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长源

19、斯科特的秘密

　　“卢卡斯，我说了你不能那么做，你该把它送……”怀特教授着急的说。
　　斯科特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柏莎。”
　　伊桑换转角度，他看见斯科特坐在办公椅上，怀特教授在对面两只手撑在办公桌上：“如果你再不把它送回去，我将会怀疑你是否被荣誉冲昏了头脑！”
　　“你知道我并没有。”斯科特说。
　　怀特教授和斯科特对视了一会，态度缓和了些，她柔和的说：“是的，我相信你。”
　　卢卡斯低头抚摸着一如他眼眸的颜色一样漆黑的魔杖，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怀特教授转过身看着玻璃柜，伊桑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你又新增了植物标本，”怀特教授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这么多年你的习惯一直没变。”
　　斯科特没有说话。
　　怀特教授继续道：“有时候我会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在教植物这门课……你才……”
　　“很晚了，柏莎，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斯科特放下魔杖。
　　伊桑看见怀特教授的背影颤抖了一下，然后头也没回的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说：“希望有一天你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看着怀特教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伊桑小松了口气。他不知道他们刚刚谈论的是谁，“它”是谁呢？肯定是和怀特教授有关……而且还关乎斯科特的荣誉？斯科特有什么荣誉？回头问问越芙，她简直把斯科特的人生履历都背下来了……
　　伊桑琢磨着刚刚听到的对话，手不自觉的搭上前面那一本书，那本书被碰到的一瞬间发出了非常凄厉的、长长的尖叫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尖叫，让人不寒而栗。
　　还未等伊桑做什么动作，他的眼前一暗，书本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不用抬头就知道是斯科特站在他的面前。他眼一闭心想：看来这下真的要被送回家了。
　　半晌没有动静，伊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斯科特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斯科特说，语气听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伊桑刚刚的一腔怒火都被自己的行为给浇熄了，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道歉：“很抱歉教授，我不是有意要听你们说话的，事实上我也听不懂你们在讲什么……”
　　斯科特习惯性的眯起眼。
　　“……”伊桑回避他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玻璃柜。
　　“看着我。”斯科特说。
　　伊桑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斯科特，但等他知道斯科特想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仿佛被吸入一座漆黑的深渊，脑海中开始不断的回忆之前的事情——听着斯科特和怀特之间的对话……听到说话声躲进书柜……站在玻璃柜前看着植物标本……快步冲过亮堂的走廊……在休息室和越芙格纳发生争执……看着格纳对着别人使用吐真咒……回忆中断。
　　“看来你是特意过来找我的，如果你不说出你来这的原因，我很乐意带你去西蒙院长面前解释。”
　　“当然！我也很乐意！你凭什么不经我的允许擅自读取我的记忆！”伊桑撑着书柜，他没忘记要避开那几本书。
　　“如果我没记错，我今天给你们的作业中就有让你们学会吐真咒这一项。”斯科特说。
