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宇智波未来》佐佐末

24、木叶24

　　第二十四章

　　未来。

　　旗木卡卡西对于宇智波未来的称呼在见到她的第一面时就由生疏的“宇智波桑”变为“未来姐”了。

　　那么是什么时候从“未来姐”变为“未来”的呢？

　　旗木卡卡西永远记得那段晦涩的时间。

　　战争爆发前夕，木叶忍者们的任务量已经加重了不少。

　　被誉为“木叶白牙”的他的父亲却在一次对云忍的任务中犯下了“错误”。

　　他们小队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在全队人存活和继续不一定能成功的任务中选择了用任务文件为代价换走自己的队友。

　　那次的任务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立下过赫赫战功、仅凭名号就能慑退敌人的“木叶白牙”，在他面前连“三忍”都要退让三分的木叶英雄，竟然做出了放弃任务的事情！而这次的任务失败也导致了木叶与云忍日后的拉锯。

　　铺天盖地的指责向他袭来，连被他救下的队友都用不理解的目光看着他。连年岁尚小的独子都生活在流言蜚语下。

　　最终，不堪面对村民指责的，无人理解的一代英雄自戕于居所。

　　“木叶白牙”从此成为过去。

　　而被留下的旗木卡卡西，他曾尊敬父亲、仰慕父亲、也曾不理解父亲、怨怼父亲，直到最后，失去父亲。

　　理不理解已经无所谓了，需要理解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

　　外界对他目光又倒向了同情。他无法去形容自己的心情，村子人性化的没有给他派发任务，不需要出门，他就把自己关在拉满了窗帘不可见光的房间里。

　　直到有一天，昏暗的旗木宅迎来了一位宇智波的客人。

　　他以为是带土，但来者是他的姐姐——宇智波未来。

　　“……你来做什么。”那时他的声音里带着拒人千里的冷硬。

　　旗木朔茂对于宇智波未来来说一直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前辈，与很多人一样，幼时的宇智波未来就听过这位“木叶白牙”的传说，她很长时间的一个梦想都是想拥有他那样强大的足以保护想保护的人的实力。

　　再长大一些，她跟这位前辈有了一些接触，偶尔对方会指导她一些修炼的问题，甚至还会主动给出不少实用的建议。哪怕她只是一个见过几面的不算太相熟的后辈，他也十分耐心，不会因为她的年纪就敷衍了事。

　　宇智波未来起初对旗木卡卡西的一些好印象除了弟弟地描述外，很大部分源于他的父亲。

　　至于后来，他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卡卡西，你还好吗？”宇智波未来并没有在意他的冷漠，哪怕对方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但她看到了，他按在门把上的手没有任何动作，大门依旧敞开着，他没有把她关在外边。

　　“我可以进去吗？卡卡西。”她询问道，但动作上并没有等到对方回复。

　　宇智波未来一个跨步走向前，开了门后就在原地站着的旗木卡卡西下意识一退。

　　旗木家的门开得更大，外界的阳光随着少女的步伐一起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屋子中，驱散了满室昏暗。

　　突然接触阳光的旗木卡卡西被日光照得迷了迷眼睛，双眼适应了光线之后才发现原本离门两步远的少女，如今的站位离门内已经只剩一厘米了。

　　再多一步就能够轻而易举地进入室内。

　　她却保持着做客的礼仪，非主人请不进。

　　可你都要贴着门框了啊……旗木卡卡西有些无语，最终还是将这一个不速之客请了进来。

　　‘总感觉根本没办法应付。’他想着。

　　但其实在这之前，宇智波带土、野原琳，甚至是他的老师波风水门都没能在事情发生后踏入这里。

　　哪怕他们再三上门，都没能成功过一次。

　　而第一次来到的宇智波未来是第一个，非强迫的，被他本人带进来的人。

　　入室后，宇智波未来接过旗木卡卡西递来的茶水，哪怕是这个时候了，他递给她的茶依然是温热的。

　　“卡卡西，你……”宇智波未来捧着茶杯，刚开口就被对方直接打断了。

　　“我没事。”旗木卡卡西这些天里已经数不清说过多少次“我没事”了。本就不爱多话的他愈发沉默寡言起来。

　　但是在宇智波未来面前，他却下意识地想再多随便说点什么。

　　“你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

　　“知道什么？”

　　“父、那个男人，他……做了那样的事，得到这种结局不过也是……”

　　“卡卡西！”这一回轮到宇智波未来打断了他对于自己父亲的评价。“旗木前辈是一个很优秀的忍者。”

　　“优秀的忍者怎么会做出放弃任务的事情！”

　　“他拯救了他的同伴。”宇智波未来按着他有些激动的手，继续说完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旗木前辈是一个很优秀的忍者，你要相信他在我们未知的局势下做出的判断。”

　　“可结果呢？”那场任务的失败，导致了后期木叶的损失。

　　旗木卡卡西一向以规定忍者的准则为先，在他的意识里，在很多人的意识里，忍者是宁死不能放弃任务的。

　　“结果就是那几个木叶的忍者们都活了下来。”宇智波未来表达观点的语气稳定且温柔，“人才是最重要的，卡卡西，如果要你舍弃同伴的生命去完成任务，千万个任务中的其中一个，你不会难过吗？ ”

