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如生》南北620

26、有一些过去1

　　***回归**
　　王立泽说过他周末也不能回，但实际上，他周六晚上就回了北京。
　　接到他的消息时，肖沐言正在给《山海经梦神引》上色，一时没注意到手机。等她察觉到脖子疼了，她才再次拿起手机，【啊，你提前回来啦？】
　　回完他的消息，她又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发出微信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肖沐言赶紧放下手机，收了彩铅、画本，又迅速地扒拉了几件东西，然后乱糟糟地放进书包里。
　　室友看她风风火火的，不由问她，“要出去？”
　　“是的，出去一趟。”确认手机和钥匙都带上了，肖沐言快速出了家门。
　　走到门口，远远就看见王立泽靠在车门上。在她看向他时，他也正往她的方向看来，看见她出来后，他立马快步走进她身边，接过她的书包，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
　　龇了龇牙，肖沐言哼哼唧唧地开始向王立泽解释，“对不起，刚刚上色上得好像有些过于认真了，一时没注意手机。”
　　王立泽刮了刮她的鼻头，温柔地说，“嗯，我也才到一小会儿。下次手机最好调成震动。或者连上智能手表，我看见你有一个。”
　　“好。”
　　肖沐言坐上副驾驶，王立泽又从后座拿了一个小盒子，递给她，“这是那边的小特产。”
　　接过后，她又往后座看了眼，一个值机行李箱，一个电脑包，还有一些手提袋。回过头，她开始拆开包装盒，拆掉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个白白糯糯的小团子，咬了一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豆沙馅。”
　　“你吃过了吗？要不要？”肖沐言捏着定胜糕往他嘴边一递，示意他也咬一口。
　　趁着红灯，就着肖沐言的手，王立泽转过头咬了一口，“喜欢甜食？”
　　“嗯，我们那里甜咸分明。北京的很多菜，我都不太习惯。而且我们那里也很吃辣，不过不是那种泡椒，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重口味的。但是，我需要特别重申的是，我们那里是不会吃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昆虫、知了、蛇之类的…我一想到这些就怕。”
　　王立泽看她似是已经吞了昆虫、知了、蛇一样，还打起了一个寒战就知道她是真的怕，更别说吃了。
　　“家里苏姨喜欢做吃食，手艺也很不错，寄了一些洪蓝玉带糕、香肚、盐水鸭过来。应该快到了。等一下顺便去收发室问问。”
　　“噢？那我这是有口福啦。”吃完糕点，肖沐言有些口干，拿过水杯喝了一口，转过头问他，“喝吗？”
　　“你喝吧。”
　　又喝了几口，肖沐言赶在绿灯之前将水杯递给他嘴边，一边看红绿灯，一边看他，眼神示意他赶紧喝。
　　看了她眼，王立泽低下头喝了起来，露出酒窝，勾着眼睛笑了起来，“好像有些甜。”
　　眨了眨眼睛，肖沐言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明白水为什么还有甜不甜的？
　　到他家后，她替他把行李箱的脏衣服拿出来洗，而他下楼去取快递了。两个人又忙了许久才吃上饭，吃完后在沙发上腻歪了一会儿，然后进书房开始看各自的资料。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多都是呆在室内，但肖沐言从来没有因为王立泽繁忙的工作而失望，反而对这种俩人静静呆在家里各忙各的生活孜孜不倦。
　　静静把头搁在书桌上，她偷偷看向坐在电脑前的人，她在心里默默念到：有你真好。

　　***学校**
