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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你的亡灵很好，但下一秒它是我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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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斯穆·奥尔菲勒听到这个名字后，瞳孔几乎是瞬间放大。
随意搭在膝上的手被缓缓收起，淡金色的眼瞳凝视着那人道：
“你说什么？”
青年愣了愣：“附近潜在一名危险性很大的玩家，执事们希望您能出手……”
“不是，”他摇头，金焰般的中长发随之微晃，潋滟着无数风华，
“玩家名字。”
“un、unknown？”
阿特斯穆·奥尔菲勒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里面似乎暗涌风暴，鼻腔轻颤，薄唇扯起一抹轻蔑，眼神定定地望着青年：
“他现在在哪？”
“啊……”青年没有意料到他的转变这么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大张着嘴。
“我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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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站在阿缪塔尔·瑞斯蒂公会门前，还没来得及继续思索他的伟大的轰炸公会事业，身体的警戒便骤然拉起，强大的感知力在大脑响彻警报，让他下意识环视四周。
有人来了，还是——
轰——
巨大的烈焰裹挟着强大的爆破力从天而降，陆泽提前感知，惊险擦身躲过，但衣摆还是被烧去小段，布料化为齑粉飘散。
陆泽吓了一跳，心脏不停鼓噪，眼瞳不禁涣散，惊魂未定地喘着息。
我靠，谁那么狠啊。
这出手摆明是要直接要置自己于死地。
滚滚的浓烈烟尘中，逐渐显出一人身影。
在滚烫的黑暗中，那抹烈焰般的红色简直扎眼得可怕。
不远处，那人缓步而来，步伐沉稳有序，仿佛至高神殿降下的审判官，漠然地审判着所有人的罪行；一双金瞳在污浊的烟尘中亮的逼眼。
俊美的面容，精致的眉眼，容貌颇具尊贵感，只是神色始终淡淡，似乎没有东西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力。
直到他瞥见陆泽，那张脸上才终于出现了些许称得上阴郁的神色，眼瞳暗潮涌动，唇角抿得越发得紧。
“unknown。”
他开口道。
话音刚落，特殊的强大气场便如阴翳般倾倒而来，铺展蔓延，浓重地仿佛远古战场的气息溢散萦绕。
陆泽几乎是当即起了鸡皮疙瘩。
不是吧……
他睁大着眼，想努力看清远处那个家伙。
奇了怪了，
这张脸——
这等容貌，但凡自己见过一次，是绝对不可能忘记的啊？
他有得罪过他吗？
陆泽紧了紧后槽牙。
那人刚刚的语气，分明是带着某些私人恩怨似的。
陆泽再度退后半步，面色变得不太好看。
他可以判断出这个人很强。
实力大概是LV.65……不、至少LV.75以上……
实在糟糕。
不过实力这么强的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塔四层，还好死不死地给他撞见。
陆泽控制住身躯的战栗，但心脏还是砰砰跳着，愈发加快，似乎是在告诫自己面前那人的危险性。
“由于你严重扰乱塔世界四层的正常秩序，以及对数个公会造成损失，我现在奉命，将你逮捕。”
他说着，轻抬起手来；爆炸后产生的浓浓黑烟便像是他驯服的黑龙般，化作火焰翻滚的模样，汇聚与他的掌心，不断盘旋蓄力。
陆泽暗暗称奇，也不清楚这招式是什么原理。
不过他歪着脑袋，身体散漫而随意地往后倾些，像是享受着盛大宴会的高雅氛围般道：
“阿缪塔尔·瑞斯蒂公会什么时候有资格管起玩家来了，”他轻嘲的语气明显，
“要处罚玩家，还是等塔世界判决再说吧——”
陆泽说完，即刻掣出长剑，剑气凌然。
