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长源

92、掩去翅膀

　　第二天伊桑顶着一对熊猫眼来到大礼堂，格纳和越芙已经在那里吃早餐了。
　　“早上好。”伊桑说。
　　格纳看了看伊桑：“我叫什么名字？”
　　伊桑懒得理格纳，他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然后撕了一小块奶酪面包。
　　“伊桑，你最近状态不太对，”越芙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俩有瞒着我什么事。”
　　格纳咬了一大口脆塔皮：“我们能瞒着你什么事？你就别问了，已经过去了都。”
　　一大群猫头鹰从门口和窗户飞进来，伊桑的肩膀上落了一只白色的猫头鹰，是黛米。
　　黛米扑腾着翅膀，它的爪子里系着一封信，伊桑伸手取下信，格纳和越芙则拿着叉子给黛米喂水果。
　　伊桑打开信，是流畅笔挺的字体，他认出是西蒙院长送来的信，他的姿势立即端正了些——
　　早上好，伊桑，我最近刚忙完一些琐事。晚上六点，请来我的办公室。
　　麦斯威尔?西蒙
　　——伊桑收起信，然后他告诉了格纳和越芙晚上要去西蒙院长办公室的事。
　　“会是什么事？”格纳问，“难道是复习你去年学的大脑封闭术？”
　　“小点声，格纳，”越芙说，“也有可能是教一些新的防御术。”
　　伊桑也不清楚，他的大脑封闭术学习的还算可以，目前来说已经能抵御大部分窥视咒，这对现阶段的伊桑来说已经绰绰有余，难道是西蒙院长想让伊桑再精进一些？
　　到了晚上，伊桑没有去吃晚餐，他和格纳还有越芙分开后就径直往西蒙院长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顶楼，原本挡着门的石柱已经退到两边。伊桑将手贴在门上正想敲门，门就自动打开了。眼前是熟悉的办公室，钟表嘀嗒的声音有种宁人心神的感觉。
　　伊桑走进办公室。
　　“您好，西蒙教授。”伊桑说。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西蒙教授此刻正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他温和的蓝色眼睛正看着伊桑。
　　“晚上好，伊桑，请坐。”
　　伊桑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他静静的看着西蒙教授，一年未见，西蒙教授的胡子似乎更加花白了。
　　“你变得成熟了些，”西蒙教授说，“看上去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感谢您，西蒙教授。”伊桑说。
　　“过去这一年来你似乎在索伦维亚过的很精彩，”西蒙教授说，“我总是听到各种各样的事情，有从魔法部，也有从帕布那的。”
　　伊桑一惊，但他又很快放松下来：“是的，我不知道我去凡间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伊桑刻意没有提到魔法部，他不知道西蒙教授知道多少，也许只是在暗示他。
　　西蒙教授笑了笑，然后没有再开口。
　　“那您呢？”伊桑礼貌的问，“您要办的事……都成功了对吗？”
　　“嗯——有点难，”西蒙教授说，“可能是时机还不太对，但是我觉得目前算是稳住了。”
　　伊桑点点头，他估计西蒙教授是去巨人国或者哪个国家进行了一场谈判之类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参与了什么交易，胜负一半一半。
　　“谁知道将来呢？”西蒙教授说，“也许明天或者下一秒，这个世界就会发生巨大的改变，我能做的也只是尽自己微薄的力量罢了。”
　　如果以西蒙教授这样的水平还只能说是微薄的力量，那么伊桑觉得整个巫师界恐怕也没有什么能人异士了。
　　“但是微薄的力量聚少成多，也会撼动从古至今一成不变的规则。”西蒙教授说。
　　伊桑感觉他好像在暗示自己什么，但是伊桑一时半会还听不太出来。
　　“您说的对，西蒙教授。”伊桑说。
　　西蒙教授把玩了一下他手中的魔杖，然后问道：“你每次开学都是如何把翅膀隐去的？”
　　伊桑实话实说：“毕维斯叔叔熬制的掩身灵剂，可以除去翅膀。”
　　西蒙教授点点头：“这比我想象的要容易。”
　　伊桑不解的看向西蒙教授。
　　“我知道天使的魔法中是没有关于如何隐去翅膀的，所以我猜测有可能你是吃了什么药或者是喝了什么药剂，”西蒙教授说，“而掩身灵剂在巫师界是个很粗制滥造的药剂——它的熬制时间很短，虽然效果很快，但是副作用也很大。”
　　伊桑有些紧张：“……什么副作用？”
　　“服用过程会非常痛苦，而且随着服用次数的增加，你可能会永远失去你的翅膀。”
　　伊桑想起第一次喝掩身灵剂时，毕维斯说的话，他说道：“但是我有喝那个解药复身原剂。”
　　“没错，复身原剂可以暂时性的解除掩身灵剂的抑制效果，”西蒙教授说，“但是它的作用会逐渐减弱。”
　　伊桑想起了自己从第一次喝解药时是瞬间就长出了翅膀，而在今年暑假回到克鲁姆洛夫喝下解药时却过了十几分钟才长出翅膀。
　　“可是”伊桑说，“我无法不喝那个药剂。”
　　“这也是我叫你今晚过来的原因，”西蒙教授说，“我可以教你掩去翅膀的咒语。”
　　“掩去翅膀的咒语？”
　　“是的，这样你也不用喝掩身灵剂，而且你还可以随时恢复你的真实身份——在你遇到困境的时候。”
　　“可是，教授，”伊桑好奇的说，“您为什么要帮我？”
　　“我还是那句话，我认为你就是平和巫师界和各界的一个突破口，所以我想帮你。”西蒙教授敏锐的看向伊桑。
　　伊桑能感觉到西蒙院长对他的期望，但是伊桑觉得他是否太看得起他了。
　　“勇于面对自己的内心，身份什么的就完全不值一提，”西蒙教授说，“在我眼里，你是巫师或是天使，都没有任何区别。”
　　伊桑垂下头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半晌他抬起头，向西蒙教授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