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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魔鬼的赠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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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墨的这句疑惑，陆泽没怎么思索便略略颔首了。
毕竟他没有隐瞒的必要，奴隶这件事当时还是墨去办的。
只是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陆泽的唇刚碾上杯口，抿去一口热茶，便听见墨低醇而磁性的嗓音传来：
“那主人知晓那名奴隶的来历吗？”
陆泽眼睫落下带着凉意的阴影，思索着墨所问话语的语气，猜到他应是知道什么，于是开口：
“想说什么，直言罢了。”
墨银灰色的犬耳弹动着，划出海鸥扇翅般的弧度，又悬停地往下低垂着，似是在思考什么。
“我听说，那名奴隶被称为‘魔鬼的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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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黎亚独自一人在房间内，感受着微凉的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被太阳烘出暖意，目光不由得滞在碎着光斑的浅色丝绸被褥上。
同时，他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臂。
已经被绷带包扎好了。
晶莹剔透的紫葡萄在往日会蕴满诱人汁液，同时无辜和纯然地望向每一只向它虎视眈眈的动物，仿佛全然不知它的蛊惑姿态。
但这一刻时，那片紫罗兰却罕见地划过一丝晦涩的情绪。
那个人……
菲黎亚思绪有点混乱。
昨晚自己在他的怀里也是这样。
那人抱着自己，动作很轻，手臂放得拘谨，似乎真的怕伤到自己一般。
想到这，菲黎亚扯起唇角，手指无意识划过包扎好的伤口，自虐般逐渐用力，直至雪白绷带再次染上浓郁的鲜红。
这样吗……
在开什么玩笑。
他记得，自己出生之时，便因独特的紫眸受到不少人的注意。
不仅因为他们家族大多金发金眸，更因为那时在那片地方的文化中，紫色代表着来自深渊的魔鬼。
紫眸更是不详的象征。
只是他们家族在当地势力强大。而且他也很幸运，遇上疼爱他的父母和家人。
所以他并没有遭到不公的待遇。
他的幼年时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所谓“魔鬼”的象征也逐渐被众人当作某种巧合。
优渥的生活和精英式的贵族教育让他从小就掌握良好的礼仪与优越的气质，生活在金银堆砌的象牙塔内也让他对邪恶和阴谋只停留在书本上文字安静的描述。
直至他成年不久后的那一次变故。
具体的记忆他已经遗忘了。
或许是开始时的他无法接受那种打击，身体将那部分记忆选择性遗忘。
如果是现在的自己，估计可以安静地接受一切，甚至还能挽出个灿烂妩媚的笑容来。
自己“魔鬼”的特性仿佛就是从那次变故开始显露的。
失去一切后，他被迫沦落到低劣的拍卖场。
他被当作最高等的性.奴，开始流转于无数贵族或是权势之人的身下。
被当作有趣的玩物，或是讨好权贵、换取特权的“礼物”。
只是每一次，都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和他接触久的人类，总会无可救药地失去一切，最后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连精神上也陷入极端的混沌和失常。
仿佛被诅咒了一般。
他们中间许多人在意识到事情不对时，明明可以及时将他抛弃。
但他们就像中蛊了一样。
——没有一个人能离开他。
菲黎亚继续无辜而单纯地笑着，澄澈眼瞳没有一丝残忍。
他本以为自己这种特性可以劝阻所有想要得到他的人。
就算不能恢复自由，再不济也会被当作魔鬼杀死，结束这荒诞而无望的一生。
但没想到，这反倒成为了最大的噱头。
他们一边不相信看起来弱小无助的他有那么大的能力。
一边又觊觎这美艳的外表，听到这魔鬼的噱头，仿佛注射了兴奋剂般，仿佛欺辱自己是什么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久而久之，他从开始的觉得这个世界的荒诞可笑，再到麻木无趣——
再到怀有自毁倾向地平静而癫狂地看着所有人因接近自己而毁灭。
他无法反抗。
但做错事的人，也应该得到惩罚。
来自魔鬼的惩罚。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再次渡上一层迷茫。
只是那个人……
其实，先前自己也遇过对他较为友善的人。
虽然不清楚他们是装出的伪善，还是真正对他怀有善意。
但到最后他们都会步入堕落和痴迷，再重复毁灭的步骤。
这次应该也一样吧。
看他昨晚居然还在担心自己……那样的人只要自己稍微表现，就能很容易掌控起来吧。
自己最近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只是可惜，最后他也会毁灭。
菲黎亚心里想的虽然是可惜，但眼中却病态地显露出癫狂与期待。
不知是在被反复伤害中获得诡异病态的报复心理，还是其他的什么。
越是友善的、高贵的、纯净的，高不可攀的家伙。