这家伙实力太强，自己跑是跑不了的。
不过他也未必没有胜算。
“你要和我在这打？这可是塔四层的核心区域，你确定你要在这和我起争执？”
陆泽姿态洒脱肆意，话语间的嚣张也毫不掩饰，剑明晃晃地握在掌心，仿佛即便下一刻开打他也毫不在意。
“我不知道你仗着什么办法，暂时掩盖住了塔世界对四层的监视，”阿特斯穆·奥尔菲勒冷冷道，手中的墨色已经愈凝愈实，甚至散发着狰狞可怖的气息，
“但如果塔世界要进行审判，你的罪名远在我之上。”
他的话语停顿，金眸变得更璀璨，仿佛在滚烫着熠熠生辉：
“不过只要将事情早点结束，快到塔世界都无法反应过来，就足够了。”
陆泽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他的主场，比他还猖狂的。
在塔世界没反应过来前解决他？
呵。
陆泽的胜负欲在瞬间被激起。
那他可就要大失所望了。
陆泽正想着，对面的黑气便如饿虎扑食袭来，黑云压城般，携着碾压万物的气势，直直向他涌来。
陆泽此刻终于感知清楚，这股浓重黑雾本质是亡灵类的怨气，一旦纠缠而上，不仅是精神肉.体双重打击，而且还比寻常招式多几分执着的麻烦。
亡灵类的招式一般只有幽冥属性重的玩家才能驾驭……
不过他看起来倒不像是幽冥属性的玩家。
陆泽屏息，这种攻击对他来说还是太弱了，他稍微动用力量便能免疫，所以——
黑雾似的涌动浪潮里，他的左右两侧突然跃出两条矫健的“黑龙”，扑腾着黑气，似是要将他撕扯开来。
如果沉浸于解决眼前迎面而来的气息，便可能忽略那两条突如其来的“黑龙”，从而导致受到惨痛袭击。
而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任何一次打击都可能陷入万丈深渊。
但陆泽眼神一凌。
不，还不够。
在自己身后闪现鬼魅气息的瞬间，陆泽的剑顿时往前劈砍，借力一个翻身，腾跃到高空中。
闪到陆泽身后的阿特斯穆·奥尔菲勒一下失了目标，金色眼瞳呈现瞬间的茫然，有些失神地抬眸仰视悬在高空那人。
反应好快。
阿特斯穆·奥尔菲勒终于觉得有些棘手了。
悬在高空的陆泽气都来不及喘，只觉得惊险极了。
还好，自己打过的怪比他喝的水还多，这种小小伎俩都是他玩剩下的。
陆泽如此胜券在握的原因，并不是想着待塔世界发现争斗后强行制止。
因为正如那个家伙所说，要是塔世界真来审判，自己的罪名就够他喝一壶了。
遇到如此强敌，他还想着可以一战的原因只能是——
在地面的阿特斯穆·奥尔菲勒看着高空中的那抹墨色身影，咬紧后槽牙，正要挥手继续聚拢黑气时，他的心脏陡然一颤。
模糊的耳鸣回荡在脑内，他不禁捂着胸口下意识俯身，安抚着体内突然衰减躁动的力量。
陆泽见状勾唇一笑。
因为这里可是塔四层啊哈哈哈哈——
实力太强可是会受到限制的。
“哦？你那边好像出了点事，”陆泽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漫，却总有股难以言喻的嘚瑟，
“是怎么了呢？”
没想到下一秒阿特斯穆·奥尔菲勒便咬唇抬起脸，鎏金般的眼眸里熔炼着浓烈执念。
他的手臂缓缓举起，将手对准陆泽所处的方向，五指收拢，稍稍牵扯。
半空中，陡然出现一张灰雾般的大网，巨大无比，遮天蔽日的恐惧几乎将人的心灵彻底压制。
陆泽甚至还没说完事先想好的台词，就被他这一手惊讶，眉头顿时一凌，侧身看去，那张大网已经向他压来。
巨网威力很大，几乎和那些黑雾不是一个等级。
陆泽撇嘴一笑，稍微侧身，抽出长剑，低声道：
“六道封印。”
至寒的剑光闪过，天地骤然被渲染成纯粹的亮白，剑锋略过之处，气势逼人得如同泰山倾倒，邪气凌然。
黑雾笼成的网被霎时破开，仅存的半星黑气也在空中飘飘然坠落，最后消散得无影无踪。
阿特斯穆·奥尔菲勒愣愣地看着这一幕，难以置信的神情让他冰冷的面容鲜活了一瞬。
怎、怎么会？
这根本不是塔四层能使用出来的力量。
陆泽利落的收回剑，全程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你，怎么可能？”
陆泽听见那句惊疑不定的问句，明知那人无法看见自己猖獗猥琐的笑容，但还是咧起嘴道：
“因为，我就是bug。”
说罢，陆泽往那人的方向狠狠劈去砍一剑，身躯同时下落，脚尖触地。
系统：……
为什么逼是宿主装，苦是它抗。
再打下去真要被塔世界意识发现了啊啊啊啊啊傻屌宿主！
