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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解谜 ...


  •   吴忧心疼的摸索着被勒出来的红印,哼哼道:“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绳子之类的东西了。”

      用木头搭建的房屋十分古朴。坐北朝南。光线充足。连大皇子本人都没有想到。从入侵者到座上宾。只隔了一个赤蛟的距离。

      圆桌之上,古朴的木质器具乘着满满当当的各式食材。吴忧举着筷子,欢乐的这个挖一块。那边尝一尝。

      红鹭低声跟她说:“这会儿你倒不怕被毒死了。”

      “你知道我的做人的原则的。”吴忧一本正经道:“那宁可毒死,也不要饿死。”

      能在这样的天气吃上热腾腾的饭菜,旁边还有香甜的白色的自酿的米酒。当真是没有比这个更舒服的事儿了。

      赤蛟稳稳当当的盘在大皇子的手腕上。吴忧刚才可是看的真真的。刚才带着他们过来的那个女的。眼睛都快粘在大皇子身上了。可见赤蛟的魅力之大。

      桑榆看着吴忧探险似的一点一点的尝着食物。难吃了便皱起眉,遇到合心意的。便眉开眼笑。不动声色的问大皇子:“有什么不舒服吗?刚才是怎么了?”

      “不是,只是觉得有些诧异而已。”大皇子冷静道:“这一趟巨石林之行如此顺利,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最不济大约也就是让我们交出赤蛟。既来之则安之吧。”

      大皇子点头,这林中古怪甚多,尚且不清楚,一切小心为好。

      在他们用饭的屋子之外。领着他们进去的那个笑容可掬的少女正在和阿布用古老的部族语言交流,听得十分认真,并且还时不时的点头,似乎是记下了什么。

      他们的的确确是居住在这里的雪鹤族人,他们供奉神女,男子能够独自打猎的时候,才有资格在右胸上纹上赤蛟的图腾。

      吴忧他们能够如此顺利的进来,并不是因为偶然,而是因为大巫的指示。他们清除了来自巨石林附近所有的毒瘴。为的就是迎接贵客的到来。

      大巫在圣坛祷告,一时半刻出不来,所以他们必须得将贵客安排妥当,招待的周周全全。

      但长相甜美的少女笑容可掬的请吴忧他们进去休息的时候。简宁的脸都绿了。

      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为自己和红鹭还有阿布都安排了单独的房间。

      眼下这间,肯定是吴忧他们的。

      简宁上前试图解释一二。这女子的笑容愈发甜美,可语气却毋庸置疑。她特意强调:“这是为贵客专门安排的房间。”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瞟着大皇子。这偏向是相当明显了。

      简宁有些绝望地望向阿布。却发现这人如今根本不在这儿。再去看一下始作俑者。已经毫无察觉的噔噔跑回去看着新屋的布置了。

      天爷,他可真心累!

      倒是桑榆。泰然自若的慢慢走了进去。打量了一圈。摇头道:“可惜了,只有一张床。可能有个人要打地铺了。”

      他望着吴忧笑。

      吴忧瞬间慌了神。这是她吃闭门羹以来公子第一次对她笑。

      刚被公子的笑容晃花了眼,吴忧沉溺在公子的美貌当中不可自拔,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厚着脸皮说:“睡地铺?我?不是吧,咱就不能挤挤吗?”

      桑榆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不可,毕竟是强取豪夺,让人看见了不好。”

      ?

      吴忧求助似的望向大皇子。后者同情的摇了摇头。话语如春风般的温柔:“地铺应该也挺暖和的。你看毕竟我对你家公子情根深重。因此他爱慕你,所以我也只能爱屋及乌,不过你们俩我还是以你公子为先的。”

      ……!

      大皇子同样也坐在了唯一的床上和桑榆两两对视。这个时候谁先怂谁就先输了,比的就是脸皮。

      简宁已经见怪不怪了。

      红鹭探过头来。正想叫着吴忧出去逛一逛。站在门口当门神的简宁破罐破摔地招呼吴忧:“你要出来跟他玩吗?你的小青梅来找你了。”

      !

