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酒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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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苌对这件事其实有很多疑问。
但林涟打心底不想将真是情况说出来，特别是对当事人，总觉得挺矫情的。
沈苌自然没办法从她嘴里问出什么。
对于这件突如其来的恶性打人事件，要说沈苌心里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每个人心里总会有一些难以言说的直觉，沈苌的直觉就是莫名的信任林涟，这么些天相处下来，对一个人也多少有些自己的判断，林涟看上去并不是传言中脾气恶劣的那种人，反而有些时候会显出几分温雅，她是有分寸的。但让她失去理智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若是林涟不说，她也无法深究。
这时候，手机响了一声。
“沈老师，您在吗？”是闵云的语音消息。
“在的，怎么了？”她回复道。
“今天的那件事，林涟真的不是有意去打人的。”闵云语气有些着急，“她自己不说，但我一定得说出来，我当时去问了一下，是因为夏柳说您和林涟私底下走得近，夏柳她还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说您的不好，所以林涟才...”
......
听完两条五十九秒语音后，沈苌的疑问也被瓦解。
林涟她，是为了自己才去打架的。
这个答案让她不知道该有什么感想，是感动，惊讶还是慌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或许林涟不告诉她真相的选择是正确的，要是说了，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弥漫的情绪。
人和人之间就是如此，复杂，讲不明白。
虽然打人事件被私下解决了，但总有人将这件事传出去。于是整个学校再一次刷新了对林涟的认知。
触到逆鳞就会被揍。
打人特别狠，对着肚子打。
打了还没有受到处罚。
后台特别硬，主任是亲戚。
......
诸如此类的声音特别多，每次听到，林涟总是木然的走过去不愿再听，而闵云和顾轻南总笑的直不起身。
林涟也很无奈，小老头名声远扬，这是她也没想到的事情。
但很快，风波渐渐过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学期第一次期中考上。
虽然说林涟她以往对考试的心态都没有很大的波动，这次不一样，有些小小的期待，但也并不是很焦虑。
她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松弛，倒是越临近考试就越放松了。
她与沈苌的课后补习还一直照常进行着，但她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不咸不淡的讲几句话，在学校也没有显得很熟络，还能说是更生分了。
闵云在后面一段时间坦白了她对沈苌讲了事情真相，林涟也没说什么，她想着说她们之间的距离的确是要保持成这样是对的。
可心里却总是不得劲。
期中考前两天是周末，双休她们不实行补课。
初中时认识的朋友家大哥开了一间新酒吧，据说是比较文艺类型的，跟林涟提了一嘴，她对这种类型的店面很感兴趣，便欣然前往。
到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林涟一口饭没吃，一杯酒下肚感觉烧得慌，抓了把花生米啃着。
那几个一起来的朋友也嬉笑着去别处玩了。
林涟很喜欢这种悠闲的氛围，独自又喝了好几杯酒。
烈酒下肚，酒量并不算好的她意识有些朦胧，仿佛眼前是当年的那副场景。
有一个高挑的女人想来搭讪，一只手拿着酒，另一只手已经扶上林涟的腰，林涟迷迷糊糊的下意识触碰了那个女人。
当女人有下一步动作时，一只手强硬的将她的手甩开，抬眼看去，是一个气质淡雅的女人，只是脸上显露出的情绪让她有些颤栗。
“不好意思，我找我朋友有些事情，麻烦让一下，见谅。”沈苌尽量不那么生硬的开口，现在的她有一肚子火没处发。
待女人走后，沈苌坐在林涟旁边，看着眼前这个醉鬼，她叹了口气，原本看到她喝的烂醉还被别人搂搂抱抱的怒意消散了不少。
“顾...顾姐...姐...”林涟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她，吞吞吐吐的说了一些话。
眼里冒出一层水雾，林涟伸手抚上沈苌的脸，像是在感受她是否真实存在，她用一种几乎小心到极致的语气对沈苌说：“顾千，我，我都答应你，你别......”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与沈苌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沈苌能感受到在她脸上的那只手在微微发抖，“好不好？”
林涟的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悲伤，可转瞬即逝，林涟突然就清醒了不少，她放下了手，低着头喃喃自语：“你不是顾千，她早就......是因为我。”她缩了缩，声音沉闷，“因为我。”
她起身，想往外走，沈苌放心不下她，便紧跟过去，原本今天是跟朋友一起过来的，用手机道了歉说有急事先走了。一抬头，林涟蹲在路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苌都要气笑了，自己是去当了幼师吧。
她给林然打了电话，问到了林涟出租屋的位置，林然还表示林涟喝多了就让她睡大街上。沈苌汗颜，顺便翻了翻林涟的口袋，把一串钥匙拿了出来。
“你这喝多了防备意识还真差，有人把你东西偷了都没反应。”沈苌看她发愣的模样，没忍住说了一句。
挥手叫了辆出租车过来，沈苌拉着林涟坐了进去，全程林涟十分安静，要不是看到她睁着的眼睛，沈苌都在考虑怎么下车把她叫醒。
将林涟半抬半推进屋子里，她的房间不算整齐，但一眼看过去还算舒服，桌上也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摆件什么的。
林涟倒床就睡，沈苌也没工夫管别的，她作为一个老师能把自己学生抬回家已经算是很尽责了，倒是没什么力气，她准备歇会再走。
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沈苌不自觉想起林涟今晚说的那些话，顾千吗...总觉得有些耳熟。
算了，别人的事情没必要考虑太多，万一人家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呢，酒后失态当然是希望谁都记不住才好。
沈苌抓了抓头发，心乱。
这段时间的确是她不想和林涟走得太近，林涟有时虽然与林然相似，但会比林然多了一份稳，就是那种稳让沈苌有种不知怎么应对的感觉，如果不是今天，她会觉得或许林涟一辈子都不会痛哭。
但今天她不这么想了。
林涟的稳是建立在莫大的痛苦之上的，无论这是一件什么事，只要提起，一定会击碎身上的所有伪装，所以她不打算去好奇这些，去好奇别人的苦难是不道德的，谁心里会没有不愿说出口的事情。
沈苌坐了一会，轻轻关上门走了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