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长源

198、神树的惩罚

　　莱尔德的表情变化的非常快，不过只有一瞬就恢复了正常：“哦！好可爱的孩子！卢卡斯，是你的学生吗？”
　　伊桑有些心虚，他松开了一直和斯科特紧握的手。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看见莱尔德的目光快速的撇过他们的小动作，但表情还是很兴奋的对着斯科特。
　　“是我的学生，”斯科特说，“莱尔德，先跟我们说一下你遇到的情况。”
　　“嗯？哦！好，”莱尔德说，他飞到通道里示意伊桑和斯科特跟着他，“在此之前我先带你们去参观一下我们精灵国，自从知道你要过来，斯科特先生也早就在会馆里准备好与你见面了。”
　　“这跟我们此行无关，”斯科特说，“早点解决完你这里的事，我们就要尽快回去向魔法部交差。”
　　“哈哈哈……”莱尔德似乎感觉非常好笑，他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个性子。”
　　顺着来路往外走，见斯科特一直不开口，伊桑忍不住问道：“斯科特先生？”
　　飞在前方的莱尔德立即说道：“是啊！伊桑，卢卡斯的表叔斯科特先生，他在我们精灵国里担任智谋，不得不说，他真是一个非常有智慧和策略的男人。”
　　伊桑想起越芙曾经说过斯科特家族的成员在各个领域和国界都担任重要职位，精灵国里也一定不会落下。
　　“听起来很厉害，”伊桑说，“像我们学院，最有智慧的就是西蒙教授——和斯科特教授。”
　　斯科特满意的看着伊桑，伊桑趁莱尔德不注意，悄悄向斯科特做了鬼脸，其实他本来就想说斯科特，但是为了避嫌，就故意没提。
　　“西蒙院长？哦！他也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莱尔德说，“你在巫师学院里上学我也略有所闻……”
　　“咳咳……”伊桑吓的赶紧咳嗽了几声，幸好这会他们正走出石洞，洞口是一群靓丽的精灵们，在看到伊桑和斯科特出来，都呼啦啦的飞散开来。
　　伊桑惊的呆立在原地，斯科特也有些意外，莱尔德解释道：“除了斯科特先生，我的臣民几乎见不到另外的巫师，所以它们比较好奇。”
　　在听到莱尔德的话，伊桑心下有些感慨。精灵一生的生命只有个数年，当生命到达尽头后，它们就会依附在自己的物品或生物上静静的逝去，因此也不会有机会能离开精灵国，去看外面的世界。而莱尔德则是被任命为首相后，巫师界为了保持友好关系曾送了他几瓶延年益寿的药剂才得以延续几十年，这也是精灵国能和巫师界建立联盟的主要原因。
　　莱尔德带领着斯科特和伊桑慢慢往山坡上走去，他边走边指着不同的方向说道：“那里之前是长着不莱梅草的地方。”
　　伊桑顺着莱尔德的手势看去，那座山坡已经没有不莱梅草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开满杏花的杏树。
　　“那里，就是之前长后柏草的地方。”莱尔德又指着另一处小一点的空地，说道。
　　之前听说精灵国只有一个盆栽大小的后柏草，如今看来，那块空地虽比不上一座山坡，但范围还算可观。不过，伊桑看向那落满杏花的地面，地表是光秃秃的，没有后柏草那金黄色的痕迹。
　　“为什么现在都没有了？”伊桑问道。
　　莱尔德叹了口气：“是啊，都没有了，我们精灵国的两大产物，现在都没有了。”
　　“怎么会？”伊桑疑惑的问，“不莱梅草对生存环境十分挑剔，后柏草也是十年才能扎根，但它们两类都是一旦落根后绝不会轻易败落的呀。”
　　莱尔德无力的停下挥舞的翅膀，他降落到地面上，一米不到的身高几乎只到斯科特的腰部。
　　“是那场雪？”斯科特说。
　　在过去的那个寒冬，精灵国面临了一场非常严峻的暴雪，精灵们也因为国家食物储备不足而爆发了一场针对莱尔德的游行。
　　莱尔德意料之中的点点头：“没错，那场雪是我们精灵国建立以来下的最大、温度最低的一次，我躲在山洞里都瑟瑟发抖。而在雪融化后，也就是前不久，我们就发现不莱梅草和后柏草已经枯死了。”
　　“所以，”斯科特单手摩挲着下巴，“这是你们第二次爆发游行的原因。”
　　伊桑看向莱尔德，他的脸疲惫不已，眼下的精灵们都在和睦的采摘着花蜜，但其实暗地里，它们可能都在希望莱尔德倒台。
　　回到莱尔德的山洞，伊桑和斯科特停在一根石柱边，石柱上盘绕着棕褐色的木枝，伊桑仔细一看，发现这跟黑森林里地面上盘绕的根系完全相同，伊桑后退两步，他看着四周另外三根粗大的石柱，上面都无一例外的缠满了神树的树根。
　　手上一暖，是斯科特伸手握住了他。伊桑抬起头看向斯科特，他那漆黑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平静，连带着伊桑原本紧张的心也逐渐安定下来。
　　莱尔德没有飞回高台上的宝座，他只背对着伊桑和斯科特，挥动着翅膀悬停在石阶上。
　　“精灵首相，”伊桑说，“你们即便遇到如此的险境，当时怎么没有去找精灵神树寻求庇佑？”
　　“傻孩子，”莱尔德转过身，他的目光又好像注意到了伊桑和斯科特紧握的手，又好像没有注意到，“我们早在降雪之前就去向神树祈愿了，但是并没有任何作用。”
　　“没有任何作用？”伊桑问。
　　莱尔德点点头：“大家都说，这是神树的惩罚。”
　　莱尔德说到这里就不再开口，伊桑还想追问惩罚的原因，但斯科特率先开口道：“现在很晚了。”
　　“哦，都这个时候了，”莱尔德惊讶的说道，“请你们先去休息吧，等休息完，我们再详细的谈谈。”
　　莱尔德话音刚落，瑞安就从伊桑身后的通道里飞出来。
　　“瑞安，带巫师界的使者先去休息。”莱尔德吩咐道。
　　伊桑心里还有许多疑问，但看莱尔德的模样也不适合再继续下去。伊桑和斯科特跟随瑞安往外面走，在进入曲折的通道前，伊桑回头看了眼莱尔德，他居然也正看着伊桑，在目光对视的瞬间，伊桑能确信莱尔德一定是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也并没有在斯科特面前拆穿他，但是在莱尔德的目光中，伊桑总感觉有种特别的含义。来不及细想，伊桑就进入了通道，身后坚硬的石壁挡住了莱尔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