　　外衣搭在椅背上，王立泽只穿了件浅色系的格子纯棉衬衫，从肖沐言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光怪陆离的灯光透下来，布撒了整个餐厅，背对浮光掠影而坐的他却完全不受周围的影响，右手拿着本书，左手半搭在桌台上，一页一页地翻看了起来。
　　侍应生看肖沐言堵在门口，要进不进的模样，礼貌地问她，“小姐，有定位吗？”
　　点了点头，肖沐言终于走了进去。
　　直到她坐下，王立泽才合上了手里的书。
　　“我迟到了。对不起啊。”
　　侍应生走过来，递上了酒水单。肖沐言打开看了一眼，酒水都很贵，确实配得上环境的价格。
　　“麻烦你先上杯热牛奶吧。”
　　侍应生：“好的，您稍等。”
　　“为什么今天这么隆重？”肖沐言看了眼王立泽，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难道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我想。”
　　肖沐言：“……”
　　王立泽默默地笑着，看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只觉得好玩，“哈哈，我是多不可让人相信，简单‘我想’两个字都不相信。”
　　面对把酒窝笑出来的人，肖沐言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而已。
　　“刚刚看的是什么书？”肖沐言好奇地问。
　　“如果你感兴趣，晚些时候给你说说。”王立泽眼神示意她看了看已经上完的菜，不由分说地强调，“现在吃饭才是首要的。”
　　笑了笑，她决定听他的，“好的，王大人。”
　　吃完，侍应生又上了酒水。
　　肖沐言轻咬着吸管，听王立泽给她讲各种有趣的事情，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
　　喜欢的人。
　　她喜欢的人，就坐在面前，一起吃饭、说着闲话。心忽然有些软，不自觉地，她的心情变得明媚起来。

　　两个人走出餐厅，站在钢丝荧光灯下，王立泽才忽然问她，“想去哪里走走？不过，今天好像异常的人山人海。”
　　肖沐言没有任何头绪。
　　站在很大的夜风里，王立泽两只手插在口袋里，长出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到，“我想带你去我母校看看。”又看了看前面的五道口购物中心，“这里人太多了。”
　　王立泽说话的时候，正好身后是巨幅男明星代言的广告海报，也是两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的动作。肖沐言看了许久，却始终觉得王立泽更好看些，只不过他的手臂上挂了个莫白色的纸袋，和男明星一比，颇多了些违和感。
　　她看向他，他也看向她，慢慢牵扯嘴角往上翻去。
　　王立泽笑着说：“你今晚很适合校园。”
　　肖沐言不置可否地跟着他笑了起来，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医院**
　　医院党员活动，中心安排王立泽去社区做一场乳腺癌预防与治疗的宣讲。
　　社区居民实在太热情了，肖沐言站在会议室外，也能看见室内沸腾起来的热情。
　　远远看了眼讲台上的人，她不由笑了起来，看他被人围着回答各种问题，甚至还有人拿了检查单和影像胶片直接让他给看。
　　只见王立泽接过检查单后，真找了个角度仔细看了起来。
　　格外善于观察他人的大妈也被王立泽的耐心折服，看到他手上没有戒指后，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另一个大妈的手臂，示意她看王立泽的手。
　　"王医生，你结婚了吗？"另一个大妈忍不住先一步追问了起来。余下的人像按了暂停键，停止说话，就等王立泽的回答。
　　站在室外的肖沐言莫名有些紧张，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王立泽的小半个侧脸，然后听见他说，"暂时没有。"
　　“那有女朋友了吗？”
　　王立泽坚定地说到，“有。”