在因他而步入毁灭之际，那副痴迷而痛苦的模样一定特别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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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听完墨的解释，略略陷入思索。
听起来确实是很扯淡的事情。
但是放在黑秘残晶身上，一切都异常合理了呢。
毕竟那可是蕴有塔世界的本源数据，是可以改变塔世界规则的东西。
所以陆泽倒是不甚在意。
他轻轻放下茶盏，抬起手臂支起脸颊望向墨，低声道：
“好，我知道了。”
墨看着陆泽那不甚在意的模样，暗暗紧了紧指节，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小弧度晃动的尾巴也停了，落寞地耷拉了下来。
他的面庞似被暗色的阴影覆盖，欲言又止地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抿着唇一声不吭。
本就漆黑的眼瞳变得更幽深了些。
他身旁的气压也似逐渐凝结起来。
只是陆泽并没有在意到这些细节。
他在垂着眸，思索着要不要直接提醒墨，让他尽快把那份报告赶出来给他。
但又在思考如何开口的好。
没想到自己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墨低声道：
“主人，关于那份报告……”
陆泽闻言抬眸望向墨，看见他自进来时因保持恭敬而微弯的脊背挺了起来。
墨的身高很高，他记得初见时他将万诡秘链的数值调到188.7cm，墨还是要比他高上几厘米。
所以此时直起身子，便异常有压迫感。
陆泽只是随意侧坐在书桌一旁，他们之间没什么阻隔物，陆泽便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压迫感。
这让陆泽微微蹙起了眉。
仿佛看见自己一直圈养的，具有完美肌肉线条、强大蓬勃爆发力却异常温顺的猛兽，忽然向他按紧了爪子。
“怎么？”陆泽微微挑眉。
只是接下来，让他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陆泽看见墨向自己行来，一步、两步……缓慢且携着无法反抗的气场。
陆泽意识到不对劲的气氛，毛都要炸起来了。
“只是不知，那份报告……主人想要详细一点——”
看见墨缓缓走近，陆泽眼瞳立即凝了起来，暗暗解开封印，威压直直逼向他。
但，没用。
陆泽表面漫不经心，实则心里一点点提了起来。
封印开到三道了。
墨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陆泽直接加到六道……
墨面不改色，只是继续道：
“还是，简略一点呢。”
八道。
“又是要从什么时刻开始算起。是从主人开始离开那刻算起，或者——”
十二道。
“我开始帮主人管理势力时开始。”
墨全程面不改色地靠近，最后直接逼近陆泽，凝眸缓缓俯身，呢喃一般道：
“我的主人……”
陆泽慌了，实打实地慌了。
尽管表面上他仅是蹙起眉头，泄露几分不虞。
但他知道，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无论怎么答，都很容易暴露自己一无所知的事实。
而且，报告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起……
如此具体的问题——
他是起了疑心吧。
陆泽想疯狂头脑风暴自己哪里表现出了破绽，但此时此刻，他明显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因为墨的半身已经倾来。
陆泽心提到了嗓子眼。
主角攻的压迫感太强，让他仿佛在直面什么不可名状之物。
他的心跳得很快。
他注意到主角攻的目光停在他的身上。
太放肆了……
这是以前的墨从不会做出的事情。
“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泽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冷漠。
但封印要开到接近身体极限了。
而以前的墨，甚至不用他开口命令，仅需一个表情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只是在问你啊，主人……”
墨靠得太近，以至于陆泽感觉他在凝视着自己的脖颈处。
仿佛猛兽在寻找将猎物一击致命的方法。
但实则，墨的目光看着那片殷红柔软的薄唇，难以抑制心头的渴望。
想要。
很想要。
再近一点就好了。
把他永远囚在自己怀里。
放肆地对他倾泄出所有欲望。
而那个人永远也无法拒绝。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费尽千般算计地试探。
“主人，”墨抬起手，目光直盯着他白玉似的耳廓，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曲着，轻挽起耳边碎发，
“你的发丝乱……”
墨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自己胸口陡然烫热，随后，那热意迅速扩大，呆滞一瞬后，剧烈的疼痛骤然袭来。
他愣愣低头，结果看见自己胸口处空荡一处。
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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