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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水仙花:只爱自己 ...

  •   清晨8:00
      躺在病房里都能感受到外面的温暖,虽然四不漏天,但把自己比作温室里的鲜花也没什么。
      宋舍麒一夜未眠,刚有了困意就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舍麒!”毛毛躁躁的秉欲打开病房门,着急地大口喘气,一路跑到宋舍麒床前。
      “..”宋舍麒头扭向门口,不想睁开眼。
      秉欲手里拎着饭盒,看着床旁的仪器,大为震惊:“这么严重?..现在好点了吗?”
      “嗯。”宋舍麒的敷衍可以对任何人实现,也可以随时随地展现,没变过,从始至终。
      “你吃过饭了吗?我妈让我带的牛奶燕麦粥,喝吗?”秉欲站在床头,拎起两手东西,问。
      “不吃。”宋舍麒抬眼看了眼秉欲,说完话平着头看着天花板。
      “你不想吃我先放桌上等会让宋叔吃。”秉欲将饭盒拎到沙发前的桌子上。
      边往回走边叨叨:“昨天下午考着试就看到你被抬走了,我本来想昨晚上就来,我爸非让我今天早上再来,不过你没事就好,早来晚来都一样了。”
      秉欲滔滔不绝,一讲起话来他就停不了。
      秉欲继续单方面输出着。
      ...
      秉荣和宋满走进来,秉荣叫道:“小麒。”
      “荣叔。”宋舍麒侧头看向门口回应道。
      “爸,宋叔。”秉欲从床头旁的椅子上站起来。
      “嗯,小秉。”宋满回道。
      “怎么样了小麒?躺了一天感觉时间过的快不快?”秉荣弯下上半身双手背后问道。
      “快,还没怎么过呢就第二天了。”
      “哈哈哈,好好休息,出院了一起出去玩咯。”秉荣和宋满坐在沙发上,秉欲跟过去坐在旁边。
      “...”宋舍麒平躺在床上说话实在困难,索性他就不回答了。
      “这还得躺多久?”秉荣问宋满。
      “晚上就能把心电监护仪拆了,拆了之后再躺一天,然后就能出院了。”宋满答道。
      “还挺快,小麒再坚持一天啊。”秉荣伸头看向宋舍麒的病床,加大声音说道。
      “嗯。”宋舍麒回答了,他只管回应,不管对方听没听到。
      “小丘啊,没吃饭下去吃饭去,吃完饭再跟小麒玩。”
      “哦,舍麒!我先下去了。”秉欲站起看向病床说。
      宋舍麒抬起左手臂,比了个OK的手势。
      “家里那位说晕晕不想来要晚会再来,早上煮了点燕麦叫拿过来,你吃了吗?”秉荣笑着说道。
      “吃过了,你没吃也下去吃点,一早上光顾着开车。”宋满向后靠。
      “出去抽点吧,愁的心慌。”秉荣提议道。
      “嗯。”
      二人站起来。
      “小麒,叔跟你爸出去走会儿,等会回来。”秉荣走到门口处说道。
      “好。”
      ...
      中午吃完饭,院长让宋舍麒多休息,宋舍麒居然真的可以睡着,就这样,漫无目的的睡觉,什么时候醒来都无所谓。
      ———
      “呜...”宋舍麒皱起眉,嘴角微微颤抖,表情突然变得好委屈,许是在梦中见到了想见的人。
      不一会嘴角收起,怆然泪下,打湿的睫毛也在颤抖,两只眼像心门,一点一点打开。
      完全睁开眼,宋舍麒睡懵了,完全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明天还是昨天,两只手没力气动,整个身子像被粘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呆愣愣看了天花板好一会,向左改变视线的那刹,摆放在小圆桌上的白色花束入了他的眸。
      当即皱了眉,坏了脸色,实在乏腻,不想理也不想动脑。
      浮躁了好一会,他伸直胳膊向旁边伸,按了三五下按钮。
      “哈啊...”这声叹气中多包的是不想和不想想。
      每每当自己或身边人因自己有风吹草动时眼前总会莫名其妙出现一束水仙花。
      水仙花的寓意自然是好的,但在宋舍麒这它的花语只剩“只爱自己”
      至于为什么这么极致,因为宋舍麒他本就是个不幸的命诏。
      不出一分钟,一位略着急的女护士赶来。
      第一眼望向心电监护器,发觉一切正常她慢放脚步走向病床。
      “您好,您需。”
      一句话刚开口说几个字宋舍麒直接打断说:“把在那充电的手机拿给我。”手指向放花束的桌子。
      “啊..是,好的。”护士走过去照做。
      接过手机,宋舍麒说:“走吧。”
      “好,您有事再按。”女护士说完走了。
      将所有社交软件看一遍,果不其然几小时前微信的好友申请中多了一条。
      名为“粉洞”的账户是一张极具认知性的头像,照片中的内容是一个男生一头粉毛,站在镜子前露脸做作摆拍。
      :又害着谁了啊我的克棋,不是让你只爱自己吗?