陆泽那剑激起无数烟尘，地面被撕裂开巨缝，但在落地的那一瞬，急风便陡然刮来。
滚滚烟尘中，一双金瞳熠熠生辉。
陆泽抬手一挡，堪堪挡住他的一击。
而后阿特斯穆·奥尔菲勒接连发动猛攻，左右连击，逼得陆泽只能抬起手不断防守，步步后退。
陆泽咬牙，一滴冷汗从脸颊滑落。
这家伙的动作太快了。
而且他似乎通过短短几招就了解自己是通过熟练度养成的战斗直觉作战，于是出招变得诡异莫测了起来。
不过——
进攻的阿特斯穆·奥尔菲勒忽然发现他的动作不受控制地变得粘滞了起来，连步伐也变得缓慢。
他的眼睫微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下一秒，他便听见陆泽说道：
“可惜了，才意识到就来不及了——”
陆泽一笑，刚刚与他胶着缠斗，不过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让自己在他不知不觉间布置结界。
其实这个结界自己不常用，因为往常他都是抄起武器直接干，动脑的时候都很极少，更别提布置陷阱什么。
不过，好用就行了。
陆泽看着动作变得僵硬的阿特斯穆·奥尔菲勒，还未来得及高兴，便看见那人的唇角扯出了抹凉薄的笑。
“怪不得你这么迟钝，原来你的注意力被布置结界转移去了。
“可惜了。”
阿特斯穆·奥尔菲勒仿照他的语气，也轻声道一句。
陆泽抬头，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
无数的黑气凝成了实体般，里面似乎蕴着无数亡灵的嚎叫，巨大的阴森气息几乎将人的心灵全部腐蚀淹没；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中，尸体横倒，骸骨堆叠，让人完全失了对抗的勇气。
“你会被完全吞噬掉的，unknown。”
阿特斯穆·奥尔菲勒冷漠地说着，面无表情。
只不过明明是胜券在握的局面，他的眼瞳却浮现些许复杂。
他望着遍地翻涌的冤魂，微抿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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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躁的阴风卷着遍地血腥，如同海滩上无数次拍打的浪潮，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席卷而来。
昏天暗地的战场上，残矛断戟、鲜血四溢、遍地横尸，卷满痕迹的土地似乎暗示这场战争有多么激烈。
这里似乎已经没有生息。
“唉，这里怎么还有个人啊。”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随脚踢开地面的尸块，脚尖试探性地碾磨上去。
“怎么可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刚刚经历了什么。”身形粗犷的男人随口说道，只不过在他随意地瞥去一眼后，话语便滞在唇边。
“嘶，居然还真是活人，”高挑男人的脚拨开了泥土与尸块，看到了掩埋在其中的人，
“嘶——”他似是看见什么，将它俯身扯着抓起，带着些许讥讽道，
“那么显眼的红发，在战场上是在当靶子吗？居然还能苟活到现在。”
混乱的土地上，是一个面庞稚嫩的少年，他精致的面容已经被血和泥土染得脏污，身躯似是虚弱到极点，软软地瘫着，神智也不太清醒。
“啧，低劣下贱的颜色。”粗犷的男人忍不住啐一口。
“呵，年纪那么小，居然在战场上……”高挑男人若有所思，
“哪个家族的？”
空气静默了几秒，少年才缓缓开口道：
“玩家。”
他的嗓音沙哑，不知经历了什么。
“噗——哈哈哈哈，你开玩笑也开得认真点吧，玩家？年纪这么小，怎么可能有本事通关教程关进入塔？”
少年沉默几秒，还是执着说道：
“我是玩家。”
他的话语刚落，那些人就感受到战场上的亡灵似有所动，像是受到什么感召般，正难耐地翻涌。
那两个男人不寒而栗，下意识哆嗦着身子。
粗犷男人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扯过少年的胳膊，死死钳住，恶狠狠地盯着他道：“这是什么。”
