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长源

277、善意的欺骗

　　在伊桑刚到达门口时，大门便自动打开了，足以温暖寒冬的暖意从门内透了出来，伊桑这才恢复了一些被冻僵的知觉，他打着冷颤走进古堡。
　　“伊桑，你来了！”艾莎激动的扑上前，她看见了伊桑的行李和鸟笼，脸上有丝疑惑，但随即转瞬即逝，“都交给我吧，我给你送到房间里去，少爷马上就下来，他现在……有一点儿小事。”
　　“谢谢你，艾莎。”伊桑说。他看了看四周，之前过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现在发现这里的布置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跟他之前看见的一样。
　　“你看看你身上，怎么湿成这样？为什么不穿雨披？”艾莎气愤道，“你这么瘦弱，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伊桑搓着手：“请给我一杯热水，艾莎。”
　　“我会给你的，前提是你得换下这套湿衣服！”
　　“伊桑。”
　　旁边的楼梯上传来令伊桑魂牵梦萦的声音，是卢卡斯，他披着睡袍，脸色看上去有些强装镇定的疲倦。
　　艾莎嘟囔了几句，她提着伊桑的物品走进了旁边的房间。
　　卢卡斯走到伊桑面前，伊桑也仔细的端详着卢卡斯的面容，之前不知道卢卡斯身体不好，伊桑都没识破卢卡斯伪装出来的正常，现在知道了一切后，伊桑发现他看上去其实很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手臂上的青筋也越来越明显。
　　“你瘦了。”伊桑带着鼻音说道。
　　卢卡斯笑了笑：“还不是想你想的，吃不好睡不好。”
　　伊桑吸了吸鼻子。
　　“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卢卡斯问，“淋着雪过来，麦斯威尔没有照顾你吗？”
　　“是我自己要这样的，”伊桑说，“寒冷可以让我停止思考。”
　　卢卡斯抚摸着伊桑的头发：“你就是想的太多，自己折磨自己。”
　　伊桑撇了撇嘴。
　　“去洗澡吧，艾莎已经把水放好了。”卢卡斯说，他转身带着伊桑走上楼。
　　伊桑洗完澡换好干净的睡袍走出浴室，艾莎端上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杯，伊桑想了想，避开了艾莎。
　　来到卢卡斯的卧室，伊桑看见卢卡斯正面容严肃的坐在办公的椅子上看着他，伊桑的脚步顿时慢了下来。
　　“过来。”卢卡斯沉声道。
　　伊桑来到卢卡斯的身边，他将手中的水杯递给卢卡斯：“喝水吗？”
　　卢卡斯接过水杯放到一旁，然后继续沉默的看着伊桑。室内的氛围顿时变的异常安静，伊桑则仿佛看见卢卡斯头顶有一团黑影在慢慢变大，这应该是代表卢卡斯在生气吧？伊桑犹豫了一下，轻轻的靠进卢卡斯的怀里，然后抱住他的腰，委屈的说道：“我错了。”
　　卢卡斯的身体一僵，他没有回抱住伊桑，而是沉声道：“错哪了？”
　　伊桑也不知道，他抿着嘴没有说话。卢卡斯撑起伊桑的脸，问道：“为什么离开学院？”
　　“……想见你。”伊桑软软的说。
　　“……”卢卡斯勉强维持严肃的表情，“我不是说我很快就会恢复，让你在学院里等我？”
　　“我等不及了。”伊桑又软软的说。
　　卢卡斯的目光从伊桑的双眸移到伊桑正在说话的嘴唇上，最后问道：“你怎么说服麦斯威尔同意你离开的？”
　　“我跟院长说来你这，院长就同意了，”伊桑说，“你可以教我课业，也可以保护我的安全，比学院里要方便的多。”
　　“你这真的太冲动了，”卢卡斯说，“麦斯威尔竟然也默许你的决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伊桑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
　　卢卡斯看着伊桑，沉思着没有说话。
　　伊桑重新靠回到卢卡斯的怀里，他慢慢说道：“我想陪着你，然后等你恢复了，你陪我一起去盖斯勒山谷看我的父亲吧？我答应提灯老人要去我父亲的墓前看他的。”
　　半晌，卢卡斯揽住伊桑，轻声道：“……好，我一定会陪你去看格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