      吴忧惊恐的盯着众人挨个看过去,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自己明明就是信口胡诌 ——

      看着桑榆和大皇子并排坐在床上。吴忧绝望地想这下好了,他们连一块枕巾都不会给留着打地铺的。

      最开始为他们领路的那个少女进来。

      “大巫要见你们。”

      雪鹤族的大巫比想象中的要年轻许多,是一个十分健壮高大的中年人。大约是因为常年日晒,皮肤是古铜色的。他的头发和其他人不同。黑色的发丝中加着许多白发。被编成松散的辫子束缚在脑后。带着有动物的骨头。还有鲜艳的鸟羽所做的头冠。

      少女带着他们到了大巫祭祀的圣坛之中。

      他们几个一进去大巫的眼神便牢牢的盯在大皇子身上。

      “大祭司在梦中给我的指示真的没有错。那就是……”

      大皇子不动声色了的看着大巫围着他打转。

      “没错,就是这个,我能看看赤蛟吗?”

      大皇子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腕。赤蛟牢牢的盘旋在他的手腕上,像是一副玄铁所制的手镯,散发出冰冷而瑰丽的光泽来。

      吴忧好奇的看着石室之中,那巨大的火把之上映衬的画像。大巫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走到倒数第二排的画像中间。用充满缅怀的语气叹道:“那是上一代大祭司的画像。”

      吴忧急急的向大皇子看去。

      大皇子目光微凝,像是怕惊扰到那画像中的人一般。慢慢的走过去。

      雪鹤一族,他的母亲当真是雪鹤一族,当他听到苏勒讲那些陈年往事的时候,他以为他猜错了,他甚至希望他猜错了。他当时真的无比希望自己的母亲当真是北漠的女奴。

      因为如果她是天之骄女一般的存在,那么在别宫的疯狂,是有多么的痛苦和难熬。

      他不敢深想。

      大巫木欣慰道:“许多年前,大祭司便有过预言。她的命途坎坷。可是她的孩子会带着赤蛟回到这一片属于神女的土地之上。让雪鹤一族恢复往日的荣光。”

      “你骗人。”吴忧突然说:“既然你说她是大祭司。那为什么大祭司没有预言到自己的命运呢?”

      大皇子真正的看着石壁上那是那幅端庄的石碑像。突然毫无预兆的笑了起来,他的眼中带泪,如今真相终于明了。原先曾经想到的种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到最后,他珍而重之地放在脑中的竟然只有一件。

      母亲从来都不疯的。她只是不愿意梳大魏女子的发饰。在外人看来,她每日都披头散发。

      可是若是按照这画像上所画。她那整日长发逶迤在地的母亲。只差了这画像上佩戴的装饰。

      原来她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是谁。

      原来当所有的真相揭开的时候,当这一刻终于确认的时候,他感知到的不是痛苦或者是释然,而是心酸,无可言说的心酸。

      大巫脾气很好,并没有觉得吴忧的话扎心。

      他语气沉重道:“大巫其实当年其实是被骗了。雪鹤一族的确是有一支常年隐居在巨石林。但是我们这一支历来是跟随在大祭司左右侍奉的。

      后来北漠王都成了众人口中的鬼域。我们并没有进入巨石林中修养,而是另外找了一片土地安置下来。大祭司便是在这时候出生的。大祭司成年的那一年。来了一个青年。”他的眼神中突然充满了愤恨:“就是那个人毁了我雪鹤一族的希望。”

      “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来自中原的小子。就像所有的神话里写的那样,他们很快就坠入了爱河。我还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大祭司十分高兴的。对于长老们说。部族里需要一场盛大的婚礼,她将迎娶自己的夫君。”

      众人听的全神贯注。吴忧听到迎娶两个字的时候,挑了挑眉,随即想到,是了,大祭司在族里的地位崇高。那就只有她娶别人的份儿了。

      “部落前所未有的繁忙热闹了起来,我记得那个时候大祭司很高兴,她很高兴。”

      大巫手中象征着地位的权杖,在地上重重一磕。

      “成婚是一场骗局。大祭司被他的爱人亲手送到了乌日木的手中。”

      大皇子缓缓抬眸,眼中杀气凛冽。

      “没错,她被那个狡猾的大魏人给出卖了。没有人敢对大祭司不敬,可是他却逼大祭司说出王庭的秘密,让大祭司为他打开王族的宝库。大祭司不愿意。王都是受了诅咒之地,也是上一代的圣女陨落之地。所以我们是断然不会进去的。”

      “大祭司遵守了上一代圣女给她的预言。不再为任何一任君主祈福。”

      “虽然故事很动听……”吴忧还是忍不住提醒他:“那大祭司被背叛的事情她自己没有预言到吗?”

