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长源

115、信

　　说起写信，伊桑突然记起中午的凯蒂，她当时来指责伊桑不回复珊珊的来信导致珊珊痛哭了好几天。伊桑立即回过神，他急忙拿出一页空白的笔记本，然后拿羽毛笔沾了墨水。
　　笔尖还未落到纸上，伊桑又有些烦恼该怎么写合适，他下午那会和格纳还有越芙在一起时本来应该跟他们商量一下的，但是伊桑完全忘记了这回事，况且当时格纳的状态也不对劲。
　　“写什么好呢……”伊桑喃喃道，他抬手撑住下巴，看着燃烧的壁炉思索着。
　　身后传来斯科特大力翻动羊皮纸的声音，伊桑没有在意，他开始在纸上滑动羽毛笔——
　　嗨，珊珊，我是伊桑。很抱歉前段时间没有及时回复你的信，希望你能原谅我。
　　——伊桑停下笔，他继续思索怎么告诉珊珊让她可以放下对他的情感，身后依旧传来斯科特连续翻动羊皮纸的声音——
　　我很高兴能收到你的来信，我真的很怀念去年在你们家度过圣诞假期的日子，我也真心的希望以后还会有机会去你们那。
　　——伊桑又停下笔，他在想这样写会不会让珊珊对他以后会去凡间而充满期待。突然旁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伊桑转头看去，居然是近在咫尺的斯科特，他不知何时半蹲在伊桑的旁边，正看着伊桑写下的信。
　　伊桑涨红着脸，他把笔记本一合：“你干什么？”
　　斯科特并没有一种偷看伊桑隐私的窘迫感，他淡淡的说：“看来我对你太容忍了，你才会一再开小差。”
　　伊桑上半身往后退，拉开了和斯科特的距离：“我只是想写封信给我的朋友！”
　　“朋友？”斯科特冷冷的说。
　　伊桑眨了眨眼：“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斯科特果断的说。
　　“……”伊桑有些气愤，他故意说道，“那好吧，不过我现在想做巴班斯基教授的作业。”
　　斯科特站起身：“这我可以允许。”
　　“……”伊桑气鼓鼓的转过身背朝着斯科特，他拿出巴班斯基教授的作业开始翻阅。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儿，伊桑听见斯科特又开口道：“伯尼前段时间给你写信了。”
　　嗯？伊桑讶异的看向斯科特，他怎么突然对伊桑说起伯尼……就像是知道伊桑之前的想法似的，而且伯尼给伊桑的信为什么会在斯科特那？
　　“他问你过的如何。”斯科特继续说道。
　　伊桑扶起掉下来的下巴：“你……”
　　斯科特静静的看着伊桑，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信给我？”伊桑问，他在想伯尼会不会在信里面透露他的真实身份，“我也想和伯尼聊一下近况。”
　　“没必要。”斯科特说。
　　伊桑的心里腾的又冒起一股怒火：“你怎么就知道没必要？伯尼也是我的朋友！”
　　“两个不同的物种之间是没有真正的友谊的。”斯科特说。
　　“我不管伯尼是人类还是那莫多巨怪，就算他是失去理智的怪物，他也是我的朋友，”伊桑说，“我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比在禁林里快乐……”
　　伊桑想起一年级和二年级的那会，他和格纳还有越芙去禁林里找伯尼的时光，多么的简单纯粹。
　　“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呢？”斯科特问，“如果他过的不好，你能帮得了他吗？”
　　“就算帮不了他，我也可以给他一些力量，”伊桑说，“友谊就是一种力量，是在你身处痛苦的境地时一想到他，就可以立即产生坚持下去的动力。”
　　“这是你的理解。”斯科特说。
　　“没错，而我也在努力成为我的朋友们的动力。”伊桑说。
　　“那么，给你的珊珊写信也是一种朋友的努力？”斯科特说。
　　“……当然，”伊桑说，“但是你的语气一定要这么讽刺吗？”
　　明明是斯科特偷看了他写信的内容，现在居然还用这种语气嘲讽他，仿佛伊桑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斯科特没有再说话，他们又陷入了安静的氛围，壁炉里的火柴发出噼啪的声音，现在温度逐渐转暖，要不了几天这个壁炉就会被撤掉。伊桑半环着腿，他默默的看着微弱的火焰，想着伯尼会如何跟他沟通，他还会记得伊桑和格纳还有越芙长什么样吗？
　　快要到宵禁时间了，伊桑收拾好第二天上课会用到的课本，然后其余的课本就先遗留在斯科特的办公室里。伊桑站起身不情不愿的向斯科特告别，斯科特微微颔首，伊桑便转身离去。