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秒》又见青春

7、第 7 章

　　翌日上午，是本届校运会的接尾项目，高二女生的千米长跑被安排在了最后一天。

　　李雾月和几名女生此时正在大榕树下检录。
　　她束起高高的马尾辫，白暂的后颈露了出来。

　　“雾月，加油啊。”不远处，江漓正面朝着她大声助喊。

　　班上不少人都在场外为她‘加油。’她的目光悠悠向四周转动。人群中没有李雾月想看到的那个人，许时嘉的身影一丝都没有寻到。

　　不过，李雾月不会失望，最多就是心里会滋生失落感，她知道许时嘉没有义务来看她比赛。她与他从来就没必要认识。

　　同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预感。

　　李雾月朝江漓笑了一下，算是回应了刚才江漓替她助威的那段。

　　此时是上午九点二十分，天气阴，昨夜没有下雨。所以像这种天气是最适合长跑的。

　　裁判员一声“预备。”她们躬身，脚下蓄势待发。

　　枪口“啪。”的一声，冒出枪雾，一群人踏上了胜利的终点。

　　场外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似乎并不逊于昨天关于许时嘉的那场比赛。看来，女生的长跑比男生更为精彩。呼声更高些。

　　李雾月开始并没有跑太快，而是呼吸均匀的紧跟在第一名后两位，如果开始就跑太快，那么后边的冲刺就会有些力不从心。这是一种常有的战术。

　　果然，跑了是一圈后，开始领跑的那名女生开始力不从心，渐渐落后于她们，李雾月顺势跑到了第二名的位置。她紧紧跟着前面那个看起来体力很历害的女生。

　　初中三年，李雾月都有参加了过校运会的长跑项目，每次的成绩都还算理想。

　　第二圈后，她和那个女生拉开了一段距离，还有一圈，气喘的洪流似乎堵上心口，李雾月落后了些，此刻正排在第三名。

　　场外的呼喊声杂着些许杂闹，不过是才一分半就快消耗她身体的大部分能量。

　　在一瞬间的脑涨昏疼使她想倒在跑道上，湿热的呼吸不断交杂更替。

　　这才刚开始不久阳光便拔开了云雾，露出了早上的第一缕光。
　　光线打在红色跑道上，李雾月的呼吸愈发困难。

　　“雾月，加油啊！”李雾月往喊声方向侧瞄了一眼。
　　江漓正双手合成一个嗽叭形状在向她加油。

　　李雾月收回视线，心口暗誓：不管有没有他，自己一定要夺得第一，因为她想与许时嘉比肩，想和他一样，夺得第一，想和他一同站在领奖的第一台阶上，想再靠近他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没一会，红色丝带被冲落，在场的人都看不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哗～哗”

　　江漓赶过去扶着体力不支，快要昏过去的李雾月。

　　她意识有些模糊，口干舌涩，问道：“谁是第一。”

　　“你是第一！”江漓激动道。

　　“那就…好。”

　　刚说完，李雾月就昏了过去。她刚才一顿猛冲奋力向前，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

　　半个小时后，李雾月才醒了过来，教室里，江漓正从饮水机处接来一杯温水递给她。

　　“来，喝了这杯水缓一下。”

　　李雾月还有些虚弱，唇口泛白，看样子她是真的看重这次比赛。所以才那么努力。

　　李雾月接过水杯吮了几口，缓缓问道：“真的是我第一吗？”

　　教室里没什么人，只有她俩，其他人此时正在大本营收拾剩余的垃圾，或搬桌椅。

　　江漓有些激动：“不是你还能有谁，刚才所有人都看惊了眼，你前面的那那名女生可是练过体育的，谁能想到在最后的十五秒里你能反超过她们。”

　　知道自己是第一，李雾月心里暗笑了一下。

　　“不过，你怎么那么厉害，在十秒里能超过前面的人，她们离你超码有二十米的样子，要是换我，肯定不行。”

　　李雾月只想和他站在一个台阶上，想靠他近一些。她知道希望渺茫但也愿意奋力一试。

　　结果真的成功了。

　　下午，校运会的闭幕式举行，那天很晴，和她的心情一样美好。

　　李雾月和许时嘉站在了同一个台阶上。

　　男子组第一名是许时嘉。

　　女子组第一名被李雾月侥幸拿到。

　　在领奖的时候，她和他相站得不远，李雾月偷偷瞄了许时嘉一眼。

　　前面的摄影师正在为他们拍一组照片，不巧的是，仅仅是那一秒，她的小心思被摄入了这一张照片。

　　后面，李雾月曾找到那名摄影师问他能不能将这照片卖给她。

　　谁知，摄影师笑了笑，什么也没说。随后，洗了一张给李雾月，说道：“送你啦，不要钱。”
　　李雾月接后说了声“谢谢”。转身便离开了。正当要走时李雾月走后，摄影师望了望她的背影，口中不知在呢喃什么，似乎在说“勇敢点，别留遗憾”之类的词。

