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如生》南北620

28、我喜欢的你1

　　中秋和国庆连在一起，连放八天假，出发去杭州前，肖沐言去找王立泽，在他家睡下，第二天很早的车，他还特地请了小半会儿的假，开车送她去南站。
　　到南站，看到王立泽转去车尾，打开了后备箱，肖沐言忍不住问了起来，“怎么这么多礼盒啊？”
　　“给小姑娘的小礼物，还有给叔叔阿姨们的小吃食。”说完，摸了摸肖沐言的头，让她先进站检查，“你提不了太重的，等到了让你弟弟接你，知道吗？还有，你到的时间点我正在高铁上，消息回复可能不及时。”
　　“哦，知道啦。”
　　过了安检，肖沐言弯下腰拿过包，看了眼礼盒，好奇地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上个周末。”接过，搁在行李箱上，另一只手捉着她的手上了电梯。
　　在候车站台附近找到一个空位，王立泽示意她坐下，她不想他那么辛苦，直接把他摁在座位上，“我不想坐，等一下得坐好几个小时。”说完，赶紧把他手上的袋子取下来，搁在行李箱上，王立泽的手上勒出了几道深红色绳痕。
　　她摸着他的手掌，有些心疼。
　　“没事儿。”
　　噢了一声后，没再说话。看了眼时间，肖沐言要过放他口袋里的手机，“我去洗个手，刚刚好像沾到什么了。”
　　王立泽替她拿过书包，打开上面的小袋儿，递了包纸巾给她。
　　回来时，王立泽正接着电话，旁边挨着的位置刚好空了，肖沐言赶紧坐过去。还没其他动作时，一只手被他紧紧握住，她看他，他看她，最后还是她投降，挨近他坐下。
　　目的得逞后，他还低下头冲她笑了起来，她不想两人的对话传到手机另一端，憋着气愤，没出声。
　　“立泽，立泽…你在听吗？”
　　她挨得近，也听到了手机里传出的询问，赶紧用手转过他的下巴，眼神示意他好好接电话。
　　握着王立泽的手，手掌很大，手指修长。她是慢热的人，不与人对视时，她的视线会找别处，所以王立泽的手是她看得最多的地方…她真的很喜欢他的手，那是一双可以温热人心的手。
　　心事重重，不想王立泽担心，肖沐言赶紧用手轻拍了几下自己的脸。
　　“怎么了？”
　　王立泽已经挂了电话，看她拍自己脸，笑着说到，“现在还有些瘦，可不能再减重。现在脸捏着也只是还行。”
　　说完，食指关节抵着在她的下颌根部，捏去她脸上沾上的纸巾碎。
　　肖沐言看见对面一对情侣一直看着他们，在公众场合不宜过于亲密，她赶紧伸手自己戳掉，拉住王立泽的衣袖示意他注意影响。
　　他看她因为粗暴动作泛红的印子，顺着她的眼神往对面看了眼，手上一使劲，神情淡淡地说到，“我给自己媳妇擦掉脸上的东西而已。”
　　咬了咬嘴唇，肖沐言手上用力捏他：你别闹。
　　王立泽：“……”

　　广播里传来开始检票的声音，肖沐言起身，利索地把水杯装回书包侧袋。王立泽替她理好行李，叮嘱她注意事项，“记住了左手尽可能别提重物，假如用力了要及时用手捏捏，或者将手抬高也行。”
　　扒着他的手臂，肖沐言不停点头，一点没有不耐烦，一个愿念叨，一个愿被念叨…
　　“你…”王立泽看她根本没听内容只点头，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罗嗦了这么久，曲起中指关节敲了下她的额头，“车上无聊给我发消息。”
　　“好。”看四周的人没再注意到他们，肖沐言快速拉过王立泽，在他下巴处亲了一口。
　　被偷亲了，王立泽开心了起来，低下头看她，慢慢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她，“去吧。身份证收好。”
　　有他在的地方，肖沐言好像变得粘人，又娇气，身份证都忘记向他要，越过闸门，向最后一个转角走去。却突然变了想法，肖沐言让到旁边，转过身，注视着王立泽的身影从清晰到模糊，最终彻底消失在了视野里。
　　笑了笑，放下所有的想念，肖沐言转回头，继续往前走去，最后消失在了最后的转角处。所以她不会看到，王立泽往回走了一段后，又突然折返，只为了多看她一样的落寞样子。