      大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所谓预言。不是你想做出就可以做出的,预言的到来都是毫无征兆,就像预言力量的失去。”

      “大祭司受了伤,雪鹤一族几乎被灭族,,只有少数人存活了下来,逃到巨石林与古老的部族会合,再没有出去过。
      而大祭司在与那个男人相恋的时候,就已经失去语言的能力了。”

      “那你们岂不是就没有大祭司了?”

      “大祭司的确中间会断了传承,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不过总会有。当初北漠王室杀害圣女,昏庸不堪,雪鹤一族几十年间都没有出现过大祭司的传承。看来他们对鬼域也是讳莫如深。”

      “世人所传言的圣地从来不在王城。即便是皇族也要对巨石林俯首称臣。如果没有雪鹤一族引入,任何人根本都无法进入。这是因为雪鹤一族负责守护巨石林的圣地。北漠王庭尚在的时候,每年最重要的祭祀就是将巨石林中取来的圣水浇入皇宫中的那口井中,水源四通八达,泽披万民。”

      “可惜。北漠的末代皇帝逼死了圣女,也不会再有祈福仪式了。”

      “最后一个问题,”桑榆突然道:“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友善?“”

      想来也是原本以为巨石林这一趟艰难险阻数不胜数。没想到他们这么轻易的就进了来,看着大巫的架势,仿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大巫板着脸严肃道:“不是对你们友善,而是对于赤蛟。”他看了一眼大皇子,十分笃定:“你们不是北漠人。所以你们大约只会知道赤蛟有剧毒。是北漠王朝皇室的象征。

      如果你们看过关于祭祀的典籍,那么你们就会知道。赤蛟是陪伴着神女的神兽。所以在北漠地位崇高。”他有些嘲讽地笑了笑:“不过国都灭了,只剩下了一群乌合之众跳梁小丑一般上窜下跳。”

      “像他这样的其实是赤蛟认主。而赤蛟极少会认主的。至少前面几任祭祀都没有做到。认主的对象只能是大祭司。”

      吴忧好奇的像不认识一般重新打量着大皇子,大皇子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小声问:“怎么了?”

      “他们说你是大祭司哎。”

      “他们说他们的,咱们论咱们的。”

      “不,不是。可你不是男的吗?”

      众人觉得吴忧提出的这个问题虽然窘迫了些,倒也是事实,不管是古籍还是描述,能担任大祭司一职的好像都是女性。

      大巫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几声:“那什么,偶尔也会有例外。”

      吴忧小声的嘟囔:“我怎么感觉这里边有诈。”

      桑榆直接问:“现在还能进行祈福仪式吗?”

      他和大皇子曾经讨论过,两个人一致觉得鬼域的那场巨变更像是天灾和人为的双重加持。从上古时期便流传下来的祈福,无论王朝怎样更迭,都没有中断过,偏偏在圣女陨落的那一年祈福仪式中断。整个城都变成了鬼域一般。很难不让人觉得。祈福仪式有问题。

      “我们需要进入圣地查看一番。”

      “那不可能。”大巫断然拒绝到。

      吴忧惊讶的看着,啧啧,变脸可真快,刚才还说大皇子是他们大祭司呢。看来这大祭司的地位也不咋地,房间都不能单独住。

      红鹭低声咬着牙道:“你还敢提房间?”现在所有人都叫他小青梅,包括公子都这么叫!

