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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夜探吏部衙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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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没，昨夜世子爷哭了？”
“啊，世子爷被少夫人气哭了！”
“什么，少夫人把世子爷打哭了。”
……
玉溪走在院子的石板路上，细碎的声音尽数传进耳中，她由不得加快了加步。
她刚走进厢房，宋云薇和慕远舟两人刚用完午膳。
宋云薇刚抬头，就和玉溪奇怪的眼神对上，却又立马躲开。
玉溪轻声唤道：“姑娘，奴婢有话同你说。”
慕远舟跟玉溪走到另一边，就听见玉溪说：“姑娘，听说昨夜你把姑爷打了？”
慕远舟：“……”
在一旁的宋云薇：“……”真不是她偷听，听力好没办法。
慕远舟尴尬地摇摇头，头一回有人把他的八卦说到他面前。
玉溪又接着说：“姑娘威武，姑爷平时不着家，还养外室该打！”
“姑娘，你也别为这事烦心了，左右都要和离了。”
慕远舟透过竹屏往后看了一眼，“没外室，是我弄错了。”
过了一会儿，宋云薇就只看到玉溪从竹屏内出来，内里传来肉麻地声音：“夫君，过来一趟。”
她全身一激灵，走到竹屏后看到一张板着的脸，“怎么了？”
“宋云薇，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之前说的，反正你也亲自解释了，这事也别放心上了。”
“行吧，下次没弄清楚别乱造谣，不只你要名声，我也要名声的！”
宋云薇憋着笑，一个劲点头。
两人用完膳，就在府内等，等月上梢头，才穿了黑衣便装从后门离府，宋云薇率先上了马，递出了手。
慕远舟左望右望，“一匹马？”
“不然呢？我的身子来京城就没骑过马了。”
慕远舟无可奈何伸出手，上了马坐在了宋云薇的身后。
宋云薇感受到柔软的双臂搂上了腰，才挥马绳。
马一个疾行，屁股一颠，两人身子往前顿，宋云薇惊魂未定，身后的手突然握住了马绳，两人合力往后一扯。
马这才稳定下来，“宋云薇，差点被你吓死！”
宋云薇不太熟悉这幅身体，还没用惯，“第一次这样正常不过，再说你用我的身体就能保证画出同等水平的画？”
说话的间隙，马头一转，两人身子极速扭转，慕远舟顾不上回话，从后面拉住缰绳，“偏了，偏了！”
宋云薇跟着慕远舟拉绳的方向使劲，才将马头调转好，“谢了。”
两人骑马驶过六部桥，将马匹栓在一处树上。六部衙门临皇城，值夜的卫兵数量也偏多。
两人绕到一处城墙外，宋云薇揽腰抱起慕远舟，先是跃立在城墙上，然后轻巧落地。
宋云薇领看慕远舟走过一条小路，来到一处房子前，眼神示意到了，才轻轻地推开门。
刚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好几大排的书架，宋云薇扫了一眼说：“分头找。”
她细细扫着每层书架，直到一处木牌标着陇右道，“慕远舟，过来。”
如今大盛朝分十五道，渭崞两州皆属于陇右道，按郡户人数划为下州。
两人找了一阵，在一处分隔看到了历任崞州刺史的名册，宋云薇翻到最后，上面记载了现任崞州刺史——贺承，渭州人士。
各州的刺史一般是从京官选任，说明幕后之人还是有些本事，她当初还以为会是京城人土只要知道名字就好细差，看来还是得等渭州的消息来。
她轻念了一下贺承，眼里迸出寒光，片刻却又沉了下去。贺氏？她记得惠国公夫人乔晓兰提过这个姓氏。
那日乔晓兰照例说什么京城趣事，又说到参加郭府次孙的百岁宴，郭府的长媳便是贺氏。
她还记得乔晓兰说了一句很重要的。
“那个贺氏是从崞州来的，是个爽利人，父亲好像是刺史。”
对了！
宋云薇立马欣喜起来，眼神一晃就对上慕远舟的眸子，“走吧，查到了一些。”
慕远舟思觉于此占着宋云薇的身体好像也没帮上什么忙，“派去渭州的人还要些时间，等到了那边就会有消息过来的。”
“先从京城郭家查起，长媳可能是贺承的女儿。”
“知道了，明天派人查。”
宋云薇回望了一眼示意可以走了，两人又翻墙行至正街。
如今大盛朝只在上元，中元，下元三节开了宵禁，若是遇到重大庆典也会酌情开宵禁。
两人刚上马。
“哒，哒，哒。”一街之隔响起了有规律的马蹄声。
宋云薇低头一看，慕远舟的马通体火红非常打眼，不能留在这里，更不能纵马疾行，要不然整个负责巡逻旧城的北处巡护所各主道围抄。
倒不如……
宋云薇轻挥马绳，往前慢走了一截路，又停了下来。