      「克」为克女,「棋」为棋子。
      视而不见,宋舍麒关了手机拔掉身上所有仪器,从床上下来赤脚走到圆桌旁看着花束。
      一个眼尖,这束白花的中间隐隐约约露着鲜艳的红色。
      扒开去看,再拿出被剪掉跟的【扶桑花】
      又是一个不用多想,扶桑花在这也只有“服丧”这个不好的寓意。
      他不会直接(啪!)一下将花束摔在地上,将一包抽纸揉成团纷纷塞入每个花头,最后点燃纸包的外装,看着燃烈的火焰,看着玷污成脏的白色。
      (噗通噗通)
      宋舍麒站不住,又一次感到呼吸脆弱。
      四肢突然无力,跪倒在地后躺下。
      ...
      直到再一次平安时是他第二次出入抢救室。
      “再交代一次,患者不能有情绪波动不能有,记住了。”女医生对着宋满厉声道。
      “好好,劳您费心了。”宋满脸上的褶子因情绪低落显得更加明显,声音有些嘶哑也许是一天没进食但不停说话奔波的原因。
      坐在病床旁的板凳上,就连宋舍麒昏迷时他都不敢上手握住宋舍麒的手。
      凌晨五点,天空灰灰暗,白色的云好似在和乌云秘事,僵持许久也不见谁退出,一半白云一半乌云,像极了两个打完架都不愿道歉的小孩。
      “...”宋舍麒睁开的双眼目光呆滞,思绪空飘,好像在生死的间隔反复横跳,躺在病床上同躺在棺材里,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空无躯体罢了。
      余光中出现了坐着打瞌睡的宋满,心中不怜悯更不想安慰,怎么活成这样宋满最知道不过了。
      宋舍麒没有力气再开口说话,他一心只想一个人,眼神木然盯着天花板:“...”
      宋舍麒眼中始终无神,闭上双眼,把憋了许久的事倾诉出来,一滴接一滴,流不完的泪忆不完的往事和听不完的指责。
      “...”宋舍麒轻轻蹙眉OS:好吵。
      就算在脑中诉说,宋舍麒也是哽咽难言,发缝里溜进无数的水珠,夸张到挤点洗发露都能搓出泡沫。
      医院的枕头酥酥软软和家中的没区别,宋舍麒也不认床毕竟在哪都不睡着,但没想到次次流干泪都会慢慢入睡,睡到天亮,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宋舍麒记不起来,换了环境就能睡着这种说法未必太离谱。
      (我想,想你,想死)
      宋舍麒哭完静躺在病床,床上四周似乎插满了刺刀,动弹不得,眼睛不想闭,总是干涩了才勉强闭上缓会。
      这是刑罚吗,宋舍麒在为什么买单。
      过了多久,护士把夹在右手中指的测量血氧的指夹换了个手指,夹在食指上,又把血压袖带松开,让宋舍麒松一会。
      “已经夜里11点了,睡觉吧。”女医生柔声细语道。
      宋舍麒闪烁着双眼,点头。
      “好梦。”女医生笑道,走出去。
      “...”鼻呼——
      (西装做好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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