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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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鸣深吸口气：“是的，刚才这个箱子周围突然就变成了死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但凡长了个脑子外加与人交往多一点都能听出来这句话说得非常奇怪，配合上山鸣躲躲闪闪的心虚表情就更加奇怪了。但纳西妲真就缺了后面那一半，她实在是被关了太久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都觉得有点不对劲。那就交给虚空好了。面部表情和语言传入虚空运算，得到的结果是：他没说谎，这是真的。
是的，暗处的费蒙动了点手脚。
“事态紧急，”纳西妲尝试了一下清楚死域，并没有成功，“这片死域看起来特别顽固，我无法凭借这个兰那罗的身体来把它清除，不如——”
“不如我们直接把这个箱子烧了，禁忌知识没了就可以让这片土地恢复正常。”山鸣接过话。
纳西妲一愣，刚要说这好像有点不妥，没准会造成更大的污染，没想到山鸣小手一挥从一个丘丘人手里拿过来一个火把就丢在了行李箱上。
帆布的箱子立刻燃烧起来，里面的书籍同样在烈火中纷飞，一页页化为灰烬。
纳西妲第一次遇到这么离谱的事情，呆呆站在原地，等回过神来死域已经消失了，四周又是熟悉的万物生长鸟语花香。
“这——”纳西妲有点迟疑。
“没错，我们把它解决了。”山鸣自信满满，心说自己的演技真是天衣无缝。
纳西妲长呼口气：“如果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如果再出现新情况我还是会来的。这次多亏你才没有惹出大祸，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哈哈，其实祸都是我惹的。山鸣连忙摆手，三角眼也变圆了一点：“哪里的话，我本来就生活在这里嘛，保护家园是应该的。”
寒暄过后，兰那罗缩回了地里，营地重回宁静。远处观望的丘丘人跑过来问了一声刚才那个圆圆的小草球是不是食材，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失望地回到了自己岗位上站着发呆。
山鸣松了口气，接过阿憨递来的西红柿啃了一口，感到一股奇怪的疲倦，大概这就是不善说谎的人强行胡说八道的恶果。
“这就累了，我的大人？”费蒙无声无息出现在山鸣背后，吓得他一口把整个西红柿都塞进了嘴里，顿时噎住。
阿憨当即要揍费蒙，被躲开后帮山鸣把西红柿塞进了肚子。
“小人很坏，我们不跟他玩。”阿憨安慰了一下山鸣，看向费蒙的眼神里带了敌意。
“咳咳，”山鸣顺了口气，欲哭无泪，“我怎么你了，怎么感觉你这么讨厌我？”
“有吗？您可是深渊的王座，我怎么会讨厌您呢？尊敬都来不及。”费蒙漫不经心坐上了两人的小房屋顶晃着腿。
“还不承认——不过我倒是觉得你的声音有点耳熟欸，我们之前见过吗？”山鸣叹了口气，爬上阿憨肩头继续向费蒙喊话。
费蒙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正常：“见没见过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现在都站在这里，这就够了。我只是一个被深渊创造出来的智能意识，恐怕是大人幻听了。”
“那好吧，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哦，我得去帮丘丘人做饭了。”山鸣扭头一看丘丘人们在架锅就知道快到自己的工作时间了，向费蒙挥挥手后和阿憨一起向手舞足蹈的丘丘人群走去。
费蒙看着这两人一大一小却又莫名和谐的背影，嘴角略微勾起：“是的，我的大人。”
“山鸣，做新的饭！”丘丘萨满抱着一堆食材，手里的法杖舞得飞起。
山鸣看了一下他抱着的兽肉、小麦和香辛果，回忆了一下菜谱，萨巴桑炸角刚好对的上，当即开始指点江山。
两个丘丘人把小麦磨成粉，一个腌制剁碎的兽肉，一个切香辛果，其他丘丘人模仿。和面，拉成一张张面皮。香辛果碎倒进兽肉混合，再用做好的面皮把兽肉包裹成三角状，放进驮兽的脂肪炸出的油里煎炸。
等面皮变成金黄色，捞出来撒点盐和辣椒粉，肉香扑鼻外脆里嫩的萨巴桑炸角就做好了。
丘丘人们手法不那么好，有的没能包成三角形，有的甚至把面皮都包破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大家的兴致，自己做的食物吃得贼香。
老规矩，用剩下的面粉和油做了点天妇罗当饭后甜品，营地里又躺满了吃撑望天的丘丘人。山鸣也把肚子塞满了，由阿憨在他软乎乎的肚子上慢慢揉着帮助消化。
“大人福气真好，真能吃。”费蒙从房顶一跃而下，来到戒备的阿憨面前。
“啊，嗝。费蒙想吃吗？”山鸣还在发饭晕，任由他损。
费蒙看了一眼锅里还剩着几个炸角，面不改色地咽了一口唾沫：“我是人工智能，不用吃东西，只要有太阳能充电就——咕——就能活。”