　　听到这样的答案，多有遗憾，安静了一会儿，但居民还是纷纷恭贺起来。像打开了话匣子，大家有意无意开始追问起小姑娘是谁，漂不漂亮，是哪里人…户口调查也不为过，能想到的问题都问了，听王立泽一一认真的答复，肖沐言反而越听越不自在起来。
　　不知是谁问了句，“王医生，你计划什么结婚啊？”
　　瞥了一眼门外，王立泽笑而不语，完全避开了这个话题。
　　活动的最后，社区主任拿起手机，招呼所有人合影。王立泽看了眼现场秩序，向肖沐言走去，正想拉过她的手时，被她先一步抢过话，“谢谢王大夫啊。你先就行。”
　　王立泽突然神情淡淡地看着她，不辨情绪的表情让她有种非常诡异的感觉，窘得她不由说出了心里话，“怎么谈个恋爱如此像做卧底一般啊。”
　　闻言，王立泽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姑娘也是王大夫的同事吧，就跟王医生一起站在中间。”社区主任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邀请肖沐言一起合照。
　　“真别说，你们俩还是很有夫妻相的…”许是记起王立泽说起有女朋友的事儿，社区主任多少有些尴尬，不该乱点鸳鸯谱，打起了哈哈，“好了好了，1、2…3！”
　　社区主任已经按了好几下照相键，“大家稍等一下，我确认下照片。稍等哈。”说完，立马低头检查照片质量。
　　迈出去的步子赶紧收回，肖沐言吐了吐舌头，又乖乖站好。
　　“嗯，我们还是再来几组吧，比较保险，哈哈。”社区主任说。
　　发愣的肖沐言转动自己的身体，应付等待，突然觉察到王立泽在看她，下意识地看过去。
　　两个人视线交叠的瞬间被拍了好几张，肖沐言意识到还在拍照，无意识锤了王立泽几下，然后赶紧端正面容，转回头看镜头。
　　确定照片合适了，站位逐渐散开。肖沐言做贼心虚不敢讨要照片，正准备和小大夫们逃离现场，却被几个大妈拉了回去。
　　“小大夫，你结婚了没有啊，我邻居家有个很优秀的小伙子…”知道王立泽没戏后，居民的视线转向几个小大夫，纷纷开始给自家人介绍起来。
　　人声鼎沸中，肖沐言根本没得机会开口，只能和几个小大夫面面相觑，然后应对他们对她的好奇与打量。
　　她默默庆幸，她住院时几个小大夫都没在。被王立泽的同事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是有负担，而是不想添不必要的麻烦。
　　最开始的是非观纠缠后，她便分析了这段感情的需求与责任，其他人反不反对不受她控制，只要王立泽要他，她就会一直在。

　　后来，只要工作不忙，可以带回家完成，肖沐言就会到点下班，去住院楼门口等他。
　　“不用跑。”王立泽扬声制止她朝他奔去的动作，自己快步走向她，抬手将她到肩的头发别到耳后，“人就在这里。跑什么。”
　　点点头，肖沐言抬头盯着他看，忽然就静了下来。自从在西门看见他的身影后，恍惚间发现过去渴望的都实现了。
　　王立泽疑惑地看她，她只是抿唇而笑，又踮起脚，重重吻了下他冰冷的嘴唇。终得所愿，纵是人山人海、过客旁观众多，直抒心意，亲一亲他又何妨？
　　轻扬眉，笑意蔓延在眼底，王立泽却没有说话。
　　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是她治病的医院。生病那段时间常来，而今也常来，但却只为了王立泽而来。王立泽，而不是王医生，肖沐言也不再是患者。
　　“徐姐也下班了。”揽着肖沐言的腰，王立泽侧过身，和徐姐打招呼。
　　像才发现他们一样，徐姐略带惊讶地轻声说到，“啊，立泽啊。这位是女朋友？上次还听小津说起过，我还以为那小子八卦呢，原来是真的。”一边说，徐姐一边打量起肖沐言，想了一会儿，徐姐才继续说了自己的疑问，“不过，我怎么觉得面相有些熟呢？难道是哪里见过？算了，估计是我记错了。我家孩子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先不说了，回了啊。”
　　握着肖沐言的手，和徐姐说到，“嗯。得空我就过去辅导小和。”
　　徐姐笑了笑，点点头，走了。
　　肖沐言看了又看，徐姐瘦弱的身躯，明显和年龄不符的脸庞，她突然想起来徐姐是谁了。
　　“辅导、小和？”
　　紧握她的手腕，然后十指相扣，王立泽淡淡地解释，“徐姐家的儿子，马上高考了，孩子懂事想报北医，但还差点分数，所以徐姐找到我，让我给他辅导一下。”