　　她看他离去的背影，他也看她离开的背影。
　　一切如此俗套。

　　推着行李箱，亦步亦趋，总算是找到了位置，肖沐言刚一坐下就发现对面的女孩是刚刚坐他们对面的那对情侣，但身旁的人好像不是刚刚的男生。
　　“小姐姐，是去杭州吧？”女生先打了招呼。
　　“是的，看样子你也是呀。”肖沐言轻轻地笑了，“刚刚那男孩是你男朋友。”
　　“对啊。你和你男朋友的感情真好。”
　　肖沐言以为她是看见他们在座位上的互动才这么说，点了点，没再说话，脸却有些红了。
　　“你不舍得他离开，他也折回来看你了。”女生叮叮咚咚回了微信，一边打趣地跟她说到，“我男朋友跟我说，他看见你男朋友坐电梯都下行到一半了，却突然回过身往站台跑。太着急了还绊了一跤，你男朋友却不顾伤口赶了回来，工作人员还以为他怎么了，跟着走了一段后，却只看见你男朋友只是停在了安检口，静静地站着，不愿意离开，却也没其他任何行为。总之引起了不小骚动。不过，这会儿估计是走了吧。”
　　“……”闻言，肖沐言还有些失神，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距离她检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高铁也开了快十分钟……
　　掏出手机一看，王立泽的微信跃然而上，【路上小心些。】简单的微信内容，远不如女生男朋友所讲述的那样，【好。你也是。】
　　王立泽藏得很好，但她还是知道一些事儿。他医院的同事、老师，还有他爷爷和他爸爸都不同意他们的事儿。
　　那些是他的好友，是他敬重的长辈，是他的家人…得不到认可的爱，定是有被反对的理由，希望走得顺遂就应该听劝，千万别酿成了悲剧。
　　而她，不想他忤逆他的亲朋好友。

　　到达杭州东站后，女生父亲先到，肖沐言跟女生道别，于是她跟她父亲先走了，离别前俩人还加了微信。
　　肖沐言等了一会儿，她弟弟才到停车场。
　　“送完货了？”
　　“对。”肖路戎一边倒车，一边指了指安全带，让她扣上。
　　扣好安全带，肖沐言问出一连串好几个问题，“小姑娘怎么样了？厂里的订单还好吧？琴琴也过来了？”
　　肖路戎一边开车，然后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开始回复了起来，说起小姑娘却是似无奈地一样，“肖佳怡呀，白天睡觉，晚上玩，精神的很。”
　　她也听肖母在微信视频里提起过，小姑娘越来越大了，完全可以自己走路，所以不再受制于大人，喜欢到处乱跑，小小的不点儿也会觉得寂寞，可想去找别的小朋友玩。
　　“你们要帮她调整好作息，别由着她。最好是强制她白天玩，晚上睡觉。”肖沐言不知带孩子的为难，只按理论提了提建议。
　　“哼，你强迫得了她？你不让她睡觉，她哭给你看，小孩哪会想太多。等一下你看看就知道了。”
　　想起寒假在家时小姑娘那哭包样，小姑娘确实是不开心、不满意后立马翻脸不认人，当下也不知道说什么。
　　“放几天假？”肖路戎问。
　　“中秋连着国庆，放8天。肖扬来杭州了吗？”
　　肖扬是她们最小的弟弟，已经毕业了，连考了几场公务员考试，虽然分数算高却没录上，在家再准备一次年底12月份的国考。
　　“不。”
　　“厂里准备放几天假？中秋是29，假如货没有那么紧急的话，我建议多放一天比较好。一直干对身体也不好。”肖沐言说。
　　“是，明天请吃饭，30号、1号放假。”肖路戎明显有自己的打算，肖沐言便没再多说什么。
　　想起到站后，她还没给王立泽消息，肖沐言掏出手机，发了条微信过去，【已经在家的路上了。自己路上小心些。】
　　前面是个红绿灯，肖路戎通过前试镜往后看了眼，上车时他就看到了那些礼盒，忍不住问到，“买了什么东西，还用礼盒包？”
　　跟着往后座看了眼，肖沐言淡淡地说到，“噢，那是立泽买的，有一个是给肖佳怡的礼物，另外几个说是吃的。等下回去后可以拆开看看，我也还没拆开看过，不知道。”
