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长源

155、质问

　　在商讨完择业的问题后，大家都恢复了正常的上下课。越芙经常拉着格纳往图书馆跑，伊桑偶尔也会去，但大多时候都是会被越芙在宵禁时间叫醒，次数多了之后伊桑就不再去图书馆了。
　　这天一大早伊桑和格纳还有越芙在大礼堂吃早餐，今天的早餐是豌豆汤和煎香肠，格纳照例吃了很多，伊桑猜测正因为格纳的食量很大所以才会长的那么快，即使格纳的身高只比伊桑高了五厘米。
　　门口和窗户那飞来成片的猫头鹰，黛米也落到了伊桑旁边，它的爪子上系着一个卷起来的小纸条，看到这个纸条，伊桑心里一跳，他伸出手解下信纸，然后黛米跳到格纳旁边，格纳和越芙给它盛了点豌豆汤。
　　伊桑拆开信纸，上面的字体伊桑很熟悉，而且只有一句话——
　　晚上来我这。
　　——没有署名，也没有印戳，但通过字体和纸条的材质，伊桑知道这是斯科特写的。
　　黛米叼了根香肠然后飞出了大礼堂，格纳和越芙则好奇的看向伊桑。
　　“斯科特让我晚上去他的办公室。”伊桑说。
　　越芙激动的捂住嘴，格纳则一脸疑惑：“难道又要叫你去补习？”
　　一想起魔咒补习，伊桑就头大，虽然去年的补习让伊桑在期末考核中获得了优秀的成绩，但在他的意识里身为天使学习魔咒本身就很不必要，除了一些特定的魔咒外，例如掩去翅膀的咒语和幻形咒。而且——他也答应了怀特教授不会再去斯科特那补习魔咒。
　　伊桑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正好也有事要问他。”
　　晚上，伊桑告别了要去大礼堂吃晚餐的格纳和越芙，然后往地下一层走去。这条路伊桑已经很熟悉了，除了每次要过来上魔咒课外，伊桑还经常独自穿过这条走廊去斯科特的办公室。
　　来到斯科特的办公室门口，伊桑伸手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正坐在办公桌后的斯科特，他的姿势还是跟伊桑记忆中想的一样，他那只带着银色戒指的手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桌面，这会看见伊桑进来，斯科特移开了他面前的文件，看向门口。
　　“来了。”斯科特淡淡的说。
　　听到斯科特的声音，伊桑想起他想要质问斯科特的一些事，于是他气势汹汹的来到斯科特桌前。
　　“你为什么又要骗我？”伊桑冷冷的问道。
　　斯科特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看着伊桑，脸上有一丝疑惑，他歪了歪头：“什么骗你？”
　　看到这个模样的斯科特，伊桑突然有种斯科特其实跟普通的人类一样的感觉，他这样想着，气势不由自主的减弱了些。
　　伊桑眨了眨眼，努力挺直腰想要重拾气势：“就是上次开学的时候，你跟我说那架马车会散架的话。”
　　斯科特脸上的疑惑消失了。
　　“越芙跟我说了，那架马车是用象牙做成的，”伊桑继续道，“它是绝对不会发生什么散架之类的情况。”
　　斯科特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笑意。
　　伊桑忍无可忍，他双手拍在桌子上探出身看向斯科特：“你害的我一路上都不敢动！你是不是该向我道歉？”
　　斯科特的笑意浮现的更大，伊桑见状，立即做出凶狠的表情：“不许笑！”
　　“好，我不笑，”斯科特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但语气却带着笑意，“那么，你想要我怎么做？”
　　伊桑正等着斯科特这句话，他说道：“首先，你得向我道歉并且承诺以后不许再戏弄我，其次就是这学期不要给我安排魔咒补习。”
　　伊桑会提这个要求，也是因为来这之前格纳说的那种假设，以及之前伊桑曾答应过怀特教授他不会再来斯科特这补习魔咒。万一斯科特是真的想继续要求伊桑重新补习的话，那伊桑无法想象怀特教授在得知后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将伊桑的真实身份说出去。
　　听到伊桑的话，斯科特没有立即回答，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后站起身。伊桑的姿势还是保持着先前双手拍在桌面的样子，但随着斯科特站起来的后，伊桑只得抬起头仰视他，这下真是一点气势都没有了，但伊桑还是强撑着一直盯着斯科特。
　　“我刚从外面回来，”斯科特走到伊桑旁边，“替魔法部办事。”
　　“啊？”伊桑微微愣神，他想起过去这两个星期的确没有见到过斯科特。
　　“我已经缺席了好几节课，你难道都没有注意吗？”斯科特不高兴的说。
　　伊桑收回手：“……我当然有注意到，但是你这不是经常的事嘛。”
　　“但我今天刚回来，”斯科特说，“然后你就来找我质问。”
　　“……”伊桑突然感觉有些惭愧，“我刚刚语气是有点急了，你……你还好吗？”
　　“一点也不好，”斯科特轻声的说道，“很累。”
　　伊桑即惊愕又很愧疚，他第一次见到斯科特说这样的话。
　　“抱歉。”伊桑真诚的说道。
　　五分钟后，伊桑坐在沙发上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魔咒课本，而斯科特也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翻看他的文件，四周一片寂静。
　　伊桑回忆了一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然后他感觉自己可能又被斯科特戏弄了。
　　“我……”伊桑忍无可忍的站起身。
　　“你想去看那只独角兽吗？”斯科特打断伊桑的话，说道。
　　伊桑又一次呆住：“……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