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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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知道十八岁爱上的人意味着什么”这小组人气很高，小组成员人数直逼六位数，这甚至碾压了不少内娱工业CP。里面有嗑药区，专门存放二人公开场合的露面糖点，还有产出区，有人给他们俩画的同人图以及一些同人文。还有活动区！里面居然是一些线下聚会，有人见面开黑一起玩归云的游戏，还有在漫展上搞个摊位交换物料什么的。
规模整的不小，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粉丝经济。
这些对傅汝归来讲内容可谓过分猎奇，但也不是他关心的内容。他更好奇自己和辜牧西风雨同舟那几年在大众眼里是个什么情况。
他点开嗑药区的置顶帖，正是白天在公交车上看到的那两个小姑娘看的那一个。
开篇第一部分是两个人的人物生平，从出生年月一直到教育经历。这玩意搜索引擎上都有，估计是直接复制粘贴来的。
作者给这部分下了个定义，说，二人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在A市实验中学得到交汇。
A市实验中学是A市最好的高级中学，里面几乎聚集了整个A市成绩最好的一帮人。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家世显赫的少爷小姐们，花点钱进国际班，随便考个国外大学回来直接继承家业。也是条路子，不仅不会拉低学校升学率，那些个非富即贵的家长也愿意给学校投点资，翻新个校舍，盖个新图书馆什么的。
但辜牧西显然不是。人家不仅家里有钱，而且品学兼优。辜牧西常年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属于是当年铁打的第一，流水的第二。
有人说他是天才，也有人说他的成绩无非也是靠真金白银堆出来的。
但放眼整个市实验，真正的草包占比也不多。没那么多人每天盯着别人说三道四。大部分人忙于学习，学校食堂宿舍，三点一线。
彼时，傅汝归也是其中之一。然而他与大多数之间依旧有不一样。
他是靠人资助才得以进入这间最高学府。
傅汝归中考那年，按说读完义务教育，以福利院的水平上个普高已是仁至义尽。偏偏傅汝归天赋异禀，一举夺魁拿下当年第一，且九门功课八门满分，差点上了社会新闻。由是就多了点风言风语，说这成绩不上市实验就是埋没人才了。
市实验毕竟是省重点高中，光是操场就有4个，更别提教学楼、图书馆等教学设施是何等齐全。
当时的福利院院长思考良久，大抵也是觉得如果不把傅汝归送进市实验或许是憾事一桩，于是亲自登门，希望和市实验交涉一番。
八门满分的成绩几十年罕见，但即便如此，这也并不能成为傅汝归敲开市实验大门的敲门砖。市实验学费惊人，人家见惯了天才，就算没有天才也有资本培养出个天才。招生办主任委婉道，没有为市状元免除学费的先例。
傅汝归上学之路漫漫，他当时也没抱希望，琢磨着出人头地的路也不是非得经过市实验。院长回来的那一晚他就找过去，说没所谓，念个公办也一样。他的成绩念公办就不用交学费，将来考上重本，还能拿回来一笔奖学金。
院长是个年过半百的女人，没结婚，没有自己的孩子，一生都奉献给福利院。她知道傅汝归懂事才这么说。
院长拍拍傅汝归的手，叫他再等等，说不定还能有办法。
后来没过几天，这事还真就有了转机。突然有了个有钱人给他们福利院做慈善，是个出手很阔绰的人。知道傅汝归的事之后二话没说就把傅汝归三年的学费全交了。而且没说别的，只说让傅汝归好好学习。
不过怪的是，这位好心人从来没露过面，只是定期往福利院打钱，偶尔问候一下傅汝归。
傅汝归三番几次提出想见见资助自己的恩人，承诺自己赚钱之后会把钱还给对方，然而也都被回绝了。
那边说自己不在国内，不方便。至于那些钱也不用还，只要傅汝归好好生活就行。
于是高中这三年，傅汝归日夜苦读，没有一天敢放松。他每次考试都是第一，而且保持了中考时满分的成绩。在市实验他渐渐出名，老师们也发现他脑子灵光，是真正的天才。
而当时上一个被称为天才的，就是刚刚高中毕业的辜牧西。
郫县帖子里说他们俩是英雄之见惺惺相惜，神交已久，靠脑电波异地交流。总之传的奇幻又浪漫。
傅汝归知道真相没这么离谱。
他与辜牧西第一次见面是他高一的时候，已经考上A大的辜牧西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回校演讲。那时辜牧西一身挺拔西装，成人轮廓初现，站在舞台上举着话筒滔滔不绝，声音低沉共鸣强烈，普通话标准地像是新闻联播的播音员。