　　肖路戎似懂非懂哦了声，再没出声。
　　到厂后，车工还在上班。小姑娘和她妈妈回楼上午睡了，还没下楼。肖母看到她们回来，放下手上的活儿，一起进了办公室房间。
　　“沐言，回来啦。”肖母用家乡话说。
　　点点头，肖沐言喊了声妈，然后把书包从肩上卸下，放到一旁，“我爸呢？”
　　“他呀，配完货后，可能去麻将馆了。刚刚去买松紧带回来说手酸，要休息，然后就出去玩了。”肖母不以为然地说到，太习以为常了，倒不是苛责，只是简单陈述事实而已。
　　她也知道肖父的脾性，没再问什么，将礼盒拿过看了眼，递给肖母，“这些是吃的，你们尝尝。这个…”
　　拿过说是给肖佳怡的礼盒一看，礼盒里套着盒子，盒子的大小看起来像是一件什么小巧饰品。好奇之下，肖沐言打开看了眼，“还真是啊…”居然是一匹白玉做的小马驹，透明、清澈，摸过去还有一丝冰凉丝滑之感，她倒是不知道王立泽准备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个是给肖佳怡的玉坠，现在挂的是红绳，到时候可以换条银链，或是金链。不过等她大些在带上吧，现在估计多半会给弄丢了。”
　　肖母接过玉坠细看，做工细腻，明显价值不菲，不禁说到，“肖佳怡啊，她妈妈都给她买了好多金银了。你还买这个。”
　　肖路戎正从外面进来，肖母顺手也递给他看了眼，“给肖佳怡的。”
　　“这个…肖佳怡拿到手里估计以为是吃的，送嘴里去噢。”
　　肖母哈哈哈笑了起来。
　　小姑娘还小，分不出哪些是吃的，哪些是贵重的，看到漂亮小物件确实可能直接拿嘴里去了，反倒是不安全。
　　也笑了声，肖沐言回到，“不是我买的。是立泽买的，说是送给小姑娘的见面礼。”
　　“这个看起来，应该要不少钱。”肖母说。
　　“应该是。”肖沐言又接过看了眼，又看了眼肖母脖子上的金镶玉的坠子，“不过，看起来确实非常不错。肖佳怡还小，本来也是一匹小马驹，现在更像，哈哈哈。”
　　肖母喊住也要上楼的肖路戎，让他把行李箱提到3楼东侧的房间。
　　“房间床铺之类的都有？”肖沐言问。
　　“嗯，让16号那个单身女孩搬到另外的房间了，那个房间有空调，视野也好些。”
　　肖沐言嗯了声，又把其他礼盒拆了出来。吃食是北京的一些特产，她倒是也吃过一些，味道还不错。将同类的放到一起，多余的礼盒拆出，丢了。拿了几种她觉得还不错的零嘴递给肖母，其余的整理完，具体交代完怎么保存后，肖沐言准备提上书包回房间休息，突然听到小姑娘下楼的声音。
　　呐呐呐呐呐，嘻嘻嘻嘻嘻嘻。
　　“肖佳怡下来了。”肖母也听到小姑娘的牙牙语。
　　宋妍琦弓着腰牵肖佳怡进房间，朝肖沐言喊了声姐。点点头，应了一声，肖沐言顺手递过去几样特产，自己蹲下身一把抱住肖佳怡，“呐呐呐呐呐，肖佳怡呀。”
　　学小姑娘的样子龇牙，作势要咬小姑娘的小鼻子。
　　“niaoniaoniao”小姑娘一声更比一声高，逗得大家笑个不停，小姑娘太好玩了。
　　哈哈哈哈。
　　左手抱稳，肖沐言将鼻头往上压了压，做个了猪八戒逗小姑娘。果然，小姑娘看到熟悉的动作后，一开始的陌生感消失，露出小白牙，眼睛眯成一条缝，哇哈哈地笑了起来。
　　肖母把玉坠递给宋妍琦看，“给肖佳怡的。”
　　拿起仔细端详起来，宋妍琦也觉得很不错。肖沐言抱着小姑娘凑过去，让她本人也看看自己的小马驹，“看起来，肖佳怡自己也很满意哈，是个识货的四脚吞金兽，哈哈哈。”
　　肖佳怡盯着小马驹，眨巴了几下小眼睛，她妈妈又递近些给她瞧，小姑娘作势要拿，两只爪子抓了许久，也只抓住了绳子。
　　手快酸了，肖沐言抱着人找了张凳子坐下，小姑娘妈妈咬了一口糕点，一手伸到玉坠下面，跟着小姑娘移动位置，生怕肖佳怡手拿不稳，小马驹掉地上给碎了。
　　坐了5个多小时的车，肖沐言真的累了，小姑娘也不肯乖乖被人抱着。她弯腰把小姑娘放下，又过了一会儿，她拿上书包准备回房间。
　　“妈，等一下吃饭喊我一下，我有些困，先上去收拾，睡个觉。”肖沐言跟肖母说了声，拿上空调遥控器上楼，但跟小姑娘又磨蹭了一会儿才离开。

