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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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靖宇在初夏跑过来之前松开了席晔。
上次在医院初靖宇就领教了她的力气，起码是有练过，他可不想再来一遭。
“席晔，没事吧？”初夏抓紧了他的胳膊，切切地问。
她如水的眼眸透着焦急，只对上的那瞬，就狠狠戳中了他的心。微皱的领带歪在一侧，席晔不动声色理顺好，“没事。”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更令她不忍。本就是陪她演戏，出席不合他身份的晚宴，她千躲万躲，怎么也没算到毁在初靖宇手里。初夏毫不客气，眼神咄人，“初靖宇，席晔和你毫不相干，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毫不相干？初靖宇眼底的仇恨还未散去，猛地捋了一把头发。若不是席晔手里有他致命的把柄，他恨不得在洛宁所有商界名流面前一吐为快。
“别让我再碰到你！”
最终，他只是撂了句狠话便离开了。
“尊敬的各位来宾……”
晚宴如期而至，雷霆般的掌声充溢了这方逼仄的空间。初夏和席晔相对而立，彼此无言。
倏而她拉起他的手朝门外走去，“走吧。”
遍地虚情假意的晚宴，除了添堵，毫无他用。况且她今晚已经露过面了，也不算太过失礼。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他不自在。
初夏的指尖很凉，席晔先是一滞，随即紧握住了她的手。
还未走出大门，刺骨寒风肆虐而来，初夏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她本搭了件披肩，刚走得匆忙落在了大厅。
一股暖意袭来，她微微一怔，意识到他把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你……”
“先披着，上车就不冷了。”
今晚依然是他开车来接的她。初夏裹在他厚实的西装外套里，发觉自己好像爱上了这种淡淡的雪松味道。
“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
她挽起的长发已有些凌乱，松松散散垂在两鬓。他发现她每次道歉，都会下意识垂头，睫毛一颤一颤，全然没有平日的强大气场。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根本不是她的错。
更甚的是，初靖宇那句话没错，他无法解释，也不敢解释。
世间荒唐事，尽数其中。
“我送你回家。”多余的话，他一句都没说。
是夜，初夏洗漱完，不知在床尾坐了多久，一遍遍捋顺晚宴发生的事情。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初靖宇为什么要和席晔起冲突，明明是两个毫无交集的人，莫名其妙就结了仇。
莫非是因为她？
这是初夏能想到的唯一的原因了。
那这对席晔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她决定尽量少和他接触，以免再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反正集团暂时也稳定下来，她和肖韵的计划也在慢慢推进，还是别给席晔添麻烦了。
彻夜辗转的结果就是初夏早上费半天劲才勉强遮住黑眼圈，艰难喝完一杯黑咖啡后，她感觉自己要升天了。
偏偏今天是兴源来谈合作的日子，马虎不得。初夏本不用列席，但兴源对万晟意义不同，更何况戴怀林还破天荒邀请她参加，似是为了告诉初夏，他对这个项目的上心程度。
“初总，兴源换了付成负责这个项目。”
初夏还在路上，就接到了肖韵的电话。红灯亮起，她看了一眼副驾驶放的文件袋，“不是钟林吗？”
“原来确实是钟林，他这人出了名谨慎，经手的项目基本都是无功无过，没什么大的水花。但付成就不一样了。”肖韵盯着助理孔念尧发来的照片，若有所思，“这人奸猾得很，前几天，他和戴怀林一起吃过饭。”
“你是说，他们私底下见过？”
“对，不过暂时没发现其他公司介入。”
“没事，至少说明我们的计划有在奏效。”推翻戴怀林这件事，初夏深知不能心急，“肖总，让念尧继续盯着吧。”
“好，随时交流。”
她们最后选了孔念尧作为主力，不光是因为他在肖韵身边多年，能力素质过硬，更重要是，戴怀林的助理谢枫正在追孔念尧的亲妹妹。肖韵当时提出来，初夏犹豫过。
利用人性的弱点作为突破口是商战技巧之一，初夏最擅长这点，但她并不想牵扯进无关的人。
对此，肖韵是这么解释的——
“这招是损了点，但和戴怀林做的那些事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而且你放心，这事不是一两天了，念尧知道怎么处理。”
