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复》程平景

25、失望也爱

　　九上的开学典礼，泠亨没有去，因为他知道去了也见不到宋舍麒。
　　10月中旬，泠亨某天无意间瞟了眼日期才想起宋舍麒的生日快到了。
　　自己8月份生日都没收到祝福，可这不同啊，泠亨联系妥当后立即飞往美国给宋舍麒庆生。
　　（就当作是厚脸皮吧，无所谓了就想跟他说句生日快乐）
　　因为泠亨完全没想过宋舍麒的生日会在美国过，所以他以前随口说的也就只是说说。
　　10月18日，早上10:00随着三个男保镖一同坐上从香港机场飞往纽约的私人飞机。
　　第二天夜里1点左右抵达存放私人飞机的纽约机场。
　　走出机场，一个保镖在身后拉着两个行李箱，两个在斜后方跟着，寸步不离。
　　机场出口站着两列身穿黑西服，戴墨镜，双手背后的高猛男人。
　　这阵场就差铺个红毯请几个摄影师应场了。
　　一列10个，看到泠亨出来齐声道：“少爷！”
　　“...”
　　泠亨走自己的没有回应。
　　停在末尾正中间的黑色豪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走前，用着"请往这边走"的手势说道：“泠亨少爷，受泠董的委托我接您去在上东区的别墅。”
　　“嗯。”泠亨上车。
　　剩下的保镖也纷纷上了车跟在泠亨的车后边。
　　泠亨靠窗，看着纽约的街道，他已经一年多没来了，慢慢的有点犯困，坐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把车开在豪华联排别墅门口，司机回头看眼，过了十多分钟才开口道：“泠亨少爷，已经到了，您趁早休息，有事打我电话。”司机从西装里的兜里的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泠亨。
　　泠亨睁眼没说话，接过名片下了车。
　　保镖给开门，开了灯，别墅里的装修简简单单，木质家具偏多，墙壁的颜色很是鲜亮，地板为木地板，到处铺的都是毛毯...
　　泠亨没多待，去了一楼的随便一个房间，保镖把行李箱送入房中就纷纷出去上了车。
　　“呼...”泠亨深呼吸，不仅晕车还晕飞机，躺在床上只想睡觉。
　　不想脱鞋不想换衣服不想动，泠亨就这样原封不动睡着了。
　　清晨10:00
　　泠亨睡不下去就起床洗澡，洗完澡出来拉开从五楼垂到一楼的窗帘，站在第一层向上看窗帘，晕乎乎的恐惧。
　　窗外绿茵茵一片，草木茂盛，横七竖八停着八辆车。泠亨走到客厅的沙发前。
　　（扑通）
　　躺下玩手机。
　　10点半左右饿到受不了又不想出门，这才用美国号的手机给昨天的司机打电话。
　　“喂，您好，我是泠亨，送点早餐到别墅。”
　　“好的，请稍等，我立刻安排人给您送去。”
　　“嗯，谢了。”泠亨挂断电话把手机仍在一边，打开普通手机点开美国的社交软件。
　　翻看着附近人的照片，表面是打发时间实际是想试着找到宋舍麒账号。
　　“...我艹。”泠亨停住手，点进一个叫“kylin47”的账号。
　　“麒麟啊？...”
　　是位男用户，头像是一个人用后置镜头把映在镜子中宋舍麒的笑脸拍出来的照片。
　　宋舍麒只露上半身，身穿圆领短袖白T刘海湿成几柳双手撑在洗漱台两边，看着镜头咧嘴笑。
　　“妈的，我艹！”泠亨坐起，保存了头像照片，看着宋舍麒的笑脸自己也喜着脸面。
　　（这他妈，我，我他妈直接投给商场LED啊）
　　个人介绍是一个单词“single”
　　“独？孤独？一个人？形容他有什么更深的含义啊？…不懂。”
　　泠亨一头雾水摇摇头。
　　91帖子，23.1万关注者，109关注。
　　泠亨带有不舍的一个一个审视着个人信息，看完后向下滑。
　　点进一张9月18号发的照片。
　　（宋舍麒身穿长黑潮流短袖T恤，裤子深灰美款，鞋子白色球鞋，是美国街头穿搭。）
　　他双脚站在滑板上，拍摄角度是从宋舍麒脚跟处向上拍，身高瞬间被拍成两米，虽然瘦但观看感很新鲜。
　　文案是“Skateboarding model.”
　　泠亨看完文案向下划了一下。
　　赞（200823）评论（5128）
　　（cool!)（Can it be my exclusive?）（I like you（爱心爱心爱心）（Can you be my personal nude model?(色色色）....一些夸赞长相的单词）
　　“..社交圈这么广啊。”泠亨蹙眉有点惊讶，没心思想过宋舍麒的社交圈能伸到国外。
　　泠亨把每张照片保存再欣赏，没看完连早餐都不想吃了。
　　“没想到啊，随便一找就找到了。”泠亨舌尖顶着左脸颊又滑向右脸颊，收舌尖勾左嘴角笑道。
　　把手机放进裤兜吃起放在沙发前桌子上的食物。
　　吃着笑着…
　　（来电音）
　　泠亨先看普通手机，发现不是，就拿起扔在地上的美国号手机。
　　接听电话，一个听上去非常兴奋的声音扑面而来。
　　“hi!bro,Coming to America?”电话中的美国少年兴奋道。
　　“Yeah,bro.”泠亨答道。
　　“Cool!See you today?”
