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长源

260、怀特教授的歉意和责怪

　　这天下午伊桑和格纳还有越芙收拾课本打算去上养殖植物课，这是这学期第一次上怀特教授的课，伊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自从听到卢卡斯庄园里的管家艾莎说的话后，伊桑就大致了解的怀特教授和卢卡斯之间的过往，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不知该如何与怀特教授自处。
　　课上怀特教授一如往常，只是眼睛里有带着一丝没休息好的疲倦，课程内容也很正常。上完课，伊桑和格纳还有越芙收拾好物品准备回宿舍，这时，怀特教授迈步向他们走来，格纳和越芙立即警觉的看向怀特教授，他们自从上学期期末伊桑吐血的事后就对怀特教授分外警惕。
　　“伊桑，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怀特教授说，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请求。
　　伊桑看了看格纳和越芙，向他们微微颔首示意没问题。
　　今日的天气已经有了初秋的气息，城堡草坪上高高的树梢已经染上了一抹淡黄的痕迹。伊桑和怀特教授停在湖边的树荫下，和煦的微风拂过湖面，荡起阵阵涟漪。但伊桑此刻并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因为他一直以来无不在为卢卡斯的处境而担忧。
　　“伊桑，”怀特教授面朝湖面说道，“我得先向你道歉。”
　　伊桑讶异的看向怀特教授：“教授……”
　　“去年我故意让你听到我和卢卡斯的对话，其实我知道，卢卡斯只是为了安抚我才那样说的，”怀特教授拢了拢金红色的长发，“我早就察觉到卢卡斯对你的态度变了，只是我还在自欺欺人……我原本以为你听到卢卡斯的话就会离开他，但是我没想到这对你造成的伤害这么重。”
　　怀特教授说完，转过头看向伊桑：“我不是有意伤害你导致你的身份暴露，然后才会被魔法部带走关押在地下五层的。”
　　伊桑目光真诚的看着怀特教授，说道：“教授，我并没有怪你什么，事实上，我才要感谢你先前几年帮我隐瞒身份，还在我受伤的时候救了我。”
　　怀特教授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看来当时的我们都不知道后来竟会站在对方的对立面上，是吗？”
　　“……”伊桑有些尴尬的避开目光，他凝望着微波粼粼的湖面，说道，“如果我的存在令卢卡斯受尽非议，那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怀特教授轻轻的叹了口气，她褪去了脸上挤出来的笑意，忧愁的说道：“现在的选择权不在我，我接受卢卡斯的决定——你知道卢卡斯现在的近况如何吗？”
　　伊桑停顿片刻，说道：“西蒙教授跟我说卢卡斯去了矮人国，目前没有消息传来……您有什么消息了吗？”
　　怀特教授明显的愣住了，她的语气有些不稳：“矮人国之前与我们有和平条约，商议两国互通，虽然卢卡斯的亲友也去了矮人国任职，但现在它们单方面撕毁了条约，也许卢卡斯……卢卡斯恐怕凶多吉少了……”
　　伊桑心下一惊，下意识否定道：“不，不会的。”
　　“……你知道你为什么可以顺利来学院上学？”怀特教授的语气逐渐有些悲愤，“就是因为卢卡斯在魔法部面前为你作了担保——就算斯科特家族威望甚高，但为了你在屡次违反魔法部的指令之后，魔法部部长弗兰克也早就对他心生不满，否则去矮人国这种事怎么可能会让卢卡斯去？”
　　怀特教授情绪激动的说完，就再也忍不住的立即掩面抽泣。伊桑怔愣在原地，听完怀特教授的话，他心中那不好的预感逐渐扩大，但他还是不愿意往悲观的方面去想。
　　“……西蒙教授说如果卢卡斯有难，他会第一时间知道……”伊桑艰难的说道。
　　怀特教授放下掩面的手，充满水汽的双眼直直的看向伊桑：“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麦斯威尔为了宽慰你而说的？”
　　“……西蒙教授为什么要宽慰我？”伊桑问。
　　“为了不让你离开学院，”怀特教授说，“麦斯威尔为什么要提前开学的时间，为什么把你安置在布朗家里，又为什么要亲自去幽灵巴士护送你……这都是为了你，它们要的只有你！”
　　怀特教授似乎难以忍受自己这失态的模样，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城堡里跑去。
　　看着怀特教授情绪失控仓皇离开的背影，伊桑想起了西蒙教授说的让他好好的待在学院里的话，想起了毕维斯费尽心血制造的大法阵，想起了莱尔德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去帮助毕维斯……伊桑先前猜的没有错，矮人国的动乱跟毕维斯并不是没有关系，而怀特教授也可能早就察觉到这一切，卢卡斯就是为了保护他才按魔法部的要求去了矮人国的。不知为何，伊桑突然想起了黑森林里缪尔和里诺，他们一直在按照马人的天命来生活，天命告诉了它们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
　　“没错，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伊桑喃喃道，“大家都为了帮我而深陷危险，我不该那么自私的享受着大家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