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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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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薇心突突跳，他知道了多少，说实话还是打马虎眼过去，眼神不自主地往外看。
被慕远舟一声唤回来：“是玉溪说漏嘴了。”
宋云薇这才下定决心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瞒着你，我嫁到慕府，是为了可以通过和离自立门户。”
慕远舟问道：“所以你嫁给谁都可以？”
对面的人说的是嫁到慕府，所以对她来说不是嫁给他慕远舟，或许对她来说嫁给谁都无所谓。
“这倒没有，你是最好的选择。”
慕远舟当下有些意外，直到听到后面的，“你不着家，加上太后的关系，你肯定也不会过于……勉强我，提和离也顺畅很多。”
他闻言一时哑然，这些缺点反而正和她意，难怪他请舞姬陪酒也不生气，昨日的流言第一时间是想要和离，原来就不打算跟他过日子。
不过他有什么好气，来不及过脑子，自嘲道：“那正好，我就只需要一个挂名的夫人，和离后估计也没京城贵女愿意嫁我了，我乐得清闲。”
虽然慕远舟对外名声不太好，但是生得一副好皮囊，除了不思进取也没别的坏处。
他又说道：“你怎么不早点说，没准我们就已经和离了，你的心愿就完成了。”
宋云薇面色一松，当下释怀不少，之前因着自己单方面利用慕远舟的歉意也烟消云散，“提和离总要有个合适的机会吧。”
再说了才不到一个月，已经算很迅速了。
慕远舟摊手道：“所以现在就是想和离也和离不成了。”
宋云薇陷入沉思，什么时候互换回来难说，要是一辈子换不回来怎么办。她不是没想过两人再重新摔一次，可担心身子没换回来，人磕坏了，“如今我们俩换了身子，日常行事也要改一下，尽量不让其他人看出端倪。”
她看着敞开坐的慕远舟，继续道：“最重要的就是—礼仪。”
慕远舟读懂了眼神，立马双腿合并，用眼神示意回去：不就是这样吗？没什么难的。
宋云薇摇摇头，“错了。”
“那你教一下我。”慕远舟想得轻巧，以他学武的天赋，认真学起来应该不难，“我学东西比较快，应付这几天再说。”
宋云薇起身以贵女的姿态站好，“站的时候注意双手交叠，摆放在腰际，坐的时候手置于裙摆两侧，落下的同时小幅度的收整裙子。”
她同时展示了一遍，“就像这样，坐的时候切记不可坐满椅子，双腿并拢合归一处，手交叠置于双腿上。”
慕远舟看完双眉拧在了一起，从没想过自己的身子居然可以这么别扭，但也不能临时打退堂鼓，“明白了，我先试试。”
话音刚落，他手势放好整个人直挺挺地坐了下去。
哪里都对，哪里都不对，宋云薇敛起眉，“不要坐的太死板，柔和自然一点，再来。”
慕远舟面如死灰又来了一次。
“再来。”
“这一遍好多了，再来。”
慕远舟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一瘫，“宋云薇，放过我吧！我不学了！这几日就先这样吧。”
宋云薇目光微微一凝，冷声道：“想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
她见慕远舟瞪大了双眼，不过这个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如今你用了我的身子自然要对我负责，诚然，我占着你的身体也不会做出不符合你形象的事。”
“这能一样吗，用我的身子日子多快活！”
宋云薇直直盯着慕远舟，强硬道：“学不学？”
这般模样，慕远舟实在很难把之前温婉贤淑的宋云薇对号入座，所以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吗。
不过相比之前扭扭捏捏，他反而觉得更舒服一点，看这幅样子，要是不学指不定会用他身体做什么不好的事，无奈道：“学，我继续学。”
“那你起身站好再来一次。”
慕远舟听着再来坐了十几次。
直到宋云薇看慕远舟坐的有模有样，开口道：“好，就这样坐，想象头顶，双肩上面放置了一碗水，坐下的时候不要大幅度的动。”
慕远舟长舒一口气，“我记住了，先让我缓缓吧。”
宋云薇没理会他，“我们再学一下喝茶吧。”
慕远舟闻言双目焕散，轻叹了一下，“来吧，我准备好了。”
最后，喝了十几盏茶，听到一声合格，慕远舟眼睛一亮，但第一时间不是想着休息，而是问道：“还要学什么吗？”
宋云薇笑着说道：“最后再学一下走路。”她知晓慕远舟平时里是懒散些，但是世家该学的不会少，权看他想做不做。
用着慕远舟的身子先走了一圈示范，路过镜子的时候看着忸怩的身体，马上别开眼。
这画面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慕远舟这下眉毛拧在一块，想着试试看，可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先该迈哪只脚，尝试走了几步发现犹如酷刑，心一横还是用了之前的走路方式。
宋云薇也没打算让慕远舟马上就学会，平常的行为习惯即是几朝几夕可以改变的，“我先去洗漱了，你自己再练练。”
