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什锦海鲜咖喱饭

12、第 12 章

　　崔府很大，来往之人也多是文人墨客，所以崔先生在府中种了好些花草。众人就是不认识的，就着这些花草你来我往地对起诗来，对彼此也有了简单的了解。

　　万茹拉着唐芦轻车熟路地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解释道：“崔先生把女子都安排在了后院，诗会正式开始时会有人带我们到花园。”

　　崔先生的夫人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和万家曾经有过几次交集，见到万茹便十分亲切地迎上来，笑道：“阿茹你可来了，你婉妹妹可一直念叨你呢。”

　　万茹：“我也一直想着婉儿呢，她人呢。”
　　“这倒是忘了和你说了，她上京城去了。”
　　见她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万茹也聪明地没有多问，向她介绍了唐芦，“崔夫人，这是阿芦，是我的好友，她读书比我还厉害呢。”

　　崔夫人看向唐芦，笑道：“倒是好标致的一个姑娘，读书竟然也这么厉害吗？”

　　唐芦轻轻拉了拉万茹的袖子，给崔夫人行礼后谦虚道：“是万姐姐谬赞了，我还有的学呢。”

　　“阿茹从不轻易夸人的，可见你的本事有多大了。只是这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呢？”
　　万茹对上唐芦投来的目光，回头笑着答道：“阿芦的身体不是很好，不适宜舟车劳顿，近年来才好一些的。”

　　“那是该注意，这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崔夫人拉着唐芦的手亲切关心了几句，最后吩咐下人照顾好每一个女客，冲众人又简单说了几句，便扶着丫头的手离开了。

　　她走后，才有人过来和她们说话。
　　“阿茹，这就是你说的你那个读书很好的朋友吗？”

　　说话的是保康县县令家的姑娘，看着比唐芦还要小一些。
　　“是啊，她叫唐芦，你们叫她阿芦就好了，她可是来参加辩论赛的。”

　　唐芦对万茹炫耀般的介绍感到好笑，看着眼前的一众女子不卑不亢地笑道：“我叫唐芦，各位姐姐好。”

　　“你好呀，你长得真好看，比姝姐姐还要好看。”
　　“没有吧，我觉得姝姐姐更好看诶。”
　　两个小姑娘就着这个话题小小地争论了起来，就在唐芦还有些担心的时候，俩人倒是很快就停下来了，并且达成了共识。

　　万茹见状解释道：“红衣服的是保康县县令的小女儿苏荷，黄色衣服的是她表姐，叫周凝。”

　　唐芦也看出来了，俩人虽然总爱吵嘴，但是话里话外的亲密是很明显的。
　　她忍不住笑了，道：“你们的感情真好。”
　　“阿芦你和阿茹的感情也很好啊，你没来的时候我们经常听阿茹提起你呢。”

　　几个小姑娘就这样建立起了友好的关系，其他人因为都不太熟，和万茹也只是浅浅打了个招呼，并没有说很多话。

　　对于唐芦要参加辩论赛的行为苏荷表达出了十足的好奇，“阿芦你怎么会想要参加辩论赛啊，我每次看我哥哥他们辩的时候都要吓死了呢。”

　　“不要总是说死这个字，被舅母知道了又得说你了。”
　　“那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又说了嘛。”
　　一看就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唐芦年纪不大，难得遇到一个比她还要小的，没忍住话就多了一些，“你哥哥也会参加辩论赛吗？”

　　“嗯，他每年都参加，但是每年都熬不过第一轮就败了。”说这话时她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周凝也跟着叹了口气。

　　唐芦不解，万茹适时解释了一句，“他哥哥是保康县县学的，其他的都好，就是很喜欢辩论。”但是每次都输，从没赢过。

　　唐芦听懂了未说出口的下一句，继续问道：“历来参加辩论的人多吗？”

　　“其实不多，他们多数自诩高傲，觉得辩论有损文雅，是莽夫的行为。”

　　唐芦皱眉，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道：“那是他们无知。”
　　“阿芦说的对，别生气。”

　　本朝风气开放，文人士子人数庞大，文学作品层出不穷，但参与辩论的人依旧不多。他们认为读书人讲究礼仪规范，不该用太过强硬的姿态进行文学的交流。

　　若不是当今皇帝对其大加推崇，只怕参与辩论的人会更少。
　　唐芦心里直哼哼，决定待会儿就把他们全都反驳回去。

　　苏荷嘴里吃着糕点，顺手给旁边的唐芦也递了一块，然后说道：“阿茹说你可厉害了，待会儿你就把他们都骂回去。对了，我哥哥叫苏茂，虽然人笨了点，但是也不能让他们白白骂了他。”

　　唐芦想了想，若是有人骂她大哥她也是不允许的，遂点点头，做出了承诺：“放心吧。”
　　“对了，今年姝姐姐是不是就不来了？”

　　“嗯，她要嫁人了，婚期也定下来了，她家里人就不让她再出来了。”考虑到唐芦，也很贴心地做出了解释，“姝姐姐略长我们几岁，从前她是我们这里读书最好的。可是她要嫁人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一起读书了。”

　　这个姝姐姐明显人缘极好，在座的女孩子听了周凝的话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叹气。她们都喜欢读书，但是作为女子，嫁人是她们唯一的结果，而夫家恐怕都不愿意她们再抛头露面。

　　唐芦有些难受，女子生存不易，本朝的风气已经是历朝历代最开放的了，女子的地位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是书院依旧不收女子，女子成了亲嫁了人依旧只能相夫教子。

　　不过很快，众人就没时间伤感了，因为诗会正式开始了！

　　崔府的下人将她们带到花园，这里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同样才被带来的众男子和女子分别站在两边，保康县县学的先生站在高台之上大声念着规则。
　　在这之前，唐芦便已经听万茹给她说了诗会的流程规则，但这会儿她还是听得极为认真。

　　“……今日诗会分为飞花令，指物写诗以及辩论赛三个流程。各位可以根据自己所擅长的到吴先生处进行登记报名，半个时辰后第一轮飞花令正式开始……飞花令以及指物写诗的胜出者可得到襄阳府学的推荐名额，辩论赛的胜出者可以得到崔先生送出的《宝晋斋法帖》一本……”

　　规则未变，在他说完之后万茹就拿出身上的玉佩交给小厮让他去给她报名飞花令，给唐芦把三个都报了。

　　唐芦：“……我只需要《宝晋斋法帖》，去其他两个做什么？”

　　“往年这两项可从来没有女子胜出过，万一你拔得头筹，我倒想看看崔先生会拿出什么出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