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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水地比 ...


  •   “南辞戎,把屋里这些人给我看住了,我现在出去找源儿,找到了皆大欢喜。万一,找不到,”我恶狠狠地看着地母带来的这些人,咬着牙说,“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给我偿命!”
      “骆驼!你不告诉天白吗?你别自己逞能……”地母又开始逼逼。
      我猛的放出炁场,把地母掀翻在地,“现在告诉他?你们是都不想活了吗?!”我愤怒地吼道,“南辞戎!封门!”
      我调整胎息,运转泥丸,慢慢放出炁场,游于周身。
      “骆驼大人,源儿呢?”姚旺疑惑的问道。
      我手掌微张,炁运微调,蝉翎剑瞬移于掌中。
      “姚旺,去火焰鼎!”
      “啥?”
      鹰唳再起,我单膝跪于鹰脊,横握剑柄,调转炁运,泥丸发力,炁场逐渐放大,我微闭双眼,内观自视,湛蓝空谷,化于一身。
      我自无形,充于天地,天地之间,万物以容,猛开天目,洞察丝毫,炁运穷尽,掌于天道!
      我渐渐将炁场分散放出,空中数不尽的骨灰盒、棺材车尽在我的炁场之中。
      我仔细的探查着所有活动的生物,一辆一辆的查,一个一个的筛。
      我越探查越心碎,越排除越慌张,我开始质疑自己,我到底能不能行?
      我重新凝心,再次静炁,炁场回收,聚实于四周,视野逐渐清晰,我能看清每辆骨灰盒和棺材车里的人影,我能看清地面上的情景,我能看清骨灰墙里的灵体,突然,万事万物尽在我的眼中。
      我的身体开始发胀,发胀?源儿饿了!他在哭!我要怎么才能找到源儿?我的源儿饿了!饿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慢慢释放带有奶香的炁场,探入我能看到的所有地方。
      我悉心的感知,感知着炁场的细微变化。
      突然,有一处炁场在慢慢减少,是源儿!
      我驾着飞鹰朝着炁场减弱的方向飞去。
      是一辆棺材车!我将炁场聚在棺材车上,骤然发力,棺材车悬停于空中。
      我驾鹰停在棺材车前,用炁场探入进去,就是这!“开门!”
      司机慌忙的打开车门,我提剑而入。
      车上的人都已经吓傻,除了一人。
      他,半遮着脸,怀中抱着的正是吮吸奶炁的源儿。
      “顾岭?”我看着这个红着眼睛,满脸狰狞的人,“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顾岭咧着阴森的嘴说。
      “为什么?”我怎么也想不通,我与这个顾岭到底有多大的仇恨,让他这样铤而走险!
      顾岭冷笑着,说“我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得到钟监正的青睐,我却不能?!凭什么你能与钟监正结为连理,我却不能?!凭什么你能生出源儿,我却不能?!”顾岭越说越激动,他颤抖着,瞪着血红的眼睛,说“我爱他,在我姐的婚礼上,我第一次见到他,就爱上了他,他的帅气,他的担当,他的能力。为了他,我不停的努力,努力学习,努力改变着自己!每次去找我姐夫,我都会偷偷的看他,我了解他的一切,我知道他与每个人的过往,但是我不嫉妒,因为我知道,他对任何人都不是真心,直到你的出现!”顾岭突然愤怒起来,“就是因为你!他改变了一切!凭什么我那么爱他,他却为你改变!凭什么不是我!?!”
      顾岭怒吼着,把正在吮吸的源儿惊得大哭起来。
      棺材车上的人,不知道被谁疏散出去了。
      “钟,钟监正!”顾岭突然怔住了,而后又发狂似的大笑起来,“你现在才知道我的心吗?你知道我等那个机会等了多久吗?好可笑,竟然是为了给骆驼训练飞鹰,才换来接近你的机会!”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无法斩杀他,因为他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可是我又不能放过他,因为源儿在他的手中。
      “顾岭,”是钟小白!我猛地回过头,看到钟小白正站在我的身后。
      他满身的灰土,很明显是刚刚完成任务,他走上前伸出手,“把源儿给我吧。”
      “源儿?”顾岭看着哇哇大哭的源儿,“多可爱啊!”突然他举起手猛地向源儿刺去。
      我连忙放出炁团将源儿裹住,同时出现另一个炁团挡住了顾岭的手。
      百灵也来了!
      钟小白走上前,从失控的顾岭怀里抱过源儿,我连忙上去接过,紧紧的将源儿护在怀中。源儿马上不哭了,他卡巴着眼睛看着我,咧开了嘴又嘎嘎嘎的笑出了声。
      一瞬间,我双腿发软,瘫坐下来,眼泪又不争气的喷涌而出,源儿看着哭泣的我,收起了笑容,也学着我撇起了嘴巴。
      钟小白命人带走了顾岭,又把我轻轻扶起,回到了他们的棺材车上。
      一车人都在看着林桦,林桦尴尬的不停的擦着汗。
      我抱着源儿,瘫软地靠在钟小白的怀里,有气无力的问道“林监正,我问你,顾岭对钟监正的感情,你知不知道?”