　　王立泽送完肖沐言后，回了医院，吃过午饭准备下午的门诊。
　　即便第二天就是中秋，可病不会因为过中秋而暂停下来，所以门诊完王立泽才可以动身回南京。
　　下午五点多，肖沐言神清气爽地醒来。
　　拿过手机，给王立泽留言，【明天请工人吃饭，然后放假2天。后面两天准备去周边逛逛，其余时间估计就在厂里，不出去了。】
　　看了眼时间，知道王立泽肯定还在门诊，不等微信，拿了洗脸巾洗脸。
　　从卫生间出来时，肖沐言看见琴琴坐到她床上，正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十分八卦地问她，“表姐，你手机屏幕上的那个男生就是你男朋友吗？”
　　瞥了眼琴琴，不好奇她知道，肖沐言本来就没打算藏着，拿过书包，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不用谢。”
　　“谢谢表姐。”
　　琴琴是表姐的女儿。表姐年轻的时候跟着肖母一起外出务工过，这也是为什么表姐会在厂里上班的原因，当然更重要的是，能有稳定的收入。
　　因为表姐和肖母感情很好，所以琴琴小的时候也很亲近肖沐言，本来应该喊肖沐言表姨，小时候念不顺喊惯了改不过来，又估计是觉得肖沐言年纪轻轻被叫成表姨，不中听，于是干脆一直喊表姐。
　　肖沐言喊琴琴妈妈表姐，琴琴喊肖沐言表姐，各喊各，倒也是不是不可以。
　　听琴琴夸起王立泽来，肖沐言放下手上的东西，应和起来，“你也觉得他很帅，是吧？我也觉得他很帅。”说完，拿起手机屏幕看了好几眼。
　　“是啊，很帅。他叫什么名字？”琴琴问。
　　“王立泽。”
　　她比琴琴大一轮，琴琴已经十七岁了，她也没再当琴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俩表姐妹什么都有聊起。肖沐言一边顺毛，一边把毯子、睡衣拿出来，放好。收拾得差不多了，两人一起准备下楼吃晚饭。

　　总算吃上家乡的炒菜，肖沐言吃了一大碗米饭后，不禁又盛了半碗米饭。虽然也是大锅饭，但是她还是觉得家里的炒菜比北京的炒菜好吃，其中缘由也找不出来。
　　事实上，她也很想带王立泽尝尝她家乡的口味。
　　饭桌上，表姐夫问她在杭州呆几天，有什么计划，打算让她顺便带上琴琴一起出去走走。肖沐言应了声好，叭完最后一口米饭才放下筷子，吞下最后一口，不自觉摸了摸肚子。
　　看到肖母追着肖佳怡喂饭，肖沐言走过去接过肖佳怡的饭碗，“妈，你去吃饭吧，我来喂肖佳怡。”
　　小姑娘以为别人跟她捉迷藏，乱跑起来，肖沐言追上后，干脆一把抓起小姑娘，像拎小鸡一样带回房间，又用腿将小姑娘圈在两腿间，小姑娘只顾着玩，挣扎着还要出去。
　　琴琴放下碗筷，也过来帮忙制止小姑娘，俩人合力才把大半饭喂完。
　　肖沐言起身去放碗，琴琴一把抱起肖佳怡，出去玩儿。看了眼时间，知道王立泽人还在高铁上，她还是给他打了个视频过去。
　　“吃东西了吗？”
　　王立泽没应吃了或是没吃，肖沐言就知道他又没好好吃饭，“你不想吃东西的话，喝口水吧，你的嘴唇都干了。”隔着手机屏幕，看他明显十分疲倦却依旧打起精神陪她说话，她突然就非常心疼他。
　　“累了的话，好好休息。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就行。”她准备主动挂掉视频，却被他制止，“在做什么？”
　　肖沐言看他，知道他可能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笑着说，“在陪小姑娘玩耍呢。小姑娘很喜欢玉坠，现在学会说谢谢了，只要递个东西都会说‘谢谢’，可笑人了，不过也很可爱…”抬起头看他时，发现他已经迷眼了，笑了笑，没有挂掉，放了一首极轻的轻音乐，等他。
　　估计又是门诊到六七点，然后匆匆忙忙赶去车站。
　　到车间坐了一会儿，又和来来往往的人聊了一会儿天，混熟后，胆大的工人就开始问她有没有男朋友，长什么样，做什么工作，哪里人…简直就是被多人面试的感觉。
