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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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西一夜无梦，第二天被几个小孩子砸着家门吵醒。
木西从床上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穿上衣服去开门，“唔，一大早敲我家门干嘛？”
“木西哥，你赶紧去你家养殖场里看看吧。”
“你家养殖场出事了！”
“今天早上村长夫人在养殖场抓住两个贼，喊我们过来叫你，再通知村长和温有财一家过去。”
“那两个贼流了好多血，真吓人！”
“让他们当小偷，流血了也活该！”
“就是！”
一群小孩七嘴八舌地说着，木西勉强听明白了他们要说的意思，让他们继续去叫人，他也要赶紧去养殖场里看好戏了。
木西先去温乔家里看了一眼，大门从外面紧锁，想来是去养殖场了。
在路上木西遇到去养殖场看热闹的村民，便跟在他们身后往山脚下走。
到了养殖场，其中一个矮屋外站满了人，时不时能听到屋里传来几声凄厉高昂的惨叫声，许多人听不下去，用手捂住耳朵往人群里挤，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木西在人群中看温乔，走过去假装不知情，疑惑地开口问道：“我听来家里敲门的几个小孩说养殖场抓到两个贼，这怎么还有惨叫声？难道是大伯娘在里面打人？”
温乔脸色不好地摇摇头，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木西——今天他来养猪场的路上遇到村长夫人也想要查看养殖场的情况，两个人便一起来了养殖场，然后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是自己二堂哥，小腿被荆棘条扎穿，腿上全是血，昏死在地上。
他和村长夫人刚把两个人叫醒，温达他们两人醒过来以后又喊又叫，一直说他们昨天晚上遇到妖怪了，一根荆棘妖怪钻进他们腿里不出来。他去隔壁村请老郎中过来给他们看伤，村长夫人叫人把温达他们两人的父母和其他人叫过来。
温乔受不了里面血腥的场面，赶紧出来透透风，“现在温有财一家和那个叫刘三的混子的父母全都在里面，嚷着要让咱们赔钱。”
“有什么好赔钱的？他们偷东西我还要报官，让捕快把他们抓起来呢。”
木西拨开人群推门走进屋子，回身想要关上门，外面围观的村民们拦着不让关，他索性便打开房门，让他们看个够。
村民们一窝蜂地挤进矮屋，刚进门便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到。
地面上全是血，温达和那个叫刘三的混子右小腿上已经被剜出手腕大的伤口，但细长的荆棘条依然狰狞恐怖地矗立在他们小腿上，温达和刘三脸色灰白，嘴里塞着布，冷汗满面。
“这……”
围观的村民们不敢吭声，怜悯地看向温达和刘三以及站在一旁痛哭的温家人和刘家人。
温达和刘三正事不干，整天想着走捷径，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想要偷东西却被荆棘条扎穿小腿，真是可怜又可恨。
有的人心理承受力弱，实在看不下去眼前的血腥画面，捂着嘴跑到门外哇哇大吐。
木西内心毫无波澜地看了几分钟，眼前这场面无聊透顶，转身离开房间。他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家拿上铁锹，把水田的淤泥挖出来肥田。
走出房间，木西看到温乔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外，温乔时不时往屋内瞄两眼，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木西走到温乔身边开口提议道：“你在这里也是害怕，要和我一起下地吗？或者和我一起去镇上逛逛。”
温乔摇头拒绝，“不去，村长夫人在里面帮忙，说让我在外面看着养殖场，以免有人趁乱把咱们养的鸡鸭鹅偷偷抱走。”
木西听到这里，不免嗤笑，“昨天下午才分家，今天早上我这个大伯娘就来养殖场逞威风，看来她是掉进钱眼里出不来喽。”说完又叮嘱起温乔，让他的脾气不要过于软和，“这个养殖场也有咱们两个人的一份，温哥儿，你不要什么都听她的，小心她一直逞长辈威风使唤你。”
“我知道。”温乔乖乖点头应下，他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你去忙你的吧，等这边事情处理好我就去找你。”
“嗯，走了。”
……
木西从家里找到一辆手推车和一把铁锹，换上家里爹娘留下来的一双牛皮鞋子，拉着车子去水田挖淤泥。