　　“徐姐…”
　　王立泽摇了摇头，没说话，扣紧她的手，俩人出了医院。
　　到家后，迅速换了身家居服。
　　忙活了大半天，其实只是一起做了一顿饭，一起吃过后再送肖沐言回家。
　　因为太晚了，王立泽怕不安全，自己开车送她回家。车停在小院门口的时候，肖沐言忽然很舍不得，窝在车里和王立泽闲聊，绝口不提下车的事儿。
　　车上开了空调，王立泽换下了工作服，蓝调条纹衬衫，领口的纽扣被他解开了，不似她之前以为的模样，王立泽给人的感觉变得松弛、闲适。
　　她没问过他为什么爱穿工作服，贴在他身侧，扯了扯他身上的衬衫，好奇地问到，“你怎么今天改穿衬衫啦？而且我发现你好像越来越喜欢穿私服了，有了不一样的味道。嘻嘻。”
　　王立泽低下了头，看向肖沐言拽他衣衫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着装，笑着说到，“为了配你今天的打扮。”
　　肖沐言眨眨眼，又眨眨眼。谁说大叔不会谈恋爱的，她发誓他以后肯定只会更无下限的。
　　看出她的念头，王立泽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小脑袋在诽谤我什么？”
　　揉着额头，肖沐言定定地谈起另一个话题，“你好像忘了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你的前女友。”肖沐言好奇的心思，绝对压过了吃醋的欲望，“听人说，你前女朋友是北大的女学霸。美女？”
　　王立泽知道她微微的自卑心理，似乎在斟酌要怎么说，想了想，说到，“嗯，是的。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中性的答复，肖沐言不喜不厌。一直以来，她都是勤奋多于智商，勤能补拙才上了王牌专业，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她和他的学习能力一眼便能瞧明白里面的差距，但他从来没有说什么。
　　因为学校级别的问题，肖沐言自己就是学院里所谓的学霸，松弛有度、又目标明确的学霸，何况是美女学霸，她是真的没有遇见过。想象了一下清华里势均力敌又家世匹配的校园情侣，再往王立泽身上一套，发现故事居然如此的清晰完整。
　　“我能问问为什么嘛？”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沉思了片刻，王立泽开始认真地交代起来，“那时候我轮科很忙，她又是个很有自我规划的成功女性。刚开始俩人尽可能找时间在一起，后来事不由己总也找不到更多的时间相处，渐渐地，就不了了之了。再之后突然就觉得感情这种事麻烦，最后慢慢地，兴趣转向了其他地方。”
　　肖沐言默默思索了下，“嗯，就因为忙？你可是学霸。学霸也会恋爱失败啊。”
　　王立泽不满地敲了敲她的额头，“谈恋爱跟这个有什么关系。今晚就是要跟我唱反调是不是？”
　　“怎么可能。那初恋呢？”肖沐言不死心，又追问，“还有印象吗？”
　　“那时候没有这方面的需要。”他给了个简洁的答案，皮笑肉不笑，给肖沐言解了安全带，“满意了吗？”
　　“嗯，还行吧。”肖沐言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他说什么她都愿意相信他。
　　整个晚上回忆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正经事，空着肚子跑去找人，到最后才不过一起吃了一顿饭，又送她回家。
　　她看着他，觉得什么都好。
　　探手拿过他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半，开车回去至少得半个小时，又得早起，不早了。
　　王立泽把后座的风衣拿了过来，给她穿上，“我陪你出去走走再回去。”
　　她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就被王立泽深深地吻住了。
　　睁开眼睛，心跳得非常快，她不太懂他为什么突然情绪爆发出来。
　　“我爱你，从来不比你以为的少。”
