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长源

165、舞伴

　　“嗨，伊桑。”
　　旁边响起一个声音，伊桑抬头看去，是贾艾思。
　　“你好，贾艾思。”伊桑说。
　　“这是你的面具吗？”贾艾思说，“真不错。你看看我的，怎么样？”
　　贾艾思将手中的面具递到伊桑面前，是一个格子图案的彩色花纹，看上去很特别。
　　“非常好看，”伊桑说，“这会成为舞会上的焦点。”
　　贾艾思笑了笑：“你找到舞伴了吗？”
　　伊桑摇了摇头，他差点忘记这回事了。
　　“那就好，”贾艾思说，“有人让我传话给你，问你要不要当她的舞伴？”
　　伊桑好奇的看向贾艾思，随即他看见贾艾思身后不远处正看着他们这里的一群女生，最中间的是贾艾思的表姐潘德拉，她正一脸踌躇不安的表情。
　　伊桑了然道：“你是说潘德拉吗？”
　　贾艾思点点头，他有些不好意思：“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会转告她的。”
　　“当然可以，”伊桑说，毕竟潘德拉也帮助了他很多，“只是我不太会跳舞，可能会让她失望……”
　　贾艾思听到伊桑同意了，他的肩膀顿时放松了下来，随即身后的那群女生见状也立即推搡着潘德拉来到伊桑身边。
　　“放心，”一个白皮肤的女孩子说，“潘德拉的舞技很厉害，她会带着你的！”
　　潘德拉一改之前开朗的模样，她不自然的跟她的女伴互相打闹，然后和她们又逐渐跑远。
　　伊桑有些茫然的看向贾艾思，贾艾思挠挠头：“虽然感觉很恐怖，但我想她应该是害羞了。”
　　还不等伊桑说话，贾艾思又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潘德拉就是你的舞伴了。”
　　伊桑点点头。
　　等到格纳和越芙从图书馆回来，伊桑跟他们说了跟潘德拉当舞伴的事，格纳和越芙对视了一眼，看上去不是很惊讶。
　　“我还以为你要到舞会前一秒才想起要找舞伴的事呢，”格纳说，“你也太沉迷做这个面具了。”
　　“潘德拉是有跟我提过想找你做舞伴，”越芙说，“不过我是建议她自己和你说。”
　　伊桑倒没有在意这个事，他问道：“那你们俩找到舞伴了吗？”
　　“咳，”格纳尴尬的咳了一声，“找是找到了。”
　　“我们打算一起跳。”越芙干脆的说。
　　“你们俩？”
　　“是的，”格纳说，“而且我已经向希尔教授申请跳开场舞了，我们这几天一直在练习呢。”
　　伊桑知道格纳很喜欢这种受到大家崇拜的眼神的行为，更何况成年派对的舞会开场舞是一个人一生唯一的一次经历，格纳就更不可能错过了。但伊桑还是感觉很惊讶，因为他一直以为格纳和越芙会分别找两位同学当舞伴呢。
　　“那你们要多练习了，”伊桑说，“争取拿到开场舞的资格。”
　　解决完面具和舞伴的事后，现在他们又在想礼服的款式，即使学院有统一的礼服，但同学们都觉得那款式太普通，而且很随意，因此大多数同学们都决定要趁着圣诞假期的时候去汤井巷买一件礼服。格纳和越芙也一致决定圣诞假期留在学院，然后一起去汤井巷买礼服。
　　这个星期下了第一场雪，大礼堂也开始布置圣诞节的装饰，城堡外的一棵硕大的圣诞树也被转移到了礼堂一侧，就等着大家往上面挂彩灯和礼盒，除了五年级的同学外，大家都很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假期的行程。
　　这天格纳和越芙又一起去图书馆了，这让伊桑感觉有些反常，要知道他们往年在这寒冷的下雪天气都是能窝在宿舍大厅享受着温暖的壁炉，就绝对不会离开这扇大门一步，但此刻，格纳和越芙却抛下伊桑孤零零的留在这，而他们却结伴离开，并且还是去格纳最讨厌的图书馆。
