艹，完全忘了。
　　宋舍麒把亮度和音量加大一眨不眨地看着手机：“我逼的？”
　　“不是，就是个承诺，自愿的。”泠亨平视着宋舍麒。
　　“没想到喝醉后还会跟人提要求，见丑了。”宋舍麒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不动声色说着惭愧话。
　　“呵～随时都能兑现，视频不过期。”泠亨笑笑说。
　　“..明天？”宋舍麒双挑眉问。
　　“都行。”泠亨耸肩道。
　　鼻笑：“你跟女孩谈恋爱是迁就人的性格吗？”宋舍麒无意问道，问完夹起一个蟹棒咀嚼着。
　　“没谈过恋爱，不对女孩动心。”泠亨说的只能这么明显了，也不怪宋舍麒口直。
　　“..你是gay？”宋舍麒专心吃着，抽空问了一句。
　　“是。”泠亨点头，咽下食物答。
　　对于宋舍麒的问题，他直答也会夹杂真心。
　　宋舍麒放下筷子，手握拳头放嘴前，微微笑，这个答案也在选项中。
　　“怎么了，笑什么？”泠亨抬眼刚好看到宋舍麒的笑容，迷茫着问。
　　宋舍麒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吃饱了吗？”
　　“饱了，你饱了吗？”泠亨瞥眼答道。
　　“嗯。”
　　宋舍麒直言道：“覀木，哥，我想要你全身的测量围长。”
　　泠亨听到后笑出声，看破不说破他答应了。
　　（明显是想给我定西装，满足，够了）
　　双双带着笑做起了自己的事。
　　宋舍麒走到阳台处的椅子旁，坐下翘二郎腿看着窗外，手机放在耳边。
　　泠亨收拾碗筷端到厨房水池刷。
　　“喂叔，晚饭吃了吗？我是小宋。”宋舍麒声音轻柔就是优点，说话时完全不用动五官辅助。
　　“哎77啊，叔吃过了，77吃过了吗？”
　　“我也吃过了，叔现在有空来公寓一趟吗，朋友过几天生日，量量身定几套西装。”
　　“好好，叔现在就过去啊77。”
　　“好。”
　　“乖77等着吧。”
　　“好。”
　　（对方已挂断）
　　宋舍麒瞥眼在厨房里刷碗的泠亨，双手插兜走到沙发旁坐下（扑通）看着电视发呆。
　　泠亨刷好碗后走出来坐在沙发上，双眼盯着电视OS：又是这个男演员，每次看的警匪片好像都有他，看来是很喜欢了。
　　“这个演员叫什么，演的还挺有感觉。”
　　“嗯？没注意。”宋舍麒瞥了一眼泠亨，答道。
　　“？，....艹”泠亨小声嗔道OS：艹！丢脸丢到脚后跟了。
　　（叮咚叮咚）
　　宋舍麒站起去开门。
　　（咔哒）
　　门外站着一位西装革履，十分有精神的中年男子。
　　“请进。”宋舍麒站在向里开的门旁边，给中年男子留了空。
　　“哎，乖77。”中年男子走进来。
　　泠亨瞥眼站起来走到门口，对着中年微鞠躬，正经道：“您好，我是泠亨。”
　　“哦，...”中年男子看着眼前的泠亨，欲伸手，欲开口的踌躇不前，突然一个激灵，认出这是泠晟安的儿子。
　　用着这样的一张脸和身世来展现彬彬有礼，客客气气的样子还真让人觉得膈应。
　　宋舍麒看着面前二人僵持不下的局面，一脸不想做暖宝宝。
　　于是他就这样装着看着二人敌不动我不动的场景。
　　最终还是泠亨主动提起握手。
　　他身体挺直，伸出右手，手掌和地面垂直，手尖稍稍向下，左手五指伸直，大拇指弯曲贴在手边，用手心那面的手指垫在右手手腕下，这是泠亨独有的握手姿势，也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泠亨直视道：“名字您顺口叫，叔。”
　　“哎，好好...”中年男子顺手握上，二人掌心对掌心，轻晃两下后放开。
　　“...”宋舍麒低眼盯着二人的手，心里的滋味犹如心爱的玩具被共享。
　　中年男子对宋舍麒小声问道：“给他量是吗77？”
　　“是。”宋舍麒很快调整过来，看着中年男子点头。
　　泠亨左臂弯曲形成L贴在身前，用手背托着右胳膊肘，右手食指左右滑过偷笑的嘴唇OS：麒麒？qīqī？...
　　这肉麻的称呼泠亨想着想着就一身冷汗。
　　“那开始吧。”
　　中年男子走到茶几前，把工具包放在茶几上打开拿出本子，笔，尺子。
　　泠亨站在中年男子面前，双臂向两边甚至同如十字架。
　　衣长、胸围、肩宽、颈围、中腰、臀围、裤长....
　　“OK了～”
　　“嗯，谢谢。”泠亨说道。
　　中年男子看着泠亨，说道：“别客气。”
　　发觉结束，宋舍麒走到电视柜前蹲下，打开柜门拿出两条黄鹤楼香烟，关上柜门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双手递上说道：“辛苦跑一趟，这烟您收了。”
　　“77，叔真不辛苦，来这一趟就当看看你了，乖乖长大就是礼物。”
　　中年男子左手拎着包和宋舍麒面对面站着，伸右手摸了摸两下宋舍麒的头发，放下后又向后推了推宋舍麒伸出的双手。
　　“一码归一码，不收我下次就找另一位了？”宋舍麒低眼看着双手捧着的条烟，笑着说道。
　　“怎么还会拿叔弱点说事，好了，叔就拿一条，还想多活几年呢。”中年男子随手拿了一条烟垂下手臂。
　　“好，叔一定长命百岁。”宋舍麒笑道。
　　“乖77也得健康长大。”中年男子往门口走。
　　宋舍麒和泠亨跟在后面送着。
　　中年男子打开门说道：“好了，别送了，77，（眼瞟泠亨，犹豫片刻）...泠同学你们好好玩，叔走了。”
　　“好，一路顺风。”宋舍麒挥挥手。
　　泠亨看着门口的中年男子，点点头：“再见。”
　　“嗯，再见”中年男子对着泠亨点头道。
　　“叔走了，77。”中年男子走出门，关门时又和宋舍麒说了句道别话。
　　“好。”宋舍麒点头挥着手。
　　宋舍麒把另一条烟放回柜子里，转身坐在沙发上。
　　泠亨坐在宋舍麒左手边说道：“刚刚那位叔叫的是麒麒还是qīqī？”
　　“数字7。”
　　“小名吗？”
　　“不是。”宋舍麒摇着头答道。
　　“那你小名叫什么？”泠亨看着宋舍麒问。
　　“小麒。”
　　“你家长起的吗？”
　　“我妈起的。”
　　泠亨停住眼神，安静了一会说道：“洗澡睡觉吧，困了。”
　　话题转换的瑕疵比天大，本人都无暇顾及泠亨却格外介意。
　　许是事实，泠亨很怕宋舍麒被吃瘪。
　　“二楼。”宋舍麒站起，说话带动作他都使了性子。
　　“别生气，没下次了。”泠亨不站，抬眼看着宋舍麒说话好像在挽留？
　　“...”宋舍麒不会回答，继续走着，有问题也不问出口。
　　泠亨这句话一语双关，谁知道本意是不会再无意提起那位还是不会再过度关心自己的情绪起落，又或亦是，不懂不问还是不够好奇。
　　....
　　很奇怪的冷清，宋舍麒的性格真是让泠亨摸不着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