　　“那完全不一样！”伊桑抬起头直视斯科特的眼睛，墨绿色的瞳孔因为愤怒而微微颤动，“格纳对我施过咒！我知道是什么感觉！”
　　“扣一分，”斯科特退后一步，“不要对教授大声叫喊，格林。”
　　伊桑恼怒的冲上前抓住斯科特的袍子：“随便你吧，我发誓我一定会找出你隐藏的秘密！”
　　不等斯科特说什么，伊桑一把推开他——所幸斯科特并没有用什么力气，所以他很轻易的把他推到一边——然后快步跑出了他的办公室。事实上伊桑对斯科特能随意读取他记忆这件事特别紧张，因为他不知道这种咒语可以读取多少，万一被别人发现他是从克鲁姆洛夫来的天使……这将会给克鲁姆洛夫小镇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到那时他就不得不远离巫师界，离开亲爱的格纳和越芙，回到小镇去了。
　　这一晚睡的非常糟糕，在梦中一直闪现着克鲁姆洛夫小镇的天使们责怪的眼神，这是之前从没见过的、非常陌生的感觉。
　　第二天，不等贾艾思来唤醒，伊桑已经睁开眼，他看着深蓝色的围幔，心想这是他出生以来睡的最糟糕的一次了。
　　他们来到礼堂吃早餐，越芙已经坐在那等他们了。
　　“早上好，越芙。”格纳和伊桑说。
　　“早上好，哦……伊桑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越芙担忧的说。
　　“没错，他比原来更加苍白了，”格纳在越芙身边坐下，“是因为还没学会吐真咒吗？”
　　“……不是这个，我早忘了这件事。”伊桑坐下来，拿起叉子吃牛油果沙拉。
　　“露西也没学会，我昨天在宿舍教她们呢。”越芙掰了块面包，说，“那是因为什么？”
　　伊桑把昨天晚上在斯科特办公室听到的和发生的事都跟格纳和越芙说了一遍，当说到揪住斯科特衣袍和推开他的时候，越芙非常响的倒抽了口气。
　　而格纳听的都忘了吃早餐，融化的黄油从黄油刀上滴到桌子上，越芙没忍住拿餐巾垫了一下。
　　“所以，他们要把什么东西送走呢？”伊桑问。
　　“这个范围太大了，”格纳说，“我想不到。”
　　“你不该那么晚去斯科特教授办公室的，你被扣了一分！”越芙说，“而且你居然这样无礼的对待斯科特教授，我敢肯定你是第一个这样对他的人。”
　　“越芙，他不是因为那么晚去教授办公室才被扣分的。”格纳说，他转向伊桑，“不过你也对斯科特教授太随意了。”
　　越芙还想说什么，伊桑制止了她，因为他知道越芙会一直在这件事上对他说教。
　　“所以，我想知道斯科特有什么荣誉？”
　　“很多……卢卡斯·斯科特出生于德国慕尼黑的一个巫师大家族，他的父母斯科特夫妇都是巫师界里有名的术士，所以他从小在学习和品格上就非常优秀，可以说他继承了斯科特家族的一切优秀基因。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可以骑着飞天扫帚环游慕尼黑，七岁就能精通六个国家的语言，另外还能翻译小矮人国和巨人国的文字，在他入学三年级的时候因为表现优异被任命代表巫师界去精灵国建交，当时他独自穿越了诡异的黑森林，并带回了精灵国的信物不莱梅草，成功治愈了当时巫师界爆发的滋疫……在我们国家除了麦斯威尔?西蒙院长外，斯科特教授是第二个上了全球十大最具影响力的巫师榜单。他在毕业后就留校当了魔咒课的教授，很多人都觉得很惋惜，不过大家都尊重他的选择，魔法部部长偶尔会邀请他还有西蒙院长一起谈论政治问题……最近一次的成就就是在两年前发现了食人藤毒刺可以毒晕那莫多巨怪这件事。”越芙一口气说完，仿佛像是亲身经历一样。
　　格纳吞下面包，以一种“你看吧”的眼神看着伊桑。
　　伊桑没有看到格纳的眼神，他在思索越芙刚刚的话，里面有个精灵国他很熟悉。精灵国和天使国历来交好，在伊桑小时候，有个精灵伯伯总会来克鲁姆洛夫找毕维斯玩，看见伊桑时还会塞给他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具，伊桑的第一片叶子就是精灵爷爷给的，从那之后他就喜欢上了收集树叶……但是斯科特居然在他三年级的时候就去和精灵国建交，还是独自一人……三年级的时候自己是几岁来着？好像才六七岁……
　　“所以，第一次在亚伯先生的魔杖店里看见斯科特教授的时候，我会如此兴奋，因为我们巫师都是从小听着他的事迹长大的，”越芙说，“伊桑，你得去向斯科特教授道歉。”
　　“快别说了，越芙，还有格纳，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们要把什么东西送回去。”伊桑放下叉子，他才不在乎斯科特在巫师界多有名呢，他只需要知道赫伯特?克鲁姆洛夫就好。
　　“你有头绪吗？”格纳问。
　　伊桑凑近格纳和越芙，后两位也充满好奇的往前凑：“我觉得——是那莫多巨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