　　‘我会完成任务的。’旗木卡卡西心里反驳，他垂下头躲开她的视线，他没有带面罩，但微长的白发遮住了另一半面容，表情看不真切。

　　“未来姐，我不和你争论。”他垂着视线，语气颓然，像是放弃了与对方的这段交谈，但他的手却牢牢地反抓住了她的手腕。

　　紧握着的手心与肌肤，一丝空隙不留。

　　“好吧，卡卡西。”宇智波未来从善如流，她并不是来教导或是纠正他什么的，她向来不爱向他人灌输自己的思维。

　　不过是一场小小的辩论。他不想继续也没什么。

　　“那怎么样可以让你心情好一些呢？”于是她询问他的想法。

　　“这怎么来问我啊……”也太敷衍了吧，到底是不是真心来安慰他的，旗木卡卡西突然感觉鼻腔有些酸涩。

　　“因为卡卡西更了解自己嘛，与其我自以为是地做出一些或许会与预期相反的行为，更想知道卡卡西需要什么？”

　　宇智波未来说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没有在敷衍你的意思哦。”

　　旗木卡卡西怔了怔。宇智波未来进来后并没有去拉开室内的窗帘，他们一直待在昏暗的环境中，但此时的旗木卡卡西却莫名地觉得整个室内突然明亮了不少。

　　偌大的旗木宅里分明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他却觉得耳畔好吵。

　　他的心跳震耳欲聋。

　　半晌，他有些试探性地向她开口，“你想让我好过一些吗。”

　　一直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宇智波未来没有犹豫地回答道，“嗯，是的。”

　　那么……他紧握着对方的手一使力——分明是想要将她拽过来的，可他不愿意扯疼她，于是刚用完劲的下一秒他就自己立起身向前倾，抵住了对方。

　　他原只想着抵消手上的力气，结果小瞧了惯性的作用，也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毫无戒备地随着他轻易拉动了。

　　他像是将宇智波未来扯了过来，又像是自己主动抵进了对方的怀里。

　　他双手环上对方的腰，立直的脊背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他的呼吸中都是少女发丝的馨香。他愈发收紧了手臂，想把自己埋进去。

　　他的额头紧紧压着少女的肩膀，被骨架硌到犯疼也不愿移开。

　　想让我好过一点的话……

　　“让我叫你的名字吧，未来姐。”

　　最终他只说出了这一个要求。

　　让我能够多靠近一点吧。

　　“未来。”

　　*

　　“到了，未来。”

　　羊羹店离得不远，旗木卡卡西与宇智波未来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只不过他们到时门前已经排了不少的人。

　　确实是一家很受欢迎的店铺。

　　旗木卡卡西看了一眼队伍，估算着时间不算短，他回身对上宇智波未来，说道，“我过去排？”

　　同样看到队伍人数的宇智波未来收回视线，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我们一起排好了，聊聊天还能打发时间。”

　　刚想说‘如果不想等不买也可以’的旗木卡卡西默默把话咽了回去。他点点头，跟着宇智波未来一起走到队尾，落后她半个身位，站在了靠外一侧。

　　队伍里确实热闹，有像他们一样忍者打扮的，也有带着孩子来的村民，人多的地方交谈声不免嘈杂。

　　宇智波未来若想和旗木卡卡西说话，身子需要像侧后方倾倒一些，靠得近了，才能在不影响到别人的前提下与他交流。

　　卡卡西很乖顺地低下头听着，时不时的应上两句。不过他说的字节实在不多。

　　她发觉对方似乎有些僵硬，“卡卡西，是我靠得太近了吗？”

　　“不。”旗木卡卡西向前移了一步，拉近了他们之间原本就算不得远的距离。

　　站近后，他的前胸离她的肩膀只有细微的一道空隙，远远看着就像是她的肩膀抵着他的胸口处，这个距离如果谁向前或向后偏移了一下，就会真正碰在一起。

　　他身体力行的证明了他的回答。更靠近之后他们之间的声音传递得更加清晰。

　　“只是觉得……有些吵。”他给出了他的借口。

　　但真相究竟如何呢？

　　在宇智波未来看不见的地方，旗木卡卡西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指尖。

　　在未曾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前他能够很自然的靠近对方，那是跟随潜意识的行为。

　　但是在意识到了这个心意之后，一切举动都变得局促了起来。

　　紧张、僵硬、想要触碰却不敢伸出的手，想要表达又害怕被知晓的心意。

　　因为他心中有鬼。

　　自然就再也做不到大方得体。

　　就像此刻，他心中分明雀跃万分，却惶恐于不知如何应对。

　　他不自在的哪里是环境，不自在的是不知道如何做才能选中那个正确答案的内心。

　　面对她的寥寥数语也不过是害怕言多必失，只能努力从众多个腹稿中筛选出一个。

　　这样回答的话，会给他加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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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少年青涩的卡，嘿嘿
试问谁不爱白毛小狗！不懂白毛小狗的都有难了！
小狗没有什么坏心思，小狗只以为更改了称呼关系就能更近，然后越来越近
小狗的关系都是自己由拉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