      “我……我……知道一点。”
      “好,既然你知道,那你有没有劝阻?”
      “我劝了,但是这孩子太较真,怎么说他都不听……”
      “好,那我再问你,顾岭想要抱走源儿,你知不知情?”
      “绝对不知情!如果知道,我会第一个阻止!”
      “好!”我点点头,“钟小白,我问你,顾岭对你的感情,你知不知情?”
      “骆驼,”钟小白轻声说,“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好吗?”
      “你,知不知情?”我含着眼泪问道。
      钟小白没有回答。
      “你既然知情,有没有及时表态拒绝?”
      “骆驼……”
      “钟小白,你喜欢这种被人爱慕的感觉,但是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不拒绝、不接受会伤害所有人。”
      我歇了一口气,“林监正,感情的事情我无法评判对错,但是源儿……”我抱紧了怀中熟睡的源儿,“源儿的事,我要,追究到底!”
      百灵轻轻挪过来,说“骆驼,你很累了,我来抱源儿吧。”
      我搂着怀里的源儿,怎么都不肯撒手。
      我抱着源儿回到了坤宫,苏婆婆看到源儿马上迎了过来,却不敢再伸手接过。
      我笑着说,“苏婆婆,我抱了一路,好累啊!”
      苏婆婆泪光闪烁,轻轻接过源儿。
      突然,我吊着的一口气猛然坍塌,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突然抽离,眼前开始逐渐模糊,我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眼前一黑,我终于可以放心的晕倒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宿舍里,周围没有人,我试着起身,身体已经恢复力气了。
      我推开门,各宫训练场都站满了人,八宫天官也全员到场与地母坐在主位上,地母的一众亲戚朋友站在台侧,而顾岭,则站在场地中央。
      “骆驼大人来啦!”姚旺这个大喇叭从来没让我失望。
      “骆驼!你回去休息,这里交给天白处理吧!”地母展示着自己的权威。
      我走过去,看着地母,“地母大人,如果没有您的这些亲戚帮助,顾岭也偷不走孩子。”
      “你!”地母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我不管你们怎么审判顾岭,我也不问你们如何处理,但是,源儿的事,我必须,亲自追责!”我瞪着地母,释放炁力推出炁场,震的地面都微微颤动,“地母大人,请移步……台侧!”
      “骆驼!你不要太过分!”地母拍案而起,大骂道,“要不是你心胸狭隘不肯容人,怎么会闹得如此下场!”
      “地母大人!”我气沉丹田,发出中正之气,“如果您心胸宽广,会让我斩杀那五个与地仙儿鬼混的妖精吗?”
      “你!骆驼!你!”地母的脸已经挂不住了。
      我伸手运炁,将地母的椅子擎在空中,手指微震,椅子瞬间化成粉末。
      “地母大人,请,移步台侧!”我再次说道。
      地母看向钟小白,钟小白却看着我,而我,却死死的盯住地母。
      所有人都在看地母如何下台,这时,苏婆婆抱着源儿站起身,说,“地母大人,我陪您一起吧。”说完,先抱着源儿站到了一边。地母看到苏婆婆都已经站过去了,也不好再僵持,便也跟了过去。
      “钟监正,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处理顾岭,但是我要亲自追责,至于如何处理还由您定。可以吗?”
      钟小白看着我,而我不敢看他,毕竟我刚把他妈给撵下台。
      “你来追责,也由你来处罚。”
      “谢谢钟监正!”
      我又转向林桦,“林监正,我来处理源儿的事,您有何异议?”
      林桦摇摇头。
      我走向顾岭,看着他狰狞的脸,问道,“顾岭,我知道你对我现在的地位并不服气。那我问你,你觉得,我拥有这个地位,是凭借什么?”
      “你除了钟监正还有什么?”顾岭恶狠狠地说。
      我点点头,笑着说,“你说的没错,我刚来的时候确实有钟监正的偏袒。但是,我真的只是靠着钟监正的偏袒吗?”
      顾岭咬着牙,一脸的倔强。
      我看着他不肯屈服的眼神,缓缓的说道“我,骆驼,能走到现在,全凭我自己!”
      我向着顾岭走了一步,问道,“你挨过戒鞭吗?你知道全身神经都在被鞭打的痛楚吗?你感受过一动不动体验着破碎掉的疼痛吗?你可知,我在聚灵棺里忍受戒鞭之痛的时候,甚至祈祷自己快些魂飞魄散的绝望吗?!”
      我瞪着顾岭又向前迈了一步,“你感受过恐惧吗?你可知,我从戒鞭之下捡回一条命以后,对任何处罚是何等恐惧,以至于到达极度发疯发狂的程度?!”
      我又向前迈了一步,顾岭已经站不住了,向后趔趄了一下。
      “你从天空坠落过吗?你感受过摔裂的疼痛吗?你感受过刺骨的冰冷吗?你感受过在黑暗中的绝望无助吗?你可知,我吊着一口气一步一步从悬崖里爬上来,是靠着何等的毅力?我甚至不敢休息,我怕我一旦停下脚步就再也没有见天之日!”