山鸣没忍住一声爆笑，差点把吃下去的东西都笑吐了出来：“反正有剩的，你去吃一个试试嘛，毕竟是我亲手教他们做的，你不吃我会伤心的。”
“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吃一个。”费蒙强行输入指令让自己的脸没红起来，装作不在意地飞到锅边拿起一个小炸角咬了一口。
表面酥脆微咸，内里细腻鲜香。费蒙一张口就停不下来，等反应过来锅里的炸角已经被吃完了，明明说好只吃一个的……
他有点心虚地转过头，发现不仅是山鸣和阿憨，就连营地里的丘丘人都在惊奇地看着他。
“身体小小的，胃口大大的。”一个丘丘人悄悄向身边的伙伴嘀咕。
费蒙瞬间红脸，指令也不好使了，猛地咳嗽两声掩饰尴尬：“确，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你要是喜欢吃，我以后可以多做一点。”山鸣诚恳又善良，和费蒙记忆中那个伸出手又收回的邪神几乎重合。
费蒙顿了一会，重新开口：“恐怕你没有多少在这留着给他们做饭的时间了。”
“嗯？什么意思？”山鸣伸手按住阿憨的手让他先别揉了，有点困惑地看向费蒙。
“经过测算，须弥的沙漠里出现未知能量波动，与你身上的力量极其相似。初步怀疑是赤当初王所制造的半永恒统辖矩阵出现崩解，内部能量溢出。去吞噬他们，这是你恢复力量最好的机会。
除此之外，赤王陵里有我们必须探求的不可知秘密，他的永恒绿洲。当下坎瑞亚遗迹已经无法再使用，空间之执政已经将其彻底封锁，我们需要构造出一个与传说中的永恒绿洲类似的空间。而从赤王陵里的凶险程度来看，即便是教团也无能为力，只有我们能去。”
山鸣听完知道必去不可了，没想到是会用这种方式离开营地，他点头，刚要开口又停住，看了一眼身边的阿憨。
这个傻大个如果知道他要走肯定会不愿意的吧，没准还会跟着去？但听费蒙的语气，赤王陵不是一个安全的度假胜地。所以不能告诉阿憨自己要走，晚上悄悄离开，留下张纸条就好了。
费蒙几乎在一瞬间就看穿了山鸣的心思，点头后消失不见，声音却在山鸣脑中响起：“今晚走，你有什么要说的可以现在和我说，动个念头就行了，教团那边我已经通过运算网络通知了。”
“费蒙，你好贴心哦。”
“快说吧我的大人，像连接你意识这种高负荷工作很耗电的。”
“哦，我还没教丘丘人们做更多菜呢，你待会给他们多留点菜谱吧，还有从草神那获得的植物种子的种法。深渊教团要记得和他们平等相处，不能强迫他们做饭，要给摩拉。
最后是阿憨，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字，你就留张纸条告诉他让他好好生活，我还会回来看他的，和大家一起生活的这几天很开心。”
“就这些了吧？”
“嗯，就这些。”
意识连接解除，山鸣转头看向阿憨：“阿憨！”
“嗯，我在。”阿憨对于他的小史莱姆即将远行这件事可谓是什么都不知道，怜爱又热情地回应。
“晚上大家会跳舞吗？我想和大家一起跳一次舞。”山鸣像个孩子一样向阿憨高高伸出手，被他抱了起来放在肩头。
阿憨点头：“好，大家今天晚上跳舞。”
天色已经不早了，落日镶嵌在烧着紫红云霞的天际，另一边的淡蓝天幕里已经挂上一个洁白无暇的小银钩，晚风不似白日燥热，只是清凉地流淌在暗色调天地间。
随着阿憨一声吆喝，一个火斧丘丘暴徒兴高采烈点燃一大堆篝火，丘丘人们手舞足蹈地唱起歌来：“让我们跳舞，愉快地跳舞吧——耶耶，啦啦啦，啦啦啦，我们拥有你们的快乐。”
歌的调子很奇怪，有一种狂野老汉唱山歌的荒蛮感，听得山鸣狂笑不止，加入了丘丘人们手舞足蹈乱蹦乱跳的混乱舞蹈派对。
阿憨怕山鸣被混乱的丘丘人群踩到，让他玩了会就带了出来。山鸣和这个丘丘王对视三秒，突然有种不知所起的悲怆，这算是活到现在为数不多对他好的人了。
“山鸣，带你去屋顶看跳舞。”阿憨对视了一会突然羞涩，纵身一跳来到房顶抱着山鸣坐下，两人就这么看着一群没头没脑的丘丘人快乐地追逐嬉闹。
燃烧的篝火在黑夜中温暖明亮，最终暗淡熄灭，丘丘人们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山鸣佯装打了个哈欠，阿憨立刻摸摸他的头，纵身跳下屋顶回到小木屋里准备睡觉。老规矩，山鸣被当成小被子安放在阿憨肚子上。史莱姆静静看着丘丘王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入睡，心里突然涌出不舍。
“大人，他已经睡着了，准备启程吧，我现在就在外面等着你。”费蒙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山鸣小心翼翼从阿憨身上爬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丘丘王，随后压缩身体从门缝里钻了出去。营地里已经安静又空旷，没有任何人把守，只有费蒙飘在半空等着启程。
“走吧。”山鸣放低声音。
“山鸣——你要去哪？”身后传来本该熟睡的阿憨委屈又不敢置信的呢喃。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离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