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灵蝶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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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蒋砚忽而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小蝴蝶道。
抬眸间，小蝴蝶的视线从蒋砚的左脸一晃而过，睫毛扑朔，“去哪？”
“天雪山。”
这是两人自从魔域离开时就已经定好的目的地。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小蝴蝶开口想要拒绝，但话刚一到嘴边，忽又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自她从封印的茧中被顾离安的血唤醒后，便一直独自一人留在无妄海徘徊。
而天雪山便是她在这无尽漫长等待的岁月里，唯一可以去的地方。
包括在后来，她与蒋砚成为世人追捕的对象，也是在这里，他们一起度过了为数不多，静谧而美好的二人时光。
所以对小蝴蝶来说，天雪山是特别的，因为那个地方装载了太多关于过往的记忆……
“好。”
迟疑片刻后，小蝴蝶这样说道。
就在三人离开蜀京城没多久，一匹快马也从城门口冲了出去。
“不管沿路发生什么，势必要将此消息传达到人皇耳中！”
临行时，蜀京城城主面色严肃地对着下属嘱咐道。
*
与此同时，崎桐城内。
已经连着忙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的路寻风扶额道：“如何？有何新发现？”
立在路寻风书桌前的，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屋外炎热气息的路阳。
“失踪孩童家附近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听到路阳回答的路寻风长叹一口气，“罢了，明日孤亲自去一趟仙门吧。”
原来人皇早已大限将至，在姜俏他们一行人离开崎峒后不久，便撒手人寰，而由路寻风继位。
虽然曾经人皇不惜与妖族同谋，妄图吞噬仙族，全因一己私利。
但其想要人仙平等的想法路寻风却非常赞同。
这并不是因为对方是自己亲生父亲的缘故，而是路寻风觉得，就算是普通人也应该拥有修仙的资格，而不再是只局限于像以前一样，由各仙门长老亲自于人间挑选所谓有仙骨的人。
但当路寻风的这个想法一提出，立马遭到各仙门中人及另外三大仙长的反对。
这也是为何另外三大城池镇守仙长会离开他们所镇守的城池的最根本原因。
就在路寻风疑惑自己的这个决策是不是错了时，路阳却告诉他，人与仙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有了路阳的支持，路寻风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然而新的决策还没有发布出去，城中男童频繁消失的消息却先一步传到了路寻风的耳中。
“你去了又能如何？别忘了你已经不再是「凌云阁」门下弟子。”
路阳的这句话，就是明摆着告诉路寻风，别说其他仙门的人不会卖他这个面子，就连「凌云阁」都不会顾虑曾经的情谊。
“那你要孤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路寻风猛然站起身，神情恼怒。
如今没有仙族庇护的人族就如刀俎上的鱼肉，任由其他妖魔鬼怪随意欺凌，百姓们除了担惊受怕，完全没有能够反抗还手的机会。
而他如今虽贵为人皇，却远不如曾经作为「凌云阁」弟子时，能为百姓做的事多。
同样不愿意坐以待毙的姜俏也再也按耐不住了。
“系统，我要回家！”
像是再也忍受不了，姜俏说话的语气及其认真，也不管消失许久的系统到底能不能听到，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决定。
许久未曾听到系统二字的天道难得的有些愣神，用着天道的名义与姜俏对话太久，祂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个系统这样的身份！
可是事到如今，姜俏是否修复剧情对祂而言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既然他当初决定把小蝴蝶的一魂放入姜俏的体内时，就已经明摆着放弃了姜俏这个所谓的宿主。
毕竟一个试图改变剧情去拯救反派的宿主，祂若真的是系统，那该有多头疼啊？
“系统，我要回家！”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系统回复的姜俏再次开口道。
这一次，天道再也无法假装没有听到，既然要做戏，那就要做全套，断不能在最后的时间里让姜俏察觉出什么异常。
【系统识别错误，请宿主稍后再试。】
由于凝魄珠的缘故，天道现在其实根本无法干涉姜俏的活动，只是因为自己残留了一丝神识在姜俏的一魂内，才导致小蝴蝶的一魂与现在姜俏的一魂无法融合。
而小蝴蝶七魄中的一魄已经在凝魄珠的神力下修复，这才使得小蝴蝶的一魂占据了上风，抢占了如今姜俏身子的使用权。
听到系统声音的姜俏忍不住发生一声冷笑，随即在心中暗暗感叹，对方装傻充愣的本事倒是一绝。
“系统，你知道天道吗？”
难得听到系统回复的姜俏决定先试一试对方的口风。
天道沉默片刻后，回答道：【知道。】