      我又向前走了一步,顾岭晃动着身形,退后了一大步。
      “你有过被炸裂的经历吗?你可知,我炁化银蛭之后,三个丹田悉数炸裂是何等的痛苦?”
      我一步一步逼向顾岭,“你逃脱过厄狱吗?!你逃脱过被人侵犯的魔爪吗?!你拯救过鬼崖洞吗?!你亲手打散过自己的黄庭位吗?!你在绝望的时候……阵痛过吗?你在即将破碎的时候看到过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却抱着别人吗?!”
      我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发抖,顾岭已经跌倒在地上。
      “顾岭,你以为我只靠着钟监正的爱护走到了这一步。我告诉你,我是靠着无数次求饶认错,我是靠着死了又活的庆幸,我是靠着一次次的破碎,我是靠着一次次的重塑,才留有现在这一身人形!我曾入淤泥最深处,被唾弃,被践踏,被瞧不起,但是,我凭借我自己,凭借我想死却死不掉的无奈,凭借我想活却活的艰难的无助,凭借我压制着自己的自卑,凭借我心中一人的依靠,我走到了现在!”
      我回收炁场,凝在手中,移出蝉翎剑,“顾岭,你只看到我现在被偏爱,可你却不曾看到,我是求了多少,跪了多久,爬了多远,才能站在这里,享受这些偏爱。我不是纯天然的笨拙,我只是真的害怕和恐惧,我也没有富有天赋的努力,我只是……想死,却死不了而已……”
      我将剑指向顾岭,“顾岭,我活的谈何容易,我生下的源儿又是何等珍贵,我都不敢再轻易伤害,更何况是你?!”
      顾岭终于开始发抖,他的倔强一点一点消散。
      “我问你,你抱走源儿,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
      “你带着源儿去往火焰鼎的方向,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有些激动。
      “我……我只是知道钟监正他们在火焰鼎出任务,我只是单纯的想去看看钟监正,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顾岭,源儿的事,你,知错吗?”
      顾岭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慢慢站起身,“骆驼,我认输。”说完,他猛地冲向我的剑尖,我快速退后一步,散开炁力,化掉蝉翎剑,用掌心拖住顾岭的腹部。
      顾岭皱着眉头看着我,我收回手,淡淡的说,“你走吧,你不适合在事务处,在外面随便找个工作,不要再回来。”
      我默默的转身看向钟小白,却发现钟小白与其他天官都已经站起身。
      “骆驼,”林桦开口问道,“你这就让顾岭走吗?”
      “顾岭凡人一个,无炁无力,徒有心机,却没有智慧,好好生活吧。”
      我又转向地母,“地母大人,请您的亲戚朋友也快些离去,源儿已经找回,我不想再追究,同时,我也不想再与这些人有任何的接触。至于给钟监正扩房的事宜,也要看是否两情相悦,这件事就让钟监正自己决定吧。”
      我走到苏婆婆面前,接过源儿,源儿还在熟睡,他把小脑袋拱向我的腋下,把肉嘟嘟的小手搭在我的胸口,我的心这才开始绞痛。
      “姚旺!”
      飞鹰冲天,盘旋而下,我纵身一跃,驾鹰离去。
      “诶呀我天!骆驼!你抱着源儿就别驾鹰了,再摔着……”地母的埋怨声被我甩在脑后。
      汇仙池,众仙家又开始忙碌起来,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婴儿,但是却让每个人都闲不下来。
      阿旦看着疲惫的我,“骆驼,发生什么事了?地母为难你了吗?”
      我看着阿旦纯净的眼睛,摇了摇头,“我去洗个澡。”
      我把自己沉入潭底,鱼仙儿们都出去看源儿了,诺大的水潭只有一个微不足道的我。
      我的恐惧、慌张、担忧、害怕、自责、内疚,一并而发,我又开始痛哭,我让眼泪肆意的流淌,在这深深地潭底,我的所有情绪都被一一消化。
      “咚”,可能是鱼仙儿回来了。
      我缓了缓情绪,正打算从潭底浮上去。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我仔细一看,钟小白?!
      只见钟小白像鱼儿一样向我俯冲过来。
      我的天?!钟小白这货不要命啦?!
      我赶紧迎上去,用手推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赶紧上去,他却用双手捧住我的头,吻了过来。
      老色批!就算是发情是不是也得挑挑地方!在水潭底,不得淹死你吗?!
      我赶紧挡开他的手,推开他的嘴,用我仅存的救援知识,卡住他的脖子,向水面游去。
      冲出水面,钟小白扶着岸边的岩石,咳嗽个不停,白皙俊朗的脸被潭水洗过之后,更显英俊帅气,我不自觉的看呆了。
      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说“你要勒死我吗?谋杀亲夫?”
      看着他没正形的样儿,我气就不打一处来,“钟小白!你不要个命啦?!你不怕淹死吗?”
      钟小白游过来,搂住我的腰送到怀里,我清楚的感受到,这个货,又他妈的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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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新文《被仇人养大的无极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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