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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我都看到了呢，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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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冷静，这种“小场面”他还是可以应对的。
真的。
陆泽反复给自己强调，以此达到洗脑至冷静的地步。
他维持着“有条不紊”的姿态，从装备栏拿出新的衣物，掩上自己的躯体，再在医师们即将抵达时，直接挥手使用力量强行制造出屏障，阻拦了他们。
而后陆泽压着嗓音，冷声道：
“现在暂时不需要你们，给我即刻离开。”
医师们的脚步霎时顿住了。
但外边的他们不敢有异议，听了陆泽的命令后，就立刻离开了。
而且离开的速度还特别快，颇有种洪水猛兽在后面追着跑的感觉。
陆泽开始时还有点不明所以，直到后来才想到什么。
等等，菲黎亚刚遭遇不轨之人的袭击，倒在地面衣衫不整，他就搂起菲黎亚直奔房间，不仅窝在房间里动静不明，还不让任何人进来，连来帮助治疗的医师都要被呵斥离去……
怎么感觉，他像急色急到不顾他人性命的变态，就算菲黎亚现在状态不好，看见他这幅诱人姿态，也忍不住猴急地品尝美色。
陆泽想到这，打了个激灵，又想起自己刚刚被啃来啃去的后颈，莫名委屈。
谁欺负谁啊这是。
只是他现在这个马甲的黑历史似乎太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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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笼来，混着朦胧异香，丝丝缕缕地侵入神经，又似在抚摸着什么。
是梦。
菲黎亚很快就意识到。
这是梦。
白雾般的梦境，他独自穿行于其中，周围一切都是迷蒙的，唯有一股熟悉的异香笼罩。
是他自己的香气。
菲黎亚轻轻蹙了蹙眉头，浅色眼瞳敛着微光。他的神色过于淡漠，只有眼球偶然的转动才能让人确定他是活人，而不是被人摆动的精致木偶。
他前行着，不知何处，不知终点。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在白雾间觑见一些端倪。
他的眸光聚起，判断着眼前的情形，直到他看见模糊的倒在地上的少年，才回过神来。
那是……自己？
倒在地上的少年身型非常熟悉，因为那正是他自己。
他为什么会梦见自己。
那少年颤抖的模样可怜极了，不过即便他害怕得蜷缩身躯，那双漂亮的紫瞳却仍透着懵懂又执着的亮光，仿佛在暗夜中执着唯一灯盏的寻路者，期盼能寻得一丝光芒。
他，在期盼。
菲黎亚嘴角扯起一抹凉薄的笑。
而少年面前，正立着一名男人。他的面容模糊，唯可辩出他体型庞大，且散发着令人不悦的气息。
哦。
菲黎亚面无波澜地想着。
那或许是他的第一任主人。
那时，未经历过如此变故的他还难以接受现实，即便被人当性.奴拍下，他也不愿意屈服。
他的运气并不算好，开始时便没有遇到善待他的主人。
接受良好教养的他也从未知道，这个黑暗面竟然如此巨大，大的要将他彻底吞噬。
只是他并没有停留一秒，而是无视蜷缩着的“自己”，继续往前行去。
行了不久，他又看见一幕。
一名男人正残忍地用鞋尖研磨“自己”的脸颊。
男人依旧是看不清面容，唯见凉薄的唇不断张合。
菲黎亚对他有一点印象。
不记得是第几任主人。
但正是那人，在自己已经接受苦痛命运，憎恨这个世界之时，洗脑自己，说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说他应该用这满带罪孽和污秽的身体，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他当然不愿意承认，但换来的只是无限的洗脑和折磨，直到他茫然间精神陷入癫狂，开始有严重的自毁倾向。
但男人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
下药，剥夺行动能力；监禁，剥夺一切自由……
他就是在那时，学会用麻木和乖巧伪装自己。
直到男人家破人亡，他被新主人的下属带走时，他看似麻木地凉薄望向“旧主人”残破荒凉的宅邸——男人已经将一切值钱的事物都卖去，却无法摆脱灾厄般命运带来的家破人亡。
而男人正跪倒在地上，不甘地看着自己被他人带走，目眦尽裂。
之后，他听到新主人的下属似是无意般提起，谈起他的旧主人残忍病态，喜爱折磨奴隶。而且不只是肉.体上的折磨，他还习惯将他人的心灵彻底摧毁，陷入绝望的深渊。
然后他再扮演上帝，施于唯一一缕光芒，让那些奴隶只能把他当唯一救赎。
他当时听了，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点头。
他知道，错的不是他。
但错的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梦境菲黎亚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喃喃道：
已经不重要了。
直到他抵达了梦境的尽头，看见在那个华丽的金丝笼里，自己被强行扯过的手臂，以及朱砂般鲜血划下的烙印。
他一直麻木的眼瞳终于睁大了。
而金丝笼外，少年邪异又澄澈的眼瞳低低垂着，身上的单薄的布料宛若轻纱般铺洒在乳白色肌肤之上，却难掩那足以邀人堕入地狱的气质与魅力。
“给你打个标记。”
他这样说着。
菲黎亚听得懂他的潜台词。
就像标记了自己的宝物，等待着合适的时机来取。
大多人都是这样势在必得，他也从不会在意。
但那人的话语，就像在自己心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击，看似轻巧，实则已经泛起了无数涟漪。
他后面真的来“取”了。
将他取走。
在房间内自己被捆着丝带诱发出性瘾时，他通过气息认出那人身份后，其实心里并不是全然没有波澜。
但他似乎不想被自己发现身份，他也便顺从地演下去。
他最擅长的就是乖巧和顺从。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他变得贪婪，想拥有得更多，直至将那副高贵的伪装全部撕扯下来，让他无助地跌落在床面，变得和从前的自己一样。
然后狠狠侵占。
疯长的妄念让他不满足于继续溺毙在虚幻的梦境之中，恼人的白雾让他瞬间有了破除的想法，于是在下一刻，他便睁开眼清醒过来。
而他的眼前，陆泽正戴着面具安静地坐在他的床铺对面，双腿交叠，覆着漆黑皮质手套的指节曲起，抵在下颌，颇有压迫感地说一句：
“你都看到了什么。”
人在刚刚醒来之时，意识是最模糊的。
意识模糊的情况下，容易丢失理智，也容易做出清醒时不可能做出的举动。
比如菲黎亚便是，歪着脑袋略略思索。
如果说他将大人压在身下，还看见了他的真容，正常情况下会被灭口的吧。
所以……
“我都看到了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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