　　听到他的表白，肖沐言又挨近他，用尽力气紧紧抱住他的腰。

　　***王立泽家**
　　周末，肖沐言呆在家里，将一些收据单拿出来整理，突然翻到一张路线图。失神良久，拿过桌面上的铅笔，信手又画了几下。
　　搁下笔后，端详了起来。
　　“有没有发现，无论我们走怎样的路，最后还是会在一个地方汇合。”王立泽从身后圈住她，然后拿起来细看，缓缓地开口说：“从未走失过。”
　　他的脸贴着她的脸，彼此气息可闻。
　　偏过头，鼻尖对鼻尖，肖沐言轻轻呼出一口气，又蹭了蹭他的脸，庆幸地说：“如你所言。”
　　“我想跟你说一些话。”借力从王立泽身上坐起，双手握住他的手，缓缓地说到，“不知道你记不记得胡庆玲，她和我同期住院，也是三阴，当时应该是你给她手术的。她…”
　　想到小胡姐姐的身体状况，肖沐言突然有些哽咽，红着眼眶，情绪不稳，“她复发转移了。而且还非常严重，药物都快控制不住了。”
　　王立泽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继续听她说到，“前几天她在群里说，是不是当时全切了就不会复发转移了？看到她发这个后，我很愧疚。我能想象她发这条微信时的煎熬，她或许是受了我的影响，才想要保乳的。因为我当时是宁死也想要保乳，但我不知道我的想法会左右她的决定，那个时候我只跟她们几个有交流，我只是表达我自己的决定，没想…”
　　抽了纸巾给她擦掉鼻涕、眼泪，王立泽安慰到，“人各有命。在医生眼里，达到一定手术指征才会进行保乳。她的情况谁也左右不了，你没错。不必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泪眼朦胧地看着王立泽，她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却还是有些难过，“有时候就是这样，我特别怕多说话，怕说多了让别人以自己的观点为据，做出一些决定。最主要的是，她是我身边实实在在的病友，我不知道她会那样严重。她在群里说了很多，但是我不敢跟她联系，怕她看到我的微信心情反而不好，心情不好更加不利于病情好转，我…”
　　“是不是傻。病人最需要的就是陪伴，不用太关注这个，你想联系她就联系她。你的存在反而会促使她好好活着，你就是那个榜样。病友之间的支持，比医生的督促都有用。你做你觉得对的就够了。”王立泽说。
　　“……”搂着他的脖子，斟酌之下，肖沐言轻轻地说到，“立泽，我…我或许…”
　　“你不会。”未待她说完，王立泽直接打断她要说的话。
　　“……”这是一个不好讨论的话题，肖沐言决定不继续，接过纸巾自己擦干净鼻涕，起身准备进房间换套衣服，才刚摸上扶手，就被王立泽从身后搂了回去，“怎么了？”
　　回过头，扬了扬嘴角，肖沐言轻声说：“我换身衣服去。刚刚翻东西弄了一身的灰尘。”
　　王立泽微微笑了下，一只手撑在房门上，一手托着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又吻住她的嘴唇。舌尖冰凉，肖沐言两只手从他腰上划到后背，靠着墙回应他，握住他的两根手指，晃了晃，“你要去值班了。”
　　他笑起来，酒窝明显。
　　“王大夫想跟同事调班了。”说完，他又开始低头亲吻她的嘴唇和脸颊，一边慢慢往主卧走。
　　笑了起来，顺着他的脚步，肖沐言不停地退后、再退后。
　　她能感受到他对她的需要，却也知道他对她的爱护。
　　身上的衣服被他一件件脱下，他盯着她近乎□□的身子看了许久。直到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王立泽才拿过一旁自己的干净衣服，又一件件地给她穿回去，全程好似是在包装一件易碎的商品，这里摸摸，那里捏捏，不舍包住失了光华，又总想包得妥贴。
　　最后，他替她拉过被子，盖好，“就在这里睡。有事给我打电话，不用等我，我会尽早回来。”
　　亲了肖沐言一口，王立泽起身，出了房间。
　　晚上王立泽回来，刚躺下，肖沐言自然而言靠进他的怀里，一夜好梦。第二天，肖沐言醒得晚，起身找了一圈，才看到他站在阳台上，手撑栏杆正看着外边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