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长源

12、第一天

　　一夜睡到天亮，伊桑是被贾艾思唤醒的，他摇着伊桑，格纳和恩?唐的围幔还笼的紧紧的。
　　“伊桑，快起床，我们要去上第一节课了。”贾艾思催促道。
　　伊桑迷迷糊糊说：“我去数朝阳升起……”
　　“今天是阴天。”贾艾思看了看窗外，然后他又去叫格纳。
　　他们换上黑色巫师袍，来到大礼堂吃早餐，四周是来来往往的高低年级学生，开学第一天，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朝气蓬勃的笑容。
　　“昨晚休息的好吗？”格纳把《巫师历史衍变与大事记》课本放在桌上，拿起盘子里的餐包边涂黄油边问道。
　　“挺好的，这是我休息最好的一个晚上。”伊桑也把课本放一边，拿起叉子叉了块土豆，“我以为我会想念克鲁……家里的床……哦，亲爱的格纳，我忘记跟我叔叔联络了……”
　　“什么联络？你是说？嗨，等会去猫头鹰舍找黛米送一封，不要着急。”格纳看着站起身的伊桑，劝慰道。
　　伊桑握着内兜里的厄拉姆镜，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格纳。
　　“早上好！伊桑！”
　　明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伊桑把镜子放回内兜，转过头去，是穿着巫师袍的抱着一堆课本的越芙，她披散着长长的棕褐色卷发，耳边夹了个银色的镶满碎钻的发卡，此刻正笑容明媚的看着伊桑。
　　“咳咳……”格纳清了清喉咙。
　　越芙似乎才注意到似的，说：“布朗先生，早上好。”
　　“你好，史密斯小姐。”格纳一本正经的说。
　　“早上好亲爱的越芙，你为什么带这么多课本，我们早上这节课只需要一本书呀？”伊桑好奇的说。
　　越芙把怀里的书放到桌上，端起一杯牛奶说：“我想学快一点，因为7年时间实在太短了，有很多人毕业后还学不完基本咒语呢。”
　　“基本咒语有几万个呢史密斯小姐，而且日常生活中是用不到那些咒语的。”格纳又拿起一个牛角包，“只要学会日常用到的那几个就好了……”
　　“就是因为有太多人有这种想法，我们巫师界才会几百年都没有新的研究成果。”越芙把牛奶一饮而尽，“我宁愿称呼这些人为社会的蛀虫——除了’发现食人藤刺的毒液可使那莫多巨怪昏迷’的斯科特教授。”
　　“那莫多巨怪？”伊桑问。
　　“是啊，他们是无敌的，刀枪不入，历史上有过一次冲突，大家都说得用坦克才能把巨怪杀死。”越芙说，“但是多亏了斯科特教授，他发现了把食人藤刺的毒液涂在刀剑上，刺到巨怪身上时他们竟然会晕倒。真是了不起的发现，谁会知道这么点毒液能毒晕这么大的巨怪呢。这样我们就有胜算了，我是说如果以后还会冲突的话。”
　　“哦……听起来的确很厉害。”伊桑说，他在想象食人藤长什么模样。
　　“那希望你加把劲，史密斯小姐，朝着你的偶像学习吧，希望你能尽快发现治疗龙痘的方法，这才是所有巫师真正关心的问题。”
　　越芙哼了一声，重新抱起书，然后抬起头往外走去，甚至忘了要和伊桑道别。
　　伊桑放下叉子，略有些不解的说：“为什么你们每次见面都会吵架？越芙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呀。”
　　“是她说我是社会的蛀虫！”格纳忿忿的说。
　　“……也许我该问问越芙，怎么才能让你们成为朋友。”伊桑说，他感觉这是他13年来第一次体会到困恼。
　　他们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许多白色褐色相间的猫头鹰飞了进来，仿佛在下一场猫头鹰雨，它们将爪子里抓着的和嘴里叼着的东西扔到不同人的身上，高年级的学生们都镇定自若的拿起自己面前的信纸或包裹，新生们都一脸惊吓的看着四处降停的猫头鹰。礼堂里说话的声音此起彼伏，参杂着猫头鹰的叫声，显得特别嘈杂。
　　“哦，这是什么东西。”有只褐色的猫头鹰把一小袋包裹扔到格纳面前的桌上。
　　伊桑的肩膀一沉，是黛米，它的嘴里叼着一封印着红戳的信。伊桑打开信，是毕维斯写来的：亲爱的小伊桑，在异乡的第一天休息的还好吗？我和其他叔叔昨晚静候了一夜，实在有些挂念，请尽快回信，祝安好——伟大的毕维斯。
　　伊桑脑海中浮现克鲁姆洛夫小镇的天使们围着厄拉姆主镜盯一晚上的场景，不禁有些愧疚，便借口和正在拆包裹的格纳说了声，跑出礼堂。格纳在身后喊道：“你快点，我们得去上课了！”
　　伊桑挥了挥手，跑到一个走廊转角处，四下无人，伊桑拿出厄拉姆辅镜，默念克鲁姆洛夫小镇，慢慢的镜子里映出了克鲁姆洛夫小镇的场景，紧接着毕维斯困倦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毕维斯叔叔，”伊桑小声的说，“很抱歉，你还好吗？”
　　“我很好亲爱的伊桑，我们都很想念你，朱利安还在说你呢，不过刚刚他有点撑不住了先去休息了。”
　　伊桑表示很愧疚，然后他将昨天如何上了巴士来到索伦维亚的过程讲了一遍。
　　听完伊桑的话，毕维斯思索了会：“你是说那片迷雾是谁也无法出去，除了有那盏油灯的人，是吗？”
　　伊桑点点头。
　　“不错不错，我找找琉璃瓶在哪，你找机会装点迷雾寄回来给我，我会好好研究一下，我觉得这将会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好的……”身后传来一点响动，伊桑警觉的转过头，身后空荡荡的，但心里还是涌上一丝不安，他回过头更加小声的说：“我得去上课了，再见，亲爱的毕维斯叔叔。”
　　伊桑将辅镜放回内兜，往大礼堂走去，格纳站在门口，看见伊桑焦急的说：“我们是最迟的了，你干什么去了？”
　　“嗯……我们快去吧。”伊桑无法说谎。
　　绕过几个回廊，他们跑上一条阶梯，两边是黑黝黝的墙壁。
　　“找找门在哪。”格纳说。
　　城堡里的门是隐形的，只有找到把手才会显形，这点是为了抵挡闯入者和保护师生安全而设的。
　　伊桑和格纳生疏的在应该是门把手的位置胡乱摸索着。突然顶上响起一个空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