　　伊桑正无聊的走神，旁边有一个人在向他靠近。
　　“嗨，伊桑。”
　　伊桑回过神，他抬起头看去，是潘德拉。
　　“你好，潘德拉。”伊桑说。
　　“我们是不是该练习一下？”潘德拉说，“我想看看我们是否能成为跳开场舞的人选……”
　　“开场舞？”伊桑有些意外，这是格纳最想做的事，没想到还有其他人也在竞争，“你也想争取？”
　　潘德拉拂了拂头发：“当然！这可是我一年级的梦想。”
　　“……可是我真的不太会跳……”伊桑说。
　　潘德拉一把拉住伊桑的手臂：“没事，我们现在先练习一下，跟我来。”
　　潘德拉带着伊桑往地下一层走去，看到这熟悉而又有些其他意味的场景，伊桑感觉有些紧张，他看着前方的潘德拉，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潘德拉没有回头：“魔咒课的教室呀，我经常在这里举办小型的舞会，你不是也来过嘛！”
　　“……”
　　漆黑的教室被潘德拉伸手打开，走廊上暖黄色的灯光透过半开的门投射到教室内，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伊桑一路上到这都没有看见脑海中的那个人影，紧张的心情也略有些放松。
　　“好了，我还带了一个舞曲，请稍等一会儿。”潘德拉说，她从袍子里拿出一个正方形的物体，然后放置到前方的讲台上。伊桑站在进门的位置看着潘德拉的举动，随着她转身，那个物体开始流淌出悦耳的音乐声。
　　看见伊桑还在发呆，潘德拉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现在，作为一位绅士，你是不是该邀请我跳舞了？”
　　伊桑闻言茫然的伸出手，潘德拉也很矜持的伸手握住，随即她开始带领着伊桑在这昏暗的教室翩然转动，虽然她穿着学院的巫师袍，但丝毫没有任何不协调的感觉。
　　在潘德拉自然流畅的舞步中，伊桑则是感觉异常的尴尬，他生疏的跟随着潘德拉的步伐，然后还要注意不要踩到她的脚。等到音乐进入到高潮阶段时，潘德拉的兴致也高涨的不行，伊桑几乎是被她拽着甩来甩去，在晕晕乎乎间感觉自己踩了她不下十次。
　　音乐逐渐平缓，潘德拉松开了伊桑的手，她坐到凳子上揉着她的脚。
　　“抱……抱歉，”伊桑惭愧的说，他的头现在还晕乎乎的，“你还好吗？”
　　“我没事——不过我不得不说，”潘德拉说，“我还以为你和格纳一样会有点基础呢。”
　　伊桑愧疚的感觉又加深了一层：“其实我这是第一次跳舞。”
　　“我看出来了，”潘德拉说，“我觉得我是选不上跳开场舞了。”
　　“……那你要不要换一个舞伴？”伊桑不忍心的说。
　　潘德拉揉脚的动作停了下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做出抛弃舞伴的事——更何况现在也来不及了。”
　　“……”
　　其实伊桑通过刚才和潘德拉跳舞的经历，内心对这舞会也开始产生了一丝抗拒，他本想让潘德拉做出换一个舞伴的决定，但没想到潘德拉很友善的决定继续维持，这让伊桑非常难受，他也无法主动和她说不做舞伴这种话。
　　他们从魔咒课教室出来，潘德拉在絮絮叨叨的和伊桑说着她不该看外表而选择舞伴之类悔过的话，同时又夸赞伊桑其实天赋还行，只是需要再练一些基本的动作，伊桑也很专心的听着，他暗暗决定下次跳的时候不能再踩到潘德拉的脚了。
　　然而在他们身后的教室门口，有一个高挺的身影正站在那静静的注视着他们的背影，不过伊桑并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