      “不是我故意要在这里卡着你们。祭祀之地,自由选择,别说你们,连雪鹤一族的人都进入不到,大约也只有大祭司一个人可以进去。你们若不信,尽管可以试一试。”

      看他那十分笃定的样子。吴忧悄悄摸过去对桑榆咬耳朵。

      “他其实巴不得大皇子过去试一试的,对吧?”

      这大巫看着一脸老实,怎么做的事那么精明呢!

      一行人还是到了祭坛的石壁外。这处圣地与其他处不同,大巫带着他们圈圈绕绕,甚至跨过了溪流,山地。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为什么此处明明是森林一般,为什么要叫去石林,因为圣地当中全是陡峭的山壁和凌厉的巨石。

      沿途的守卫结实精壮,都是雪鹤族成年男子。裸露的胸壁上无一例外都雕纹着赤蛟的图腾。吴忧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挨个看过去。离她最近的那个小哥被他看得有些紧张。血色涌上了脸。景胸肌又收缩了几分,看的吴忧啧啧称奇。

      一双手将吴忧的脸强行搬到正前方。桑榆面不改色道:“别调戏人家。”

      吴忧:“我哪有,这不是没见过吗?”

      心里话像是被他们听到了一般,连大皇子都暼了她一眼。没为她说话。

      红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有什么好看的,家里没有还是咋地?回头咱们回了京城到后山抓鱼的时候,我让那帮小子们都脱了。那一个个腰身精壮的不比这些糙汉子好看!”

      吴忧恼羞成怒:“都说了我没有!”

      众人都是一脸不信的样子。

      看来他的信誉已经在这小队里边降到了最低,行吧,自己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但很快吴忧就发现她好像还能欺负下别人。

      大祭司板着脸,带着她到了一处石壁前,“就是这里了。你们尽管可以试一试,把手贴在石壁上就行。”

      “真的吗?”吴忧半信半疑的伸手贴在了一处凹陷处。突然脸色一变:“哎呀。我怎么觉得我的手没了!”

      只可惜跟他一起来的人都没什么反应,习以为常的样子。

      倒是一旁守卫的士兵握着武器的手更紧张了

      桑榆无奈的扶额:“她有些调皮。大巫莫怪。”

      大皇子干脆走上前去:“我陪着你好了。”大皇子的手刚覆上去,石门便应声而开。

      “这也行?”吴忧好奇的惊叫。

      她斜着大巫:“都说是诓人的了,石门一打开还不是谁想进就进。她“”

      大巫也是一脸的惊异,居然没有来得及阻止。他们一行人鱼贯而入。大巫才后知后觉的赶紧跟着上去。

      这石窟内极大极深,且蜿蜒曲折。石壁上长满了奇花异草。在有些昏暗的地方散发着悠悠的引人注目的光芒。

      当真便志怪小说中洞天福地一般的存在,难怪大巫看得这般的紧。

      吴忧小声道:“这里边是不是有一些灵芝啊,或者是圣草什么的,吃了可以活一百年的那一种。”

      众人齐齐侧目看着她。

      颜七气短声虚:“别那么看着我,那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大巫抽了抽嘴角,可能还真的让她说中了

      他们穿过一处小径。眼前豁然开朗。面前是一池的泉水。泉水中央有石阶。可以涉水而过。满水周围的石壁上还有巨大的穹窿,石壁上开满了鲜艳的花朵,都散发着莹莹的光辉。

      而在那池泉水中央,孤零零的开着两朵并蒂的花苞。若不是只有它在泉水中央,很容易便被人忽略了过去。

      吴忧难以置信道:“别告诉我祭祀用的泉水就是这里的。那这里也太大了些。”

      大巫摇了摇头:“圣地之中最珍贵的并非泉水,而是圣珠。”

      天爷呀,她快把这回事给忘了,吴忧忙问:“那你们是有办法可以把圣珠取出来?”圣珠能够从她体内取出来。雪鹤一族也可以得到传承,岂不是一举两得?

      大祭司神色古怪:“我活了这么些年,从来没听说过圣珠能取出来。”

      “那你们这里边还有没有另外一颗圣珠呢?”

      大巫眉头一跳,目光古怪,她以为圣珠是什么。鸡窝里的鸡蛋,想下就下吗?