慕远舟身子停了下来，“不用找人帮你吗？”
宋云薇摇摇头，找小厮她不自在，让玉溪来伺候，毕竟是男儿身也不合适，反应不该碰的地方也碰到过了，索性自个来算了，“你放心，我不会乱看乱碰的，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慕远舟见她一脸坦然，尴尬笑笑，“想多了，我一大男人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怕你尴尬。”
死鸭子嘴硬，宋云薇没忍住心理腹诽，互换这一天，慕远舟的反应都在她意料之外，没想到能不好意思成这样。
宋云薇洗漱完后，把头发简单扎起来，“时候不早了，今日早点休息吧。”
慕远舟应下，起身后就抱着被子往榻上走去，她看到直接拿过被子，“还是我睡榻上吧。”
慕远舟看着自己单薄的身子，又想着月事期间不能受凉，便也没坚持了。
两人各自躺了上去，宋云薇才让玉溪熄灯。
两人很少同室而眠，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她有些不自在，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若是一直这幅模样，她自立门户怕是没着落了，希望那本鹿皮书可以告诉她答案……
到时候互换回来，又该怎么提和离呢……
宋云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再一开眼还是被外面窸窸窣窣地声音吵醒的，蓦然的光亮，她霎了几下眼才勉强睁开。
她简单梳洗后，来到了厢房处，隔着屏风就听见里面穿来，“轻点，别扯了。”
“不用这个。”
“就这样吧，别弄了。”
自己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绕过屏风就看见慕远舟用头和玉溪做对抗。
慕远舟通过银镜看到宋云薇的身影，一脸如释重负，“玉溪，你先出去吧。”
“是，姑娘。”玉溪告退到屏风外面才回头看一眼，随口走出房门，如今姑娘越发奇怪了，三番两次赶走她和姑爷独处。
不过玉溪立马摇头，自家姑娘和姑爷独处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慕远舟立马把手伸到发髻上，手捏住珠钗一端，“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个发髻拆了，直接像你头上这样全部高束就行。”
宋云薇按住了慕远舟的手，“不能拆，你现在是我，发髻头饰拆了不合规矩。”
慕远舟不满地起身，“知道了。”
宋云薇又手搭上慕远舟的肩膀，把他往下按，“起身也不是这样的。”
慕远舟：“……”
屋外传来一声，“姑娘，姑爷，早膳备好了，什么时候摆膳？”
慕远舟飞快答道：“现在！”
两人走到外室，数几个婢女们双手端着菜食，躬身入内。
这时同福进来，垂身道：“世子爷，少夫人安，夫人刚刚派人通传说早膳后来松清院看望少夫人。”
宋云薇见他半天不回应，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他。
慕远舟此时刚握住勺柄，舀了一勺汤，手一抖，差点把汤泼出来，看到宋云薇的眼色才醒悟是对他说，才回道：“好，你先下去吧。”
慕远舟立马摆手屏退了下人，站了起来说道：“我娘要来见你？”
宋云薇放下筷子，抬头说：“是来见你。”
慕远舟心中默念：“我是宋云薇，我是宋云薇，我宋云薇。”
“我不是慕远舟，我不是慕远舟，我不是慕远舟”
一番思想斗争后才接受现实，“我娘平时跟你聊些什么？”
刚刚两人的静默，宋云薇并不知道慕远舟经历了什么样的斗争，回道：“都是些稀疏平常的话，不用太紧张，再就是昨日学习的礼仪不要忘了。”
“知道了。”
同福又派了小厮传话说夫人已经到了松清院门口，慕远舟听完一个劲儿在屋内打转，他倒不是怕他娘，而是紧张，“我娘不会同你聊些女红，书籍类的吧？”
宋云薇轻轻摇头，“母亲不与我聊这些，不用太过紧张。不知应答的简单敷衍过去就可以了。”
“夫人到。”
外头传来一声通报，慕远舟和宋云薇站到了门口附近，乔晓兰刚跨进来，嘴角一弯拉着慕远舟的双手，亲切地说道：“云薇，快快坐着，不是身子不爽利吗？”
又往旁边暼了一眼，“呦，远舟今日也在呢？还没出门啊。”
宋云薇这才明白慕远舟紧张的原因，“娘，今日不出去。”
乔晓兰一脸震惊，但也没出声，直接拉着慕远舟坐了下来，“云薇，身子怎么样啦？昨日怕打扰你休息就没来看你。”
慕远舟又端着道：“多谢母亲挂念，我身子好多了。
“要是还不舒服，咱们就请大夫看看。”
“知道了，母亲。”
乔晓兰又拉着慕远舟说了会话，大概是哪家姑娘定亲了，哪家正室和小妾闹了起来，朝上哪两个大臣因着什么吵了起来。
又邀约下次一同进宫看太后。
他一不认识人，二不感兴趣，就只能简单的应付。
宋云薇顶着慕远舟的身体只能坐在一旁陪笑。
直到惠国公派人来传话，乔晓兰微微颔首，“云薇，那我先走了，好好休息。”
慕远舟点头应下。
两人起身把乔晓兰送到了院子门口，才回正屋。
慕远舟大喇喇地坐了下来，头往后靠着，“这互换什么时候到头啊！”
突然他又坐直了起来，小心地问道：“我能用你的身体出门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