姜俏呜呼一声，她还以为对方会咬死说自己不知道。
“所以现在的状况是因为天道干涉的原因吗？”
天道又是一阵沉默。
【是也不是。】
思虑片刻后，天道给出了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然后又抢在姜俏开口前，先一步将所有的问题抛回了对方。
【若不是宿主之前企图修改剧情，天道也不会亲自出面干涉剧情。】
系统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来说去，导致现在这一切变动的原因还是因为姜俏自己。
可姜俏并不是一个容易被他人PUA的存在。
“但我当时那样做系统你并没有阻止不是吗？”姜俏理直气壮地反问，“我以为你那样的态度就是默许了我的行为。”
【……】
天道如鲠在喉，算是再一次见识了姜俏胡搅蛮缠的本事。
【如今既然书中天道出面，宿主只需耐心等待几日，便可重回现实世界。】
天道决定不再与姜俏去争辩些什么，快速将话题扯了回来后，三言两语结束两人之间的对话。
姜俏也没有再继续纠缠，而是开始认真思索起另外的事情来。
结合目前所有已经发生的剧情，姜俏推测，天道最后极有可能会借小蝴蝶之手，杀了蒋砚。所以她必须赶在蒋砚与小蝴蝶抵达天雪山之前，抢回身体的使用权。
虽然苓曦如今人在魔域，有仓逸和魔域守卫重重看守，大概率不可能离开魔域，但为寻道心，独自一人外出游历的施宇霄却是一个隐患。
姜俏无法确切地知道他当前的下落，所以无法保证对方会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天雪山……
“还在生我的气？”
蒋砚轻柔的声音忽而传来。
姜俏神情微愣，顺着小蝴蝶的视线抬头看去，张了张嘴想说我没有生气，却忽然反应过来对方并非在同自己讲话。
“还疼吗？”
小蝴蝶开口时，说话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微微颤抖的手抬起又放下，视线却是一直紧盯着蒋砚左脸的位置。
那处的红肿已经完全消退下去，根本看不出曾经被打过的痕迹，蒋砚无所谓地勾唇对着小蝴蝶轻笑，“不疼，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就好。”
看着这样的蒋砚，小蝴蝶神色有些恍惚，记忆中的那个蒋砚也是这样，虽然在她面前极力克制着，但最后还是不受控制地失了心智。
而同样的惨状，小蝴蝶不愿再看到第二次了！
“阿砚，此次我们去天雪山多待一些时日吧，我已经好久没有回过那里了……”
小蝴蝶说了一大堆话，蒋砚只是默默含笑看着她，一直到最后小蝴蝶说到“就像之前两人在天雪山一样”时，蒋砚这才开口回了一句：“一切都听你的。”
但其实接下来的路，蒋砚与小蝴蝶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之后会发生什么，所以彼此都默契地不再开口。
只是愁坏了夹在中间的青檀，直觉预感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也不敢将马车驾得很快，就这样悠哉悠哉地行了五六天，终于抵达了天雪山附近。
*
另外一边，一路从蜀京快马加鞭赶往崎桐报信的人，终于在三天前见到了新人皇路寻风。
“你口中所说一切可属实？”
据男子口信，如今所发生的男童失踪一事，实乃魔域新魔尊所为。而这个新魔尊路寻风认识，那便是之前在崎桐时曾打过交道的半魔蒋砚。
“回禀人皇，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就在草民离开蜀京赶来报信当日，魔尊蒋砚还出现在蜀京城，试图伤害城中百姓！”
男子说话的声音越发激动起来，关于三大仙长不再镇守城池的事情，他其实是隐约听到了一些内幕的。所以若说对新人皇的怨气，自然也是有的。
只是他们人微言轻，已经没有仙族的庇护，若是再因此得罪人皇……
“求人皇为我们做主！”
思虑再三，男子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当初离开蜀京时，城主再三嘱咐，只需将魔族掠夺男童一事禀明给人皇就好，其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要多说。
可他难得见到人皇一次，以后更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所以思来想去，无论如何，他都要将这句话传达给人皇。
天下百姓对自己颇有怨言，路寻风心中也很清楚，如今又正逢乱世，想要借机浑水摸鱼，将局势搅得更加混乱的人一抓一大把。
此事到底与蒋砚有没有关系，路寻风心中还暂且没有下下定论。
“此事你放心，孤一定尽快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然而路寻风不知道的是，蜀京城主为了确保万一，在派出男子千万崎桐报信的同时，也派出了另外一人赶往第一仙门「凌云阁」。
“又是那个蒋砚！师尊，此事可如何是好！”
前不久才因蒋砚来袭而被搞的一团乱的「凌云阁」内，得知蒋砚在人间抓走众多男童的「凌云阁」弟子纷纷震怒，恰逢太虚子回阁，遂集体跑来向太虚子请命，想要出手替世间除去蒋砚这个魔头。
太虚子神色如常，一番深思后，指着一名名叫金木的，法力较高的弟子道：“你先带着一路人马去查找魔尊蒋砚的下落。”又分别嘱咐另外几名弟子，“你们现在立刻赶往各仙门，召集人马，然后找到金木他们汇合，此次势必拿下那个魔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