傅汝归那时只是仰望他，觉得台上那个人好耀眼，觉得考上A大好厉害。
他想自己也得考上A大，然后和这样的人做校友。
贴子里对这件事一笔带过，只说了二人的神交。但实际上，傅汝归知道，自己的高中生涯里，虽然没有和辜牧西同校一天，但却与人见过三次面。
第一次是在操场聆听学长发言，第二次是高二时校庆，辜牧西再次登台，而第三次，则是傅汝归的毕业典礼。
傅汝归如愿以偿考上A大，和辜牧西一样是以省状元的身份考入，于是市实验专门请了辜牧西回来，为傅汝归颁发最佳毕业生的奖。
傅汝归终于站上了那个舞台，然后亲手接过辜牧西递给他的一枚金色徽章。
那时的辜牧西又变了。眉眼间更显成熟，已不再是三年前初见时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反而多了一丝稳重。
辜牧西浅浅一笑，说祝贺你，欢迎你来A大，学弟。
傅汝归想了很多年，爱情大抵就从这一刻开始萌芽。
那一年他刚好十八，所以标题倒也没说错，刚刚开始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十八，而那一年他也确实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意味着什么。
如果爱人意味着互相瞒骗，意味着互不理解，那也许不爱才是对的。
傅汝归被回忆刺痛。
眨眨眼回过神，把看了一半的帖子关掉。不知不觉车已经停在小区门口。
傅汝归顺势下车，跟王叔道了谢，看了眼依旧闭目养神的辜牧西。也不知道这人是睡着还是醒着。
心里头那点愁怨未平，傅汝归嘀嘀咕咕，小声嘟囔一句。
“一会少喝点。你以前应酬都不怎么喝的。”
辜牧西闻言懒洋洋抬眼，目光在傅汝归身上巡睃好几圈。
“嗯。”声音听起来不怎么洪亮，大概也是累了，又或者一路上晃晃悠悠晃出来瞌睡，睡意还未消减。
就是可惜随口一叮嘱之后是真的没话可以继续，傅汝归咋舌，没话找话，“再喝多别找我了。”
辜牧西终于张嘴。
“谈公事而已，我只是去露个脸。我很忙，没时间和他们扯皮。”
“哦，那你走吧。”
有些人心口不一。嘴上说着没时间跟别人扯皮，却把豪车停在别人家小区门口，说一些有的没的的话。到最后不得不走，再不走要被保安赶人才找借口扬长而去。
傅汝归摇头。捂着胸口回家。
丽诗黎金这小区安保设施做的不错，进小区门得刷门禁卡，傅汝归进门之前摸遍浑身上下的兜，一拍脑袋。
完了，忘在公司了。
他这一天瞎折腾本来挺累，再坐地铁回公司再回家来回折腾一趟一个小时没了。好容易晚上有点私人时间结果因为这浪费了，搁谁身上不崩溃？
傅汝归歪着脑袋琢磨一下，寻思跟门口保安说一声，让人帮忙放他进去。
保安亭里一个保安正在那拿着手机看电视剧。那保安估摸是个新来的，长得就挺淳朴，一丝不苟的，又没见过傅汝归，打量人一眼觉得人穿的不太正经，断定傅汝归不住这小区。
为了防止给其他住户带来麻烦，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帮人刷卡的请求。
傅汝归脑袋冒火，指着不远处一栋楼说道。
“我真住这儿啊，你看你看，你后面那个23栋，我就住那儿！”
保安跟保安亭里坐着，拉开小窗口跟傅汝归对话。闻言费劲地扭着身子回头一看，23栋一片漆黑，不像有人住的样子，遂再次拒绝。
“不可能的，你要说别栋我还兴许信了，你要不自己看看呢，23栋一个亮灯的人家都没有，谁能住那儿啊。”
“不是，23栋就卖那么一间，我还独居。我不在家那可不没有亮灯的吗！”
“哟，您瞧瞧您这水灵灵一男大学生，独居还挑一没人住的楼，您不害怕啊？”
保安说傅汝归是水灵灵的男大学生，给傅汝归夸得还有点高兴。他都快奔三的人了，亏的是天生丽质看着还像男大。傅汝归听得直乐，乐了半天又想起来。
“什么男大学生。我不是男单学生但我就是住儿！！房子是我老公给我买的，房产证上还写他名儿呢！！”
“行了吧您，我这儿真不能随便放外人进来。再说，你看你年纪轻轻老想着不劳而获呢怎么？咱们国家现在可不提倡这种关系啊，也不受法律保护，你说你图什么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人说啥呢？！
傅汝归听得耳朵冒烟愣没听明白保安什么意思，可巧播电视剧的手机里爆发出一声怒骂。
“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我老公，还让我老公给你买房是吧————”
傅汝归瞬间明白了。
合着这保安拿他当被包./养的男大学生呢是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