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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扬州贪污案1 ...

  •   时序隆冬,上京的雪似鹅毛,刚至五更外面并隐约的显出银白一片,银白之中又隐约看得出这红墙青瓦,而这漫天的大雪便显得这红墙更为红艳。即使在冬天上,京城依然显得那般的庄严。
      然而街上先前扰人清梦的梆子声以渐行渐远了,东西两市的门户门已然取下了木板,跺了跺脚又将身上的雪打落在地上,进屋把炉火升了起来,正准备开门做生意了。今天波斯的商人们便到了,各商户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然而玉贵街的长公主府内依然静谧,似乎都能听见院中梅花落地的声音,但不过一会儿府中的仆妇丫鬟们的急促碎步就在这会儿显出了声。西苑正屋门外传来“咚咚”两声叩响,约莫着是守夜丫鬟给开的门不复,丫鬟们到里间便瞧见了自家公主正身坐于镜前,着着里衣赤着足,虽是隆冬,但屋内是极暖的,公主并未束发,长公主有一头极好的头发,虽不如凤清郡主那般闻名天下令,无数文人才子着迷,但也是发如新墨,丫鬟们忙上前提替公主梳发,仆妇们便替公主收拾床铺,公主的贴身丫鬟玉清为公主选择今日要进宫的衣裳。
      “公主今日要进宫陪皇后娘娘,不如穿这件金丝雪缎的衣裳,显得大气些。”
      李南歌透过镜子瞧了一眼,点了点头,梳头丫鬟便拿起了最为合适的紧步为公主戴上,李南歌耳力是极好的,身边除了玉清青和她谁也没有听见指尖敲打西窗的声音,玉青与李南歌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你们下去吧,不必留在这里伺候了,公主想要练练字。”
      “是”众人福身放下手中的事情下去了,淤青也十分识相的,蹲在炉火旁看着炉火,在人出去后关门的那一瞬间,西窗响了一声,一个身着墨色衣裳的男子跪在了地上。
      “离戈参见公主”公主并未抬眼伸手抚了抚发间得点玉步摇方才抬头透过屏风看着离戈。
      “起来吧!离戈你辛苦了。”
      离戈身子一顿缓缓起身,抬头看了看屏风内隐约的身影仙气使然当真是“皑如山上雪,皓若云间月”。
      “公主昨晚大理寺卿进宫面圣,军响有巨额缺失,陛下大怒令二皇子查此案,昨夜子时二皇子侍从追风到楼中重金求线索,楼中之人不知该如何。”
      公主放下手中的帕子,面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二皇子是长公主一母同胞的哥哥,她的二哥并不知道无烟楼属于她的手笔,朝堂风云变幻,二皇子是楚皇后所生,楚皇后的母族更是强到无法估计的地步,朝中半数大臣都曾受过楚家恩惠,二皇子自幼便饱读诗书偏偏还杀伐果断,这般的人本是朝中最为推崇的太子人选。就是这般的人中龙凤却位居人后“李景朝”你听听这名字,景国的国称都在他的名字里。李景朝便是当朝太子,其母玉贵妃过是一介舞女,若不是成渊帝护着早被后宫那些女人们吞了,李景朝也是个无能之辈,若不是皇帝甚是宠爱,太子之位又怎么会轮到他,不过他的母亲倒是有些头脑的,这些年长公主与他斗了这么多次,双方都没有一点好处。但以这么多年双方的关系来看,李南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二皇子党派。
      “让楼里的人去查吧,还有什么事儿吗?若是无事便退一下吧。”离戈应了声便从西窗离开了屋内又重归于平静。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李南歌开口才打破这屋内这份十足的静谧。
      “玉青,你怎么看这件事?”玉青在炉火旁跪了许久添着柴火,听到长公主这般问便,抬起头却并未有丝毫起来的动向。
      “回公主 ,扬州萧家,兼守自盗。”李南歌笑着站了起身走到了东窗前,看着窗外的梅花笑意未减分毫。自言道:“近日的梅花开的倒是艳!”
      扬州萧家家主萧寒申曾经也是位至宰相的人,却突然辞官去了扬州,成渊帝念着昔日的情分,令其担任扬州州正,又将军响运输之责交给了萧寒甲,军响运输这可是一等一的肥差一件呢,多少人眼红于此。由此便能看出成渊地有多么看重这份昔日的陪读之情,可以萧家的家底是万不用贪军响的呀,这么些年成渊帝赏给萧家的已经足够让萧家富有的过完一生了,怎么要为这钱犯这诛九族之罪呢,李南歌记得皇祖母曾经说过的,萧寒申是个聪明的人,怎么也会如此的昏庸呢?一定有人在萧家背后得利。
      “到底是谁呢?”
      玉青站起身来瞧见自家公主一直站在东窗旁边拿着火狐披风走了过来,这火狐皮是前些日子七皇子猎得送过来的,怕是整个上京城也是极为少见的,今日入宫天又寒穿这件便再好不过了。
      “公主,我们该入宫了。”李南歌并未应声,好像是在发呆一般,不过一会儿李南歌便侧了侧身,垂眸片刻,抬头之时目露寒光,玉青看见了一颤,果然……
      “我们走吧。”
      李南歌坐在马车里,侧眼看了看外面的高墙楼宇,竟也这般让她觉得心慌。宫外热闹非凡,可马车才刚刚驶入宫墙之内便再无声响了,李南歌内心沉了沉,思绪万千,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李南歌在幼时与太后的对话。
      “皇祖母南歌想要出宫去,日日待在宫中,实在是好生无趣。”那时的李南歌还小依偎在太后的怀里,仰着头忽闪着大眼睛瞧着太后,太后苦苦的笑了笑,好像若有所思似的,又把李南歌抱紧了几分平日里若是李南歌想要出宫,太后定是笑着宠溺的答应,可今日太后好像心思很多。
      “南歌啊,你说是在宫外做一普通平民好,还是这天下第一人好呢?”太后眼角泛着泪,也不曾看着李南歌,只是瞧着自己手上那道疤,李南歌是知道的,这道疤自她有记忆时便在太后手上了,又是李南歌问太后只是含糊过去,李南歌现在想想倒也是有些道理的。
      “天下第一人好,天下第一人该有多厉害呀。”李南歌几乎不做思考的回答了说这句话,而太后也把目光转向了李南歌太后瞧了瞧李南歌,又将头抬起来瞧了瞧院外的梅花,眉头皱了皱。
      “厉害?这宫墙好似一尊金丝笼子,生活在里面的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是入此宫门者便会失去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幼时的李南歌不懂为何那日皇祖母那般的忧伤,平日里皇祖母总是笑着的,笑着让他她多吃点,笑着带她在后花园里玩耍,笑着责备她的调皮,可今日皇祖母眼下的泪是无法遮掩的。
      “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自由”李南歌不懂何为自由,她在宫中生活的也算自由啊,比如她可以在宫中任何地方随意的玩耍。
      “对,南歌他们失去的就是自由,位高者都会在权力与自由之间选择,往往人们都会去选择权力,权力是令人着迷的,令人无法割舍的,所以呀!这宫墙困住的不过是一群可怜的人和无尽无尽的
      ——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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