木家村有几户人家还在坚持在自家水田里放养鱼虾。虽然鱼虾可以吃害虫，它们的粪便也可以肥田，但这种种植方法大多不成气候，经常有鱼虾把水稻苗咬断或者光脚下田，脚被虾的两只钳子夹流血的事情发生。
久而久之，很多人都不愿意在水田里养东西。
木西不信邪，打算试试看。
庄稼收上来以后，村长木文便把木西的两亩地重新交还给他。加上温乔的两亩水田和自家的一亩水田，木西准备把这三亩水田的淤泥挖出来运到三亩旱田里肥田，首先要挖的便是温乔家里的两亩上等水田。
从早上挖到中午，木西干劲十足，像是感受不到酷暑的炎热烘烤，温乔过来找木西看到的便是木西□□上身，肩背宽阔，双手握住铁锹不停往推车里铲淤泥，胳膊上的肌肉随着动作鼓动。
“木大哥，你不热吗？”温乔看到木西上身没穿衣服，不好意思地撇过脑袋不去看他，但又忍不住微微侧脸偷偷瞅木西身上好看又让人双脸发烫的肌肉。
“还好。时不时有风一阵阵吹过来，也就没感到热。”末世的夏天温度高达五六十度，鞋底都可以被太阳晒化，比这里炎热得多。这里的夏天温度最高只有四十度左右，对木西来说可以称得上凉爽，不过身体还是会出汗。
“你怎么突然过来找我？养殖场那边的事情解决好了？”
“还没呢，请来的老郎中说他也没办法取出温达他们腿里的荆棘条，村长夫人要陪着温有财家和刘三家去镇上医馆，让我们这边也出一个人。我本来想自己跟着一起去，但是想到你早上和我说今天下午去镇上有事情要办，便想着咱们两个一起去，到时候我请你在镇上吃饭，然后再去办你的事情。”
“行，你先和大伯娘他们一起坐车去镇上，我把这车淤泥运到旱田里卸下来，收拾干净换身衣服就去追你们。”木西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泥点子，开口让温乔他们先行一步。
温乔走过来推车，木西避开了他的手，车上都是泥巴会脏了温乔的手，捡起地上的衣服甩在肩上推着车子往前走，让他去找大伯娘汇合。
温乔没同意，准备和木西一起把淤泥从车上卸下来，等木西收拾好以后再一起去找村长夫人。
“我一会儿准备把这车泥卸下来，就去河里洗澡，你要跟着看我洗澡吗？”木西故意开口问他。
“我……我……”温乔的脸一瞬间红透，说话结结巴巴，转身跑掉了。
“哈哈哈……”木西在后面开怀大笑。
***
木西在距离木家村两里地的地方赶上了大伯娘家的牛车，村长赶着牛车，温达和刘三死气沉沉地躺在牛车上，垫在双腿下方的褥子上全是血，其他人跟在牛车旁边走。
“木大哥！”
“他们两个怎么样了？”木西走到温乔身边向一旁的大伯娘询问起两人的情况。
“唉……郎中说他们腿上的荆棘条要是取不出来，他们的右腿怕是要废。”大伯娘唉声叹气地摇头，温有财夫妻二人和刘三一家也是情绪低落，温李氏和刘母时不时低头抹眼泪。
“还是赶紧去镇上的医馆让大夫好好看看吧，说不定镇上医馆里的大夫有办法把他们腿上的荆棘条取出来。”木西也是一脸悲痛宽慰着其他人，心里却是无动于衷。
这两人没有让人值得可怜的地方，纯粹是自作自受。他们越惨越好，正好可以狠狠震慑那些背地里打养殖场主意的宵小。
到了镇上，医馆里治疗外伤经验丰富的老大夫看到车上两个年轻人的情况也是吓了一跳，让人不要轻易挪动他们两个，直接在牛车上开始取荆棘条。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老大夫终于从那血肉模糊，皮肉外翻的伤口处把荆棘条整根取出来，撒上药粉仔细包扎好，嘱咐两人回去后要小心照看，不要让伤口见水，三天来医馆换一次药。
处理好温达两人的伤口，温李氏和刘家人各自交过医药费，拿着药包准备带儿子回去，村长夫人刘芳也要跟着一起回去。
“大伯娘，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在镇上逛逛，家里的盐快吃完了。”
“你们买完东西赶紧回去。”木文嘱咐二人几句便驾着牛车，跟着其他人一起走了，事情闹了一上午，大家都有些累了。
等大伯娘他们离开以后，木西好奇地询问温乔为什么温有财夫妇和刘三的家人这么平静，居然会乖乖付钱。
听温乔解释一番，木西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温有财一家和刘三一家之前在养殖场一直闹着让村长夫人和温乔他们两个人赔钱，但是村长夫人的手段可不是盖的，听到两家要让她赔钱，冲上去劈头盖脸把人臭骂一顿，还说要报官让捕快把温达和刘三抓走蹲大牢。
温达和刘三去养殖场行窃的事情，他们两家人都知情，被刘芳狠狠威胁一番，他们自己心虚不敢闹大，生怕儿子真被捕快们抓走，自认倒霉，没敢再闹着要让刘芳和温乔他们赔钱。
“我这个大伯娘倒是厉害，手段一流啊，涉及到钱的事情就没见她输过。”木西感慨良多，不愧是能把儿子逼走的大伯娘，“自己和家里人整天过苦日子，一直不舍得花钱，也不知道手里握着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她的心肝儿子会不会领她的情。”
木西先带着温乔去了铁匠铺一趟，掏出一张图纸让帮他做割麦神器的老师傅把图纸上的烤炉打出来。