两人不慌不忙立于马上，宋云薇眼神一瞥，面色不屑，慕远舟纨绔的派头学了个十成十。
三个骑马的卫兵面露凝色，见两人犯了宵禁却丝毫不怯，当下恭敬道：“敢问是哪家公子？已到宵禁是不能在城中闲逛的。”
宋云薇端着气势道：“惠国公府，慕，慕远舟。”
话音刚落，她见卫兵提腿，连忙摆手示意不必，三人又才端坐在马上。
她将马往前行几步，从腰间掏出几块银子扯了一个笑容，递了过去，“值夜辛苦了，今夜就当没见过。”
两人骑远些，慕远舟才笑道：“你这半点也不像我的做派。”
宋云薇不解，纨绔派头，拿钱平事，面色不屑她可一个不落，“哪里不像？”
“首先我连等都不会等，顶多丢个名头，他们有胆子就来抓，闹到巡检司谁都不好看，更别说给钱收买了。”
“那你是挺混的，值夜本就是他们的职责，能这样和平解决最好。”
慕远舟笑容固住，随后笑笑也没出声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锐利的箭啸，宋云薇拉着慕远舟身子一侧，箭锋朝下“叮”的一声砸向地面。
慕远舟怒吼了一声，“哪个该死的！”
无人回应。
“唰”又是一箭，宋云薇单手把慕远舟往侧边拉，自己则巍然不动。
“刺啦”一声似衣物划破的声音。
淡淡的血腥气涌上鼻尖，慕远舟垂头一看，小声说道：“宋云薇，你怎么不躲！”
“第二箭。”
“什么第二箭？”慕远舟闻完才明白，她是要挑眼前的人错处，又说道：“没必要么做，直接动手也没什么大不了，再说了虽然是我的身子，但痛的还是你。”
值夜的卫兵只有第三箭才可以见血。
她面色一沉，盯着眼前着绯青紫三色橪金线结带望仙苑袍悠哉骑着马的男子。
手里持弓剑，第三箭蓄势待发。
这身装扮再熟悉不过，夜晚在军巡铺值守除了巡检司兵马，还有京城公子哥打秋风，听起来有面的差事。
天武军。
随太祖打天下的时候，还是一支精锐的部队，历经三朝，早已成为公子哥混日子要面子之地。
“呦，这不是慕世子吗？已然宵禁，还在这城内闲逛，公然藐视朝廷法纪。”
“按理说应该押到巡检司杖责二十，就是这脸面不太好看了。”
听着腔调看来是关系不好的熟人，宋云薇只是反问道：“大盛律法背这么熟悉，犯宵禁者，三箭才见血，就这条没背下来？”说完，她把见血的手臂伸了一下，还敢明晃晃的玩弄他们。
慕远舟轻笑了几声，附在她耳边说道：“他是公孙信，这人就是这样，非要到你跟前晃，狠揍一顿就好了。”
宋云薇这下了然，原来是公孙信，那夜他被打的鼻青脸肿，后面在宫内也没见着面，难怪没认出来，后偏头小声说道，“还不至于动手。”
“担心手受伤了打不过？这几人就是花架式，我的功夫一只手完全够了。”
“是没必要动手。”
公孙信见两人说着悄悄话，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立马呵斥道：“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押到巡检司去！”
宋云薇回道：“慢着！”
公孙信斜眼一笑，“怎么？慕世子不想去，不过要是你当面求我，今天的这事还真可以算了。”
慕远舟探出头，微笑道：“是要让慕远舟当面求你？”
公孙信眼珠一转，他这才看清慕远舟身后的女人，之前只在宫中远远一瞥，如今看的真切，女人黛眉微蹙，充满冷意的笑。
但在那张脸上他看的也极为舒心，“对，或者你求求我也行。”
慕远舟一看那人不怀好意的笑，嘴角放了下来，恶狠狠道：“公孙信，嘴巴不会用，不介意帮你闭上。”
“不是你放过我们，而是我们要不要考虑放过你。”
公孙信不怒反笑，平常温柔的宋云薇还有这般泼辣的一面，反而身子往后一仰，一脸狞笑，“云薇姑娘，那你要这样才能放过我呢？”
宋云薇发现慕远舟搂她更紧了，感觉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揍人了，大声耳语道：“你都说了这人恶心，你还跟他闲扯。”
公孙信面色立马阴沉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直接押去巡检司！”
宋云薇目光对上，“去什么巡检司，直接进宫，找圣上定夺。”
慕远舟瞥见对面的人嘴唇微动，反问道：“怎么？怕了。”
“这样吧，你站在十步之外，让我的夫君朝你射两箭，就放过你。”
宋云薇立马接道：“我夫人的提议如何？不过……我要蒙着眼射两箭。”
公孙信拧紧了马绳，眼睛死死瞪着，这两人轮番羞辱他，更可况今夜本就是他们有错在先，他真不信这回陛下还会偏颇他们慕家，决心道：“去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慕远舟：“夫君~”
宋云薇：“夫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