　　话题的引入，必定有故事要说出，聊天的人开始侃侃而谈。肖沐言拿出手机看了眼，才看到视频挂断了，王立泽不久前回了微信，【已到家。安心。】
　　回了个嗯字，她没打扰他，让他安顿好。

　　晚上十点多，熬不住，肖沐言先回房洗漱了。刚折腾完，琴琴抱着枕头躺在床上，正玩着手机。
　　俩表姐妹说了一会儿话，才渐渐入睡。
　　早上醒来已经快九点了，拿过手机看了眼，【醒了吗？】
　　她刚想回他消息时，王立泽的视频直接拨了过来。
　　“你在房间里？”王立泽的背景是一扇很大的书橱，暗红色家装，看起来古朴清隽，家装却是灰色系，床的一角也是深色系床单。
　　看了眼明显刚睡醒的人，王立泽轻轻地说到，“嗯，等一下用水洗洗眼角。”
　　应了声，肖沐言边用指腹擦了擦眼角、眼头，“你起很早吗？”
　　“没有。刚下楼吃了个早饭而已。”
　　“……”好吧，她就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
　　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又找了个支架架好手机，人清醒了许多，笑着说到，“对了，小姑娘可能真是非常喜欢小马驹。昨晚玩的时候，小姑娘嘴里还念着‘小马驹啊’，她妈妈不得不又翻出来给她玩，搞得她妈妈怕她突然松手，一直跟在小姑娘后面。小姑娘真的是太会演戏了，给她拿走后，她还眨巴着大眼睛，装无辜看着你，知道没用又哭着要…可精、可精的一个人了，让人觉得好气，又好笑。不知道她跟谁学的。”
　　提起肖佳怡，她好似有说不完的话，说个不停，而王立泽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
　　看到他像是坐在书桌前，她好奇地问他，“你在干嘛呢？难道是在写字？”
　　轻轻嗯了声，王立泽立马把视频的角度稍微转了点过去，足以让她看到他写的毛笔字，字体刚毅俊秀，和他人一样。
　　书桌同整个房间的装潢类似，面积很大，上面摆满了各种东西，却井然有序。此刻上面摆着一套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文房四宝，非常专业、大气。
　　“怎么突然写毛笔字了？”肖沐言问。
　　看向她，王立泽却久久没有出声，就在她觉得他不想说正想换个话题时，他哑然而笑笑了起来，“以前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儿，都喜欢写毛笔字调节情绪，一会儿就好了。”
　　听到他这样的答复，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能猜到，应该跟她有关系。
　　“王爷爷…”
　　“别瞎想，没什么事儿。”王立泽看她神情，就知道她猜到了，却不想她徒增烦恼，轻声问到，“吃完饭了吗？明天有什么安排？”
　　“你的声音有些哑，感冒了吗？有没有发烧啊？”注意到王立泽说话捏了捏嗓子，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她没回他的问题，而是问了她的问题。
　　“嗯，是有点低烧。”王立泽说。
　　“那你吃药了吗？”
　　“你觉得呢？”王立泽笑了下，补充了句，“我可是医生。”
　　肖沐言才不理他，回了句，“医者不自医。当然啦，你是感冒。所以，吃了退烧药吗？”
　　看她似乎真的着急了，王立泽终于决定不再逗她，温柔地说到，“放心。吃了。没事儿。”
　　除了精神不算好外，面色倒还正常。她知道他一向有健身的习惯，偶尔发烧感冒也是锻炼抵抗力、免疫力的时候，便没再多问，“不说了，你写字吧，字，写了一会儿就早点收了。能多休息就多休息。我先下楼吃早饭了。”
　　王立泽看了她一眼，轻轻嗯了声。
　　确认脸上干净了，肖沐言拿过擦手巾，擦干手，又拿起手机，对着镜头亲了亲才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