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牧场》山药蛋蛋子

151、鼠疫

　　医院内部并不安全，数以百计的鼠疫患者加大了感染的可能性，而且不能保证夜间不会出现死亡后“复活”的患者，哪里都危险不如先在外头走一遭摸摸对方斤两。
　　祁景弋用护士站的椅子砸开医院大门，顺便砸取了墙上的消防斧，还算有点良心临走前搬了把桌子挡在了被砸坏的门口，以防万一还将对狮手串取出来挂在了手腕上，希望关键时刻这百分之十能起作用。
　　踏出大门的一瞬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有昏黄的电灯，而是洋洋洒洒并不特别明亮却能照清眼前每一寸土地的月光，四周静谧得出奇，街道两侧黑洞洞的住宅相对而立，有限的光线下道路延伸至不可丈量的黑暗，一切都被迫涌向视线的消失点被吞噬。
　　天空蓝得深邃出奇，被夹道的绿植勾勒出一线与道路呼应，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太阳落下的方向若有若无挂着一片蓝紫色。黑夜中浅色防护服格外醒目，两抹坠入异国他乡的星星并肩行走在黑夜的窥伺中。
　　视线落地的斜上方忽而投下一片黑影，像是道路的延伸却又黑得过于突兀，一抹红得刺目的光点徐徐转出，那东西出现了！它悬在前方的十字路口，破烂的衣摆鬼魅般摇曳在半空。
　　来自前方敌意的视线充斥了二人所在的街道，双方僵持着。不对啊，按理来说这种大boss不应该很猛吗，我停下是为了观察敌情，它停那干嘛？难道我的气势把它吓到了？祁景弋不觉挺了挺身子，毫不客气将身后的斧子亮在手上。
　　对方的主体全部融入黑暗，只能通过枪头判断动向，那道红光竟又渐渐变窄，移向了另一个方向，直到完全被建筑遮挡。它走了？
　　尚不敢妄动，万一这家伙使诈，搞个埋伏，祁景弋拉着纪洵放低脚步慢慢靠近，站到路口的对侧向它离开的方向望去，幸而它确实是离开了，只能远远望见一个渐小的背影。
　　这就走了？联系罗森的说法，或许它真的对活人不感兴趣，刚刚的警惕不过多余。
　　继续向学校走去——
　　道旁的垃圾堆发出一阵悉索，有人靠近停了片刻，忽然窜出个灰东西直奔二人，祁景弋二话不说挥起斧子打高尔夫一样，伴随着“吱吱”声，那灰东西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后半身拖出一条细长的暗红色带子，粘腻的液体抛洒在地。
　　但垃圾堆内的声音仍未停止，老鼠落地后紧接着一个更大的影子窜了出来直扑死鼠所在，借着月光能清楚看出那是一个人，脊柱发生了严重形变，只能缩着肩膀佝偻着靠四肢爬行移动，仅剩一层皮的双臂上密密麻麻满是溃烂的脓疮，疮口边缘已经腐烂发黑，更诡异的是他的头部，能看出是人形但鼻子和嘴却突了出来，两只眼睛偏向脑袋两侧，发际线几乎贴着眼眶，还有耳朵，高高翘出脑袋两侧，轮廓有些过于圆润，沿着其脊柱向下看去，在脊骨末端伸出一根肉白色的尾巴样的东西。
　　同头天晚上一模一样的咀嚼声，细密地令人反胃，仿佛有一只啮齿动物钻进了大脑在用它的长牙疯狂啃噬。
　　老鼠不大，那家伙一会便吃完了，带血水的手蹭在地上，转过畸形的面部贪婪地看向二人，板结的头发在它脸侧晃悠，钟摆一样催动着神经。放低前肢，后腿高高挺起，耸动着尖长的鼻子，四颗长而尖的门牙不停摩擦发出声响。
　　该死的百分之十，鬼知道什么时候能起作用。祁景弋转动手中斧子为迎攻姿势，把纪洵拉过挡在身后。
　　那东西似对斧子有所忌惮，前腿不断试探着改变方向，待绕到没有斧子那一边，突然后腿一缩自地面弹起，但时代变了，它不知道的是猎物另一手中一直握着把手枪，它张开嘴跃起一瞬间也是枪口抬向它的时刻。
　　火光划过，怪物啸叫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