老师傅接过图纸，仔细一看不免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这个叫木西的小伙子这次又拿出新奇的东西让他帮忙做出来，可这图纸上画的不就是烤炉嘛，只不过比他们平时见到的烤炉的样子奇怪一点。
“客人，您确定要把这图纸上的烤炉做出来？”老师傅得到肯定回答后，还是没忍住劝说一番，“依我看，您这烤炉不太实用，要想做出来不仅费时费力，而且如果想把鸡鸭这类的东西烤熟，花费的时间也慢。你还不如直接在我们店里订市面上常见的烤炉，我们做起来顺手，你们用起来也省时省力。我们店里现在就有两个做好的烤炉，客人还没有派人来拿走，您二位要看看吗？”
这图纸上的烤炉是木西自己琢磨出来的，要说做出来烤东西会不会像老师傅说的那样耗费时间，他也不知道，但是木西相信老师傅多年的经验。既然老师傅有推荐，店铺里也有已经做好的烤炉，他们倒不如去看看。
“那就麻烦老师傅带我们去看看那两只烤炉。”
“好嘞，两位跟我来。”老师傅领着他们往店铺里面走，边走边和木西闲聊，“客人可是有段时间没有来我们铁匠铺打东西了，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一直在忙活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哪有时间来镇上。”
“之前您和我们家少爷签了合约，我们少爷不知道您住哪，又有急事要去办，便把这段时间卖割麦机给您的分红放在店里，说等您什么时候来店里让人拿给您。今天客人要带走那笔银子吗？”
“居然就有分红了？！我还以为那东西你们做出来一直没卖出去，你们家少爷的动作挺快呀。”木西本来还在想过两天进山打几只野物拿到镇上换钱，没想到收麦神器倒是真被那少爷给卖出去几台。
“少爷家大业大，做的生意可不只是这铁匠铺一家。”
“呦，真是让人羡慕，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有钱啊。不知，我这次的分红有多少银子？”
老师傅摇头，“不清楚，少爷在店里放的那只装钱的木匣子一直没人打开过，等客人拿到木匣子，您可以打开数数。”
“老师傅，我来你们铁匠铺也有三回了吧，怎么一直没见过你们这铺子的掌柜？”木西拉着温乔的手跟在掌柜身后，看着眼前这偌大的铁匠铺后院，到处都是打铁的工匠，他来了好几回都不知道这间铁匠铺的掌柜长什么样子。
“我就是掌柜。”老师傅开口说道，让他们注意脚下，继续领着他们往院子里面的仓库走，“只不过偶尔也接一些活儿，平日里其他工匠做不出来的东西都是我来做。”
“哦？！”木西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第一次来你们铁匠铺说要打东西，店里的几个工匠看过图纸以后都说不接手，到最后还是你接手了我那张图纸。”
老师傅领着他们两个人走到靠近铁匠铺院子后门的仓库，走进去看到里面有两个接近两米的烤炉，外观与木西曾经在小学语文课本上看到的张仪造出来的地动仪很相似，只是眼前这个没有底下几只口含珠子的大□□。
烤炉完全是用铁制造出来的，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木西打开烤炉，内壁整齐排列着悬挂烤货的钩子，有六根手指头粗细的铁棍连接网状底部和顶部，最下面是放木炭的地方。
眼前这个烤炉确实比他凭着想象画出来的烤炉强多了。
“如果要定做这样一个烤炉大概要多少钱？”
“一百二十两银子，一次性可以制作三十只烤鸡。”
“咳咳！”木西和温乔被吓到了，他们能想到这个炉子很贵，但是没想到这么贵！
“如果我要的烤炉只有这个一般大小，每次能烤十只鸡鸭，外面用木头或者泥巴糊着，大概需要多少钱？”这么一个大铁块放在街上，就是明明白白告诉其他人“我是大冤种，快来抢我”的炫富神器。
就算他能把钱拿出来，也要考虑张家和木东的经济能力。
“把外面的铁全部换成木头容易着火，换成泥巴倒是可以，整体做下来大概要七十两银子。”老师傅在心中计算一番告诉木西一个价格，“不过，您之前给少爷带来一门大生意，又和少爷合伙做生意，可以给您优惠一些，您只需要交三十两银子。”
三方人倒是承担得起三十两银子，木西在铁匠铺订了一个烤炉和一个烧饼炉子，总共花费三十二两银子，付了十两定金。
木西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张家人觉得三十两银子订做的烤炉太贵，他们家无法承受，那他们就可以用那二两银子的烧烤炉制作叫花鸡售卖，赚到的钱只需要按照昨天立的字据分给他一部分。烤炉的费用则由他和木东两个人承担，他们赚到钱两个人分。
如果张家人愿意一起承担费用，那就把这两个炉子赚到的钱凑到一起，月底按每方占比分红。
不知道张家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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