　　“yes,ok.”
　　“goodbro,See you at the same place at two o'colok!”
　　“okok,no problem.”泠亨笑起来。
　　“ok,I'll call Jack and Kiji,See you later!!!”
　　“got it,See you at two,bye-bye.”
　　“oh!bye~”
　　（咚）
　　对方挂断电话，泠亨继续吃着饭。
　　下午和几个旧友见上面喝点酒花点钱就回来了。
　　凌晨1点从酒吧里一身酒味回到别墅，第一时间去澡间洗了个热水澡。
　　出来躺在床上，玩弄手机。
　　点进微信。
　　吕泽晗（到了吗？）
　　回（嗯）
　　吕（那28号见）
　　回（好）
　　按下键盘，向上翻看着以前的消息。
　　吕（舍麒一年两次生日，农阳历的10月28号他都过）
　　吕（今年在曼哈顿上东区的水景豪宅办派对）
　　吕（一整天都在）
　　看完泠亨退出去，看了眼日历，10月21日。
　　没剩几天了，泠亨打算天亮了去找家甜品店学做蛋糕。
　　...
　　日复一日，这一个星期里泠亨拒绝了旧友的饭局酒局各种邀请，一心想着为宋舍麒做好生日蛋糕。
　　生日当天，纽约的天晴日万里，做好草莓加黄桃馅的豆芽形状巧克力蛋糕后，用12寸的透明盒打包好坐上车前往办派对的地点。
　　进入豪宅，第一楼就是个大厅，空无一人只挂着彩带和气球。
　　上了二楼还需要在门口登记姓名，泠亨左手插兜站在门旁巡视屋内。
　　二楼很杂乱，直通的长空间，外面还有露天游泳池，虽然外面天还亮着，但屋里已经乌烟瘴气了。
　　炸耳的DJ，各种白色的沙发、床、桌子被随意踩。
　　红酒白酒随意喝、倒。
　　烟灰，避孕套遍地都是，均成年的女孩们穿着暴露在同龄男孩堆里媚/玩。
　　宋舍麒对这些不管不问，只要没碰违法的都无所谓。
　　这说是生日派对，但说成俱乐部似乎也不冤枉。
　　宋舍麒这个寿星当然是一股清流，打扮虽人云亦云但他只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
　　一圈成年人有男有女，宋舍麒身边男男女女都有，一个个都有着一吸鼻就上头的粉脂味。
　　右边的女孩穿着单薄一件蕾丝吊带和一条露到大腿根的短裙，她抽着电子烟，含一口烟亲了口宋舍麒的脸，嘴唇没离开但烟吐出来了。
　　宋舍麒将腿架到桌子上翘着，皱起眉但没说话，他不抽烟即使身边人都抽。
　　这臭气熏天的空间让泠亨不由得捂了口鼻站在原地顿时不想进去了，虽然他什么圈子都能融进，而且俩人的圈子并没有太大差距，他不觉得难接受或反胃，就是想到了这个派对宋舍麒并没有主动发消息邀请自己，不请自来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于是站在原地看了许久，也挣扎了许久，幸好每个人都发疯了玩，无人注意过门口的泠亨。
　　把视线定格在被身边人搂着摸脸摸头的宋舍麒身上。
　　（走吧走吧，来也白来，我看他也没有想让我来的意思，走了走了）
　　把手里拎着的蛋糕随手扔在地上，下了楼步伐快速，大步大步走出豪宅大门。
　　“呵～”泠亨停步向后撸头发，狠着表情。
　　泠亨下一脚出门，金启琛下一脚进门。
　　“还是没变啊我们克棋，哟，吕泽晗也在啊。”
　　还是那一副蠢傻样，与性别相反的打扮，耳钉手镯各种女性品牌的首饰在他身上至少能看到三样。
　　双臂交叉站在门口一览无余看着屋内的每个人，对着主人公抛媚眼又语气轻薄玩弄气重说话。
　　话声刚断，众人便将视线投给门口的金启琛。
　　第二天泠亨就回到母国。
　　心灰意冷吗？泠亨没有，喜欢哪是一次失败就能放弃的东西。
　　....
　　生日过后的第二个凌晨，泠亨又是一夜未眠，躺在四面无光的卧室床上。
　　（我也想过就当作从没发生过，可是宋舍麒的脸，声，笑，一切一切都刻入脑海，除了死去，否则我根本不可能忘掉，时间不是解决方法也不可能成为解决方法，我也不可能改变时间，因为他一个人我他妈变得像傻逼，算了，再等等，我就不信我还不能跟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