　　闭幕式到六点钟才结束，陈淮又在班上嘉奖了他们几句，因为刚刚结束校运会，如果今晚直接上课，相信大多学生热情不会太高。而且怨声会很大。

　　陈淮：“鉴于咱们班夺得了几枚金牌，加上你们最近也很听话，学习又很辛苦，那么今晚……”陈淮似乎在打哑迷，久久没有说今晚做什么。

　　台下似乎有人急了，一些平常和陈淮关系较好的干急了：“到底今晚啥，老陈你倒是说呀，让我们干着急。”

　　陈淮身为班主任在这方面特别开明，很能体谅学生。

　　他笑了笑，也不打算和他们打哑迷，他说：“今晚，当然是看电影。”

　　“哗～”台下一片喧然，‘看电影’这三个字对于大多学生来说都是值得兴奋的。

　　不少人在原位上手舞足蹈。书桌面上的几本书都散了一地。熙熙攘攘的，像菜市场一样。

　　有人呼喊：“陈老太开明了，为你举大旗。”

　　趁着场面混乱的片刻，李雾月往许时嘉所在的方向瞧去，他还是一如既往松懒的趴在桌面上，那两块金牌被挂在了桌耳钩上，许时嘉似乎并不看重这种荣誉。

　　没多久，李雾月就收回了视线。她不敢再多看他，怕被发现。

　　陈淮说了几句后便宣布放学。因为晚读在18时40分，所以留给他们外宿的时间并不多，江漓拉着李雾月出了校门，她们在校门摆摊的地方买了一些吃的，她扯了扯身旁的李雾月，问道：“你想吃什么。”

　　李雾月说：“随便买点吧。”

　　江漓：“那行，咱们随便买点。”

　　“叔，我们要十个生煎包和三个鸭腿，对了其中一个放变态辣啊。”

　　接着江漓又往旁边的另一个摊位买起了东西：“阿姨，三根烤肠。”

　　女人在烤着肠，点头说：“好，好，等一下哈。”

　　打包了小吃后她们便进了校门，走的时候李雾月低头看了眼打包鸭腿的那个袋子，又看了眼江漓，问道：“给谁买的？”

　　江漓闻言，举起了那个装腿的透明塑料袋，红色的辣粉几乎沾了整个腿表皮，说了句：“给王平川的。”

　　不会吧？江漓怎么会给王平川买吃的，关于上次江漓减肥这事李雾月便有些奇怪，现在又给王平川买吃的，他俩的关系不会….……

　　李雾月不绕什么弯子，问道：“你和他不会又好了？”

　　江漓一顿，脚下步子有些放缓了：“没有，我和他没好那么快。”

　　教室里不少人都在，江漓单独把一个鸭腿和五个生煎包丢放在王平好川桌上，对那人没脸色说了句：“最好给我吃干净。”

　　王平川愣笑了，对江漓说道：“谢谢啦。”转手便扒开袋子吃了起来。

　　回了坐位后，李雾月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已是18:30分。她又往许时嘉的位置瞧了一眼，他还是没来。她知道许时嘉喜欢掐着点进班，所以现在还没来已经是见惯不怪了。

　　另一边江漓不知道李雾月在发什么呆，抬了抬胳膊肘碰了她一下，说道：“那鸭腿和三个生煎包是给你的。”

　　说着便拎了两个袋子放到李雾月面前，回过神的李雾月淡淡笑了下：“谢谢阿漓。”

　　江漓嗤笑：“少贫。”

　　教室里，同学都安静了不少，没多久，陈淮漫着步走了进来，李雾月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已经18:36分了。

　　陈淮站在讲台上，向下面瞄了几眼便出去，没一会，他又进来喊徐晨去办公室。
　　李雾猜测应该是交代电影那件事。
　　“叮零零～叮零零”预备铃响了起来，今晚是英语，英语课代表正拿着本子上去领读。
　　李雾月又往门窗那一带看去，刚好有个欣长的身影闯入眼帘，是许时嘉，他又一次掐点入班级。
　　英语课代表侧睨了许时嘉一眼，没说什么，接着就开始领读起来。

　　教室里书声琅琅。

　　李雾月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不知到在想什么。好在有江漓提醒她，江漓肘了李霁月一下：“要读书了。”

　　李雾月愣了一下，随后点头说道：“嗯”，好。”

　　在另一边，王平川趁着读书的时间说起了小话，他肘了一下身旁刚坐下的许时嘉，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到。”接着王平川又看到他手里正拎着一个烤鸭腿又说：“怎么吃起了鸭腿，以往都没见你碰过腿类。今天是不是中邪了啊。”

　　许时嘉没好气，说道：“你不也吃。”

　　王平川：“我和你能一样？我小时候最爱吃腿了。”

　　许时嘉：“要不你现在吃我一腿。”

　　王平川知道此腿非鸡腿、鸭腿之类的，立马说道：“打住啊，我可不爱吃你的什么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