      大巫耐着性子解释:“看见那两朵并蒂莲花了吗?这泉水中的花一般只会开一株。当有花苞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族中将会降生有预言之力的孩子。便会成为大祭司之位。”

      简宁忍不住出声:“可是这明明就有两朵。”

      “那就是两位大祭司了。”

      “可是北漠的祭司向来不是只有一位吗?”桑榆问。

      “偶尔会有特例,”大巫看了他一眼:“比如上一代的祭祀便是两位,可是预言之力的觉醒,只有一位大祭司身上带有特殊的印记。只是能力尚未觉醒。”

      “所以大祭司的诞生是通过冰泉中所开的莲花来确定。绝对不会有错误之说?圣珠也是代代传承?”大皇子忍不住问。

      “并非如此,”大巫用手中的权杖指着池边花苞。“圣珠是由花苞去孕育的。可是想要这花苞开放,圣珠出世便需要有神女血脉的人自小以血喂养,才能使圣珠渐渐成形。
      不然你以为圣珠为什么是我们独有的代代流传下来的宝物。”

      “圣珠不是外界所传的邪恶之物,或是什么法器。”大巫忍不住皱眉神色古怪:“那是以讹传讹,圣珠是用禁锢毒物的。”

      “毒物?”

      众人都很诧异。

      从来没听说过圣珠和毒物有什么联系?

      大祭司让他们仔细看将整个石壁几乎填的满满当当的奇花异草。用权杖小心的拨开了上面的巨大的花草。那些花朵生长在石壁上。都有着深深的沟壑一般的纹路。因为年代久远,上面有一些暗红色的土质一样的东西。

      “这里是雪鹤一族的圣地。可是这里也是名副其实的囚笼。”

      “你们听过那个关于神女的传说吗?北漠荒芜,寸草不生,毒物遍地。而在这些当中有一种毒株,几乎有灭世之力。是因为神女临凡才给了这片土地以勃勃的生机。这睡莲便是圣女留下的种子。只可惜毒物并不能彻底杀死。每隔百年便会生出新的毒物来。

      毒株产生的源头便是在这里。它会在花苞生长的时候被香味吸引,钻进花苞之中。大祭司以血液喂养,睡莲汲取了泉水的力量。将毒物包裹渐渐成形。就像是磨砺珍珠一般。待到睡莲盛开之日,便是圣珠出世之。毒物已经被圣珠所禁锢。也作为大祭司力量的象征。”

      “那是不是可以说明,鬼域之中的那些怪物其实是与圣珠当中里的毒有关?”

      “不错。”

      吴忧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言难尽的情形。这算什么血脉压制。不是啊,那就等于说她如今体内会有一只独自乱窜的……虫?

      “等等。那你有办法救救他吗?”如果是这样说,那就解释得通了,为什么桑榆生气之间服用圣珠可以捡回一条命。是因为圣珠包裹的外壳药效的作用。可是当保护的力量渐渐被削弱。圣珠的毒性便慢慢显露出来。

      桑榆也是想通了此关节。跟他之前所料不差。

      大巫看了桑榆一眼。

      “他不行,他本来就是因为圣珠才够活下来,命数如此,他本来就该死。”

      “喂,说这话有点过分了啊。”吴忧不满道:“说话也太不好听了些,你们如果不管他的死活。他毒素发作,万一把我们给咬了,那我们又咬了别人,你不会不知道后果吧?”

      大巫昂着头:“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那我求你,你能帮我吗?”吴忧从善如道。

      “不能。”大巫态度十分干脆。

      ……

      “公子,咱还是走吧。”桑榆却拦住了吴忧。

      “有没有事儿?

      “活蹦乱跳的,能有什么事儿,”大巫轻描淡写的看吴忧一眼。

      “烦请大巫替她看一看吧,”大皇子知晓其中厉害,一般能称得上大巫的都是部落当中懂医术之人。

      果然大皇子这般说。大巫的脸色稍见。勉为其难的搭上了吴忧的脉搏。后者不情不愿的嘟着嘴。被大皇子投以警告的目光。

      “你和他一样,也快死了。”

      吴忧:她就知道。

      吴忧收回手,大祭司脸色猛然一变,紧紧的钳住她的手腕:“等等,不对,你们俩用了同心蛊?”他干脆直接问。

      桑榆平静道:“是。”

      “那难怪了。我说为什么你们都还没死呢?”