少年默了几秒，回答：
“好像是我的技能。”
“技能？”青年不住嗤笑，似乎还想说什么，眼前却看见了这样一幕——
空阔渺茫的战场之上，无数尸体腾升起阵阵黑雾，黑雾里隐约可见扭曲的灵魂形态，狰狞瘆人。
“我不知道怎么控制……”少年看着他无意识造成的一切，金瞳没有什么波澜。
他是靠着无意识间触发的技能，才在战场苟活下来。
高挑青年望着他的眼神终于变了。
“幽冥属性的技能，”他若有所思，沉默几秒后，他忽然咧嘴一笑，
“小鬼，还有地方去吗？”
少年摇头。
“来我们公会吧。”
*
他们开发了自己的技能。
自己也逐渐学会熟练应用。
但因为技能的属性极暗，而且会不断吸引来大量的亡灵，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不详的征兆，低劣的化身。
他一路来听到的声音太多了。
他们需要他，又厌恶他，同时还惧怕他……
矛盾的情感。
但永远不变的是那些“恶种”、“怪物”、“卑劣”、“来路不明”、“邪恶”……
他知道，没有人能理解他。
也没有人知道他使用技能时，要承载无数亡灵带来的能量的折磨。
或许他们知道，但还是想最大化地压榨自己的能力。
而且因为他是玩家，所以在原天的公会中生存得艰难。
特别是后来他发现，他所在的公会一直在隐秘地榨取他的力量——
因为他的力量可以沟通亡灵，从而带来无数好处。
但力量被榨取完，他会死的。
所以，他将那间公会毁灭了。
再后来，他来到了阿缪塔尔·瑞斯蒂公会。
说来奇怪，自己的位置爬得越高，那些辱骂声音便越少——
直至全然消失。
但他每次使用相关技能时，脑海中总会不由自主地响起那些声音。
不过无所谓了。
阿特斯穆·奥尔菲勒的眼眸暗了暗。
自己或许真如他们所说，邪恶、不堪、肮脏、混沌……
与亡灵为伍，没有同类，是世界独一无二的怪物。
但那又怎样，他们都会惧怕自己的“邪恶”。
当他们看到无数怨灵时，无论是谁，眼中都会露出如出一辙的恐惧和崩溃。
令人厌倦的千篇一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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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怨灵涌来时，陆泽是懵的。
特别是看见面前浮现起冰冷的淡蓝色光幕，且听见无机质的电子音在空中响起。
陆泽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而且这个技能看起来好高级的样子。
陆泽一慌。
完蛋，不会要凉凉吧？
陆泽尝试逃离，却发现周围全被亡灵包围，无法逃离。
嘶——
陆泽冷汗不断滴落。
要完蛋了。
【叮——】
【嘀——嘀——嘀——】
响起的冷冽机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检测到目标对象——】
【正在进行锁定——】
【锁定成功！】
【正在进行判定——】
【25％……46％……78％……99％……】
阿特斯穆·奥尔菲勒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只要判定成功了，所有亡灵都会追着他不死不休，将他吞噬殆尽。
永别了，unknown。
不过能将他逼出这一招，他也该感到荣幸了。
【嘀——嘀——判定……判定失败——】
【未知错误！】
【嘀——】
【正在进行重新判定——】
阿特斯穆·奥尔菲勒微微睁大眼。
【25％……68％……86％……98％……】
【100％——】
【判定成功！】
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忽然变了，声音略低，变得恭敬又虔诚：
【判定成功，尊敬的* * * ，您的身份为——】
【亡灵君主。】
陆泽听到这句话后，还没反应过来，只是隐隐察觉到什么变了。
待他回过神后，感知到战场上发生的变化，再看看一脸茫然的阿特斯穆·奥尔菲勒，轻轻嘶了一声，不由得带上些欠揍的嘚瑟道：
“你的亡灵，好像被我策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