最后，她们还是决定按这个方案行动。乔雨瞳是女生，初夏没法让她冒这么大风险参与进来，相比而言孔念尧确实更合适。
眼见再拐个弯就到公司，左后侧车突然变道加塞，早高峰车流量大，初夏躲闪不及，车头怼到了它的右后侧。
简直是越忙越乱。
初夏率先下车。好在市区车速慢，对方车尾仅是凹进去一小块，不算明显，她的车头也蹭了几道划痕，并不严重。
她拍了几张照片取证，准备直接报警定责，走保险。
“你怎么开车呢？”前车一彪形大汉朝她走过来，扯着大嗓门，“拍什么拍，开车不看路啊？”
“这位先生，刚刚是您变道……”
“你没长眼吗，看见变道都不知道躲着点？”
对方不依不饶，初夏没时间在这和他扯皮，准备直接报警。
熟料对方竟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怎么，还想报警？”
早高峰大家都忙着上班，堵在交通要道尚，鸣笛声一片，宣泄着上班族的不满。
初夏无奈，他们这甚至连事故都算不上，对方怎么非得不依不饶。
眼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她试图商量，“这位大哥，我们先把车挪到一边，别影响大家出行好吗？”
“怎么，想赖账？”壮汉举着她的手机，大声吆喝，“大家都来看看啊，就是这娘们撞了我的车，还不想负责……”
“这位先生，请您自重。”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初夏猛地转身。
江聿白将初夏的手机从壮汉手里抽了出来，“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情节严重可构成诽谤罪。刚才你的车变道加塞在先，和这位女士毫无关系。”
“少拿你那套忽悠我，谁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壮汉步步紧逼，“我没别的要求，赔钱，我立马走人。”
江聿白俯身轻声问初夏，“开行车记录仪了吗？”
“开了。”
“要钱是吧？”江聿白见警察走近，才给壮汉递了个眼神，“喏，和警察要吧。”
“你——”他回头望见警察正朝他们走来，明显开始慌张，“你……我们走着瞧！”
说罢，他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警察抢先一步拦住了他，“这位同志，请出示一下证件。”
……
原来江聿白早就报了警。
加塞变道加无证驾驶，对方负全责。初夏从公安局出来，长舒一口气，“聿白，今天谢谢你，没耽误你工作吧？”
“没有，我今天休息。”江聿白抬起腕表看了一眼，“快十点了，上班着急吗？”
谢枫约的十点半的会议室，这个时间段不堵，初夏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可以赶上。“聿白，不好意思，我上午有个重要的会，改天请你吃饭。”
“行，那我送你。”
“那怎么好意思……”刚刚已经很麻烦他了。
“没事，顺路。”
时间太紧，她没再推辞，“好，谢谢。”
初夏赶到万晟，刚好碰到了兴源的付成和他的助理，以及来迎接他的谢枫。
她迅速调整状态，友好伸手，“付总。”
昨天晚宴现身后，洛宁整个商界都知道万晟新任的总经理是初绪云的小孙女初夏。付成是第一次和她见面，眼神上下打量一圈，最终落在她从容的眼眸上。他缓缓回握，“初总，久仰大名。”
“还麻烦付总多跑一趟，这边请。”
“早就听闻初总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付成继续以不易察觉的目光打探着。
他来之前还在嘀咕，初绪云竟然能放心把这么大一个集团交给还不满三十的孙女，会不会太儿戏。但刚刚看到她那般镇定的眼神，多年混迹商场的经验提醒他，她并不简单。
“不知付总有没有听说自己在商界的传言？”在这个圈子，恭维的话谁不会说几句呢？见付成摇头，初夏神秘一笑，“不败的战神。”
“所以还望付总一会儿手下留情啊。”
他显然被初夏这番话取悦到了，豁然大笑，“我们兴源一向讲究互利共赢，初总放心。”
付成这话还真不是夸下海口，在接下来的谈判中，他并没有为难他们，基本是按之前商量好的方案来的，改动的地方双方也进行了友好的讨论。
事情太过顺利，反倒让初夏担心起来。从肖韵的描述来看，这并不是付成一贯的风格，也更印证了她们怀疑背后有隐情的猜测。
“初总，有什么事我们随时联系。”这次，付成主动伸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目送付成走后，初夏转身回了办公室，准备复盘一下刚刚谈判的细节。还没来得及坐下，宋言璟的电话打了过来，“小初总，初总想见您。”
她心里咯噔一下，“爷爷生病了吗？”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16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