      ……

      不问世事的人说话都这么难听吗?吴忧惊奇的看向大皇子。

      “等等,你的体内也有圣珠?”

      大巫面露惊疑之色。吴忧叹了口气,用得着那么惊奇吗?反正这条小命也快交代了,这圣珠有没有的好像没多少区别。

      显然大巫并不这么认为。他看看大皇子,又看看吴忧急切道:“你们两个究竟是谁继承了预言之力?

      “啊?”

      吴忧求助般的望着大皇子。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巫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后颈发热。这事情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这圣珠她又不是自愿的,怎么和雪鹤一族扯上关系了?

      大皇子就算了。毕竟大皇子的母亲是北漠……

      等等。

      吴忧不可置信的看向桑榆。

      “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样,”后者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嬷嬷不是是北漠人,我也不是,是我……娘亲?”娘亲这两个字在舌尖里,都觉得分外的陌生。

      “你还记得我们在江南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妇人?”

      吴忧点头。

      “你的母亲很可能是以女奴的身份流散到民间的。”他看了一眼大皇子:“当初乌日木向宫中进献的那批女奴当中。除了大皇子的生母在宫中。其余的女奴都赐给了朝中大员。还有一部分流入了黑市之中。

      你的母亲当时年龄尚小,大约并不会被送入府中为姬妾,很有可能是在那个时候流落入江南的。”

      吴忧没有说话,她被这个巨大的消息给震的头皮发麻。

      “这绝对错不了?”大巫显然比现场所有人都激动得多。

      “如果她不是大祭司的血脉。根本无法承受圣珠的吞噬之力。要么就跟他一样,”大巫指向桑榆:“先是得到圣珠的药力滋养。直到药物被削弱,压制不住内里的毒性命不久矣。要么在融合之初便已经暴毙。错不了。她就是大祭司的血脉!”

      “你胡说!”吴忧不满道:“你刚才还说我快死了呢。这不就是那什么圣珠所害。”

      “你跟他不一样,你命不久矣不是因为圣珠。大祭司的血脉天然可以对毒物有压制的作用。无论有没有圣珠。你都不会受伤的。”

      这话众人不得不信,因为大皇子身上的确没有圣珠,可是他们在鬼域的时候,那些怪物对大皇子也是避之不及,只是当时他们还以为是赤蛟的作用。

      大巫接着道:“能用同心蛊逆天改命,想来是才经历过一场死劫,我说的可对。”

      吴忧不得不承认大巫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就是了,劫难既然过,同心蛊一体同心。你们两人体内都有圣珠。若是你和其他人结同心蛊,因为圣珠的排斥。根本也结不成,所以能和你结同心蛊的只有他,”他指着桑榆。又跟吴忧道

      “说你活不了是因为同心蛊既然一体同心,他把他的命数分给了你。可是他的命数都已不长久,你自然也活不长了。”

      红鹭人不住插嘴:“那这同心蛊岂不是白结了?”

      大巫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当然不一样,比如说今天就要死,可是有了同心蛊,只要这人还能撑一天,她还有一天可活,哪怕他三天后就死了,小姑娘岂不是还赚了三天的时日?”

      “居然还能这么算。”红鹭忍不住嘀咕。

      “等等,”吴忧觉得自己发现了端倪。
      “既然你说祈福仪式中断,那外边的那些毒物,是不是啊有解毒之法?”

      大巫摇摇头:“不清楚,这个不重要,我们在巨石林中也是多年早已不管外面的春秋迭代。那些都是虚妄之事。”大祭司很是高兴:“当真是神女保佑,让我雪鹤一族再次迎来祭祀归来!”

      不是,谁答应了。吴忧一脸的无语。拉拉桑榆的袖子,给大皇子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便要出去。却没料到。大巫的手杖在地上重重一磕,石室的门竟然应声而关。

      “你们不能走。”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解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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